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子的她,他還是比較習慣,幹幹淨淨的,比較沒衝擊性。


    狐仙仙把紅豔小嘴巴壓平,表示她正在不滿中。“我真的沒有那麽笨,聽見了沒,那叫大智若愚。”


    “聽見了。”他懶懶的應一聲,很明顯就是在敷衍。


    脾氣來得快、去得快的她,像是想到什麽,突然笑出聲。“你是水靈根,我是火係靈獸,你說我們這是不是叫水火不容?”


    水滅火,火將水燒幹,天生的死對頭。


    林綠雲睨了她一眼。“不,我們很合。”


    林綠雲、狐仙仙,天生一對。


    “我們哪裏合了,明明是人獸殊途,注定不會有美好的結局……啊!林綠雲,你幹什麽,快把我放下,我頭暈……”狐仙仙不曉得她說的哪句話觸到他的痛處,他臉一陰,將她扛起,像隻米袋似的往肩上一甩,她都腦充血了,頭下腳上好不舒服。


    “信不信我取下你的木牌,將你往吉祥會館的門口一扔,大喊此地有炎狐……”這個不打不怕的小傻子。


    “啊——不要,我們很合,非常合,誰比我更適合你呢!林綠雲,林師兄,好哥哥,我們合得不能再合了,水火同源嘛!誰敢說我們不合,我替你打他。”非常識時務的狐仙仙兩手捉緊他後背的衣料,就怕他一個轉念把她直接摔在地上。


    “真長腦了?”他說得冷氣冷聲,不帶一絲柔軟。


    她點頭如搗蒜,可惜他背後沒長眼看不到。“長了,長了,早長了,隻是有時候犯暈。”


    “下回再不老實,我就燉鍋狐狸肉。”林綠雲不帶煞氣的威脅,大手一拎便將她拎起,妥妥當當地讓她站好。


    耷著耳,狐仙仙很乖地從垂視的眼睛下方一瞄。“林綠雲,你脾氣真不好,以後會娶不到老婆。”


    “不勞費心,你將你的丹丸整理整理,一會兒萬寶齋的人會來接。”她又故態複萌,安分不到一刻。


    她皺了皺鼻子,“不用整理,瓶瓶罐罐都在我的儲物空間裏。”


    “再檢查一遍。”她向來粗心,隻看大處,不重細節。


    “是。”老媽子!


    狐仙仙用靈識朝好幾年沒看的儲物空間一掃,她一向隻放隻取,不會去注意多了什麽,或是少了什麽,因為是她自個的東西她心裏有數,犯不著像個守財奴那樣一數再數。


    可她隻淡淡地掃了一眼,忽然被一抹綠意驚嚇到,隻能儲物的鐲子怎麽能讓樹木存活,還抽長了十公尺高?!


    唔!從葉子來辨別,這好像是一棵木犀,可它為什麽長得這麽高,再長下去會不會頂破她的鐲子空間?


    沒多想的狐仙仙又隨手拿起桌上的白開水淋在樹木根部,然後就把這件事忘了。


    【第七章 鬥技措台】


    林綠雲和狐仙仙拿著慕遠楓給的貴賓卡來到鬥技場,他們剛找到自己的位子坐定,門口又湧進一群人,以年輕人居多,有男有女約十來名,以外觀看來平均年紀約十七、八歲,兩位看似護衛的精壯男子大概三十出頭。


    他們是安氏家族新一代的子侄,其中就有冷著臉、鬱鬱寡歡的安紅玉,她拿鞭的左手換上一把長劍,跟在麵容和她十分相似的男子身邊,低眉順眼的喊了聲大哥。


    “哇!人好多,好熱鬧,看不見哪顆頭顱是哪個的,黑壓壓的一片。”狐仙仙興奮的左看看、右看看,萬頭攢動的景致難得一見。


    林綠雲沒好氣的瞥她一眼。“坐好,不要動來動去的,在外麵別丟玄天門的臉。”她底下有針嗎?像是蟲子般蠕動。


    “你當我是傻的呀!我又沒有自報師門,誰曉得我是玄天門弟子。”他們不是以個人名義入場,千萬人湧入的場子誰分得清楚誰是誰。


    “看你的臉就知道。”他嘲笑道。


    狐仙仙把臉轉向他,口氣很凶地衝著他低吼,“我的臉怎麽了,美麗聰明又大方,絕世佳人也。”


    她一副若他真說出不得體的話便要衝上前咬他一口的凶狠樣,林綠雲忍住衝出口的歎息。“一臉正派。”


    “一臉正派?”這是什麽形容?


