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在她腰際的胳膊一緊,頭頂傳來某人發冷的聲音,「夏晚露,你什麽意思?」


    什麽什麽意思?今晚來找茬的人是不是太多了點?!


    「人都走了你還要看?怎麽不看看你身邊的我?!還有,你從來就不準我進你科室,為什麽他卻可以?!」左三少很憋屈啊,好像他很給她丟人似的,除了裝病賴著住院那會兒,他從來就沒得到過她的允許進她工作的地方,無論是接還是送,一直都是在外麵等,憑什麽許小帥卻能進?還和她拉拉扯扯地出來,讓他情何以堪?


    此時正是醫院吃飯的時候,人來人往的,早有不少人注意到他們這樣*的姿勢,


    她掙了掙,沒能成功掙脫,左三少大有昭告天下,宣布她歸屬的決心,死抱了不放,還在她耳邊嚴詞警告,「夏晚露!別忘了,你是我老婆!」


    她覺得很可笑。


    不是沒有氣。說實話,在看到他衣領上的唇印和滿世界他將結婚的消息之後,如果說真的一片平靜,那隻能說明她從來就沒愛過他,隻不過,因為她自己沒有愛的權力,所以用理智在控製著自己,並且自欺欺人地告訴自己,這是她想要的結果,希望所有愛她的男子幸福,包括她的辰安在內,她等的就是這一天!


    可是,既已如此,他還有什麽臉來指責她和許小帥的關係?他又憑什麽說自己是她老婆?


    她性子本就倔強,並且剛烈,因為自己心中那個不可告人的秘密,這麽久以來,她把自己的鋒芒都收起來了,隻希望這一切快點結束,他結婚,他放手,她回到她自己的生活中去,但是,不得不說,她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不管怎麽說,她也是個女人,一個被深深傷害過的女人,眼看自己的愛人要另娶別人,本打算獨自默默傷心的她,被他的態度激起了她的本性,有些深埋在心裏的話脫口而出:


    「誰是你老婆?那個給你印唇印的人才是你老婆!和你跳舞的那個人才是你老婆!」


    其實,說完她就冷靜了,也後悔了。


    這句話裏包含了多少的醋意?這麽久的忍耐和偽裝都在這一刻功虧於潰……


    她傻了,被他圈在臂彎裏,他沒有說話,片刻之後,她聽見了他呼了一口氣,然後居然開始打電話,「喂,是我,左辰安。現在離你們下班還有半小時,我不確定半小時內能否趕到,但是,我沒到之前不準下班!」


    她狐疑著,他要去哪?不準誰下班?


    可轉瞬,下一個電話他就打給了紀子昂,凶神惡煞地自報家門,「左辰安!紀子昂我告訴你,我還來不及追究你逼我老婆上班的事,不過,現在我老婆要請假,你自己看著辦!」


    那邊的紀子昂被轟得耳朵爆炸,話說天下奇冤啊,他哪有逼著他老婆上班?他敢嗎?又請假……自從左辰安出現之後,一貫出滿勤的夏夏護士已經變成請假大王,左辰安那小子知不知道找人代班也是很麻煩的事啊?就沖這點,左辰安也該請他客才是,還凶他?


    夏晚露聽了,瞪著他隻覺不可思議,請假?她什麽時候說過要請假?


    他能不能不要總是拿她的工作當兒戲?這麽頻繁的請假,也隻有紀子昂這裏才能收留她……


    他拽著她往停車處走,她死活不肯,可是哪裏蠻得過他的力氣,一路半抱半拖的,被他塞進了車裏。


    「我不請假!你要帶我去哪裏?我不去?!」


    她的抗議隻是徒勞,他鎖上車門,給她繫上安全帶,車,便如離弦的箭一樣飛馳而去。


    一路,他都繃著臉開車,不說去哪裏,更看不出他是喜還是怒,她初時在車裏不斷地鬧騰著要下車,被他鐵青著臉吼了一聲,「坐好!」


    他倒是真的鮮少這麽認真地吼過她,和從前吵架鬥氣不同,這一次,好像是真的很嚴肅,似乎要發生什麽大事一樣……


    她想著他之前那個電話,說什麽他不到就不準人家下班,不由聯想,難道是公司出什麽事了?


