災民們推推搡搡,已經到了爆發邊緣。


    白素貞與小青獨木難支,哪怕極力對人群進行安撫,取得的效果也是微乎其微。


    場麵越發的不可控製,災民一個個情緒激動,隨時都能向著暴民轉變。


    白素貞與小青對視一眼,心中不由的慌亂起來。


    “安靜,安靜!”


    大廈將傾之際,一名騎著高頭大馬,身後跟著許多家仆的少年人,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中。


    少年看上去十七八歲,身上穿著綾羅綢緞,手中抓著韁繩,以馬鞭遙遙一指,喝道:“你們這些大男人,一個個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家姑娘好心施粥與義診,你們不感恩戴德也就罷了,為什麽還要為難兩個女人?”


    “你是誰啊,毛長齊了沒有,就出來大呼小叫的?”


    “噓,可別亂說,這位是大順糧行的二公子,城中崔主薄的侄子,你不想要命啦?”


    人群中大呼小叫的閑漢,被身邊人的說法嚇得不輕。


    崔主薄在杭州就是地頭蛇,人送外號崔判官,據說最是心狠手辣不過。


    而這大順糧行也不簡單,在整個江南之地都享有威名,每年北上的運糧船四季不絕,乃是杭州第一號糧商。


    聽到周圍人的訴說,鬧事的閑漢嚇得不輕,縮著腦袋恨不得鑽進地縫裏麵去。


    崔家二公子,騎在高頭大馬上,目光從災民中一掃而過。


    數千災民畏於對方的聲勢,與身後跟著的幾十名家仆,紛紛安靜的跟個兔子一樣,騷亂的人群也平複了下來。


    雙腿一夾馬腹,崔家二公子在家仆的護送下,向著白素貞與小青而去。


    等到了兩人身邊,此人才翻身下馬,輕輕拱了拱雙手:“在下崔鈺,家父崔席,現為大順糧行之主。我們正要放糧救濟災民,就聽人說二位姑娘,已經在自家門院前施粥了。家父擔心,這救濟災民非同小可,一個不穩很容易激起變故,所以特意讓我過來看看。”


    “多謝公子了,我們姐妹二人,也沒想到會來這麽多人,險些鬧出亂子來。”白素貞臉上帶著感激,崔鈺的出現避免了民變,這樣的恩情可大可小。


    白素貞都不敢去想,要是自己施粥不成,反而惹出民變的話,會造成什麽樣的後果。


    畢竟,災民不比其他,凶起起來猶如蝗蟲過境。


    她們兩個雖然有法力護身,但是善舉變成災難的話,也不是白素貞想要見到的。


    “姑娘嚴重了,我崔家曆年都有施粥的傳統,見到同樣與人為善的人,自然是能幫則幫。如果二位不嫌棄的話,我帶來的這些家仆,可以為二位打個下手,維持一下現場的秩序。”崔鈺十七八歲,看起來風度翩翩,笑容很有感染力。


    白素貞推辭不過,也自知她與小青兩個,實在是忙不過來,也就笑著點頭答應了。


    白府提供米糧,讓崔鈺帶來的仆人,支起大鍋生火煮粥。


    白素貞與小青兩人,則專心開始為災民義診,現場的秩序也漸漸恢複過來。


    崔鈺帶來的人,都是商行中調教過得,應付災民也不在話下。


    眾多災民們,來這裏也是為了一口飽飯,看到十幾口大鍋開始生火做飯,也沒有了繼續鬧下去的意思。


    “姑娘,你快幫我看看,我是不是得了瘟疫了了。”


    “白姑娘,我今天肚子疼,渾身上下都沒有力氣,你幫我看看吧。”


    麵對別人避之不及的患病災民,白素貞始終帶著微笑,輕而易舉就能說出對方的病症。


    在場的病人,大多是喝了不幹淨的水,吃了不幹淨東西,引發出的腸道疾病,真正染上瘟疫的並不多。


    白素貞指揮著小青,為大家煎藥熬湯,看上去遊刃有餘。


    “白姑娘,喝杯茶,歇歇嗓子吧。”


    崔鈺沒有指揮家仆施粥,而是待在白素貞身邊,照顧這位美麗善良的大姐姐。


    白素貞接過茶杯抿了一口,對著崔鈺微微一笑,整個人猶如盛開的白蓮花。


    “美,真美!”看著微微而笑的白素貞,崔鈺心跳頓時加快幾分。


    每一種美,叫做漂亮的大姐姐。


    崔鈺從小生活在商賈之家,性格比同齡人要穩重的多,身邊那些嘰嘰喳喳的小姑娘,在他眼中是那麽的幼稚。


    而白素貞不同,白素貞身上充斥著成熟的美,美的是那麽的溫馨,猶如在喧鬧的街道上,聞到的一縷蘭花幽香,整個人都變得心曠神怡。


    不言不語,崔鈺靜靜的看著白素則的側臉,怎麽看,都有種看不夠的感覺。


    過了一小會,白素則也察覺到,崔鈺望來的灼熱目光。


    心中滿是疑惑,她忍不住微微回頭,摸了摸自己的臉狹,奇怪道:“怎麽啦,我的臉上有髒東西嗎?”


    “有個小黑點,別動,我來幫你!”崔鈺掏出手絹,向著白素貞的臉狹而去。


    白素貞靜靜的等待著,任憑崔鈺的手絹劃過臉狹,沒有任何的不悅之色。


    “哢嚓......”


