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可能耳朵也覺得疲勞了,因此又進入昏睡狀態,自己說什麽也聽不見就更不用說童千晟此刻會對我說些什麽,我不想讓他擔心我又突然聾了,我隻好跟他說:「感覺好累了,我想睡一下。」也不知道我發出了多大的聲音,反正我就是這麽說的。


    之後也聽不清童千晟跟我說什麽,但他聽了我的話隻好轉過身來,讓我靠著他肩上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我醒過來了,但我耳朵還在處於昏睡的狀態,依然聽不到外界的半點聲響,此刻童千晟也睡著了,原來我們就這樣頭倚著對方的頭也能睡著了。


    看著他此刻還睡得這麽沉,我也不好叫醒他,想想此刻時間也差不多了,我耳朵確實應該去醫治,否則會影響上班,其實我心裏也是多麽希望童千晟可以陪我一起去,但要是我耳朵再也治不好了,最後隻會害他擔心、痛苦、無奈……


    居然這樣我決定自己去看看,先看醫生怎麽說心裏才有個數,想到這裏,我輕輕的捧著他的頭移開我的肩膀,盡量不會驚醒他,我的動作也絕對的溫柔,為了讓他睡得更安穩,所以我將身上的防曬衣脫下給他做枕墊,這樣會讓他睡得舒服些。


    完成這些動作後,我站起身再看著他那副沉睡的樣心裏忍不住偷偷樂了下,雖然石凳看起來有些短,讓童千晟躺在上麵也無法吻合他的身體,但童千晟躺在上麵除了他的雙腳著地以外,感覺他這麽睡著還算舒服。


    看到這裏我轉身就走了,如果有紙筆在身上,我會給他留言,隨便告訴他我現在已經去了哪裏,叫他睡醒之後也不要找我之類的話。但也隻能這樣了,希望等他醒來之後可以乖乖的回家。


    我獨自一人來到了上使人民醫院,走到耳科的時候,我心裏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如果我這輩子就是現狀的模樣,也許我跟童千晟之間的愛情就應該到此為止了,他這麽優秀,我又怎麽忍心拖累他,我應該離開他,去我該去的地方,一個人在那兒獨自療傷何嚐不是件好事。


    我慢步走到耳科門診,在我前麵排隊的也有兩三個人,所以我一麵想著最壞的打算,一麵懷著僥倖的心裏,我也是多麽的渴望不用廢多大精力就可以醫好耳朵,雖然此刻心中好亂,亂到什麽也聽不到,就連兩隻手都捏出了汗,但我還是鼓足勇氣向前走。


    直到我前麵隻站著一個人的時候,我又突然心跳加快起來,我這時候好像變得怯懦起來,如果我耳朵終身都如此,我寧可不知道這個結果,至少這樣我還會滿懷的希望,就在我即將轉身,就在那一刻,突然嚇得我連連後退幾步,雖然我此刻已經什麽都聽不到,但我眼睛還很好使,所以我盡量瞪大眼睛的看著童千晟。


    我還以為我此刻在做白日夢,結果童千晟卻一步步的朝我靠來,我不說話也許他已經意識到我這時候又聾了,所以他隻好在他手機上打了些字給我看。


    他把他手機拿到我麵前亮給我一看,上麵寫著:你走的時候我都知道,因為我壓根就沒有睡著了,當你越是小心翼翼的讓我睡在石凳上的時候,我就猜到你有些不對勁,後來我假裝睡著了,知道你走了再偷偷的跟在你後麵。


    看了他給我打出這些話,我心裏還真是愧疚,而且我此刻也不知道該跟他說什麽好,畢經聾了自己說出多大聲的話,或者話裏都跑調了那我還真是更丟臉的事情,因此我選擇了沉默,沒想到聾了就是啞了,好像我已經變得又聾又啞的樣子……


    「下一位。」就在這時候,我耳朵又隱約的聽到裏麵主治醫師的喊聲,或者突然受刺激的原因,所以隱約的聽到。


    包括在童千晟的指示下,還有他強製性的把我往裏推,我原本還想反抗來的,結果我越是反抗不想進去,但童千晟越把我硬推進去,因為我已經想到放棄醫治了,想不到這時候童千晟還出現在我麵前,弄得我都不知該怎麽辦才好了,最後拗不過他隻好都乖乖聽他的。


