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他的還是悄無聲息,晚秋沒有任何的回應。


    心一慌,冷慕洵直接就吼了過去,「晚秋,我知道你在,你給我說話。」


    晚秋真的在的,剛剛,伍洛司和冷慕洵的對話她也聽到大概了,有一瞬,她真的不想理他,也不想對他說什麽了,可是,這男人卻是如此的霸道,她在又怎麽了,憑什麽一定要理他呢,還讓她給他說話,這也太大男子主義了,「冷慕洵,你可不是我的誰,你憑什麽對我吼?憑什麽命令我?」


    她氣咻咻的吼回去,冷慕洵「撲哧」就笑了,「原來要惹你生氣你才肯說話。」


    所有的氣惱就在他孩子氣的話語中弱去了些,她又是不出聲了。


    「怎麽,又要我對你吼嗎?」對每個人都有話說,卻獨獨對他沒有。


    從沒見過這男人這樣的孩子氣,她剛剛真的不知道要對他說什麽,因為說什麽都是要透過伍洛司轉達的,她不想讓伍洛司知道詩詩和果果的事,所以,便什麽也沒有說,現在,既是他親自接的,想了一想,她輕聲道:「替我照顧好她們。」說著,竟是鼻子一酸,這輩子她不知道還能不能見到詩詩和果果了。


    「嗯,在這等我,乖乖的。」仿佛是看到了她眸中的淚意似的,他忽而柔聲的說道。


    心底一軟,她開口道:「阿洵,我……」可她還沒有說完,對講機裏的聲音就變成伍洛司的了,「好了,該說的都說了,他們也該出發了,我掛了。」伍洛司這次是真的按斷了對講機,聽著那忽起的嘀嘀聲,晚秋茫然的望著窗外,他們走了,真的走了,隻留她一個人在這樣的地方了。


    徐徐的放手中的對話機,心底裏空落落的,她甚至沒有來得及告訴他詩詩和果果就是他的孩子。


    他知道嗎?


    他現在確信嗎?


    回想他出現在林子裏之後的一切,她真不懂他為什麽突然間又會對她有這樣的變化?


    有些事,她想問他,可是,回想起之前發生的一切,回想起在駱敏嬌那裏看到詩詩和果果可憐的小模樣的時候,她的心就不由自主的湧起恨意,冷慕洵,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想起那些,她便怎麽也問不出口,或者是懶怠問吧。


    「小姐,對講機能還給我嗎?」身後的女傭一直都在,聽到伍洛司與這女人說話了,她便也沒有說什麽,可是,現在他們已經說完了,那是她的對講機,這裏有這裏的規矩,她的對講機是不能隨便給別人用的,剛剛被這女人搶去還不知道有沒有懲罰呢,所以,她戰戰兢兢的急著要回。


    晚秋還沉浸在剛剛她與冷慕洵的對話中,沉浸在思念孩子們的痛苦中,一點也沒有聽到女傭的聲音。


    那女傭急了,快便走到她的麵前,「小姐,請把對講機還給我。」


    這一次,女傭的聲音加大了,晚秋這才清醒過來,伸手遞還給她,「謝謝你。」


    「小姐以後請不要這樣搶了,你這樣會連累我們做人的,誰知道……」女傭的心裏都是忐忑,想著即將可能會有的懲罰就不免心焦,所以,口氣也第一次的不友善起來。


    晚秋有些歉然,知道這女傭也是沒辦法,不過是奉命行事罷了,可自己又能幫她什麽呢?不過,若是有機會她會試一試的,「你放心,若是我見到了伍先生,我會向他解釋的,我會告訴他這對講機是我從你的手上搶過來的。」


    「謝謝小姐,那我先出去了。」女傭聽她如此說,臉上便露出了笑容,隨即退了出去。


    房間又隻剩她一個人了,這個時候才天亮沒多久,時間也很早,推開的窗子送進清晨的風,微微的涼快一些,讓人舒服多了。


    晚秋走進浴室裏想要洗個澡,她需要清醒一,需要理一理自己的思緒,還有,這後麵的十天她要怎麽熬過,她受人製肘,根本就沒有自由。


    花灑灑的冷水兜頭澆,那冷意讓她舒服了許多,這樣的地方可真熱呀,說實話,她一點也不適應這裏的熱帶氣候,一邊洗著,一邊瞧著自己身上的那一個個的小紅印,臉上的潮紅也愈發的重了,冷慕洵,他昨晚上到底都對她做了什麽呢?


