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


    一切仿似依舊。


    然,似乎又有些不同。是因為少了她夏夏嗎?斷然不會吧,這個世界不會因為少了誰而停止運轉。


    「夏夏姐!好久沒見到你了!」阿卡陪在夏夏身邊,看著她喝酒。


    夏夏姐的酒量,暗香人人皆知,號稱千杯不醉。


    「是啊,沒有夏夏姐的舞台,沒有靈魂了!」調酒師阿賓把剛剛調好的一杯酒放到她麵前。


    她瞟了一眼那酒,搖頭,「阿賓,有沒有更烈一點的,這酒,不過癮……」


    「夏夏姐,可以了!這酒一般的男人都受不了幾杯,也是夏夏姐您酒量好,不然已經趴下了!酒這東西,少喝怡情,喝多了就是糟踐自己了!」阿賓不肯給她。


    「阿賓!隻這一回了!給我吧!我想醉一回!以後,我就是想喝,也喝不著你的酒了!」她凝視著酒杯裏液體霓幻的色彩,低低地道。


    「夏夏姐,您什麽意思?」阿卡是個感性的人,最怕這些個悲歡離合的。


    她低頭一笑,眼眶酸澀,「沒什麽……阿賓,讓我嚐嚐你的獨門毒藥吧!」


    阿賓嘆了口氣,開始給她調「毒藥」——他的不傳秘方,據說沾上就醉,當然,這話是誇張了點,又不是武俠小說,不過,既號稱毒藥,其烈性也是可想而知的。


    可是,當阿賓和阿卡目睹她把一杯毒藥當果汁一樣一口就喝完時,不由驚得目瞪口呆。


    「再來一杯!」她皺著眉頭,這酒確實勁兒夠大,連她都有點受不了,可是,這才刺激,不是嗎?


    「不,夏夏姐,真的不能再喝了,再喝要出人命了!」阿賓堅決不肯再給她酒,並急得和阿卡交換眼神,低聲嘀咕,「老闆呢?老闆怎麽還不來?」


    偏生她是聽到了,頭有點暈,眼前的阿賓變成兩個,她用手去抓其中一個,抓了個空,便搖了搖手,「別叫他了!我再喝兩杯就走!你們告訴他,我來過就行了……」這樣也好,今晚來是想和小帥道別的,可是,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有勇氣和小帥說出再見兩個字,小帥勢必也會難過,到時搞得淒悽慘慘的,何必呢?知道她來過就行了,日後當他突然想起她人間蒸發了,就會明白她今晚來的目的了……


    「阿賓,阿卡……我們最後共飲一杯,算是給姐送行吧!」她敲著毒藥的空杯子,說話已經沒有之前利索。


    阿賓暗暗叫苦,千杯不醉看來也醉了……而且毒藥的後勁來沒完全發揮出來呢,不知道再過一會兒,夏夏姐會不會醉成一灘泥……


    可是,跟醉鬼又是沒有道理可講的,現在她執意要酒怎麽辦?


    阿賓大著膽子,調了一杯和毒藥顏色差不多的果汁遞給她。


    她搖搖晃晃地舉起杯,對著空中道,「來……阿賓……阿卡……幹杯……再見了,小帥……再見了,北京……」她再次一口喝下,心中還默默念了一遍:再見了,吾愛……


    到了這個時候——他把她傷得傷痕累累的時候,她竟然在酒醉的狀態下還能無比清醒地知道,自己依然是愛他的……


    兩行清淚,順著臉頰蜿蜒而下,她醉倒在吧檯上,嘴裏嘀咕,「阿賓,這第二杯好像……」


    阿賓嚇了一跳,還以為她發現了,湊上來一看,卻發現她已經醉得迷糊……


    「現在怎麽辦?」阿卡問。


    「要不,先把她扶去休息室休息一下吧,老闆電話還是沒能打通?」


    「嗯!」阿卡點點頭。


    「等下再打,先把她扶走!」


    「好!」阿卡剛要動手扶她,一個聲音在身後響起,「我來!」


    很冷淡的聲音,足以將阿卡的手凍僵在空中。阿卡回頭,見到上次和老闆打架的男子,傳說中的左三少,坐在輪椅上的左三少。可明明坐著的他比自己矮了一截,但那逼人的冷清還是讓他覺得自己的氣焰低了三分。


