宋沉薑懵逼了三秒才反應過來,誰一覺醒來一絲不掛躺陌生人床上也會驚慌失措吧!


    最重要的是她堂堂宋家女法師混得再差也不至於被隻不知來歷的妖怪猥襲吧?那個東西到底是什麽?居然能讓她法力失效?


    「老三,不去看看?」慕禦白見老三依舊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半分要起來的樣子也沒有,這樣真的好嗎?


    「九月那丫頭不是閑得慌?讓她去應付。」他倒是知道自己為什麽被那宋家驅魔人氣急敗壞地點名,解鈴還須繫鈴人,他要去了那女人還不更是蹬鼻子上臉了?


    「好吧!」慕禦白走出房間剛好撞上鬼鬼祟祟往樓上爬的兩人。


    「嗨~禦白哥。咦,真巧,你也上廁所啊!」


    「樓下沒廁所?」蹩腳的謊言慕禦白都不屑於去揭穿。


    「有有有,孤予霸著呢…咳咳…」好吧,孤予那傢夥什麽時候跟著她偷偷摸摸爬上來的?


    「別耍小聰明了,要好奇就去看看吧,收起你那貓耳朵,小心被那女人給收了。」慕禦白伸手扯了扯她頭頂毛茸茸的貓耳朵,好心地提醒道。


    「哇哇哇~謝謝禦白哥,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某隻貓乖乖地收起了自己毛茸茸的耳朵,順便尾巴一掃甩開了孤予往安置宋沉薑的房間跑去。


    「九婆娘,你尾巴露出來了!」孤予還是忍不住提醒道,畢竟裏麵的女人是宋家的人,九月這樣馬馬虎虎的性子要是露出了馬腳被收了可怎麽辦。


    「知道啦!」九月撓撓耳朵,收起尾巴蹦躂到宋沉薑房間門口。


    「孤予,她一個人去就可以了,你去繼續閑著。」


    「禦白哥,三哥身體怎麽樣了?有多嚴重?」


    「幸虧那驅魔人來得及時,老三那性子也是個會裝的,愣是沒讓那女人看出破綻,這才脫險。」如果不是宋沉薑迷迷糊糊沒看出老三重傷,那才後患無窮啊!


    「可三哥把一個驅魔人帶回來,這才後患無窮啊!」他們在現世的克星就是驅魔人,這直接把克星帶回家,實在是心太大好不好?


    「你放心,那丫頭年紀小,道行尚淺,看不出我們的破綻。不過昨晚老三重傷怕是已經被那驅魔人盯上了。待會兒若是見了她,小心謹慎些便是。其他的,我來處理。」


    「也是,不過人界一個二十歲的驅魔人,怎麽看得出我們的真身。那我下樓去了,九月那丫頭聒噪魯莽,禦白哥怎麽這麽放心她去會那驅魔人?」孤予想不明白,相較於他們,明明禦白哥去最保險,畢竟現在這裏除開重傷的三哥,禦白哥是道行最深最不容易被探出深淺的人。


    「因為我們是大男人,女人就要女人來對付~你還小,大些就知道了。」慕禦白不再多說,轉身回了書房。


    他們幾個大男人這個時候闖進去簡直就是送死,那女人情緒那麽激動誰知道會鬧出什麽麽蛾子。


    九月是女孩,至少可以讓那宋家的驅魔人放下心防,比他們幾個大男人管用多了,所謂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就是這個道理。


    孤予哪裏知道那麽多,似懂非懂的下樓,心想著等九月出來了定要好好盤問她怎麽應付驅魔人的。


    宋沉薑坐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嬌小的臉蛋埋在被子裏,柔順的長髮披散開,像是白色被子上綻開的黑色妖姬。


    九月推開門,就見到床上那捂得嚴嚴實實的一坨「人」。


    「姐姐?你怎麽了?是不是不舒服啊?」她倒是有些擔心起來,昨晚她可是任勞任怨地照顧了她一晚上,幫她洗幹淨身子吹幹了頭髮放床上,結果她身子嬌居然發燒了。


    守著到她退燒已經是今天早晨了,這一醒來就大叫,是不是昨晚燒還沒退完?


