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院中央青色藥鼎處,白煙升騰,如雲霧繚繞,宛如仙境,一黃袍身影在雲霧裏若隱若現。


    黃袍身影麵目莊重卻顯安詳,藥鼎前一坐,周身宛若融入天地般和諧,一身黃袍在白煙中互相映襯,整個人說不出的禪意,眼神深邃無比,仿佛能夠洞察一切,好像已經看破紅塵。


    逸塵見此神情震驚,確認道“穀坤?”


    心中已經掀起了巨大波瀾,因為...因為這傳說中的‘瘋子’穀坤,周身上下散發著一種佛光,這種佛光前世也見過,不過,那些具有佛光的皆是成名佛法精湛的高僧,要不是前世有接觸過,有特殊方法鑒別佛光,逸塵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在這個大陸上根本沒有聽說過有‘僧’‘佛’這種稱呼,而且更令逸塵驚訝的便是此人頭頂佛光竟然比前世自己見過一位德高望重,佛法精湛的高僧——靈智禪師頭頂上的佛光更為璀璨耀眼。


    佛光代表著什麽,顯示出什麽逸塵還是有所了解,一般前世的佛家高僧收徒看天賦便是有著‘觀佛光’這一環節,如果發現一人身上有微弱佛光,高僧便是會立即將其收入門下,因為一般人身上沒有佛光,有佛光,即便使是很難以分辨,按照高僧的說法便是‘與佛有緣,慧根極佳’。


    那麽如果要有明顯的佛光,那便要是後天經高僧點化,苦日參悟佛道禪語,看破紅塵後方才體現,所以觀察一位高僧的修為,佛光便是明眼指標。


    如今,那黃袍人,沒經過高僧點化,周身佛光已達到一些高僧一生也有所不及,那豈不是說明此人‘滿腦慧根,真佛降世’了?


    如此想到,逸塵倒吸了一口涼氣,看向藥鼎前的黃袍人便是滿眼敬意,心中不免對切米爾所稱呼此人為‘瘋子’有所置疑。


    法獁站立在逸塵旁邊,聽聞對方疑惑問道,點點頭回答“嗬嗬,古老,此人,便是穀坤”


    切米爾接著道“也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逸塵嘴角一抽,透過螺旋麵具可以模糊地看到穀坤雙手控製火焰,在藥鼎裏忙活著,掃了掃黃袍身影周圍,藥材末渣滿地,微風一吹,卷起渣滓,飛落遠處,地麵一片狼藉,幾筐紅色丹藥靜靜躺在竹筐裏頭,但逸塵第一感覺此些丹藥給人一種古怪,因為這些丹藥都略顯金色。


    那麽這幾筐所煉之人明顯是穀坤,煉藥師有此奇人,可是以前從沒有在原著中有關於此細節啊,逸塵想到這裏對著身旁法獁問道“此人也是公會煉藥師?”


    法獁聞此苦笑連連,搖搖頭“穀坤雖是煉藥師公會的人,但並非是煉藥師”


    “哦?”逸塵心中更加驚訝“不是煉藥師?”轉頭仔細打量穀坤。


    正在逸塵關注之際,藥鼎“哐”的一聲響起,一顆丹藥從浮雕出口送出,穀坤神情激動,起身探手,將藥物接住,舉起雙手,迫不及待攤開手掌,透過驕陽,一抹金色出現在穀坤手掌心,同時虯髯臉上露出遺憾之色,但馬上恢複正常,好像剛才的滿臉失望並沒有出現在其臉上一般,可見心境已經達到非常人能及的地步。


