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晚秋,住手。」


    其實,在她撕風箏的包裝的時候就在希望自己猜錯了,卻不想,她還是猜對了,手一頓,「冷慕洵,你怎麽也在房間裏?唉呀,詩詩,你藏得真好,媽咪一點也沒有發現你。」給足了詩詩麵子,孩子就是要這樣陪著玩陪著哄的,不過,她並不打算哄冷慕洵,他不是孩子,他是一個男人。


    「晚秋,把東西放。」


    「什麽?」她仿佛沒聽懂沒明白似的,「嘶啦」,又在那風箏的包裝盒上撕了一。


    「仲晚秋,你給我住手。」男人越過了詩詩直衝向她,一子就握住了她的手腕,然後搶了她手中被撕了一半的風箏,「誰讓你動我的東西的?」


    「果果要玩風箏,再說,這房間裏的東西你也沒說過不許我碰。」她站直了身體淡淡的看著他,這時候才明顯的感覺到之前他對她所有的好不過是一種表象罷了,那不是真的,絕對的不是真的,這男人,真正心裏牽掛著的和愛著的隻有敏秋一個女人。


    冷慕洵的臉色變了又變,仿佛很艱難的壓了所有的怒氣,一旁,果果嚇哭了,他剛剛幾乎是吼著喊出來的,小孩子最容易害怕了,「爹地,風箏不能玩嗎?」


    冷慕洵緩緩俯了身體蹲在果果的麵前,「不是的,可以玩的,爹地這就讓人送過來兩個漂亮的大風箏,果果和詩詩,你們兩個想要什麽樣的風箏?」


    「我不要送過來的,我就要媽咪拿給我的。」


    可是,果果一點也不知道冷慕洵的真實想法,這盒子裏的風箏他不想讓人動了,「果果,要聽爹地的話喲,這盒子裏的風箏真的不能動。」


    「為什麽不能動呢?」忽閃著大眼睛,長長的睫毛上還閃爍著淚珠,果果覺得自己委屈極了。


    「哦,這個風箏有特別的紀念意義,若是壞了就再也沒有了,聽爹地的話,咱們去樓上的玩具間裏再玩一會兒,一會兒的時間新的漂亮的風箏就會送過來了。」


    果果不是不聽話不講理的孩子,聽到冷慕洵的聲音放輕柔了,她便也不氣了,也許爹地說的對吧,這風箏真的不能碰,「詩詩,走,我們去樓上去玩,媽咪,你換了衣服就上來喲。」


    「好。」晚秋硬是擠出一抹笑,卻隻有她自己才知道那其中的苦澀的味道,隻一試,便又是試出來了。


    果果牽著詩詩的手,兩個寶貝一前一後的退了出去,冷慕洵則是親自收好了那個風箏,卻沒有放回到櫃子裏,而是直接拿著走出了房間,晚秋頹然的坐在床頭,眼睛望著櫃子的方向,久久也不移開視線。


    那一天的放風箏活動她缺席了,頭有些痛,身也不舒服,就由著冷慕洵帶著孩子們去玩了,她也樂得輕鬆,呆呆的躺在床上,睜開眼睛閉上眼睛都是那個風箏的盒子,她覺得自己好傻,她不應該去計較的,也不應該去七想八想的,可是,當冷慕洵因為一件東西而對她吼著的時候,她的心裏真的很不是滋味,既便是不愛她不喜歡她,可她總是一個活生生的人,總也強過那個冷冰冰的風箏吧?


    「媽咪,起床了,吃晚飯了。」詩詩玩累了,跑到她的床前搖著她的手臂,很是擔心的樣子。


    「嗯,去餐廳等媽咪,媽咪一會兒就去。」不能生氣,也不值得生氣,或者,原本就是她不對吧,真的不該去試探他,敏秋就是他的底線,那是她所不能觸碰的。


    那天晚上她吃得很少,這就是一整天沒有運動的後果,就連餓都不會了。


    那一夜,兩個人仿佛誰都怕碰觸到白天裏那個風箏的事情似的,所以,冷慕洵回到房間洗了個澡就倒地而睡了。


    新手機,除了白墨宇和冷慕洵誰也不知道她的電話號碼,便也沒有人會打擾到她。


    清晨起來時,孩子們與冷慕洵又一次的比她早了,有點汗顏,卻隻能以最快的速度把自己整理好,一身便裝走進餐廳裏幾口就吃完了早餐,說好要去看爺爺的,結果,就她醒得最晚。


    走向冷慕洵的車子,「果果,怎麽起得這麽早?」


    「爹地叫我和詩詩的呀。」


    好象沒聽到鬧鈴聲,冷慕洵倒是想睡就睡想起就起呢,這修行她比他可是差多了。


    bmw拉風的駛出別墅,沒有開冷氣,車子開得慢,也把車外清晨的風吹了進來,和煦的吹著身上的每一個毛孔,是那麽的舒服,也緩解了她想起爺爺時心頭泛起的那份感傷。


    路過一家花店的時候,冷慕洵買了一大束白菊花,那雪白的花兒看起來是那麽的嬌美,也讓她不由得回想起了與爺爺生前在一起的時光,雖然隻有短短的幾個月,卻讓她感覺到了親人的溫暖。


