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賽門、強恩和克裏斯四人勇於認錯的結果是----各得一張台灣到美國的單程機票,第二天一大早就被打包遣送回美國。


    想打他女人的主意?簡直活得不耐煩了!


    四人離去後,閻傑立刻入主比爾斯企業在台分公司——海威企業,當然,他真實的身份依然是個秘密,除了饒從父之外,眾人隻知道他是從美國總公司調過來主事的分公司總經理閻傑。


    雖然年輕,卻有著雙博士與多年在美國總公司當主管的經驗,而他之所以會被調派至台灣,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他是半個台灣人,而且中文說得極為道地。


    突然入主海威對閻傑來說並非難事,因為關於公司接手、人員調派甚至記者會的事,在他和饒從父暢遊意大利時,他已交代克裏斯等四人將那些事全都辦妥了,所以前人種樹後人乘涼,他現在可是涼得很。


    至放饒從父,當然也就夫唱婦隨的回到公司繼續當她的秘書,隻是這回她的頭家變成她的親愛老公而已。


    整理著目前與海威合作對象的資料與履行中的合約,饒從父分心接起響起的電話。


    “您好。”她客氣而熟練的說。


    “老婆,進來一下。”


    饒從父倏然皺起眉頭,不曉得這次閻傑又是為什麽叫她進去。


    從正式上班之後,他總是三不五時叫她進去,而且每次進去十之八九絕不是為了正事,他不是告訴她“我好想你”,就是說“你在做什麽,陪我好不好”之類的話,氣得她隻能朝他猛瞪眼,然後砰聲甩門而出,弄得現在整個公司都在猜測她和新任總經理可能八字不合。


    唉,嫁都嫁給他了,現在才發現八字不合能怎樣?事實上是——公司裏沒人知道他們倆是夫妻。


    饒從父搖搖頭站起身,在許多同事同情的眼光下走到總經理辦公室門前,敲了下門後才進入。


    “老婆……”


    “在公司裏請叫我饒秘書。”她迅速將門關上,同時一本正經地糾正他。“總經理找我有什麽事?”


    “老婆,我好想你。”


    她二話不說轉頭就走。


    “老婆!”閻傑大叫。


    她怒不可遏地立刻回轉過身,咬牙切齒的瞪他。“你是擔心公司沒人知道我們的關係是不是?”叫得這麽大聲。


    “誰叫你突然轉身想走嘛。”他咕噥道,雙手忙不迭地在堆滿各式文件的桌麵上翻找某樣東西。


    “你在找什麽?”她好奇地問,忍不住走上前幫他。


    “遙控器。”


    “遙控器?”她邊找邊幫他整理桌麵,“做什麽用的遙控器,它長什麽樣子?”


    “啊哈,在這裏!”閻傑霍然叫道。


    饒從父好奇地看著他手上與一般鐵卷門遙控大小差不多,上頭除了按鈕外還有個拇指般大小螢幕的東西。“那是什麽東西的遙控器?”


    “我試給你看。”


    神秘地一笑,他按了一下遙控器上的紅色按鈕,拇指又在那小螢幕上印一下。


    倏地,饒從父聽到門口傳來兩聲“喀喀”的聲響,她迅速地回頭,卻沒見到門那邊有任何異狀產生,她不解的回頭看向他。


    “你去試試看那門還開不開得了。”他笑道。


    她懷疑地走向前去,發現明明沒上鎖的門竟然打不開了。“怎麽會這樣?”她困惑的望向他。


    “這個。”閻傑亮了亮手上的遙控器,朝她咧嘴笑著。


    “門鎖?像汽車一樣?”


    “類似,不過這需要加上指紋。”


    饒從父極度好奇地走回他身邊,學他之前的方式試了又試,門果真沒半點反應。“這是什麽時候弄的?”


    “昨天。”他順勢將她攬進懷中。


    “昨天?”她訝異地抬頭看他。


    “特地從美國那邊來的專業人員昨天下午到,為防引起不必要的側目,我請他們在下班後過來,連夜趕工把它弄好。”


    “美國……”她窒了窒。


    老實說她還是時常會忘記自己的老公不是一般人,而是美國十大企業前三名的比爾斯企業的總裁,這也難怪他辦公室的門要加裝電子鎖,還是最新型的拇指電子鎖。


    “雖然公司沒人知道你的真實身份,但是小心點是對的。”饒從父看著他桌麵上的那堆文件與資料點頭說。


    “你認為我裝這道鎖是為了什麽?”


