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博揚慢慢挪到沙發邊,靠住,眉毛微挑,斜睨謝川,他酒氣未散,眼中朦朦朧朧的似呈星光,慵懶的模樣似在勾人。


    楊玥當機立斷拿手機“哢嚓”下來。


    郝博揚嚇了一跳,“你幹嘛?”


    “看你好看,拍照留念。”


    他聞言嘴角上揚,“算你有眼光,準你自留欣賞,不許外傳。”


    謝川奇道:“你什麽時候開始對帥哥感興趣了?”


    她理所當然說:“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從小到大追過的男明星少說也有十幾二十個吧。”不過郝博揚就算了,這照片留著以後使喚李童用。


    謝川一拍大腿,“你早說啊,我認識不少,你喜歡哪個,下次你生日叫過來給你捧場。”


    “別了,距離產生美。”她果斷拒絕。譬如郝博揚,如果沒有實際接觸,可能在她心目中還是個優秀的帥哥學長,現在就……唉,一言難盡。“而且都是高中以前的事了,現在覺得娛樂圈太亂,而且以我看男人的目光絕對碰不到出淤泥而不染的。”


    謝川目露憐憫,“你不能因為被劈一次腿就對男人絕望,好男人還是有不少的,比如我。”微笑地撩了撩劉海。


    她實力拒絕,“您這麽說才真會讓我對好男人這個群體絕望。”


    郝博揚嗤嗤地笑。


    而後話題一轉,再次回到失蹤三人身上。


    謝川:“我準備明天過去看看。”


    楊玥驚訝,“明天除夕啊,而且在鄰市,一來一回半天就過去了。”


    “就是過去看看,早點去,應該能趕在傍晚前回來。”趕不及最好,他一點不想參加除夕夜的家族聚餐,不如在家打遊戲痛快。


    她又問郝博揚:“你呢?你也要去?”要是他們都去的話她也要去。


    “我不去,明天回家。”


    郝博揚老家跟這裏隔了三個省,明天再不走就趕不上吃年夜飯了。


    既然郝博揚沒去,那就隻是提前踩點了。她放下心,對謝川說:“那就祝你一路順風了。”看了眼時間,“不跟你們說了,我要回家了。”


    “我送你。”謝川撐著沙發站起來。


    “別了,我可不想因為你酒駕半路被交警攔住。”


    “……你一個女生大半夜打的很危險。”


    她拿出小骰子輕輕一拋,定位“一”,揚唇。“這樣總行了吧。”


    郝博揚:“靠。”每次看這玩意兒都眼紅要命。


    半個小時後。


    楊玥手腳被綁,嘴巴被堵,扔到疑似郊外的一個破舊倉庫裏。旁邊有幾個跟她差不多年紀的女生,皆是驚恐萬狀,瑟瑟發抖。


    外麵人打電話的聲音隱隱約約傳進來,大概是說今天淩晨交貨,拿錢過個好年之類的。


    遇到這事,她奇異地不是太驚慌,可能跟光怪陸離的副本比起來,這種情況太正常了。她不解的是難得自己主動使用小骰子,怎麽就落到這種下場,難道用的時候把好運和厄運不小心弄反了?


    包括綁她的出租車司機一共有三人,司機好像又出去“拉人”了,剩下兩人,一個在倉庫裏看著她們,一個在倉庫外打電話聯係下家。


    她借著月光能看清窗下一小塊地方的情況,那裏有些碎石子,應該能把繩子劃破。


    她看了眼倉庫裏的男人,正翹著二郎腿喝小酒吃花生米,並沒有盯著她們這裏。於是暗暗招出“存在感為零臨時版”,慢慢將存在感減為零,然後挪到小石頭旁邊,撿起來磨綁手的繩子。


    繩子很粗,石頭也不夠尖銳,她磨得很辛苦。


    不知道過了多久,看守她們的男人突然站起來,往她們走來,色迷迷地打量她們看。女孩們嚇得縮成一團,眼淚不停地流,眼中全是恐懼和乞求。


    外麵的男人走進來,見狀罵道:“消停點,破了身還怎麽賣?”


    看守嘿嘿笑,“誰知道她們是不是早就跟人上床了,我來給她們檢查一下?”


    “行,注意點,別留下痕跡。”男人拎起桌上剩的半瓶啤酒,轉身走出去。


    “嘿嘿,從誰開始呢。”色鬼搓手。


    “嗚嗚嗚!”女孩們驚恐搖頭。


    楊玥見狀不再慢騰騰地磨,從用石頭割繩子外麵的部分改為割裏麵的部分,一邊割一邊用力掙脫,石頭時不時擦過手腕,痛得她抽氣連連。終於繩子變鬆了一些,她趕緊把手掙脫出去,又去解腳上的繩子。


    那邊色鬼已經扒開一個女生的衣服,迫不及待去扒裙子下的連褲襪,女生拚命掙紮,但嘴被堵住了叫不出聲,全身都在絕望地抖動。


    “讓我來檢查你這小賤人平時有沒有潔身自……”