    穀坤搓了搓金色丹藥,往身後一拋,丹藥便準確落入身後竹筐,隨即蹲下雙手揀起藥渣中比較像樣的藥材,捧在手中,然後拋棄屈指一彈,將藥材一一送進青色藥鼎中,“嗤”手中鬥氣凝聚出深橙色火焰,深邃眼眸凝固在藥鼎,神色又恢複莊重...看著對方鬥氣凝火,很明顯還沒有達到四品煉藥師,不過藥材一接觸那深橙色火焰便瞬間發出“哧哧”聲響,不可否認深橙色火焰的溫度還是挺高,逸塵一眼能夠識別該深橙色火焰並不是獸火,那麽如此溫度的火焰便是其用鬥氣所化,如此一來也就說明兩個問題,要麽此人鬥氣修為很強,要麽火屬性天賦極高,但逸塵能夠容易窺測出對方實力明顯在鬥者左右,那麽答案也就呼之欲出了。


    逸塵一動不動,靜靜地觀察著穀坤的煉藥過程,法獁見逸塵沒發話,雖然心中疑惑,但也實相沒有催促。


    觀察過程中,逸塵明顯發現,穀坤雖身為鬥者,但對於如此高溫度的火焰卻是控製的遊刃有餘,這應該是多虧了其強大的靈魂力。


    不過,接下來逸塵便疑惑了,像穀坤這般年齡,鬥氣修為才到達鬥者,天賦應該是算下等了,那麽為何他的靈魂力會如此強大,剛才仔細探查了一下,古坤的靈魂力卻已經達到鬥皇中階的地步,這又是為何,靈魂力與鬥氣修為雖然聯係沒那麽密切,但還是有些關聯,如此巨大差距卻是令人匪夷所思了。


    半響過後,靜默的院內驟然響起“嗡”聲,眾人視線在東院院掃掃,最後停在了青色藥鼎之上那嗡嗡的聲音,原來是從鼎上傳出,逸塵微微皺了皺眉。


    就在切米爾有些茫然之時,一道“哢嚓”的細微聲響,切米爾臉色猛然沉了下來,扭動著脖子,切米爾的目光停留在了青色鼎身之上,眼瞳驟然縮成了針尖大小。


    隻見在那光滑的鼎處一道細小的裂縫。竟然悄的蔓延了出來!


    “要炸爐了”望著那道小小的裂縫,切米爾喉嚨滾動了一下。


    這藥鼎似乎到達了承受的極限,即將爆裂,但穀坤神色淡然不變,仿佛不知道要炸爐似的。


    當第一道“哢嚓”聲響之後不久,第二道也緊跟而來,穀坤依舊忙著煉製,逸塵眉頭一皺,這個穀坤果然是瘋子,為了煉製丹藥,他敢情不要命了,如果真到了炸爐的那一刻,憑著他鬥者的實力怎麽能夠承受藥鼎爆炸的威力。


    然後第三道第四道僅僅是片刻時間。原本好好的藥鼎竟然便是布滿了細微的裂縫。


    透過裂縫,眾人還能看見其中跳躍的深橙色火焰,還有一絲金光從藥鼎內擠出。藥鼎便是被裂痕分離,開始膨脹,這時候穀坤才失望地歎了口氣,極為不舍地收回雙手,當藥鼎的裂縫擴大的一個極限時,藥鼎開始了膨脹。


    “嘭!”終於承受不住,轟然一聲爆炸開來。


    此藥鼎質量可以說是中品,一般不會炸爐,不過如果要爆炸那威力也非常強大的。場地中央,隻見一青色球狀物驟然膨脹,然後橙白色煙霧急速彌漫,一股勁氣向周圍擴散。


    半響,場地中傳來“咳咳”聲,雖然此爆炸威力不弱,也僅僅是一般鬥者的盡力一擊罷了,此殺傷力對於洛仙等人還是不夠看的,但是空中彌漫的濃煙著實將眾人嗆到,洛仙彎腰咳嗽著,眼睛顧盼周圍,竟然發現不見逸塵身影忙道“公...老師呢”


    天刑揮走空氣的煙塵,身子轉向爆炸之處。


    微風吹過,空氣中灰塵逐漸消散,場中兩道身影緩緩浮現,一黃袍虯髯中年人跌坐在地,跟前佇立著一位白色鬥篷消瘦矮小身影,一白色光盾擋在兩人麵前,光盾上白色流光跳躍,此時的盾上還有粘著青色碎片,白色鬥篷身影掐個指決,光盾漸漸透明最後消失,此人正是逸塵。


    逸塵掃向狼藉的地表麵,微微疑惑,按理說如此程度的藥鼎已經再難以破損,但為何會炸爐,難道是火焰溫度過高?


