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謝川迫不及待地分享了他的機智。


    譬如打著救援的的名義向災民借走大量手機及充電寶。


    譬如建立微信救援一二三四五六七□□群,群友從各自的朋友圈分享求救信息到群裏,甲丙丁各負責三個群接收有用信息,轉達給他。


    譬如建立#內漥台風受困群眾兩千人#微博超話,乙負責收集超話有用信息,兼職物資收發。


    譬如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威逼利誘)收編所有救援船,組成龐大的救援網。


    ……


    “所以你做了什麽?”


    “我是中樞,係統運行最重要的不知道嗎。”他得意揚眉。


    “不就是個傳聲筒嗎?”


    “要篩選過濾重複虛假信息,要統籌兼顧坐鎮指揮,還要臨危不亂鼓舞士氣,你們根本不明白我有多重要。”


    好吧,同時還要勇攀消消樂藤蔓高峰,確實不容易。


    不想再聽謝川吹噓他的豐功偉績,郝博揚和楊玥回到衝鋒舟,準備把剩下的死亡救生艇再都找出來。這回出行不需要帶著浩浩蕩蕩的孔雀尾巴,全部寄存在謝川這裏,再根據他這個牛逼轟轟的中樞提供的有效信息去搜查他手下各救援船。


    檢查工作進行得順利。


    他們檢查完又一艘救生艇,確認都是活人後,快速趕往下一個目標,突然遠遠聽到身後傳來一聲慘叫——


    “蛇!有蛇咬我!”


    那人拚命去甩手臂上的蛇,導致整個人失衡跌進水裏。


    其他人怕也被蛇咬,不敢下去救。


    就這麽過了一分多鍾,水麵上沒有氣泡了,眾人麵麵相覷,死了?


    又過了兩分鍾左右,那個人默默從水裏爬起來,在救生艇上坐好,除了臉色有些灰敗,看不出任何異常。


    同船的人鬆了口氣,笑著拍打他的肩膀。“還裝死嚇我們,一條蛇而已,還非得下去遊趟泳哈哈。”


    楊玥他們趕到,默默看著眼前幾人笑作一團。


    “你過來。”郝博揚對那人說。


    那個人抬起頭,奇怪地問:“為什麽?”


    楊玥忍不住難過,低聲說:“有點事情。”


    郝博揚神色緊繃,主動錯開身子給那人讓出一條道,語氣卻是不容置喙,“過來!”


    那人目光不解中帶著委屈,全然不知防備的模樣,雖不情願還是依言跳到楊玥他們的衝鋒舟上。


    郝博揚準備開船離開,楊玥看了一眼那條救生艇剩下的人,不知想到什麽,說:“等下。”打電話給謝川,“你讓五十一號去救個人看看。”


    “靠,不會吧,又滅了一船?”


    “沒有,你試試就是了。”


    五十一號救生艇得到謝川的指令,風風火火地前往解救災民。被楊玥他們留下的人著急大叫:“等等我,我也要去。”


    郝博揚按住他,“別叫,我們也去。”開動衝鋒舟跟上去。


    他們跟在五十一號救生艇後麵,看著他們救下兩名災民,再把災民送到安全點,交接的瞬間,待救援人數增加了四個,隨後又很快被拉低。


    死一個人,整隻船都廢了。


    謝川得到消息後,迅速下達指令:“二十二號,二十二號,立即前往a8標記點與五十一號交接,五十一號代替二十二號轉為機動巡邏組,每五分鍾報一次坐標,發現災民立刻上報,由我統一調配救援力量,收到回複!”


    五十一號船上的人高喊“收到”,高高興興地交接班去了。


    死掉的那個人則被帶回安全點交給謝川。這些死人放任不管會給他們完成任務造成很大妨礙,但其本身其實非常馴服,把他們捆住了也隻是生氣不讓他們繼續救人,看向楊玥他們的目光不見絲毫憎恨。


    “不用綁,留下來幫我幹活,一個而已我看得住,反正他們一點殺傷力沒有。”


    “別說大話,小心翻船。”


    就在這時一隻手機突然傳來高分貝吼叫:


    “喂喂喂!我是四十號!逮捕幽靈船的時候遭遇反抗!請求緊急支援!請求緊急支援!快把那個四十九號給我派過來!趕緊的!”


    謝川詫異,抬頭問郝博揚:“你熟人?”


    郝博揚毫不猶豫地否認:“不熟。”


    “再不熟人家都指名你了,去看看唄。”謝川露出資本家使喚人的和善微笑。


    郝博揚怒視之,“別理所當然地命令老子做事!”


    謝川無辜攤手,“我也想去一線活躍呀,可你也看到了,這裏離不開我,我注定是個在幕後默默奉獻的男人。”


    楊玥不耐打斷他們,“說夠了就走,趕緊搞定,我不想在這裏再待下去了。”也不知道她失蹤以後老爸老媽擔心成什麽樣,會不會一氣之下再次停掉她學費生活費,氣得把她掃地出門都有可能哇!