    “端正,沒有邪氣,眼神清明,一看就是出自名門正派。”他們和幻月門、天劍派不一樣,主要在於那股剛正不二的氣韻。


    幻月門門徒給人一種不正經的感覺,目光飄來飄去的,舉止言行透著隨時會出賣你的鬼祟。


    天劍派有著目空一切的傲然,看人少有正眼,剛愎自用,目短才淺,不屑與等級差的門派往來,很愛端架子,十足十的公子派頭,麵容冷硬。


    玄天門有儒生風範,謙遜有禮,以眾生平等的眼光看待所有人,不因出身而有高低之分,以品格好壞來論定這人值不值得尊重。


    “嗟!這樣的人一捉都有十個、八個,哪能看出是哪個門派,你又蒙我。”真當她笨不成,粗淺的判斷力她還有。


    林綠雲沒說話,安靜地看著場上的比試。


    “喂!你真的要上場呀!”打來打去有什麽好看的,她實在搞不懂為什麽有這麽多人沉迷在這種鬥技的暴力美學。


    惡!又有人被打到噴血,場中滿地的血……太野蠻,太野蠻了,像古羅馬的競技場,把人丟進饑餓的獅子群裏,讓它們去撕咬、去撲殺,將人撕成一塊一塊地吞下獅腹。


    “嗯!”林綠雲就像好戰的獸,充滿對血的渴望,他兩眼發狂的盯著場上每一個對手的動向,捕捉他們不足之處,他感到熱血沸騰,真想全力擊出一拳,將體內積蓄的力量爆發出來,迎戰一個個高手。


    “不鬥不行嗎?我們不是很缺錢,掌門給了不少,我又從樞門的師父那挖了一些,夠我們兩、三年的花用了。”不大手筆的花錢還是能過得不錯,有吃、有喝、有住。


    “鬥技不隻是為了賺取傭金,主要能彼此磋磨武技,把靈能提升到最高,藉由互有往來的鬥技找出自己的不足,提升戰鬥力。”肉體的搏鬥才是淋漓的暢然。


    狐仙仙沒好氣的一撇嘴。“不就你愛打嘛!享受拳頭落在肉上的痛快感,你就是個野蠻人,還找什麽借口。”


    “你在這兒坐一會兒,我先去報名。”報名台在左側,有個留胡子的中年男子負責登記。


    “你真要去呀?”唉!男人天生是好戰分子,不分老少。


    林綠雲慎重的壓壓她的肩膀。“不要亂跑,我馬上回來。”逼著她點頭後,他才大步地走向登記台。


    他和胡子男比手劃腳了好一陣子,期間像是起了什麽爭執,胡子男搖頭,一再拒絕,最後似是受到了威脅,才勉為其難的點頭。


    “打得頭破血流有什麽好玩的,怎麽熱衷成這樣……”沒有靈力的狐仙仙完全無法理解衝破層次是件多麽令人欣喜的事,她也感受不到靈力布滿周身的歡愉,那是飄飄欲仙的舒坦,彷佛置身在原始草原裏,流過身體的是最純淨的冰泉,能洗滌一身的塵土和臭皮囊。


    “打得頭破血流是沒什麽好玩,不過能把你的手腳拆了,一定很有趣。”


    冷誚的女聲帶著惡意,從後方傳入狐仙仙的耳裏,她沒好氣的想,是誰這麽惡毒,缺德成這樣,她回過頭一看,竟是一臉怨恨的安紅玉。“啊!是你呀!你怎麽沒回去閉關修煉,難道你的靈力回複了?”她發現安紅玉胸前多了一顆鴿血色的寶石,看起來靈氣恢複了不少。


    “你還敢說風涼話諷刺我,我有今日全是拜你們所賜,另一個人去了哪裏了,不會是看見我大哥來了,嚇得躲起來了吧?”她咧開嘴獰笑著,麵目陰沉,怨氣重重。


    上一回跟在安紅玉身邊的男子是她最小的兄長,資質平平,沒什麽出色處,她一共有五個哥哥,這一次來了二個,分別是大哥、二哥、四哥,以及幾個族兄。


    她大哥是築基期靈修,在新鎮這地方算是實力不錯的佼佼者,同輩之中少有人打得過他。


    “他是怕呀!怕造殺孽,一不小心又把人打死了。”林綠雲會躲?叫他去死還比較容易。


    “誇口,他以為他有本事打敗所有人嗎?”越說越不甘心的安紅玉氣在心裏,她轉過頭拉拉大哥安靖陽的手。“大哥,就是她和另一個男人欺負我,你要替妹妹討回公道。”


    有大哥在,他們全都死定了。


    “玉兒,別淘氣,你也有錯,九節噬魂鞭得之不易,不是讓你拿來耀武揚威的炫耀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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