    人群的最外圍,吳明掰斷了一根樹枝,發出清脆的聲響:“這個小婊砸,整天就知道勾引男人,真是讓我傷心。幸好,我不是大仲馬,要不然將白素貞收入後宮,恐怕就不用幹別的了,去街上賣綠帽子都能發財!”


    “白姑娘,我能叫你姐姐嗎?”崔鈺目光中帶著癡迷,絲毫都不知道,他已經被人盯上了。


    白素貞呆萌的歪著頭,臉上的笑容猶如慘烈的春光,回答道:“可以呀,我正好沒有弟弟呢!”


    “哢嚓!”第二根樹枝,也被吳明掰斷了。


    他真想大步衝上去,對著白素貞大問一聲:“你沒看出來,這個崔鈺有戀母清潔,已經要圖謀不軌了嗎?還姐姐弟弟,你真當這個世界上,有純潔的男女友誼啊?呸,他想當你弟弟的目的,就是想睡你,睡你,再睡你!”


    大姐姐與小丈夫的劇情,那可是九十年代初期,火爆全國的黃金檔。


    也就是二十世紀之後,什麽歐巴,蘿莉,美少女才有了市場,占據了各大電視台的江山。


    吳明眼睛都要亮瞎了,沒想到崔鈺那麽前衛,居然是姐弟戀的忠實粉絲。要知道,白素貞看上去二十七八,足足比崔鈺大了八九歲,在這個老夫少妻的時代中,還真是非主流玩法。


    “姐姐...”


    “恩!”


    “姐姐...”


    “恩!”


    “白姐姐...”


    ...叮鈴鈴...


    沒等在肉麻下去,遠方傳來了一陣銅鈴聲。


    吳明抬頭向著聲音看去,隻見一位背劍的瞎眼道士,正在兩名童子的帶領下,搖著銅鈴從遠處慢慢走來。


    “不對,有妖氣,徒弟快看看四周!”


    瞎道士臉色黝黑,看上去四十多歲,眼眸中一片全白,看上去就不是一般人。


    兩名童子,一人手中抱著算命的招牌,一人以竹竿牽引著道士,聞聲後都是目光一凝。


    “師傅,前麵好多的人,看上去足有數千之多。”抱著招牌的童子,看上去年紀更大一些,飛快對著瞎道士回答道。


    瞎道士聞聲皺了下眉頭,在這麽多人中,要是與妖怪打鬥起來,難免不會造成誤傷。


    “這些人是做什麽的?”瞎道士眼瞎心不瞎,選擇了暫時隱忍。


    大童子目光環視一周,在災民身上一掃而過,回答道:“師傅,都是附近的災民,這裏有人在施粥與義診,來了好多人的。”


    “施粥啊!”聽到施粥二字,瞎道士的肚子叫了起來。


    天大地大,還是吃飯最大。


    瞎道士也一天沒吃飯了,伸手在肚子上揉了揉,點頭道:“這裏人太多,打鬥起來難免傷及無辜,我們暫時忍耐一下。徒弟,帶我去粥棚中,我們為他震懾妖魔,吃幾碗粥也是應該的。”


    “好啊師傅,我們這就過去。”瞎道士師徒,可不知道施粥的人,就是他們眼中的妖孽。


    當下,師徒三人擠進難民的隊伍中,聞著空氣中淡淡的香味,也暫時失去了斬妖除魔的興趣。


    排隊的災民足有幾千號,十幾口大鍋忙碌個不停。


    輪到瞎道士三人的時候,差不多過去了一個小時,三人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了。


    距離施粥的位置越近,瞎道士臉色就越難看。


    因為他能感受到,妖氣的來源就在不遠處,而且還混在了人群之中。


    “這個瞎道士,可不就是在電影中,被白素貞打的滿地找牙,灰溜溜跑掉的那個嗎!”看著排隊領粥的瞎道士,吳明認出了他的身份。


    這個瞎道士有點小本事,但是別說跟白素貞相比了,就是比之小青也多有不如。


    在電影中,瞎道士幾次找上門去,想要降妖除魔。


    結果妖魔沒有除掉,自己反而屢戰屢敗,要不是白素貞不想殺生,就是有九條命也不夠死的。


    “好重的妖氣,少說也有百年以上道行!恩,要能將它捉回去開爐煉丹,定能壯我肉身,強我法力,省下十年苦修!”瞎眼道士想的很美,隻可惜現實是殘酷的。


    白素貞千年道行,小青也有五百年,哪有瞎道士想的那麽弱。雙方要是真的遇上,誰將誰煉丹還不一定,道路注定是曲折的。


    “你不是道士嗎,怎麽也來領粥了?”施粥的一位夥計,看到瞎道士之後,多少有些不情願。


    瞎道士正做著捉妖的春秋大夢,聞聲後一把奪過粥碗,哈哈笑道:“年輕人,遇到貧道,是你們的福分,今晚就等著看好戲吧!”


    “好戲?”施粥的夥計微微搖頭,滿不在乎的開口道:“真不知道你再說什麽,領了粥就快走吧,別耽誤我們!”


    “春城花飛飛,妖孽無處歸,笑看紅塵亂,我道顯神威!哈哈,妖孽,我瞎道士來了,你要小心了!”


    瞎道士哈哈大笑,不在乎周圍人的異樣目光,將手中的稀粥一飲而盡,高喝道:“再來一碗,讓貧道吃飽了,晚上才有力氣幹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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