    “當然是為了保密防諜,這還用說嗎?”


    “錯了。


    啊了一聲,她愕然地看向他。“不是?那是為什麽?”


    閻傑突然朝她曖昧一笑,輕聲在她耳旁說道:“為了方便在這裏和你親熱。”


    饒從父在瞬間掙脫他的懷抱。


    “別開玩笑了!”她有些氣惱又有些期待地瞪著他叫嚷。


    “你以為我在開玩笑?”他伸手鬆開領結,緩緩地走向她。


    她緊張得胃都痛了。“別鬧了,現在在上班……”她開始退向門口。


    他朝她搖搖頭。“這次你別想再逃了,老婆。”


    看了一眼他桌麵上的遙控器,饒從父緊張地咽下口水。老天,他不會是想玩真的吧?外麵有一堆人正在上班耶!


    “老公,別玩了,你不會想讓老婆我沒臉繼續待在這裏上班吧?”她一邊采用哀兵政策,一邊與他在辦公室裏繞著圈。


    “這辦公室的隔音設備很好。”閻傑已經把上衣脫掉,現在正忙著與皮帶奮戰。


    “老公,你要我以後都不理你嗎?”哀兵沒用,改威脅。


    “我愛你,老婆。”


    噢,他怎麽這麽難搞?


    “老婆,過來。”不再與她轉圈,他站在原地輕聲朝她招手道。


    “不要。


    “你不愛我了嗎?”


    噢,她該拿他怎麽辦才好?


    “你果真不再愛我了。”


    “我愛你。”


    閻傑微笑招手,“那過來這裏。”


    “老公……”


    “過來。”


    縱有一千個無奈也莫可奈何;饒從父緩緩地走向他。閻傑笑開了嘴,在她近得伸手可及時,他突然伸手將她整個人拉向自己,彎下腰輕而易舉地將她橫抱起來走向一旁的沙發。“你在美國時,不會也常把秘書叫進來‘辦事’吧?”她在他將她放上沙發,動手拉扯她身上的衣服時,皺眉道。


    他的動作突然停了一下。“老婆,不要胡思亂想,除了你之外,沒有任何女人強得過工作對我的吸引力。”


    “真的嗎?”饒從父懷疑的看他。


    “除了你,你看過我曾經多瞄別的女人一眼嗎?”終於與她如凝脂般的柔嫩肌膚沒有任何隔閡,閻傑將臉埋進她胸間,親吻她的蓓蕾。


    思索一陣,她輕吟出聲的弓起身回答,“沒……有……”步入社會這些年來,饒從父雖然一直以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冰山美人姿態麵對大眾,但她的追求者卻從未曾斷過,其中又以古氏企業的小開古天義和西達有限公司的老板倪威岑最鍥而不舍,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有些人還在私下打賭花落誰家。


    當然,結婚後的饒從父曾經在公司公開過自己已婚的消息,但是因為她過去實在用過太多次這種方法來拒絕她的追求者,所以說了也是白說,根本沒幾個人相信她真的嫁人了。


    不過最重要的是,根本沒人見過她老公,所以大夥更相信她八成又是在騙人了。


    對放這一點,饒從父雖有些無奈卻也隻能順其自然的接受,畢竟她老公也不能示人,婚戒的說服力又不夠大,所以……唉,她隻有繼續忍受那些不到黃河心不死的追求者了。


    桌麵上的電話忽然響起,她懷疑地瞪著它,心想著不會又是她那個沒事找事的老公吧?


    自從上回在辦公室被他得逞之後,她便拒絕再踏進那扇可以鎖住她的門一步。不管他如何威脅利誘都一樣,所以他現在若想要她乖乖踏進那道門,除非親自出來叫她,而她也隻有在眾自睽睽之下,拒絕不了他時,才會跟他進辦公室。


    不知道他是誰、沒跟他共事過之前,她會想像像他這麽一個成功的大人物,工作時一定六親不認、夙夜匪懈,一天沒工作二十個小時絕不休息,結果,怎知真正的他卻是個超級大混仙。


    天啊,她真的很懷疑這樣的他,到底是憑什麽創造出比爾斯企業的?


    搖搖頭,她抬頭看了一眼緊閉的總經理室大門,決定閃人。


    不理會響個不停的電話鈴聲,饒從父離開座位走向茶水間,替自己泡杯咖啡喝。


    不知道自己在茶水間待了多久,當她喝完一杯咖啡走回座位時,意外的看到一束豔紅的玫瑰靜靜地躺在她桌上。


    紅玫瑰?