    這明顯不可能,雖說橙色火焰溫度還可以但還遠遠達不到令其炸爐的程度,不過逸塵馬上被周圍藥鼎碎片吸引。


    藥鼎碎片,竟然詭異地出現一半青色一半金色,而且逸塵也注意到,所有鍍上薄薄金色的碎片皆是在凹麵,也就是說所有金色隻有出現在藥鼎內側了,這顯然不會是藥鼎的問題了,“那麽...”逸塵側身瞥向正撐起身軀的穀坤“是他的問題了”


    穀坤起身,鬆開緊緊攥著的手,一顆半金半紅的丹藥出現在其掌心。


    穀坤抬頭閉眼,微微歎了口氣,口中不知在念叨著什麽,連身上的裝束塵土都為整理清除,直徑向著大院外走去,直接將其從危難中救出的逸塵給忽略掉,不僅如此,走到法獁等人麵前也是如視空氣一般,逸塵皺皺眉,終於有些理解切米爾所說“瘋子”的感覺了,對於煉藥竟然癡迷到連命都不要,剛才如果不是逸塵出手,估計對方必然會重傷倒地。


    而且自己救了他,再怎麽說看一眼自己總不會困難吧,可是這家夥...想起法獁方才所評價“迥異於常人”逸塵心中苦笑,還真是讓人受不了。


    穀坤的態度也使得洛仙天刑怒目而視,切米爾氣得牙齒咯咯想,對著已經走到門口的穀坤怒道“瘋子,這是第三次了,你難道不想解釋些什麽麽,而且會長與大長老兩位大人在這裏,你連個招呼都不打麽”


    穀坤聞此終於停了下來,轉身掃向眾人,深邃滄桑的眼睛在逸塵身上停留片刻,對,也僅是停留片刻,而後對著大吼大叫的切米爾淡淡道“龍血草待會兒奉上”


    然後不理眾人,信步離開。


    “你...哎”切米爾此時老臉漲得通紅。


    “龍血草?”逸塵在心中微微一驚,這可是極為稀有珍貴的藥材啊,即便是在自己腦海傳承信息裏麵也算是偏上等的藥材了,這穀坤難道有,可是這...法獁一臉苦笑,走到逸塵麵前歎口氣道“古老,穀坤性格如此,還望古老不要在意”


    逸塵心性修為不弱,也定不會為芝麻綠豆大的事情多計較,擺擺手嗬嗬笑道“這穀坤還真有意思呢”


    “不過法老,老夫有個疑問,方才法老所說,穀坤不是煉藥師,可是這些回氣丹...?”


    逸塵俯身拾起一顆在爆炸中打翻滾落一地的丹藥,問道,不過當湊近一嗅便又立即反應道“等等,這...這不是回氣丹”


    “嗬嗬,準確地說這不是真正的回氣丹”法獁解釋道。


    逸塵靈魂力滲進丹藥,神色微微一變“雖有回氣丹的構架,但在效果上有著本質的區別,裏麵缺少藥材的生機,而且還有大量的金元素累積,如果此藥讓人服用,根本沒有回氣療效,恰恰反而會送命”


    法獁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哦?古老不愧為古老,竟然一下子將本質卻別開了,老夫當年可是差點當做真的回氣丹來服用,差點斷送了老命呦,哈哈”說著便是仰頭大笑。


    逸塵也嗬嗬笑道“嗬嗬,似乎這個穀坤有很多故事啊”


