驟然的一痛讓她額上冷汗淋淋,卻依然不哼一聲,隻是向冷慕洵道:「你把孩子們還給我,你把詩詩和果果還給我……」這一句,她不停的喊著,聲音甚至因為急切而有些沙啞,一張小臉更是漲得通紅,她卻一點也不知道。


    「冷先生,小秋她……」紅姐有些看不去了,可她剛想要問一狀況卻被冷慕洵隨即打斷了,「拉她出去,立刻馬上,否則,風間以後也不用開了。」


    冷冷的男聲在包廂裏傳了開來,一字字襲上晚秋的心頭,她的頭開始痛起來,無邊的痛讓她連思考的能力也沒有了,她根本就不是那兩個抓起她的保安的對手,身子很快就被拖起,架空一樣的步向包廂的門,眨眼間人已在包廂的門外,可她的口中卻依舊的在喊著之前的話:「冷慕洵,你把孩子們還給我,還給我……」


    沒有人理會她,隻有紅姐微微同情的搖了搖頭,卻是隨手就替冷慕洵關上了包廂的門,隻餘包廂裏的一男一女繼續著他們想要做的事情……


    這個夜,突然間黯淡了起來,遠處,女人的痛苦的聲音襯著這夜怎麽也無法平靜來。


    有誰,在那聲音漸漸遠去的時候心卻跳得越發的快了,也越發的沉重了。


    有誰,在女子消失的那片刻間唇角揚起一抹痛苦的弧度,卻很快就散了開來。


    晚秋被人強硬的拖拽到了風間的外麵,夜風冷冷的襲來,腰上傳來刺痛,讓她不覺皺起了眉頭,紅姐低聲向那兩個保安道:「放她吧,剩的我來處理。」


    兩個保安點點頭,悶聲不響的便離開了,不管是誰,多少都要賣給紅姐一個麵子,畢竟她在這裏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了。


    晚秋粗喘著氣,剛剛的掙紮與喊叫已經耗盡了她所有的力氣,可是,包廂裏的那個男人卻絲毫也不為所動,根本不管她是死是活。


    手落向腰處,意識的就要撫去那裏的傷痛,卻是一觸更痛。


    「小秋,你沒事吧?」紅姐看到了她皺起的眉頭,關切的俯了身子,然後沉聲道:「這樣的地方就是這樣的規矩,我也沒辦法保你。」


    晚秋顧不得腰間傳來的刺痛,一雙眼睛裏全是淚意,「紅姐,我隻求他把孩子還給我,隻求他還給我孩子呀,孩子們不見了,是他帶走了,是他帶走了呀……」哀哀的抽泣著,她的天已經塌了來,隻不知那能為她撐起的人又在哪裏。


    「小秋,也許他是有什麽不得已的苦衷吧,你先別急,明天再看看有沒有什麽其它的變化再做決定。」紅姐低低勸著,之前對她的印象很好,況且她還是她從前的一個好姐妹的小妹妹介紹來的,她一直記得的,就衝著那個姐妹,她也不能把晚秋撇在這街頭不管不顧。


    紅姐的話就如同一汪澄澈的水注入了晚秋的心田,也許,紅姐說得對,她哀哀的看著紅姐,「我真的隻要孩子呀,我生的女兒,兩個寶貝,那麽的可愛,我自己帶了六年多了,而他居然……居然就要這般的從我的身邊搶走嗎?」有種撕心裂肺般的痛壓住了她腰間的痛,目光泛著迷霧掃向風間,晚秋恨呀,恨自己的無能無力,竟然把兩個寶貝交給了冷慕洵這個禽獸。


    紅姐的手扶向她,「起來吧,地上涼,女人要懂得愛惜自己,別作了病。」


    一手拄著地,可是她的腰卻痛的一動也不敢動,隻稍稍的一用力便如錐心般的痛,大汗淋漓著,她急了。


    「小秋,哪裏痛嗎?」


    她苦笑道:「我今天才出院,腰上有隱傷。」


    「啊,發生什麽事了?」


    「車禍。」她輕聲說,目光一子飄渺了起來,一提起那場車禍,就讓她不由自主的想起冷慕洵,是他救了她,是他救了她呀?


    可現在,這又到底是為什麽?


    為什麽剛剛他對她是那麽的決然冷然?他再也不是她眼裏的那個對她有過許多溫存的男人了。


    他的決絕與狠戾讓她心驚讓她害怕,讓她怎麽也想不明白,隻一夜之間,他怎麽就徹底的變了呢?