    到底是愛他的,一想到這一層便不敢再鬧,安安靜靜地坐在他身邊。


    都說左三少喜怒無常,旁人從他的臉色根本無從判斷他的情緒,這在她來說卻從來沒有難度,說句粗俗的民間土話,就是他屁屁一抬她就知道他要拉粑粑,但是,今天,她卻真的不知道他到底是在想什麽了,看著他的樣子,心隨他動,也為他擔憂,卻不知道該不該開口開解他,或者又該說些什麽……


    一路的焦慮擔心後,他終於把車停了下來,「到了,下車。」命令式的語氣。


    她莫名其妙地下車,見他從車上還拿下來一個文件袋,再一看,眼前這地方竟然是……民政局?


    「來這裏幹什麽?」她驚訝不已,站在原地不肯挪步。


    「走!」他一把揪住了她的胳膊,將她往裏麵拖。


    「你要幹什麽呀?我不去!」她覺得自己是腳不沾地被他拎著走的,這就是高矮體力的懸殊啊!他比她高了二十多公分,在他麵前,如果他要用暴力的話,自己註定隻是一隻小雞仔,輕輕一捏就會掛掉的,所以,除了和他比嗓門大,她真的一點優勢都沒有,可是,今天的他,明顯不想和她比嗓門,拎著她一句話也不說。


    就這樣一直被他拎到一間辦公室門口,他將她扔進去,然後關門,對辦公室裏的人道,「蝦米,我來了,還好沒晚!趕快吧,我要結婚!給我辦手續。」


    叫蝦米的那人看樣子也是民政局的領導,估計是左辰安的朋友,堂堂某個帶xx長頭銜的領導動不動被人叫成蝦米,隻能慶幸沒有下屬在這裏,更要慶幸的是,他兒時的小名不叫狗剩之類的,不然他真是沒臉見人了……


    然而,此時最讓他震驚的不是他叫什麽,而是左辰安剛剛講的那句話,他嚴重懷疑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麽?」


    「我說我要結婚!馬上!給我把手續辦了!」左辰安把文件袋扔在他桌上,「是不是要這些東西?我帶來了!」


    等等!等等!還有一個比蝦米更搞不清狀況的人,那就是夏晚露……


    他說他要結婚?如果她沒搞錯的話,這裏隻有她一個女人,而中國的法律還不允許gay結婚,也就是說,左辰安並不是跟這個叫做蝦米的人結婚,那就是跟她?


    她腦子裏轉了三路十八彎才想明白這一點,一旦想明白,才感覺到天崩地裂般的崩潰,「什麽?左辰安?你在發什麽瘋?!」


    結婚?!天啊!結婚?!她是穿越了還是做夢了還是重生了?


    回答她的,是左辰安一個兇狠的眼神,外加一聲大吼,「閉嘴!」和剛才在車裏時一樣的鐵青著臉。


    她真的閉嘴了……


    不是怕他,而是……好吧,她真的傻了,這……這太匪夷所思了……


    蝦米也從來沒見過這樣來結婚的,到底是結婚還是綁婚啊?明顯人家姑娘完全不知情,好像被嚇傻了……


    話說左辰安不是行情很好嗎?還需要這樣來結婚?他很想笑,卻在左辰安咄咄逼人的眼神下不敢發出一點聲音,他還不想死得很難看。


    他不由盯著夏晚露看了幾眼,能讓左三少這麽抓狂的人會是何方神聖?難道是今天報紙上那個傳說中千嬌百媚的大家閨秀葉可心?可是……咦?這麽不像啊?


    「小三子,這新娘……?」左辰安的同學基本都隨左爺爺叫他小三子,就如左辰安也叫他們小名一樣,隻是,蝦米這句話沒能說完整,被小三子一個眼神給瞪了回去。


    「好好好,辦結婚……」蝦米識趣地住了口,把文件袋裏東西都拿了出來,嘴裏念著,「嗯,雙方的身份證,戶口本……」


    夏晚露驚訝地發現自己的身份證和戶口本都在那裏麵……


    「我的身份證!怎麽在你那裏?」她忍不住驚呼。


    他揚揚眉,不吭聲,暗地裏哼哼,經過昨晚的烏龍失蹤事件,還敢把身份證擱你那嗎?今早悄悄偷出來的,沒了身份證看你怎麽亂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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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一更大約也是在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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