    法獁笑聲收斂,沉吟片刻,麵帶回憶道“五年前,一位虯髯黃袍中年人找到公會”


    “是穀坤”逸塵馬上確定道。


    法獁點點頭“嗬嗬,衣衫不整,殘履赤腳,中年人身著極為不講究,嗬嗬…”


    逸塵嘴角也一掀,腦海裏浮現出方才穀坤的樣子——黃衫簡蓋,竹編草履,趾踝裸露。


    這個要是放在前世,大家思想開放,裝束多樣的時代,似乎沒什麽,反倒是有些凸顯潮流個性,因為這種裝扮一般都是在僧侶身上展現的,但這個大陸人們思想觀念有些出入,因此穀坤如此裝束倒是讓世人看輕了。


    法獁繼續道“一進去,便指明呼姓要見我,穀坤的性格迥異於常人,結果也是意料之中,與公會服務員產生矛盾,當然還有…切米爾”說完望向遠處正玩這邊走來的切米爾。


    “會長大人,長老大人……”躬身走來的切米爾恭敬道,隨即瞥了眼走遠的穀坤“這瘋子……”


    法獁點點頭回應切米爾表示自己知道了,對著逸塵道“一番鬧劇啊,皆是鬧劇,老夫當時恰巧從遊曆外麵歸來,看到了這一幕”


    “當時穀坤一眼就認出我,扔給我一個包袱,留下一句,‘給我提供隨時可以煉藥的權利,它們就是你的’”


    “包袱裏大都是高級藥材,皆是煉製高級丹藥所需,有些甚至連公會也難以找到,就如‘龍血草’,最後我答應了,但我答應的原因並不僅僅是他所提的條件,而是他這個人,雖然穀坤衣著普通,但卻是給人看不透,尤其是他的那雙眼睛,深邃滄桑,目光銳利,透出睿智,說也奇怪,仿佛不是我看透他,反而是那雙眼睛看透了我”


    “怎麽說呢,當時,我在腦海裏下了個定義,此人深不可測”這是切米爾一臉驚訝,沒想到會長對“瘋子”評價這麽高。


    “我原本不了解此些名貴的藥材穀坤是如何獲取,但是後來,我竟然發現很有意思的一件事,每次穀坤在煉藥過後,原地都會出現一種名貴的藥材”


    逸塵心中也疑惑問道“是他故意留之,為什麽?”


    法獁點點頭“但是我也找他來問了此事,他隻是回答兩個字‘報酬’,穀坤回答永遠是那麽簡單,嗬嗬”


    逸塵聞此想起方才穀坤出去時候無緣無故說道“龍血草,待會兒奉上”,大概是法獁所說的煉藥後的報酬了,眉頭微微一皺,難道穀坤是‘開藥店’的,說送就送。


    “穀坤,哪來的這麽多藥材”逸塵終於說出了疑問。


    “對於此事,我也疑惑,但這畢竟關係到人家隱私,老夫可沒有好奇到那種地步”


    “後來,我讓穀坤上手煉藥,那次也是回氣丹,煉藥時,穀坤動作極為熟練,火焰控製地幾乎連一般的四品煉藥師都無法比擬”說著,法獁麵露激動,是的,公會如果加入一四品煉藥師,實力不說會一步登天,但增長還是客觀的。


    “但是令人費解的是,穀坤所煉製的回氣丹與正常回氣丹有所差距,色澤雖然亮麗,但卻帶著略微金色,當時老夫就拿了一顆試了試效果,嗬嗬…”


    “法老吃的可是這種回氣丹?”


