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上古洪荒時期,人族也是妖族一部,妖族的概念很廣泛,除了外,隻要是產生靈智的生靈都被稱為妖族。因此人族自古便有女媧造人的傳說,因為在洪荒時期,女媧同樣是人族的帝君。


    人族本是妖族中力量羸弱的一族,天生體魄便弱小,時常遭受以及妖族打壓欺淩。隨著數萬年的進化繁衍,人族的體魄非但沒有愈變愈強,反而有蛻化的趨勢,漫長歲月中人族的進化之路和妖族產生了分歧。妖族不斷變強,最後推翻了統治。而人族一代比一代聰明,懂得了使用工具,學會了使用草藥,砌石為屋,磨石為刃,形成了獨立的文化,最後從妖族中脫穎而出,自稱人族!


    妖族重力,人族重智。


    兩族展開了長達無盡歲月的製霸之爭,爭奪天下的主權。


    這是生靈進化的必經之路,天地間隻能有一個共主。


    人妖兩族的戰爭中,極少有與妖族近身搏鬥的,道門中除了以身為爐煉長生的丹鼎派,隻有劍修妙真道敢與妖族搏鬥。符籙派手段層出不窮,變化莫測,然而貼身肉搏一直都是短板,雖然近代道門真人創出了不少貼身戰鬥的法術,比如陸靈寶的請神符,但都難長久。且極消耗真氣。


    商景元雙臂被扯斷,卻沒有流血,他臉上甚至沒有任何表情。


    “在這裏呢!”不遠處又出現一個商景元,雙臂完好無損,木愣愣的商景元身軀迅速萎靡,像一張紙,或者說它本來就是一張替身符。


    金蟬脫殼的真身搖搖一指,道:“爆!”


    那半截符劍應聲爆炸,火光照的夜空一片通紅,也照亮了觀戰眾人的臉龐,楚千翎的驚喜,魚重玄的如釋重負,姑射公主和蘇星鬥的麵無表情,嬰離的淡淡笑意以及楚家叔侄的漠不關心。


    熱浪朝四麵八方鋪開,毒蟲蛇鼠驚慌撤退,恐懼不已。


    黑風將軍籠罩在純白色的護體罡氣中,腳下是三尺深的圓坑,他一身黑袍被燒的破破爛爛,黑發卷曲枯黃,嘴角一縷鮮血,看起來受了點不算太重的傷。


    “你們道門的小崽子,一個比一個陰損奸猾,與你們戰鬥既不痛快,也不爽利,還得時刻提防你們出陰招。”黑風將軍散去護體罡氣,碧眼陰沉。


    “說這話之前能不能把你的三根臭羽毛收回去?”商景元隨手甩出三張符籙,恰好與身側襲來的三根黑色翎羽撞在一處。轟隆聲中,雙雙炸開。


    楚望舒借著這個空擋,有把巨蚌靈珠化入丹田。


    商景元從百寶囊中拋出一疊又一疊的符籙,扔符籙扔出了灑冥紙一樣的豪邁。這些符籙並不落地,而是井然有序的浮空排列,裏三層外三層把黑風將軍包圍住。


    他這是要克製黑風將軍的速度。


    “百萬靈符陣!”楚千翎喜滋滋道:“可是以商師兄的真氣,最多可以操縱一百張靈符。”


    楚望舒聞言,心中一震,道門符籙派絕學之一:百萬靈符陣!符籙之道始與道祖,在符籙派開派祖師手上發揚光大,據說那位驚才絕豔的道門九尊之一,曾經有過一氣祭出百萬張靈符的事跡,符籙遮天蔽日,就算天上仙人困在陣中都能絞殺。關於符籙祖師的事跡太過久遠,真假無從考證,但楚望舒曾親眼見過那位九老山的道尊,他使出百萬靈符陣,聲勢之大唯有駭人聽聞四字可以形容,當時東荒妖族入侵九老山,楚望舒心係李妙真安危,千裏迢迢趕去支援。在九老山外見到了畢生難忘的一幕,無數符籙如蝗蟲般浮滿九老山上空,每一張符籙都有開山裂石的威能。可與之媲美的,隻有昆侖西王母的流光星隕劍可以媲美。


