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秋覺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


    「哦,酒吧的一個服務生。」


    果然,他對敏秋撒謊了。


    心口,一陣悸痛。


    臉色,也是煞白一片。


    腳底如生了根一樣的站在那裏,她看著他打電話時的影子,看著他的唇忽開忽合,可世界,卻開始在搖晃,她什麽也聽不到了,她傻了,她亂了。


    她的世界開始崩塌,當著她的麵,他在撒謊。


    似乎,並不怕她知道。


    敏秋,多美的一個女子呀,她永遠也及不上敏秋半點。


    身體搖遙欲墜,才有的歡愛就象是一種諷刺刺著她的心血淋淋的疼痛。


    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抖顫,男人的手臂有力的扶著她,然後讓她靠在了他的胸膛上。


    她聽到了他的心跳,有力而沉穩。


    他是男人,是可以讓女人安心的男人。


    卻也是一個會擾亂了女人心的男人。


    「別哭,我現在就去酒店接你,你等著,哪也別去,乖。」


    「阿洵,我……」


    「乖,我先掛了電話就去接你。」


    「阿洵……」敏秋又喚了他一聲,然後才緩緩道:「好,我等你。」


    電話,終於掛斷了,可晚秋知道冷慕洵現在就要去見敏秋了,他要去接她離開酒店。


    嗬嗬,他其實倒是挺磊落的,什麽也不背著她,什麽也都讓她知道。


    身子真的很軟,可她必須要站起來,她不能再依靠這男人什麽了。


    他早就說過的,他不會她,是她自己傻了才他的。


    她是傻瓜。


    她是傻瓜。


    天字號的大傻瓜。


    為什麽要他呢?


    可是,愛有理由嗎?


    愛不需要理由,也許,隻一眼,隻一個擦肩而過,就會了。


    可是卻不見得對方也自己。


    而她就是那個最悲催的一個。


    傻女人。


    手撫著牆壁努力讓自己站穩了,她輕輕笑,「阿洵,你去吧,我自己能回去。」敏秋比她更需要照顧,敏秋太嬌柔了,而她則習慣了堅強,她的世界要求她必須要堅強,她還有詩詩和果果要照顧。


    「晚秋,對不起。」他有些歉然,畢竟他們真的才剛剛做完那個。


    那樣的癡纏,可誰能想到才癡纏之後一切就瞬間改變了呢。


    他開始心心念念的是敏秋而不是她了。


    伸手一推他,笑容雖然燦爛卻是那麽的勉強,「我早知道,所以,你去吧,我真的沒事。」她又不是他的妻,更不是他的什麽人,男`歡`女`愛,剛剛,她也很入戲很陶醉不是嗎?


    誰也沒有強迫誰,她自己吞的苦果不管有多苦她都會吞去的。


    仲晚秋,她首先是一個母親,然後才是一個女人。


    「那我先去了,你也早些回去,風間還是不要再來了。」他一邊穿著褲子一邊說道。


    對她象是真的很好呢,更象是負責任的樣子,她知道他從前養著的女人個個都是錦衣玉食,不愁吃不愁穿的,他對女人一向大方,物質上的一切基本上都可以滿足,可他的心是從來也不會隨便給某一個女人的。