    法獁聳聳肩表示無奈“出於煉藥時對穀坤實力的猜測,對方少說也有四品煉藥師境界,但是結果卻是……要不是老夫身體硬朗,可能一把老骨頭要作廢了”


    “老夫當時極為生氣,也極其失望,公會高層內部討論,決定讓穀坤離開…”


    逸塵想想也就釋然,公會需要的是有價值煉藥師,而不是整體隻是會耗費公會資源的廢物,按照穀坤如此煉藥,公會損失必然慘重,恐怕法獁老不死,第一次答應對方留下來也是因為對方深不可測,必然以為對方是煉藥師,如今煉藥師卻是變成了損藥師,想想也是失望無比。


    “事後穀坤大概也是意識如此,就主動找我談話,最後,我決定,讓穀坤留了下來”


    “那天,穀坤說出了他一個煉藥師都羨慕不已的能力……”


    “他對藥材有著特殊的感應,或者說,他能夠不用煉藥師那麽費勁用有限的部位辨別藥材,且受距離的限製”


    逸塵此時身子一顫,“對藥材又特殊感應”,這可是煉藥師極為羨慕的能力啊,可以說不亞於得到異火的渴望程度,這讓逸塵想起了原著中的‘紫妍’。


    “古老應該知道,這種能力的逆天,幾乎節省了煉藥師大部分時間與氣力,而且在煉藥過程能夠清楚分辨藥性,大大提高煉藥成功率,精準的控火能力,對藥材的特殊感應,強大的靈魂力,穀坤可以說簡直是天生的煉藥師,但……”


    “但是,他卻沒有木屬性”逸塵眉頭一皺,煉藥師如果沒有木屬性,也就不能夠成為煉藥師,即便是一點點木屬性也是可行的,木屬性可以說是融合藥性的重要媒介,難怪,剛才進去聞到的藥香中,總是覺得缺少什麽。


    “這還不算是最壞,如果沒有木屬性,通過特殊途徑,比如身旁有人做融合的藥性最後過程,還是能夠煉製丹藥的,最為可悲的是穀坤沒有木屬性,卻有極為濃鬱的金屬性”


    逸塵腦海中閃現爆炸後那些半金半青的碎片,聯係起回氣丹的金色,點點頭俯身拾起一顆回氣丹放在眼前嗅嗅,然後有前進了幾步又拾起一顆回氣丹嗅嗅,如此多次以後,逸塵神色越來越驚訝。


    拾起的每一顆回氣丹逸塵皆仔細研究過,發現表明色澤略暗的回氣丹含金量微高,如果不是逸塵感知力特殊強大還真難以發現,這種色澤略暗,並不是隻有丹藥的品質決定,時間也可以影響色澤,含金量微高的回氣丹明顯以前煉製,那麽這也就可以說明,穀坤在每一次煉製丹藥,其中的含金量都會有所降低。


    “這豈不是他每一次的煉藥都在分離體內的金屬性?”逸塵驚呼道。


    一個人生下來屬性由靈魂決定,什麽屬性可以說已經定下來了無論今後如何,鬥氣的屬性都會被打上烙印,想改都改不了而且一般人隻有一種屬性,但穀坤靈魂變異,天生金火雙屬性,而且金屬性在逸塵看來是非常濃鬱,然而這種濃鬱不僅不會給他帶來任何好處,反而會帶來處處不便,金屬性防禦極高,但卻是能夠破壞物品結構進行自動解體,這個大概也是青色藥鼎突兀爆炸的重要原因。


    對藥鼎如此,對丹藥也是如此,具有金屬性的鬥氣不僅對煉藥沒有任何好處,反而是極為有害,破壞其結構,影響藥性。


    也就是說,穀坤為了煉藥,一直在努力將金元素從鬥氣屬性中分離,不會雜合,不會造成不必要的影響。


    分離屬性就如同分離靈魂一樣困難,雖說逸塵也有很多屬性,而且能夠獨立運用,但那也隻是《輪回訣》的奇妙,可以分離靈魂,分離屬性,如果要逸塵獨立做到這一地步,他自認做不到。


    但逸塵變色的原因並不是這個,而是穀坤在知道得一清二楚的情況下,還堅持不懈,追求一切有利於煉藥的條件,並持之以恒為獲得那份希望渺茫的成功,為了煉藥,他可以付出一切,為了煉藥,他可以犧牲一切,如此看來,可以說,穀坤不愧有“瘋子”之名。


