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聽到李廈的喊聲才趕緊轉過身來一看,突然發現李廈正向我們怒目而視,由於他是從後門悄悄地進來,電腦正與黑板並排著,而我們正是麵對著黑板上看著,當我們正認真的麵向著電腦,這時候他突然進來怒喝一聲都把我們嚇壞了,隻是靜靜的看著他一下,然後又低下頭去任由他懲罰。


    「你們都還聽不懂我的話是不是?真是狼心狗肺的東西!還不給我滾下去!」李廈接著再一聲怒喝之後我們很快就消失在他的麵前。


    操場上,所有同學已經在那裏排好隊,家長排一列,學生排一列,每位同學都對應著自己的家長,這時候他們都是在那裏坐著,我和芢菈在隊裏走來走去真的太顯眼了,盡管這樣,我們還是輕手輕腳的走到隊裏去,這時候隊伍裏除了隻有各班級的班主任才敢於在那裏走動,而我和芢菈這麽走著真是嚴重引起眾多同學的注意,原本我已經定好位置才去找芢菈的,可結果現在一回來,位置全變了,結果弄得我和芢菈更尷尬了。


    最後男隊同學浪子遊看到我和芢菈的到來,他們坐在最後麵正向我們揮手招呼著,包括炎卿玄也做了一個手勢表示讓我們都到後麵去,結果我們才走到他們身旁,才發現我爸爸現在也被調到後麵去坐著,更讓人意想不到的是,連媽媽也來了,並且爸爸媽媽還是一前一後的坐著,媽媽這時候看到我和芢菈的出現,她就立馬向我們喊道:「你們剛剛都跑哪去了,家長會舉行那麽久了你們才來!」看到媽媽突然的出現,我和芢菈都感動得沒話可說。


    等我和芢菈都坐下後,媽媽又開始小聲向我責備著,她現在明明是代表著芢菈的家長,不過也真是奇怪,她早上不是說不會來的嗎,為什麽突然又來了,她還說不想跟爸爸一起來,可是他們現在還是坐在同一列裏一前一後的坐著,而且媽媽就坐在爸爸的前麵,然後芢菈就對應媽媽坐著,我也是對應爸爸坐著,而且浪子遊還坐在芢菈的隔壁,炎卿玄也是坐在我的隔壁,反正右邊坐著的是家長,左邊坐著男同學,看看這樣的場景想想就覺得好笑。


    此刻,盡管講台上的講師講著各種感人的故事,我和芢菈都被都被坐在一旁的炎卿玄和浪子遊逗得一直在那裏忍不住偷笑……


    媽媽看到我和芢菈一直在那裏偷笑,她又忍不住責備,「你們在笑什麽?老師講得那麽感動你們還能笑得出來?」媽媽還以為講台上的講師就是老師,實際上那講師也不知道學校領導用了多少錢請他來演講的,因為每次開家長會都是學校請人來給我們講各種感人的故事,一講就是一個上午,直到放學為止都沒人敢去上廁所,包括那個講師也很能講的,一個上午連續幾個小時都講個不停,所以有些同學確實聽得很感動,包括老師也感動得忍不住落淚了。


    講師一般講的故事都是講那些貧苦的同學,說他們在求學的人生路上有多苦多累,還有辛辛苦苦的父母,或者已年邁的父母為了自己的孩子,為了家庭的生苦得很快就變成了人老珠黃,再者就是那些忍受挨餓的同學一直拚著他們都夢想不斷的要求自己努力再努力,反正每次家長會幾乎都是講師在個我們講這些故事,我們也都聽膩了,但我爸爸媽媽好像才第一次聽到,所以他們現在聽了之後總是不停地抹眼淚,尤其是我爸爸,他聽了講師的話後好像深有體會似的,眼淚掉個不停,但他依然眼睜睜的盯著講台上的講師……


    我看到他這樣也不知該說什麽,反正我長那麽大還沒經過爸爸哭的樣子,現在還真是想不到誠心誠意的請他來開家長會卻讓他哭個不停,也許是在教育他這樣的道理:人活著本不易,所以該拚搏就拚搏,該享福就享福,不要等到把自己的故事成為人家口中的故事之後才懂得什麽是苦,什麽是累,就像講師現在所講的,幾乎都在反映一個道理,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就像爸爸現在一樣,究竟是苦還是還是福就他自己最清楚了。


    最後,炎卿玄發現我一直看著爸爸此刻感動的不停落淚的樣子不管他在我耳邊說什麽我再也笑不出來了,然後他又想繼續逗我一下說:「一春,再感動也不要落淚啊,反正我覺得愛哭的人就是最懦弱都表現。」炎卿玄這麽說不是明擺著說我爸爸很懦弱的樣子。


    之後我又忍不住看了炎卿玄一眼,順勢看到他爸爸一直東張西望的,好像在尋找盧鳳冥的樣子,他的神情充滿了不安又不耐煩,反正他就不會像我爸爸那樣老老實實安安靜靜的坐著聽講師演講。


    由於家長們坐的是高凳子,而我們同學坐的是矮一點的凳子,所以我隨便側著看,都能明顯的看到炎卿玄的爸爸真的一直都很不安,總是忍不住東張西望,想想也知道他現在肯定很想知道盧鳳冥在哪裏,但他又不好意思問自己的兒子炎卿玄,所以他隻能憑著他能力範圍去尋覓。