    唉,她都不敢深想。“快快快!”大步往救生艇走去。


    郝博揚瞪了一眼謝川,也快步跟上去。


    再加上一個李學勤,三個人迅速趕往閻航所在地點。


    趕到目的地後,入眼是漫天飛舞的泡泡,來自九號橡皮艇上的人。


    此人一手拿塑料小罐,一手拿八字形塑料杆,鼓起腮幫子卯足了勁吹塑料杆,一吹便是一大串泡泡攻擊,吹完一次塑料杆要往塑料罐裏沾一沾再吹。在白天充足的光線下,依稀可以看見那個劣質塑料罐裏的液體隻剩下薄薄一層。


    泡泡攻擊毫無疑問直指四十號救生艇。


    艇上的閻航手握一把綠油油的超大芭蕉扇,大約一米長,半米寬,朝對方也是超賣力地扇著,扇出的風力堪比他們剛到副本時的大風,將直線射來的泡泡扇散,漫天飛舞,竟格外的美輪美奐。


    但同時把本就想要逃走的九號橡皮艇越扇越遠。


    楊玥探頭往水下看了一眼,確認九號橡皮艇上的是死人。


    對郝博揚使了個眼色,郝博揚操控衝鋒舟前去攔住九號橡皮艇退路。


    九號橡皮艇上的另外一人這時彎腰撿起一枚螺絲釘。


    隻有指甲蓋大小的螺絲釘在那人手上不斷放大,最後變成一人都抱不住的龐然大物,狠狠朝郝博揚他們砸過去。


    郝博揚趕緊控製船躲開。


    誰知那巨大的螺絲釘落在水裏後竟然飄了起來,是的,飄了起來,就像遊泳時浮起的假金鏈子。


    把楊玥他們都給看愣了。


    “這是什麽異能?”


    郝博揚冷哼一聲,“虛張聲勢。”再次開船追上去。


    扔螺絲釘的人又撿起半塊磚頭,磚頭同樣在他手中放大再放大,直到再抱不住的時候,扔向郝博揚他們。


    郝博揚這回避都不避,任由大磚頭砸在他腦門上,就像用氣球砸人一樣,大磚頭彈了起來,落到水裏,和之前的螺絲釘一起悠然地飄著。


    楊玥咂舌,果然是虛張聲勢的異能。


    衝鋒舟速度自然遠快於橡皮艇,眼看要被追上,那個人在船上撿不到東西了,幹脆脫下自己的戒指往郝博揚砸去。


    戒指並沒有放大,郝博揚反應慢了半拍沒選擇躲開,於是被戒指的雕飾劃破了臉。


    那是他引以為傲的帥臉。


    楊玥瞪大了眼睛,嘴角繃不住地上翹,硬憋著沒笑出聲。她可沒勇敢到這種時候找存在感,沒聽郝博揚捏緊的拳頭已經在“嘎嘎”作響了嗎。


    沒有另一邊精彩的異能碰撞,郝博揚直接跳上對方的船將其武力鎮壓。他本想將這膽敢毀他容的人打成豬頭,突然想起這些人已經死了,頓覺索然無味,將他們全部捆起來,扔給閻航。


    閻航抱胸看著郝博揚:“你的異能呢?”


    郝博揚懶懶抬眸,“關你屁事。”


    閻航被氣到,但忌憚郝博揚的武力值,隻得忍下這口氣,轉頭問楊玥:“你的呢?”


    她也說:“憑什麽告訴你。”


    閻航在心裏大罵一聲“狗男女”,憤憤地將目光轉移向李學勤。


    李學勤倒是幹脆地展示了自己的“存在感為零”。


    “嘿,有點意思,非常適合偷雞摸狗的好異能啊。”閻航誇獎。


    李學勤立刻沉下臉,“我不做壞事。”轉身背對閻航。


    “還生氣了嘿,說說而已這麽較真幹什麽。”他的芭蕉扇縮成正常扇子大小,很熱似的扇了扇風,斜睨郝博揚和楊玥,趁他們不備用力一扇,兩人猝不及防被扇飛到空中。


    要是被湍急的水流衝走就完了。


    楊玥趕緊扔出小骰子——


    九號橡皮艇被突然刮來的一陣風吹到楊玥落下的地方,她正巧落到橡皮艇中央,郝博揚則被捎帶著坐到橡皮艇邊緣,差點滑進水裏,被楊玥拉了一把才沒掉下去。


    閻航不可思議地睜大眼睛。


    十分鍾後,被打成豬頭的閻航被郝博揚拎回安全點,扔在謝川麵前。


    “嘖嘖嘖。”謝川圍著閻航打量,抬頭對郝博揚不讚同道:“你不能因為人家比你帥就打得人家爹媽都不認識。”


    被楱得爹媽不認識的閻航聞言咧嘴笑出來。


    郝博揚踹了他一腳,“還敢笑!”捏著拳頭威脅謝川,“眼睛沒長好我可以免費幫你回爐重造,他哪裏比我帥了啊?”


    謝川可不敢和郝博揚的拳頭對著幹,幹笑兩聲,“你把他扔給我幹嘛?”


    “這小子竟然偷襲我們,交給你,給我好好折磨他。”


    “你把我當成什麽了真是。”


    謝川於是眯起眼睛,仿佛蒼蠅叮蛋一樣盯著閻航,疑惑道:“這個看著怎麽有點眼熟?”


    楊玥:“那是,畢竟吃了二十多年。”


    郝博揚噴笑。


    閻航嚷嚷:“你罵誰是豬頭呢臭女人!”


    謝川看著楊玥,一臉的痛心疾首,“你以前明明不是這樣子的,以前那個溫柔、善良、堅強、勇敢的妹子去哪裏了?”


    楊玥眼也不眨,“就在你麵前。”


    郝博揚捧腹大笑,“這臉皮厚得快趕上你了!”


    謝川不滿反駁,“分明是自戀得你真傳。”


    懶得理會他們,楊玥走到泊船點,把連著九號船的那條繩子用力往後拉,橡皮艇慢悠悠地向她靠近,艇上被綁著的人惡狠狠地瞪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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