    因為他的心底裏隻住了一個敏秋。


    是她錯了,遇見他的時候遇錯了時間,如果是在敏秋之前,那她便沒有錯了。


    沒有回應,風間,她還要來,她不想走進他的世界了。


    因為那般,隻會讓傷害更重,隻會讓她每天呼吸著的空氣裏都帶著敏秋的味道。


    不要,她不要她的世界裏時時刻刻的除了詩詩和果果以外還有另外一個女人的影子。


    固執也好,堅持也罷,反正,她是不會嫁給他了。


    至於詩詩和果果,就由著她們自己選擇。


    嗬嗬,是她多想了吧,到現在為止,冷慕洵還沒有說過要怎麽安排詩詩和果果呢。


    他在繫著襯衫的衣扣,她越過他,淡淡的道:「我先回去了。」


    「晚秋,明天我會去看詩詩和果果。」


    「嗯。」她一邊走一邊應,他這樣已經算是給她最好的答案了,他認了詩詩和果果,這就好。


    孩子們終於有爹地了,這樣就可以免去了『野種』那一個讓孩子們難堪的頭銜,她該做的都做了,至於後果會如何,那不是她所能說了算的。


    她無法預知未來,隻能認認真真的做好現在。


    門開,「嘭」,一個女人栽了進來,「啊……」


    那驚叫讓晚秋意識的後退,這才看到栽進來的女人是露露,也不理會露露,不過是個會嫉妒的女人罷了,其實冷慕洵要的就隻是女人而不是愛人,露露要是有本事也可以的。


    「仲晚秋,你……」露露掃視了一她的服飾,還有篷亂的髮絲就已經猜到了一切。


    「有什麽事請你問冷先生,我先離開了。」把什麽都甩給了冷慕洵,她現在不想跟任何人解釋什麽。


    她的心受傷了,傷得那麽的徹底,這一刻的她隻想找一個角落,然後好好的舔舐那濃深的傷口,太痛了。


    「冷少……」


    晚秋走了,鬆開了門,也擋住了門裏的聲音,現在即使冷慕洵撲倒了露露她也不會有什麽奇怪的了。


    一個隻有欲的男人,隨便一個女人都可以滿足的。


    腳步很輕,卻走得快,雖然有點輕飄飄的,可她知道自己還是清醒著的。


    「小秋,冷少呢?」迎麵,紅姐關切的迎了上來。


    她一笑,「在後麵,就要離開了,他家裏發生了一些事情。」輕描淡寫的說著這些,可她知道這裏的人沒有不知道冷慕洵的,冷慕洵的家裏就隻有他一個人。


    「哦……啊,他出來了,晚秋,你的衣服怎麽了?怎麽穿冷少的……」


    晚秋直接打斷了紅姐的話,此地無銀三百兩,她不想做任何的解釋,「紅姐,我告個假,今晚上我家裏也有事,我想早些回去。」身體一直在抖,卻不知道是被冷慕洵累的,還是其它的什麽。


    紅姐上的瞟了她一眼,「嗯,去吧,明晚按時來就好了。」


    「謝謝,那我先走了。」說完,還不待紅姐回應,晚秋便如一樣的沖向吧檯,「強哥,那酒,對,就是那種,給我兩瓶。」她想喝酒,風間裏露露不會讓她消消停停的喝的,那就回家裏喝,回家對著空蕩蕩的牆壁喝。


    一起在風間工作的,強哥二話不說就拿給了晚秋兩瓶酒,抱著就走,身上還穿著冷慕洵的那件外套,也不想換回自己的了,不需要。


    從吧檯轉身的時候,正是冷慕洵快走出風間大門的時候,她看到了他的背影,高大而冷沉。


    那個男人隻有再見到敏秋的時候才會溫柔似水吧。


    嗬嗬嗬的笑著,卻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她的笑有多滄桑。


    「仲晚秋,你到底是怎麽勾`搭上冷少的?」拎著酒瓶才步出風間,露露就尾隨了過來。


    晚秋理也不理,直接就要繞過露露,這樣的問題太白癡了,她不想回答。


    「喂,為什麽不說話?」露露急了,恨不得殺了晚秋。


    「讓開。」女人再美,可是露露這樣的女人隻會讓人心生厭惡,若她是冷慕洵也不會理會露露的,可是那天她明明看到露露與冷慕洵在親吻了,「他不是要過你了嗎?」


    「仲晚秋,你胡說什麽。」露露一子沒有反應過來那天晚秋看到的可是她與冷慕洵熱吻的畫麵,至於那之後發生的晚秋可是一點也沒看到。


    「讓開。」不想再跟露露廢話,她現在就想要離開。


    「不行,今天你一定要給老娘一個說法。」


    無理取鬧,露露這根本就是胡攪蠻纏,看著露露就好象是另一個靳若雪的版本讓晚秋生厭,「我再說一遍,讓開。」


    露露挑了挑眉,抱著膀子就是擋在晚秋的麵前不肯離開。


    那眼神那神氣讓晚秋忍無可忍,撈起手中的酒瓶,用力的擲向露露的頭,「讓開。」


    「嘭」,一聲脆響,緊接著就是露露搖搖晃晃的倒了去,「你……」手指著晚秋,她聽說晚秋打了林少一個巴掌的事情了,可她一直不相信,此刻,露露信了,卻已經晚了。


    血,沿著露露的額頭滑,身後,一個正走出風間的女人嚇得驚叫了起來,「快來人呀,小秋打人了,出人命了。」


    那聲音有些歇斯底裏,晚秋不慌不忙,直接越過倒在地上的露露,然後拿起手機撥通了冷慕洵的手機,管他現在是不是要去敏秋那裏呢,露露是他惹上的女人,她才不想為他善後,「冷慕洵,露露因為你而騷擾我,我砸了她一酒瓶,她現在就躺在風間的大門前,你讓小吳來善後吧。」說完,也不待冷慕洵回應,晚秋直接就掛斷了電話,該著她命好,剛好一輛計程車駛來,晚秋跳了上去,車子便駛向她的小家,車子的倒車鏡裏是風間門前的一片亂,不管了,什麽也不管了,她的心還更亂著呢。


    推開房門,子裏靜悄悄的,走進孩子們的房間,她們睡得正是香酣,如果冷慕洵來了,再親口告訴她們他是她們的爹地,不知道孩子會有什麽樣的反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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