    我盯著炎卿玄的爸爸看了一會,然後再對照一下我自己的爸爸,他們簡直就是一個天上的,一個地下的,一個很不安分,另一個很安分守己,也因為炎卿玄的一句話,就把我繁亂的思緒給拉開了,所以所謂的感動都轉換成迷惑。


    「一春,你就別在看他了,他們有什麽好看的,要看就看我嗎,你看我現在是不是又帥了很多呢?」炎卿玄發現我一直盯著他爸爸看又連忙跟我招呼著,「你再這麽盯著他看的話會讓我笑掉大牙的。」


    我聽了炎卿玄的話,就立馬拉回我的視線,然後又對著他說:「你幹嘛不叫你媽媽來?你不是很討厭他還叫他來?」我小聲的湊到他耳朵說。


    「你難道忘了我昨晚是怎麽跟盧鳳仙討論……」


    「炎卿玄。」炎卿玄的爸爸突然聽到炎卿玄說「盧鳳」兩個字之後就立馬打斷炎卿玄的話,「你知道盧鳳仙的班級在什麽位置嗎?」


    「你問這個幹嘛?」炎卿玄故意挑釁他爸爸說。


    「老子我問你話你隻要老老實實的回答就行了,還那麽多廢話幹什麽。」炎卿玄的爸爸看樣子是想發火的意思。


    「哎呦喂,老子,你本事不是挺大的嗎?要找誰還會難得倒你?問我你還不如自己去找。」炎卿玄又激怒他的意思。


    「你小子我不揍你你是不爽!」炎卿玄的爸爸說著直接站起身就馬上伸手要打人的樣子,「我看你就是翅膀硬……」


    「這位家長,您怎麽能在大庭廣眾之下打自己的孩子?」李廈突然站在我們的身後淡定的說道。


    接下來炎卿玄的爸爸就安靜了很多了,他是看在李廈的麵子上暫時不跟炎卿玄計較,不過他還是用不服氣的眼神睥睨著炎卿玄,看他那個樣子早就想把炎卿玄剁成肉醬了吧。


    後麵,我們都幫被李廈看得死死的,誰也不敢吱聲,連偷笑都覺得不好意思了,因為看著炎卿玄爸爸的一副始終都不安分的模樣實在是讓人忍不住偷笑。


    後來李廈好像看出了炎卿玄爸爸的焦慮的模樣,就以為他現在是內急了所以才表現得這麽的不安,於是李廈就好心的走到炎卿玄的爸爸身旁輕聲說:「這位家長,如果您是想小便的話,衛生間就在那邊。」李廈很客氣的對他說。


    然後炎卿玄的爸爸樂嗬嗬的笑著說:「謝謝老師的體諒,我很快就回來。」炎卿玄的爸爸聽完李廈的指示後便毫不猶豫的朝著李廈指的方向走去了。


    等李廈又走回自己的原位之後,炎卿玄立馬拿出手機摁摁兩下,他現在就是給盧鳳仙通風報信的,於是他們接下來開始進入追蹤的狀態。


    「李廈老師,我和我爸今天都吃壞東西了,所以現在肚子真的好難受。」炎卿玄說著還很誇張的皺著眉,兩手都緊緊地捂住小肚子,表示實在是無法忍受的意思。


    李廈見狀也不好再說什麽,表情也尷尬得直接回答:「去吧,快去快回。」


    之後炎卿玄一灰溜就馬上消失在他的位置上了,而我們在場的依然很認真的聽講師演講,此刻坐在炎卿玄後麵的赳俊酷,想到炎卿玄和他爸爸此刻一定在衛生間裏幹起來了的樣子,盡管他現在感冒得話也講不出來,但他用手語跟李廈交流反而更逼真些,所以李廈也放著赳俊酷跟著炎卿玄一起跑去了。


    接著,我不小心往後一看,這時候也發現赳俊酷的媽媽正在對我會意一笑,不過她好像還想對我說什麽,可結果又有些害怕李廈,大概兩分鍾後,李廈好像被炎卿玄他們感染了一樣,也都跟著一起跑去了衛生間。


    於是赳俊酷的媽媽順這個機會走到炎卿玄的位置對我說:「一春,想不到我們就距離那麽近,上次我還有點不敢相信你說你就是赳俊酷的同學,現在看來我不得不信了。」


    「是啊。赳俊酷就是我同學,哦對了,他這兩天感冒比較嚴重,所以我建議您給他買那個金嗓子喉片給他吃。」我又想到金嗓子喉片了。


    「是嗎。你是怎麽知道金嗓子喉片可以治感冒呢?」


    「因為我弟弟也是……」


    「一春,你是怎麽認識……你們是怎麽認識的?」爸爸聽到我跟赳俊酷的媽媽聊得盡興,所以也是好奇的問。


    「哦,一春之前在我家裏打工呢,想不到你家的女而乖巧又懂事,我挺喜歡她的……」


    「什麽!」媽媽突然聽到赳俊酷媽媽的話連忙回過頭來驚訝的說道:「陸一春,你什麽時候還在外麵打工?為什麽我什麽都不知道?」


    糟糕,因為赳俊酷的媽媽一時的心直口快說出了我前星期她家打工的事情,接下來我還怎麽跟媽媽說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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