    突然一聲悶響,男人倒在地上。


    女孩們驚喜抬頭,看見手裏舉著凳子的楊玥,或許因為精神太過激動和集中,本來存在感為零的楊玥在她們眼中異常清晰,她們嗚嗚地求救。


    楊玥衝她們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舉著凳子輕輕走向大門。


    外麵的人站在明亮的月光下喝酒,長長的影子一直延伸到大門口。


    她看向地麵,地上有許多枯葉,都是從旁邊的大樹吹來的,她想要偷襲他就必須踩過這些葉子,勢必會引起那人的注意,最好能想辦法把他引過來。


    她於是捂住嘴,故意“嗚嗚”地叫起來,越叫越大聲,在空曠的倉庫內外回蕩。


    “操!別真搞上了!”那人怒氣衝衝地往回走,在經過大門的瞬間,步同伴的後塵,被椅子重重砸中後頸,昏死過去。


    她趕緊去翻那人的手機,但是設了密碼打不開,隻好先回頭去給那些女孩子解開繩子,大家一起往外跑。


    這時外麵突然傳來引擎的聲音。楊玥心底一涼,不好,那個司機回來了。


    “先別跑,先躲起來。”她回頭低喊。


    但這些女孩都被嚇壞了,一有逃跑的機會都爭先恐後地往外跑,對方雖然有車,但這裏這麽多人,一定不會那麽倒黴就追著自己,隻要逃出這裏就能得救了!


    那個司機看見女孩們都逃出來大吃一驚,七八個人憑自己一個肯定抓不住,她們都見過自己,被她們逃出去他就死定了。心下一橫,竟然開著車徑直朝她們撞過去!


    “啊!”跑在最前麵的一個女生被汽車撞飛出去,重重砸在地上,抽搐了一下不動了,血從她身體下麵緩緩流出來。


    其他女生見狀紛紛被嚇得軟癱下來。


    但司機沒有停下來,他撞死了人,事已至此,隻能把她們通通滅口再逃走。


    刺眼的車燈轉向她們,引擎瘋狂咆哮,蓄勢待發要碾死她們。


    楊玥大叫:“都跑!散開來跑!”


    女孩們嚇得兩股戰戰,就算能勉強站起來也根本走不動路。


    楊玥撿石頭砸車窗,無異於以卵擊石,反而把司機惹怒,方向盤一轉,改朝她撞來。她趕緊抱住最近的一棵樹,拚命往上爬。司機下車,手裏握著把水果刀,往她身下捅。她爬得高捅不到,把司機惹火了竟然不管不顧其他人,追著她也往樹上爬。


    並不粗壯的小樹搖搖欲墜。


    楊玥手心全是汗,心髒幾乎要蹦出胸口。突然看到遠處濃稠的黑夜被數道亮光劃破,並隱隱聽到警笛聲由遠而近。


    咦?


    聽到警笛聲的姑娘們瞬間產生勇氣,哭喊著“救命”朝警車跑去。


    司機腦袋嗡了一下,扔下楊玥,跑上車逃跑。


    不到五分鍾兩輛警車開到,一群姑娘圍著下車的警察嚎啕大哭。楊玥也擠上去,抓住一個警察快速說:“有個女生被撞了快打120,還有一個綁匪開車跑了,往那個方向,快追上去,一定不能讓他逃走!”


    於是一輛警車立刻追上去,另一車的警察去檢查傷者情況和逮捕剩下兩個綁匪。


    “喲!還好嗎?”


    楊玥聽到熟悉的聲音,這才發現警車後麵還跟著一輛低調的黑色大奔,謝川從車上走下來,朝她揮了揮爪子。


    她驚訝,“你怎麽來了?警是你報的?怎麽知道我被抓了?”


    “我估摸著你該到家了給你打了個電話,結果你手機關機,又叫你表弟給你家打電話,確認你沒到家。”


    “你就報警了?”萬一她順道拐去哪裏玩了呢。


    “那不至於,以防萬一找警察局的同學給你手機定了個位,發現你在郊區倉庫,這才報警。”謝川一臉“機智快誇我”。


    郝博揚從副駕駛座下來,“你怎麽回事,老遠就看見綁匪追著你一個人捅刀子,被綁架了還不安分,仇恨值拉這麽穩,找死嗎?”


    她衝他齜牙。


    一名年輕警察朝她走過來,笑著說:“聽說那兩名綁匪都是你砸暈的,臨危不亂,很厲害啊!”豎起大拇指。


    她還沒來得及謙虛客氣,就聽那警察轉頭對謝川說:“你小子哪找來這麽優秀的女朋友,真是長能耐了你。”


    她怒視謝川,竟然還敢繼續散布不實言論?


    謝川虛咳一聲,“不這麽說他不肯幫我查呀,為這我還被他嘲笑了一通呢。”


    救護車在十分鍾後到達,將被撞的女生送去醫院搶救,順便檢查了其他女生的情況,基本沒什麽問題,倒是楊玥受了點傷,因為之前割繩子的時候把手腕蹭破了,醫護人員給她進行了簡單的消毒包紮。


    謝川好奇道:“你怎麽回事,好運都被狗吃了?”明明走之前還特意搖了骰子。


    她歎氣,“鬼知道。”


    綁匪藏起來的財物被搜出來,楊玥趕緊給老媽打了個電話報平安,毫無疑問被臭罵一頓,罵著罵著哭起來,楊玥手忙腳亂地安慰。“對不起,媽,我以後再也不會了,別哭了媽,對不起……”


    謝川對警察同學使了個眼色,警察拍拍楊玥的肩膀,從她手中接過電話,“阿姨您好,我是民警小顧……事情經過就是這樣的,您的女兒非常了不起,如果不是她,這些年輕女孩都要遭壞人毒手。我們現在還需要她跟我們回派出所做個筆錄,您放心,我們一定會將她安全送回家,回頭還要給她頒發‘見義勇為好市民’錦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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