    她瞥了一眼依然緊閉的總經理室,不確定這束花是不是她老公送的,若不是他的話會是誰呢?


    她輕蹙著眉頭走上前,打算一探究竟,途中卻被一臉暖昧的會計課長薑雲攔了下來。


    “打算接受人家啦?紅玫瑰喔!”


    饒從父眉頭愈攢愈緊。“你在說什麽?”


    “說什麽,你不是打算接受倪威岑的追求了,要不然怎麽會收下他送的玫瑰花?”美雲揚揚眉。


    倪威岑?饒從父頭痛得想找藥吃。“花是誰收的?我不是要櫃台小妹將送我的東西全部推掉嗎?”老天!“嘎?不是你放行的?”美雲訝然地看著她。“我看到是那個新來的妹妹拿進來的……啊,我想起來了,小妹今天請假沒來上班。”饒從父忍不住閉上雙眼哀歎,她就知道!“這次公司改組,許多人員有調動,也有不少新進來的,我看你大概要再去重新申明一次了。”美雲拍拍她肩膀提議道。饒從父點了點頭“那束花你要不要?送你。”美雲不舍地看了一眼她桌上嬌豔的花朵,然後搖搖頭。“我老公是個醋壇子,我可不想自找麻煩。”“那,你幫我問問有誰要吧,沒人要的話我就丟了。”


    “嘖,冰山美人呀,我看倪威岑人也不壞,又這麽癡心的追了你好些年,你難道就不能行行好,試著跟人家交往一下嗎?”


    “我已經結婚了。”


    “去!連我也騙。”饒從父皺起眉頭。“我沒騙你。”“算了、算了,不跟你抬杠了。”美雲揮揮手,忽然又說:“對了,剛剛總經理在找你。”眉頭在一瞬間攢得更緊,饒從父連忙問:“他說什麽?”“我騙他說你肚子有點兒不舒服去洗手間,他要你回來後進辦公室去找他。”饒從父忽然重喘了一口氣,“謝謝。”她認命地往前走。“從父。”美雲忽然叫住她。她回頭,詢問地望向她。“總經理今天心情好象不是頂好,小心點。”看了她一眼,饒從父感激地點點頭,“謝謝。”說完,她朝總經理室走去,敲了敲門後開門進入。“幹麽?”關上身後的門,她看著難得坐在辦公桌前辦公的閻傑,悶聲問。


    “這三封信函半個小時後要。”他頭也不抬,公事公辦的從桌麵上抓起幾張紙,伸直手命令道。


    饒從父呆愕了一下,立刻上前接過手。“是。”她轉身欲走——


    “你想去哪?”


    身後冷硬的聲響讓她赫然止步,回過頭看他“我到外麵去打……”“這些都是美國總公司的機密要件。”她又呆愕了一下,“那我……”他拍了一下身邊有著電腦的位置,“這裏打。”“喔。”她迅速走向前,專業地找到自己所要用的文書軟體,即劈哩啪啦地keyin起來。三封信函半個小時後要,這表示包括keyin,比對檢查的時間,一封信最多不能超過十分鍾,她的動作必須快些才行。


    有一段時間內,偌大的辦公室裏除了打字聲和紙張翻閱的聲響外;沒有其他的聲音。而饒從父也幾乎忘了身邊還有個人,直到閻傑突然出聲。


    “你身體不舒服?”他問。


    “什麽?”她一時之間一心無法二用。“沒有呀。”


    “你那個來?”


    “啊?”她愣了一下,一會兒才回答,“沒有啊。”


    “吃壞肚子?”


    “嗯?你嗎?沒關係,等我一下,我外頭有藥,一會兒拿給你吃。”她的注意力全在電腦董幕上。


    閻傑有半晌沒再吭聲,直到她發出大功告成的歡呼聲。


    太好了,還差一分鍾才到半個小時的時限,圓滿達成任務!


    “好了。”她將成績單交給他。


    閻傑接過手,卻看也沒看即將它放到一旁去,“你吃壞肚子嗎?”