    「晚秋,孩子們的戶口我已經讓人移到我的名了,從今天開始一個叫做冷詩詩,一個叫做冷果果。」


    「什麽?」車裏明明很安靜,他卻突然間的冒出了這一句話,嚇了她一跳,詩詩和果果什麽時候改姓了?她居然一點也不知道。


    「昨天就讓人去辦了,已經辦好了,希望你能理解,我想在爺爺見到孩子們的時候給爺爺一個驚喜。」


    那也不必要一定要冠上冷家的姓吧,而且,他根本都沒跟她商量。


    算了,說也沒用,他是先斬後奏,既便是她現在埋怨了他又能怎麽樣,生米已經煮成了熟飯,他早就把一切都辦好了。


    目光不經意的掃向車外,後視鏡裏遠遠的一角一輛桔紅色的車吸引了她的注意力,隻是因為那顏色吧,冷慕洵送她的手機是桔紅色的,他好象尤其的喜歡桔紅色,隻看了一眼,晚秋就收回了視線。


    車廂裏,孩子們根本不知道她剛剛與冷慕洵之間的風起雲湧,兩個小傢夥還在嘰嘰喳喳的說著什麽呢,那樣子好不開心。


    車子很快就離開了t市的市中心,看著路旁成片成片的三角梅,那紫色的仿佛永遠也開不敗的花朵慢慢的讓她的心平靜了來,什麽都順其自然吧,她根本也沒有能力去與他抗爭什麽,隻希望六個月後他會放了她這個他根本不愛的女人,也還她一份自由。


    驀的,眼角的餘光又看到了遠處的那一抹桔紅。


    張張唇,她直覺那部車有問題,可當她張嘴正要說出來的時候,她的手機居然響了,是白墨宇的。


    「晚秋,把你的身份證和複印件給我一份。」


    「做什麽?」不明白白墨宇要她的身份證做什麽。


    「你忘記了嗎?不是說過我要開一家木材公司嗎,這公司我不想以白家的名義開了,所以,就想掛你的名字,放心,隻是借你的名字掛掛罷了,不會付你薪水和報酬的,這樣,你總該放心了吧?」


    沒有誰比白墨宇更了解她了吧,許多時候,她從不要男人的錢與東西,因為要了,會讓自己少了尊嚴,他早知道她的心,所以,把什麽都搬到檯麵上來說,也讓她少了疑惑,其實這樣,才是白墨宇的聰明。


    「都在你家裏呀,還問我要。」


    「晚秋,你的意思是說你答應了,是不是?」


    「嗯。」她不猶豫的就應了一聲,若是換個人她真的會前怕狼後怕虎的,可是白墨宇,她不怕,一點也不怕他會害了自己,不過是一個公司的掛名老闆罷了,她又不會真的去打理白墨宇的生意。


    「晚秋,你的證件不在我這裏,是被他拿走了吧?」


    「好,我知道了,我在外麵,等我回去了就差人送過去。」她低語,心裏已經明白了。


    「好的,再見。」仿似知道她的身邊就有冷慕洵似的,白墨宇很快就掛斷了電話。


    望著駕駛座上的冷慕洵,這男人有時候真的很欠扁,她竟然半天才反應過來他去白家不止是截走了她與孩子們,甚至連她的證件也一併的帶走了,不然,詩詩和果果的身份怎麽變更呢。


    孩子們在呢,所以,她真的不能發作,深呼吸,再深呼吸,「阿洵,你打個電話差人把我的身份證送去給墨宇吧。」


    「他要做什麽?」謹慎的問著,好象是怕白墨宇會把她賣了一樣。


    「哦,墨宇要用一,你不用操心的,這事我知道,你隻管拿給他就好了。」


    「晚秋,他要做什麽用呢?身份證這東西可是能證明你身份的,有時候甚至是代表著你這個人的,所以真的不能隨便拿給別人。」


    「不是隨便,也不是別人,墨宇他是誰?你不知道嗎?」那天在火山島若不是白墨宇打電話告訴冷慕洵她在哪裏,冷慕洵根本就找不到她和孩子們,他可真是一個不知道「感謝」為何的男人,太氣人了。


    「不行,既然不是隨便,那就代表你知道他要拿去做什麽了,說吧,他要幹什麽?」


    4fo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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