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從後麵關上了,斷了慕挽的退路。


    她默嘆一聲,轉身看著墨漸行。


    墨漸行關好了門,禮貌得體的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慕挽垂下頭,稍稍拉開一些椅子,姿勢溫雅的坐了下來。


    墨漸行坐在自己的總裁椅上,胳膊搭在的扶手上,翹著腿,微微後仰,這個姿勢慵懶矜貴,氣場全開。


    莫名的屋子裏的氣氛便變得靜默。


    他漆黑的眸子深深的看著慕挽。


    「慕小姐,有什麽話要跟我說?」


    「呃!」慕挽張了張口,抬起頭便撞進了墨漸行的眼中,那目光冷靜又炙熱,她被燙到了。


    她垂下了眸子,她要說什麽,當時是為飛馬求情。


    可是,一開口就說這樣的話並不是很好。


    她想了想,開口道:「墨總,昨天……謝謝您,還沒來得及給您道謝。」


    「慕小姐!」墨漸行開口了,房間裏的溫度瞬間降了下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比我還大,一個年齡比我大的人,對我用敬語,讓我很不適應。」


    「呃!」慕挽再次卡殼了。


    她想過很多種開場白和墨漸行的答覆,唯獨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


    可是,剛才章總和付總對你用的不也是敬語您嗎?他們的年齡似乎比你還大很多。


    慕挽雖然沒有開口,可是,眼神透露了太多的東西。


    墨漸行手指輕輕敲了敲扶手,露出一個不以為然的笑容。


    「慕小姐,飛馬和駿騰之間的關係是甲方和乙方之間的合作關係,我是飛馬的客戶,章總和付總對我用敬語,這是理所應當的對客戶的尊敬。可是,慕小姐,你今天來找我,是和我談合作嗎?我不知道我們之間有什麽好合作的,所以,你想想清楚,你今天來找我,到底是合作關係?還是私人關係?」


    墨漸行的口吻威嚴不容置疑,慕挽的心瞬間提了起來。


    究竟是什麽關係?


    她看著墨漸行嚴厲中略帶警告的眼神,瞬間想好了答案。


    「是私人關係!」


    墨漸行嚴肅的臉上綻放一個短暫的笑容,慕挽略鬆了一口氣。


    墨漸行年齡雖然比她小,可是他們的人生際遇是不同的。


    墨漸行一直養尊處優,身上與生俱來上位者的氣勢,讓人倍感壓力。


    而她經歷過生活的種種坎坷,早就已經學會在命運麵前低頭。


    墨漸行身上的氣勢驟然軟化了下來,他眸光閃過一絲笑意又轉瞬不見。


    「那麽,你這一次是特地為了感謝我嗎?」


    「呃!是!主要是為了感謝。」慕挽垂眸,濃密的睫毛遮住了眼眸中一閃而過的慌亂。


    墨漸行沒有說話,難言的沉默在空氣中發酵,漸漸地讓人透不過氣來。


    終於,慕挽鼓起勇氣,輕聲道:「其實,我還有別的事情。」


    「說!」墨漸行幹脆利落,仿佛一直在等她說這一句。


    「我是希望駿騰能繼續選擇跟飛馬合作。」


    慕挽紅了臉,卻還是鼓足勇氣,用堅定誠懇的聲音訴說著自己的想法。


    這是她能為飛馬做的唯一的事情了,如果她今天不爭取這一下,將來恐怕無法再麵對飛馬的同事,無法麵對章經緯和付醒,更無法麵對自己。


    這不是一萬,兩萬,十萬的損失,而是整整一千萬。


    一千萬的大客戶,足夠飛馬傲視gg圈了,有了駿騰這樣的金牌客戶,隻要再打響名頭,飛馬往後的路會順利很多。


    如果失去了駿騰,飛馬恐怕還要掙紮很久才能夠起來,或者幹脆一直走下坡路,像曾經的慕氏一樣。


    墨漸行眸光驟黯,漆黑的眸子如一個無底深淵,讓人猜不透他的想法,他平靜的說道:「理由!」


    慕挽抬起頭,長吸一口氣,因為要捍衛自己喜歡的公司,她的身體因為緊張變得緊繃起來,臉上泛起了紅色,情緒堅定激昂。


    「飛馬真的是一家很好的公司,飛馬能夠拿下駿騰的單子,是公司全體員工共同努力的結果,我親眼看著整個策劃創意團隊沒日沒夜的加班,從幾十個創意中挑選了最精彩的創意用來競標,飛馬能夠和駿騰合作是憑實力,並沒有所謂的走後門。」


    「嗯,還有呢?」


    「還有就是,飛馬和駿騰已經合作了這麽長的時間,從各個方麵對駿騰都有了全麵的了解,世界上有很多頂尖的公司,但飛馬是最合適的,飛馬已經在駿騰犯過一次錯誤,隻要你願意給飛馬一次機會,同樣的錯誤,飛馬不會再犯第二次,而且,我們會更努力的為駿騰服務。」


    「然後呢?」


    「呃!」慕挽抿了抿嘴唇,繼續道:「飛馬和駿騰,都與馬相關,八字相合的。」


    墨漸行看著慕挽沉默無語。


    慕挽覺得自己的心都漏跳了半拍,她強自鎮靜,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墨漸行,不放過他麵上的任何一個表情。


    終於……


    墨漸行冷肅的麵容一點點軟化,綻開一個忍俊不禁的笑容,他含笑道:「慕小姐,沒發現你很幽默!」


    「謝謝!」慕挽低了頭,微微攥緊了手指,心稍稍放鬆了一些。


    墨漸行目光中若有所思。


    「慕小姐,你這麽為飛馬求情,是因為飛馬的付總嗎?」


    慕挽抬起頭,臉上有了一些尷尬和無奈。「不是!」


    墨漸行沒有開口,好整以暇的看著慕挽。


    慕挽平復了一下心情,繼續道:「我和付總之間隻是上下級的關係,他為人很好,不過對我並沒有男女之情,我為飛馬求情,是因為這件事情跟我有很大的關係,另外就是,飛馬是我工作過最好的一家公司,在那裏工作我很愉快。」


    墨漸行犀利的目光平靜的看著慕挽,似乎在鑑別慕挽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慕挽毫不退縮的迎上了墨漸行的目光。


    四目相接,空氣中仿佛有電流湧過。


    墨漸行和慕挽不約而同的同時移開了眼睛。


    這樣的目光相接,很容易讓她想起那一晚發生的事情,心情頓時變得尷尬而沉重。


    「慕小姐,你憑什麽會認為我會答應你的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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