    “嗒嗒”大院門口傳來重重細碎的腳步聲,緊接著,一位黃袍虯髯身影出現在大家視線,而其雙手正環抱著個大大的藥鼎,從色澤上看,此藥鼎乃是下品。藥鼎很重,黃袍虯髯身影艱難地提著步伐,向前挪動著。


    “這瘋子,還嫌剛才炸不死你啊”來者自然是穀坤,切米爾對著路過的穀坤惡狠狠道。


    穀坤似沒有聽到一般,毫無理會,直徑挪移到院子中央,依著方才爆炸地點做了下來。


    逸塵見此,似在自語一般說道“如此強大的靈魂力,僅僅是用來控製火焰,太浪費了,何不滲入丹藥,提高藥材融合度,增加藥性”


    不過,聲音卻是在場的人皆能夠聽得到。


    切米爾與法獁皆是沉吟,思索這句話的意思,而遠處的穀坤身軀一震,雙眼陡然一亮,旋即捧出藥材,屈指彈進藥鼎,雙手深橙色火焰騰升起。


    不過,此次穀坤煉藥卻是不同前次,竟然靜靜地閉上了雙眼。


    逸塵見此舉動,微微頷首,心中歎道,這穀坤天賦果然高。


    聽聞了穀坤的事跡,逸塵也是打心裏佩服,所以,忍不住指點一番。


    但是靈魂力滲透丹藥,作用其內部,這種煉藥方式,即便是整個大陸,也未有發現,逸塵說得乃是自己地獄道煉製的方法與技巧,乃是一個新的領域,這種就連會長法獁都無法瞬間領悟的方法,沒想到穀坤一點就通。


    ……


    半響後,從藥鼎中傳來一聲“哐”,緊接著一道流光從出丹口中噴出,穀坤眼睛一亮,伸手接住。


    然後,緊緊攥著拳頭的右手,緩緩翻開,充滿睿智的眼睛盡是期盼。等到一顆圓鼓鼓,通體流光的丹藥展現在穀坤眼前時,一抹狂喜出現在其臉上,喃喃自語道“成了,成了”


    穀坤將丹藥舉過頭頂,陽光下,紅色的丹藥雖然還是摻雜著金色,不過,通體泛著一絲微弱的生機,這是屬於丹藥的生機,是將眾多藥材融合形成的生機。


    逸塵滿意點點頭,藥效,藥性,生機,煉藥過程中由木屬性決定,而逸塵所教之法,恰恰是取代了木屬性的作用。雖然此丹生機並不是很明顯,但是怎麽說比之前穀坤所煉製的要好上太多了,這從穀坤狂喜的臉上可以看出。以後,隨著靈魂力純熟的運用,丹藥的藥力隻會增加。


    穀坤端詳片刻,便將丹藥緊緊攥在手心,小心翼翼放入懷中。旋即走到逸塵麵前,深深地鞠了個躬,隨後不理其他眾人,信步走出大院。


    雖然是鞠個躬,但切米爾幾乎驚訝地合不攏嘴,他從未見過穀坤對人這麽如此客氣,或者說如此恭敬,就連當年會長大人收留穀坤,他也沒有這麽對待會長大人,可是現在……


    法獁望向遠去的穀坤,一臉思索,他看到的,與別人不同。他發現,他從來沒有見過穀坤臉上有過這麽舒心的笑容,不僅如此,他還發現,此時的穀坤,已經變了,已經發生了蛻變。而這一切,皆是因為方才逸塵說出那句連自己都難懂的話,使得穀坤明白了,使得穀坤蛻變了……


    法獁此時心中已經萬分慶幸,剛才答應了逸塵所提的要求,而且,他心中竟然有股沒由來的相信,相信加瑪煉藥師公會,會因為逸塵,大放異彩……(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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