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衣眨了下眼睛,蔚容晟臉上是什麽神情,貌似是高興。


    她打了他一巴掌,還威脅他,他竟然笑得出來,果然是陰晴不定的王爺。


    此時,誰也沒有開口,蔚容晟用舌尖頂了下臉頰,半響後說道,「隻要你病好了,本王帶你去見碧柳。」


    素衣一怔,對蔚容晟的轉變有些應接不暇,下意識的問了一句,「王爺真帶我去見碧柳?」


    蔚容晟劍眉一蹙,薄唇掀起,素衣擔心蔚容晟說出拒絕的話,立刻說道,「君無戲言,王爺已經說了隻要我病好就帶我去見碧柳,君子一言快馬一鞭。」


    此時,素衣的臉上一片高興,眉眼也張開了,天青色的紗幔搖曳,清麗的麵容升起一抹嫵媚之色,蔚容晟竟有些看直了。


    不過片刻,素衣警覺蔚容晟的注視斂去笑容。


    蔚容晟黑眸一深,轉身徑直脫下衣衫,「本王累了。」


    月白的錦袍滑落,項長的身段十分有料,白色的中衣勾勒著男子魁梧的肌理,充滿著剛硬,抬手掀開被子。


    素衣用手壓住,眼睛防備的盯著蔚容晟,說道,「你幹什麽?」


    蔚容晟抬眸,帶著笑意的漆黑眼睛看著素衣,唇角微揚,聲音透著幾分慵懶,「睡覺。」


    「你----」素衣有些慌亂,抬手抱緊錦被,「你的房間在對麵。」


    蔚容晟淡笑掛在臉上,「這裏本王也可以睡。」


    「你----」素衣慍怒,卻又找不到什麽詞在形容,此時的蔚容晟哪有一點戰神的氣度,活脫脫像個地痞無賴。


    蔚容晟上床,素衣抬腿一蹬,蔚容晟絲毫不動,大掌一下握住素衣的腳裸,似笑非笑的說道,「夫人,腿挺白的。皮膚也還不錯,比二哈要好一點。」


    「蔚容晟!」


    二哈是蔚容晟養的一條通體雪白的狐狸,是蔚容晟打獵時捕捉到的戰利品。


    素衣也見過這隻狐狸,挺討人喜歡的,見人會唧唧叫。


    「為夫在這裏呢,」蔚容晟握著素衣的腳,三寸金蓮,修長的手指來回滑動,有點愛不釋手。


    「出去!」素衣指著房門,垂下眼簾看也不看蔚容晟,用力蹬腳,卻是掙脫不了蔚容晟。


    「夫人,是不是想收回腿?」蔚容晟意味深長的說道,心裏卻是想著恐怕是惹怒她了,見好就收。


    素衣猛然抬起頭,伸手就像蔚容晟招呼去,拚盡全力。


    蔚容晟鬆開素衣的腳。手腕翻轉將素衣的手環過背脊拉進懷裏,素衣扭動蔚容晟扣得死死的,背脊緊緊貼在蔚容晟的懷裏,兩層單薄的中衣,兩人的體溫彼此傳遞,素衣的背上就像被火燎似的,一片滾燙。


    「本來我隻是想簡單的睡覺,沒想到夫人還準備了遊戲,本王覺著還是夫人懂生活,」蔚容晟的話裏有話,素衣的臉升起一抹紅暈,被氣得不輕,利用柔軟的身姿在蔚容晟的懷裏轉動,扣住蔚容晟手掌的脈搏,「出去。」