    宋沉薑聽到女孩子的聲音,愣了一下,迷茫地抬起頭。


    隻見門口站了個亭亭玉立的小姑娘,看起來隻有十六七歲,小臉還有些討喜的嬰兒肥,皺著眉頭有些擔心地望著她。


    穿著套粉色的運動裝,紮著個青春活潑的馬尾辮,可愛極了。


    其實宋沉薑不知道,這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可是個老妖精了,現在這樣沒皮沒臉的叫一個小姑娘姐姐要是孤予知道了又不知道要怎麽笑話她。


    「你是?」宋沉薑有些懵逼,昨晚她記得她暈倒前明明是被那麵具男抱走的,今早起來一絲不掛不說,連那麵具男的蹤跡都沒有。


    她可記得那麵具男不是人,那麵前這麵若桃李的小姑娘是不是也不是人?


    可是她用意識仔細地檢查了個遍,也沒發現什麽不妥,難道這女孩真的隻是個人類小姑娘?她終究隻有二十幾歲,道行最深的是捉鬼,但是異界有的存在了百年千年的異類她是無法都看出來的。


    「姐姐好,我是九月。昨晚你被我三哥抱回來的時候渾身濕漉漉的,我就幫你洗了澡,後來你發燒了一直喊熱,所以我就沒給你穿衣服。」


    一口氣解決了宋沉薑所有的疑惑,宋沉薑這才鬆了口氣。她哪裏知道昨晚九月壓根就沒動手,直接用術法把她剝光洗幹淨的。


    「謝謝!」宋沉薑這才露出個腦袋,把長發撩開,露出美麗的天鵝頸。


    「沒事,應該的。你可是我三哥第一個帶回家的女人,三哥眼光真不錯,姐姐你好漂亮啊!」這點九月倒還是真的打心底裏服氣,妖嬈迷人的妖魔鬼怪她見過那麽多,沒想到這人類女子也有這般美貌,比她姐姐琉璃還美。


    宋沉薑昨晚是真的燒了一個晚上,這時雖然醒了,身子還是十分虛弱的。


    「我跟你三哥不過萍水相逢而已,沒有別的關係。可以幫我找套衣服嗎?」她可沒興趣裸著身子裹在被子裏同別人說話,這樣太不禮貌不說,她也十分別扭。


    「沒有關係嗎?可是……好吧,我去給你找套我的裙子給你。我還有新的內衣褲,不過姐姐你的size……我沒那麽大的。」嗯,這麽勾人的上圍還真是個大資本呢!要是誰娶了這姐姐才是艷福不淺啊!


    都是女孩子,但是聽九月這樣說她還是忍不住紅了臉。十六七歲的女孩的確長不了這麽大~


    宋沉薑忍不住看了一眼自己的上圍,抬眼居然見九月那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的胸!


    「咳咳……謝謝你了九月。」聽到宋沉薑說話,九月才一邊嘖舌一邊收回視線。


    「好,我去找找。」九月吐了吐小舌頭,狡黠的笑著開門出去了。


    宋沉薑看那可愛的小姑娘蹦蹦跳跳的跑出去了,這才收心,細細地理著思緒。


    昨晚她為什麽心會那麽痛?是因為那個夢嗎?


    那是來自靈魂的痛楚,她還清楚地記得那個感覺,上一次痛成這樣,還是她一不小心掉入魔坑裏受了鬼焰冥火灼燒,才有那樣觸及靈魂的痛苦。雖然後來宋家的長老們一起施法救了她,但是那種痛已經刻入了她的骨髓,昨晚上那痛就是那麽熟悉……仿佛再次墮入那無底的魔坑一般。


    九月抱著一大堆衣服進來時,見宋沉薑還端端地坐在床上,便直接走過去把她翻出來的衣裙都放在床上。


    「姐姐,我不知道你喜歡什麽風格的衣服,都挑了些來,有些是我姐姐的。對了,剛剛我去翻了我姐的衣櫃,有你這個size的新內衣哦~」九月壞壞地拋了個媚眼過去,宋沉薑尷尬地接住。


    「謝謝~」


    她翻看了一下,這些衣服都是新的,連吊牌都沒來得及拆。果然什麽風格都有呢,宋沉薑極其迅速地撿了一條寬鬆的淺藍色波西米亞長裙,還有九月口中她姐姐的size的內衣褲埋入被子裏,摸摸索索著穿上。