    “那不是急件,馬上要的嗎?”饒從父的雙眼依然盯著被他放到一旁去,她辛辛苦苦趕出來給他的那三封信函。


    “你的肚子不是不舒服?”沒理她的問題,他堅持地盯著她問。“誰跟你不舒服了,不舒服的話,我的辦事效率還能這麽好?”她不耐煩地道。“你那三封急件要怎麽處理?傳真、e-mail或是用快遞?”“你不是肚子不舒服到洗手間去,那你剛剛那段時間去了哪裏?”閻傑霍然伸手攫住她,忍著怒氣硬聲問。


    該死,她忘了美雲為了罩她,向他撒謊說她去了洗手間的事。偷偷地看了他一眼,她低下頭,支支吾吾的,“這個……嗯……”傷腦筋,她該誠實說自己是為了避開他,躲到茶水間去喝咖啡嗎?“跟追求者出去喝咖啡?”他微微眯起眼睛,妨恨地問。饒從父霍然抬頭看他,訝異得說不出話。


    “被我猜對了?”


    她攢起眉,“你在胡說些什麽呀,老公。”


    “是我在胡說嗎?收了人家那麽大一束紅玫瑰,回請人家喝杯咖啡其實也無可厚非。”他冷嘲熱諷悶聲說。饒從父瞪著他好半晌說不出話來,他這是幹麽,吃醋嗎?拜托,這麽無聊地醋也要吃,他是現代妒夫呀!咦,他好象就是,在意大利時就證明過了。忍不住一笑,她伸手圈住他的脖子,卻被他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拿了下來。他離開座位,與她拉開些距離看著她。饒從父再次擰起眉頭。“老公,你別亂吃醋好不好?”閻傑沒說話。她起身走向他,他卻向後退。忽然之間饒從父也生起氣來了,看著他那冷漠的神情,她不再多說,轉過身朝門的方向走去,頭也不回,她再也不想理他。於是,結婚後的第一次冷戰正式展開。


    可是今天,在他辦公室與他吵了一架之後,要她像往常般等他一起回家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所以,下班鍾聲一響,饒從父立刻收拾東西,背起皮包就往大門外走去。


    當然,她反常的舉動立刻引來同事們的側目,在電梯裏,一位同事好奇的問。


    “咦,饒秘書今天提早下班呀!”


    “不是提早,是準時。”饒從父微笑道。


    “喔,有約會是不是?”


    她微笑沒做答。


    “跟誰呀,是古氏小開還是早上送花來的倪老板呀,說一下嘛!”


    她依然隻是微笑,沒有給予任何回答。


    “說真格的,饒秘書,他們兩個你到底比較喜歡誰?”


    饒從父微笑著搖搖頭。“都不喜歡,還是都喜歡,分不出上下?嗯。以那兩個人的條件來說確實難分高下。”“我倒不這麽認為,畢竟古氏小開隻是個小開,而倪老板卻已經是個老板了,所以我覺得倪老板比較好。”“倪老板雖是個老板,但他的公司哪比得上古氏企業?我認為古氏小開比較好。”眾人頓時在電梯裏爭論起來。饒從父臉上雖然一直帶著微笑,但天知道她的心情差到太平洋去了!該死的古氏小開,該死的倪老板,她都已經不記得自己拒絕了他們多少次,他們竟然還糾纏不休,不肯死心,害得她和老公吵架,真是去他們的!“當!”的一聲,電梯到達一樓,饒從父不再理會四周爭論不休的眾人,欠身擠出電梯。“對不起,先走一步,再見。”她快步走出大樓,不再回頭。難得在太陽未下山之前下班,站在人來人往的人行道上,饒從父忽然間發現自己不知道要幹麽。回家嘛,她沒想麵對閻傑那張拒人於千裏之外的臉;找從夫或從子嘛,她們最近好像都很忙,忙得她每次打電話去,講兩三句話後就不得不掛電話;至於逛街,老實說,她時常懷疑自己的性別真是女的?因為她竟然不會女人天生就會的逛街,所以……到底要做什麽呢?


    腸胃蠕動的咕嚕聲頓時回答了她解決不了的問題,她該吃飯了,因為從上午跟老公吵架之後,她就氣得什麽都不想吃,所以……對呀,去吃飯吧!反正她也沒地方可去,吃完後再找間咖啡店坐坐,畢竟她難得有這種機會。安排好之後,饒從父揚起一抹笑,走到路邊招了輛計程車,在腦中搜尋出同事們介紹過的好吃名店有哪些,大概在什麽地方。


    至於還在辦公室裏的閻傑,早被她拋到九霄雲外去了,反正他愛吃醋嘛,就讓他吃個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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