    她是無論怎麽想也想不起來。


    怎麽洗,怎麽搓,也除不掉那些紅紅的小點點,罷了,就由著它去吧,知道白墨宇跟著冷慕洵他們一起走了,說實話,她的心也才放了來,她最擔心的就是白墨宇因她不走而不配合的留在這裏,現在,知道白墨宇乖乖的聽話走了,她是真的很開心了。


    洗了許久,她也不急,反正,她現在最多的就是時間了,時間,也成了她最難的煎熬了。


    門,又被敲響了,應該是女傭送早餐來了,晚秋披著睡衣走出浴室,「進來。」


    女傭推門而入,「小姐,先生請你去餐廳一起用早餐。」


    伍洛司,他這又是唱的哪一齣戲?


    晚秋微微皺眉,想起昨夜裏樹上被槍擊落的那隻小鳥,她低聲道:「告訴先生,我換了衣服就樓。」人才走了,伍洛司就想折騰她了嗎?


    可她,又必須去。


    她要自保,她還要回去t市,她還有她的孩子們要照顧。


    詩詩和果果隻要不在她的眼皮子底,她就不放心呀。


    拉開櫃子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原本帶來的衣服也被掛了進去,件件都洗得幹淨,伍洛司倒也算是一個細心的男人,隻是,他用錯了對象了吧,她寧願他對自己粗心一些,不然,他會讓她感覺到害怕,她覺得自己永遠也猜不透那個男人的心,他帥氣,可是帥氣不當飯吃,他可以瞬間就殺了她。


    隨意的選了一件就換上了,這一回走出房間的時候,門外的兩尊門神放行了,女傭就在門外,「小姐,請跟我來。」


    引著她,卻不是到一樓的大餐廳,而是直接轉彎進了三樓的一個小餐廳,走進那門裏時,晚秋才發現餐廳裏不止是伍洛司一個人,還有一個背對著自己的女人。


    她輕輕走進去,並不詫異伍洛司的安排,這男人應該是一個從不按牌理出牌的人,不知道他後來怎麽處理了烏康,畢竟烏康也烏坎的一個大人物呀,可這些,都跟她無關了,她隻要呆足她的十天就好了,過了十天,她相信就算冷慕洵不管她,白墨宇也不會的。


    她相信白墨宇。


    他為了她,可以連命都不要的。


    有那樣一個男人為自己,有時候,是開心的,可有時候,卻也會變成一種沉重,讓她時時的覺得自己對不住白墨宇。


    人就是這樣,患得患失的明明知道不對,卻偏還要去思慮。


    聽到了她的腳步聲,那背對著她的女子悠然回首,一張嬌俏的小臉上盈盈的大眼睛詫異的掃了她一眼,然後小手怯怯的就落在桌子上那個男人的大手上,「洛司,她是誰?」


    會說中文的女孩,晚秋直覺就是親切,笑著迎向女孩,就憑她敢把手放在伍洛司的大手上就證明這女孩於伍洛司絕對的是不同的,這一刻,看著那兩隻疊在一起的手,她的心底立刻就輕鬆了起來,「你好,我叫仲晚秋。」


    白皙的手遞向了女孩,女孩看看她的手,再看看伍洛司的表情,轉而看了兩三遍,似乎是在猶豫著要不要握住晚秋的手,「咳……」伍洛司低咳了起來,就勢的也抽走了被女孩壓的手。


    女孩終於壯了壯膽子,然後握向了晚秋的手,「你好,我是修曉丹。」


    「咯,挺特別的一個姓氏,很少聽到這姓的。」晚秋握著修曉丹的手,真小,不盈一握一樣,這樣嬌小的女孩坐在伍洛司的身邊有一種好象隨時都會被伍洛司吃掉的感覺。


    「嗬,我以前的同學也都這樣說。」修曉丹的手還握著她的手,竟是有些興奮的沒有鬆開,「在這裏見到你真的好開心呀。」


    「咳……」小餐廳裏唯一的男人又咳了起來,曉丹微微的有些不好意思,這才不舍的鬆開了晚秋的手,「坐吧,洛司說要送給我一個驚喜,我真的沒有想到會是你,好開心在這裏見到你。」


    晚秋也亦是,就算是個伴吧,原以為在這裏的幾天她會孤單的,卻不想伍洛司另有安排,這小餐廳真好,給人家的感覺,比樓的那個大餐廳好多了,而桌子上的菜色也都是清一色的中國菜,再也不是那些讓她怎麽也吃不慣的本地菜了,看來,她是沾了修曉丹的光了,不客氣的坐來,「修小姐,以後還請多多關照。」


    「叫我曉丹吧。」


    晚秋剛想開口,伍洛司突的低吼了一句,「要叫也要叫修曉丹,曉丹不是她所能叫的。」


    「哦。」修曉丹微微的垂了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臉上已經泛上了粉紅,讓她那張小臉就象是一個蘋果般的誘人,讓人想一口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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