    眼看左辰安抱住她的腰,阿卡才醒悟過來,阻攔道,「不行,你不能把她帶走!」


    左辰安清冷的目光看了過來,「她是我老婆。」


    阿卡明顯震驚,從來沒聽過夏夏姐嫁人了……


    隻是一個愣神,夏晚露已經被左辰安抱在腿上,沙林推著輪椅準備出去。


    「可是我憑什麽相信?」阿卡還是不放心,不過已是沒了底氣,記得上一次老闆的未婚妻來店裏鬧事,也是左辰安來帶走夏夏姐的,連老闆都沒能阻止……


    左辰安的輪椅已經轉了方向,此時背對著阿卡,頭也沒回地扔下幾個字:「憑我是左辰安!」


    嗬!好牛x的回答!憑我是左辰安!阿卡眼睜睜地看著他帶著人離開,沒有再上前質問和阻攔……


    左辰安的臉板得鐵緊,沙林自知理虧,一路討著好,「老闆,我也不知道她要喝這麽多酒……還好……還好你及時趕到了,不然我……」


    「我不來你就打算讓他們把她帶到任何地方去?」他皺著眉,暴風雨的前奏……


    沙林選擇了不辯解,有時候不辯解反而是最安全的自保方式,不是說解釋等於掩飾,掩飾等於編故事嗎?老闆最大,他說什麽就承受著好了,誰讓老闆這兩天心情不好了,誰讓他們是兄弟呢?兄弟還有一個作用就是出氣筒……


    辰安不是一個喜歡說話的人,不,沙林現在明白了,老闆並不是不愛說話,隻是他的話隻在夏夏姑娘麵前說而已,所以,一旦他不解釋,也就沒人和辰安唱對手了,那辰安也就不會再罵他了,這一條百試不爽!


    果然,辰安陰完這一句之後,就再也沒有理他,隻是抱著她,凝視著她,用手指梳理著她的發……


    他不明白,一個女孩兒,為什麽酒量這麽好,上一次的五瓶二鍋頭,今天的毒藥……


    其實,對她,他真的還有許多不了解之處,五年前的時間太少太匆忙,更多的,是她承受了解並改變著他的壞脾氣,他還沒來得及好好了解她,她就消失了,這一次呢?她又要鐵了心離開……


    小豬,不要離開我……


    他在心中吶喊,而她,似乎有感應似的,眉頭微皺,嚶嚀了一聲,往他懷抱更深處偎過來。


    人,在喝醉時的反應才是最真實的嗎?


    他受*若驚,甚至不敢用力抱,隻怕一用力,她就醒了,那這難得的安寧也沒有了……


    她真的醉得很厲害,沙林把車開到雲湖,上車下車,進電梯進屋,都是他抱著她,她卻連哼也沒哼一聲,臉睡得紅撲撲的,像個嬰孩。


    這麽乖的她,實在太難求了……


    所以,當他準備把她放到*上去的時候忽然捨不得,於是改變了主意,抱著她,一直抱著她……


    拉開闊大的窗幔,落地玻璃窗外,是燈火繁星。


    他和她終於做到了,在晴朗的夜晚,在城市的高空,俯瞰萬家燈火,可是,卻莫名其妙走到這樣的境地……


    星光下,她的臉如蒙上一層脂,沉醉的酡紅在脂光下暈染開來,如萃取千萬朵桃花的汁,才能暈開這胭脂般的醉紅。情不自禁,他把臉貼在她臉上,酒精熏紅的熱度,燙著他微涼的側臉,他那顆涼透的心,一絲絲地被捂熱,化水。水,霧一般蒸融升騰,最後在他眼眶裏逆流成河……


    清晨的陽光,灑了滿窗。


    她頭痛欲裂,睡姿難受,猛然想起什麽,驚醒過來,發現自己被他抱在窗邊,睡在他懷裏,而他的臉,貼在自己頰上。


    她推離他,受驚般從他膝上逃開,快得差點摔倒在地。


    他沒有回頭看她,抱了她*,大半個身子已經酸麻。他依然保持著抱她的姿勢,仿佛她還在他懷裏一樣。


    一陣悉悉索索的忙亂之後,她提著箱子來到他身後。她的東西昨天就整理好了,本就不多,連衣服都隻穿了身上這一套,其它那些他給她買的,全都留在衣櫃裏。


    她手裏拿著他的那張銀行卡,輕輕地放下,本想拿回自己那張,但是不想再跟他有過多糾纏,索性不拿了,本來也就沒剩什麽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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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嗬嗬,晚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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