    還沒穿好,被子就被掀開。


    「姐姐,不用躲被子穿啦,我們都是女孩子看看又沒有關係。」九月一臉壞笑,小手還拉著被子的一角。


    「小妹妹,能迴避一下嗎?我不習慣被別人盯著穿衣服。」宋沉薑捂著胸口,雖然很尷尬但是對方又隻是個小蘿莉,她要是跟她計較反而顯得矯情了。


    「那好吧,我背過去。」九月雖然喜歡打鬧惡作劇,但是她一隻妖怪,在驅魔人麵前還是能收斂就收斂。


    見九月乖乖背過身,宋沉薑才開始好好穿衣。她穿好裙子,淺藍色的波西米亞連衣裙與她的身子相契合,居然剛剛好。


    「我穿好了。」


    九月回頭一看:「嘖嘖嘖,真是個衣架子。這是我琉璃阿姐的裙子,我就知道我的你穿不了。」


    「謝謝你了九月,我想問一下,昨晚抱我回來的那個男人呢?」宋沉薑覺得自己有必要問清楚,那個男人明顯不是人,這小姑娘那麽單純,可別受了妖怪蠱惑被吸走精元。


    「你說三哥啊~」九月眸子轉啊轉,當然不能讓這驅魔人在三哥最虛弱的時候去打擾到他啊!


    「三哥昨晚把你送到我這裏就離開了。」某蘿莉睜眼說瞎話。


    「你三哥是你親哥哥?」宋沉薑忍不住問道。


    「不是,不過三哥待我卻是比親妹妹還好呢!」


    「那就好。」如果是沒有存壞心思的妖怪,她不會收。異界與現世的大門本就搖搖欲墜,很多異類都悄悄來到了現世,她的生意也在最近越來越好,不過那些定西隻要不做傷天理害人命的事她宋家都不會管。


    「姐姐你昨晚燒得那麽厲害,我讓廚房熬了些清粥,喝些暖暖胃也好。既然你是三哥帶回來的,我就一定得好好照顧你。」說不定以後就變她三嫂啦,嗚哈哈~


    「謝謝~」


    「哎~你就別再說謝謝了,你今天跟我對話都說了好幾次了,在我這裏你就別客氣當家裏一樣的。我去給你把粥端上來。」


    「不用了,你也說我不用客氣,我們一起下去喝吧,睡了那麽久我也悶得慌,下去透透氣也好啊!」宋沉薑也不矯情了,隻是忍不住腹誹:沒想到那麵具男冷冰冰的樣子居然有個這麽貼心可愛的妹妹。


    「好,我先去安排一下,床邊有拖鞋……」九月一聽她要出去,趕緊攔住先去跟外麵人打個小報告再說。


    「嗯,我先洗漱一下。」


    「行行行,衛生間裏的洗漱用品都是全新的,你放心用。」九月說完,就率先下樓了。


    「孤予,該你收起你那貓耳朵了,那美女姐姐要下樓來了。」說完九月還是有點不放心,禦白哥倒是靠譜,但是萬一三哥突然跑出來她撒的謊不就不攻自破了嗎。


    孤予這次倒是沒懟她,乖乖地收起貓耳朵,十七歲的男孩掀長的身子倚在沙發上,大長腿搭在茶幾上,居然異樣地賞心悅目。


    ——


    「扣扣扣……」


    「怎麽了?九月。」慕禦白打開門,明顯有些疲憊地問。


    「禦白哥,三哥呢?」


    「老三傷得很重,已經陷入了沉睡自我修復。怎麽了?」


    「沒有沒有,我就是撒了個謊跟那驅魔姐姐說三哥不在,我怕要是待會兒三哥出去了會打臉……」


    「你還知道打臉這詞啊!讓你每次都說謊不打草稿。待會兒想辦法將她送走,老三現在的狀況,留一個驅魔人在別墅裏威脅性太強。」慕禦白雖然習慣了九月的不按套路出牌的腦迴路,但是現在時局異常,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必須得先把那尊大佛送走。


    「怎麽不說話了?」平時他說一句要頂十句的小貓咪居然安靜了,倒是讓慕禦白訝異了一把。


    「我在打草稿……」某蘿莉一本正經道。


    「……」慕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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