    到了裏麵,童千晟通過醫生的交代,然後他再耐心的給我傳導信息,最後我不得不乖乖聽他們的,童千晟要我怎麽做我就怎麽做了。


    就感覺我現在跟個傻子沒什麽區別,一旦進入緊張的狀態,我耳朵裏的震動性就越強,弄得耳朵還產生了疼痛感。


    我在童千晟耐心的安撫下,此刻隻知道醫生用個手電筒,還有個什麽顯微鏡還是放大鏡對著我耳朵查看。


    大概就在一分鍾左右,醫生似乎已經查出了結果,他檢查完之後心裏好像產生很大的壓力,或者表示無能為力。


    好在童千晟的追問下,他也耐心的跟童千晟說明了情況,最後童千晟又在他手機裏打字跟我說:你耳朵裏有血塊,你這段時間是不是不小心把耳朵撞到哪裏了?


    看到童千晟手機上的這些文字,我似乎已經意識到:媽媽的那幾巴掌還真的把我耳朵打壞了,想不到耳朵裏都有血塊,難道耳朵裏的某些器官已經被打壞了,所以才會導致這樣的結果,但為什麽會時好時壞,證明情況也不是很嚴重,至少有時候可以聽到。


    童千晟問我耳朵是不是撞到哪裏,我隻好在他手機裏告訴他確實這段時間不小心撞到了。


    童千晟得到了我的回覆又開始跟醫生討論著,結果醫生的建議是:先把耳朵裏的血塊取出來再看看什麽情況,如果取掉了血塊耳聾還得不到化解的話那也隻能證明耳朵確實有問題了。


    最後童千晟又說:現在立馬去把耳朵裏的血塊給取出來,在這個取血塊的過程耳朵可能會有些痛。


    開始進入取血塊的手術,童千晟一直陪在我身邊,我就躺在那裏,任由醫生對我耳朵進行治理。


    有時候實在疼得我隻好緊緊地咬咬牙抓住童千晟的手,而他盡量耐心的安撫我,好像有他在我身邊再疼我也能忍著,因為他是給我力量,給我勇氣的人,我此刻隻要眼睜睜的看著他,隻要靜靜的看著他,什麽疼痛可以都忘記……


    半個小時過去了,醫生還真的在我耳朵裏取了一坨坨已經變黑了的血塊,就在他不斷取出來的時候,我耳朵似乎也除去了那股壓迫感。


    就在那一瞬間,我的被取出血塊的耳朵又是嘭的一聲,終於聽到了外麵的聲音,那一刻我心裏真的很高興,高興得我連連叫童千晟的名字……


    「你是不是聽到了?」童千晟也高興的俯身問。


    「對啊,我聽到了。」


    醫生在一旁也是樂嗬嗬的說:「是。你耳朵確實沒什麽大礙,隻是被這些血塊堵住了才會時好時壞……哦,那你另一隻耳朵是不是還沒聽到啊?」


    「是,取出血塊的這隻耳朵聽到了,但這邊還沒聽到。」我如實跟醫生講。


    「那就好,雖然我目前還無法斷定你耳朵裏為什麽會有血塊,但我希望你平時在生理期的時候別再輕易的觸碰你耳朵,因為那個時間,你耳朵是最微弱的時刻,更何況現在有了第一次,希望不能有下次了,看你現在的耳膜被血塊過過濾,隻要是……」


    聽了醫生說的那番話,我才回想到:剛好媽媽掌我耳光的時候便是我的生理期,難道還真的因為這樣嗎?我耳朵居然會這麽微弱,也許就是這樣,不單單是我耳朵,但凡在生理期,身上的每一寸都是微弱的狀態,在政治課上也是學到的。


    等醫生徹底幫我把兩隻耳朵裏的血塊都取出了之後,醫生再給我們開了幾副藥,然後我們便離開了醫院。


    也不知為什麽,聽了醫生的那番話,盡管現在耳朵已經全愈,但我好像也沒有想像中那麽開心,也許沒有醫生給我講的那番話,我心裏此刻就不會這麽難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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