    紅姐扶著她靠在自己的身上,晚秋歇了又歇才勉強的扶著紅姐站了起來,她明白無論紅姐此時如何的關心她照顧她,但是,紅姐終究還是不會允許她進去風間的,這裏有這裏的規矩,她早知道。


    手放進了口袋裏,攥著的手機一直都在震動,輕輕的拿起,她回給了張媽,張媽真好,張媽跟自己一樣的焦急一樣的想要知道孩子們的落,她卻絕對的沒有想到其實是她的主人故意而為之的刻意的帶走了孩子們。


    那是別墅裏的固定電話,晚秋以為至少要等一等人衝到電話前才有人接起,卻不想她才一打過去,就被張媽接了起來,老人家一定是等在那裏的,「太太,是不是你?打你的電話不接,發給你的簡訊也不回,太太,你在哪裏?先生和孩子們一直沒有回來,大家找遍了t市也不見人影。」那聲音裏都是急切呀,卻不想冷慕洵根本就不在意那麽多人在找他,甚至連電話也不回一個。


    深深的呼了一口氣,晚秋這才把音量放平穩了說道:「張媽,讓大家都睡吧,我找到他了。」


    「什麽?先生在哪裏?」


    唇角勉強的咧出了一抹笑意,張媽心地真好,一點也沒有想到冷慕洵會是這所有一切的罪魁禍首吧,那便,讓老人家好生的睡一個安穩覺吧,不然,她說出來也沒用,她做不了冷慕洵的主,那個男人是鐵了心的要從她的身邊搶走詩詩和果果了,「張媽,他在我身邊。」


    「那讓先生接電話。」張媽想也不想的說道。


    「嗬嗬,他醉了,靠著我睡著了。」就這樣的撒著謊,隻不想別墅裏的人都為著她和他還有孩子們而奔波了,隻要冷慕洵不想,誰也找不到詩詩和果果,她亦也是。


    「太太,那我就放心了,你要好生的照顧先生呀,他喝多了酒品不好,要是身邊有什麽醒酒茶,要給他喝些,對了,孩子們呢,讓我聽聽她們的聲音,我才睡得安穩。」


    「張媽,孩子們睡了,明天再說吧。」


    「那好,那我去睡了,也讓大家都去睡了,回來的時候按鈴,我就起來給你們熱菜,一定又是在外麵吃了,可是外麵的飯菜怎麽能吃飽呢……」張媽兀自還要說去,可晚秋已經站不住了,她覺得她的心仿佛要抽離了她的身體似的,很痛很痛。


    「張媽,我去照顧他們了,晚安。」


    不待張媽回應,晚秋便急忙掛斷了電話,不知道為什麽,她現在不止是腰痛,心口也真的痛了起來,讓她迷惘的看著眼前的霓虹燈還有路燈,這迷幻的世界帶給她的為什麽就隻有痛楚呢?


    她不懂,她怎麽也想不明白。


    紅姐隨手招了一輛計程車,「小秋,這麽晚了,你先回去吧,有什麽事明天再從長計議。」


    晚秋坐上了計程車,揮手向紅姐道:「謝謝。」


    車子不疾不徐的向前駛去,「小姐,請問要去哪裏?」


    她的目光怔怔的望著前方,一襲天鵝裙端得是讓人聯想豐富,半晌才回過神來,手指著前麵的一個轉彎,道:「轉了彎就停車吧。」


    「小姐,才這麽近的路你走過來就好了,打我的車真不劃算。」司機撓了撓頭,有點不耐煩的說著,本想著拉個路程遠點的賺點錢,結果,車才跑了一分多鍾人家就要車了。


    「對不起。」她輕聲語,隻想快一點的蜇迴風間,她要等他出來,她一定要知道孩子們現在在哪裏?


    不然,她會瘋了的。


    付了車錢,晚秋蹣跚的往回走去,車上一分多鍾,她走回去卻要半天,卻因為擔心冷慕洵有可能離開,所以,她咬牙走得快。


    風間的停車場上,晚秋四處的搜索著,他的車已經借給她用接她出院了,所以,她真不知道他此番出來是開什麽車的,隻能靠感覺的胡亂搜尋著,突的,她看到了一部甲殼蟲,就跟她那部已經毀了的一模一樣的甲殼蟲,這應該是敏敏的車。


    尋了一個絕佳的位置藏身在那裏,隻等著冷慕洵出來。


    回想之前他們衣衫還未解的樣子,也許還沒有那麽快出來。


    閉著眼睛斜寐著,她在養精蓄銳,也在想若是冷慕洵與敏敏一起出來她要怎麽向他討回孩子們呢。


    雖然是假寐著,可是耳朵卻一點也不閑著的聽著周遭的動靜,即使是靜靜的,也帶給她緊張的感覺。


    時間是那麽的漫長,也不知道等了多久,久到她斜靠在一輛車的車身上打起了盹,可就在這個時候,停車場上傳來了低沉與輕揚的兩串腳步聲,卻是沿著同一個方向而來,那聲音在這靜夜裏是那麽的突兀,驚擾的晚秋一子就睜開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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