    靈符陣法暗合八卦陰陽,陣法中不管怎麽衝擊,短時間內都無法脫出。一張張靈符中的靈力爆炸,仿佛一連串春雷乍響,魚重玄捂著耳朵,眉頭緊皺,姑射更是被氣浪撞在胸口,連續兩口血。


    層層疊疊的爆炸中,響起一聲穿金裂石的尖啼,氣浪猛地往外一鼓,狂風撲麵,一隻巨大的黑鳥振翅破空,直入雲霄。


    黑風將軍現出妖身,以蠻力破開靈符陣。


    商景元受陣法反噬,身軀如遭雷擊,強行咽下衝湧到喉嚨的鮮血,指尖捏一張黃符,腳踩罡步,朗聲道:“道貫三才一氣耳,陰陽交會動風雷。赦!”


    天空中徒然劃過一道紫色閃電,恰好擊中那展翅翱翔的巨鳥。


    道門神通,五雷正法!


    展翼後長達六丈的大鳥直線墜落,重重砸在地上,激起一片塵土,堅硬如鐵的黑羽上仍有電蛇繚繞。大鳥抽搐片刻,重新化成人形,麵容焦黑,皮開肉綻。


    商景元仿佛被抽幹了所有的精氣神,麵色頹廢,有些失望,有氣無力道:“我輸了!”


    他已經耗盡真氣,本身修煉的心法又不是黃庭經這種以氣機渾厚聞名的寶典,無法短時間內納回真氣,而黑風將軍雖然重傷,可仍有一絲餘力,最不濟也能割下他腦袋。


    楚千翎和魚重玄默契的走上前,防止黑風將軍殺人,商景元亦非迂腐之輩,不動聲色後退。


    嬰離笑吟吟也不趁勢暴起傷人,反而智珠在握,氣定神閑道:“這局算我們平手,接下來換誰上場?奴家雖然不擅爭殺,可再不濟也是小真境,你們九老山派誰出場?兩位小道士已經無再戰能力,小丫頭剛才強使自殘法術,現在估計提氣都疼吧?姑射公主倒是納了不少真氣,不過你本身就內傷嚴重,能在我手上撐幾招?還有那位壯士,先前在洞窟裏中了我的蠱毒,沒有十個時辰休想逼出體外。那麽最後隻剩下這個練體境的小胖子了。哦,或者說那位始終故弄玄虛的俊哥兒是你們的殺手鐧?”


    楚千翎麵容古怪的看了眼楚望舒,屁個殺手鐧!


    嬰離掩嘴咯咯直笑,花枝亂顫,顯得極為快意,“南山老祖死得其所,死他一個,換你們幾位道門天資出眾的弟子以及姑射公主。你們人族不是有句話嗎,笑到最後,才笑的最好看。”


    眾人麵麵相覷,局勢極為尷尬。


    即便冷漠如蘇星鬥和姑射,也不禁麵露絕望。


    對方雖然隻來了三人,但兩人小真境,一個真人境,而己方人多,卻都修為淺薄。唯一一個小真境的楚長風還夭折在了洞窟中。


    派誰上?能戰的都戰了,不能戰的都帶著傷,唯一完好無損的還是練體境,出場隻怕撐不到十招就會被妖女用白綾活活勒死吧?


    “當真窮途末路?那奴家就不客氣了,摘了爾等頭顱回青丘,大功一件。”


    魚重玄一臉“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返”的悲壯表情,剛剛踏出一步,想要輸人不輸陣的喊一聲“我來”時,便聽到身後的楚望舒嗤笑道:“說這麽多廢話,無非就是想試探我們有什麽底牌,好讓你的計劃更加穩妥!”


    嬰離眉間一蹙,盯著他不說話。


    楚望舒一字一句道:“金皇歸位!”


    刹那間,風起雲湧,天生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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