    蔚容晟一點不擔心,淡淡笑了一下,一用力抽回手掌。


    一揮手。外麵的層層紗幔落下,窗前的天青色紗幔也徐徐落下,蔚容晟鬆開素衣,倒在床外麵閉上眼睛。


    素衣瞪著蔚容晟,眼睛都酸了,蔚容晟已經呼吸均勻,外麵的雨漸漸變小,淅淅瀝瀝的落在琉璃瓦上,滴滴答答作響。


    夜已深,素衣也有些困了,不想與蔚容晟睡在一張床上,謹慎下地,在碎玉屏風後穿上外衫,坐在遠處的軟椅上,昏昏欲睡。


    頭點了好幾下後,素衣進入睡眠。


    房中一片安靜,唯有屋外的雨聲相伴,夜更加深幽了。


    蔚容晟睜開眼,黑眸一片幽深,看著不遠處嬌小的身影,起身,將素衣抱上床,蓋住錦被,將素衣纖細的腰肢撈進懷中。


    女子嬌小的身形捲縮在男子寬闊的懷裏,暖暖的,很舒適,素衣尋了一個位置睡得格外的沉。


    素衣已經許久沒有睡得這麽香了,以往的噩夢在今夜消失。


    早晨的涼風透過窗戶縫隙吹來,拂過素衣的臉頰,長長的睫羽輕微動了一下,緩緩的,睜開了眼。


    一張放大的俊顏就在眼前,好看的下顎升起一點點黑色的鬍渣,淡淡麝香味飄來。


    素衣眉頭一皺。用力一推,蔚容晟睜開眼,素衣趕緊抓著錦被,身體向後捲縮防備的盯著蔚容晟,道,「蔚容晟,你無賴。」


    「我哪裏無賴了?」蔚容晟黑眸一片深幽,漆黑的眸子像極了夜空中嘴明亮的星星。


    「我......怎麽在床上?」


    「還好意思說,昨夜你冷著了就爬上床,還鑽進本王懷裏。」


    素衣低首看了一眼身前,見衣衫完好,除了有點皺痕,身體也沒有什麽不適。


    蔚容晟的視線就沒有從素衣的臉上離開,早晨,素衣的臉上還有著剛睡醒的淡淡紅暈,長發柔順的披散在背,渾身透著一股淡然寧靜,此時的素衣勾起他心裏最柔軟的部分,眼神停滯了片刻。


    素衣很難忽視蔚容晟的眸光,抓住胸前錦被用力一拉。


    蔚容晟也蓋著一床錦被,素衣這一扯,將蔚容晟暴露在空氣中。


    白色的中衣微微敞開,略帶古銅色的肌膚落入素衣眼裏,而腰腹上微微凸起。


    素衣一下就閉上眼睛,用錦被遮住,大聲說道,「蔚容晟你出去。」


    蔚容晟也有些尷尬,沒想到素衣的一個眼神就讓他的身體有了變化,起身拿著屏風上的外衫穿上,走出門。


    藍沁一宿未睡,她心裏不停的想著蔚容晟拒絕了她,天剛亮,她就起床了,特意去廚房做了一碗蓮子粥向蔚容晟的東廂房走去。


    以前的時候,蔚容晟最愛蓮子粥了。


    藍沁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行若弱柳扶風。


    她敲響房門,卻並沒有聲音傳來,藍沁又敲了一下,還是沒有聲音傳來,她推開了房門,將蓮子粥放在紫檀木桌上。


    房中一片安靜,藍沁向裏間走去。


    白色紗幔並未落下,一眼就看見大床上沒有蔚容晟的身影,被褥四四方方疊放在床腳,空中也沒有熟悉的麝香味,蔚容晟不在房裏,藍沁伸手拂過床,亦未曾有一點體溫。


    此時,濫情的心裏一陣慌亂,腦中的答案呼之欲出,更是害怕得顫抖起來。


    晟昨夜去了哪裏?


    是她那裏嗎?


    蔚容晟站在門口,微微側過臉,道,「吃過早點,本王在書房等你。」


    素衣有片刻的不明白,忽然間嘴角上揚,蔚容晟是答應帶她去見碧柳了。


    蔚容晟向西廂走去,抬眸見房門開著,劍眉一蹙,渾身一冷,邁開雙腳蔚容晟走進房間,當下就聞到一股玫瑰的香味,劍眉緊了幾分。


    她怎麽在他的房裏?


    沉穩有力的腳步聲,藍沁一下就笑了起來,轉身,溫聲說道,「晟。」


    蔚容晟黑眸沉了幾分,「你怎麽起來了。腳好些了?」


    藍沁低垂下眼簾,看著腳尖,「昨夜風雨太大,睡不著,就早些起來了。」


    她的臉色有些蒼白,貝齒輕咬著唇瓣,似有一絲羞澀,藍沁忽然抬起頭,揚起一抹笑容道,「晟,我給你熬了蓮子粥,蓮子是早晨去池塘裏採摘的,十分新鮮,你嚐嚐。」


    藍沁將蓮子粥送到蔚容晟身前,淡淡的清香撲鼻,水靈靈的大眼裏充滿著希翼。


    蔚容晟看了一眼,接過蓮子粥。藍沁伸手拉著蔚容晟在桌邊坐下。


    黑眸盯著被藍沁拉過的衣袖,轉而才看向碗裏的蓮子粥。


    「趁熱吃,」藍沁帶笑的眼睛看著蔚容晟,她心裏很想問昨夜蔚容晟去了哪裏,到最後一句話也沒有說。


    蔚容晟舀了一勺子放進嘴裏,藍沁道,「好吃嗎?」


    蔚容晟點點頭,又吃了幾勺就放下碗,看著藍沁。


    藍沁起身,「晟,你忙,我先回去了,明日再給你熬蓮子粥。」


    蔚容晟還未開口,藍沁就走了出去,站在房門外,她靠在碧紗櫥下深呼吸,一隻手緊緊握著。


    晟的衣衫還是昨日那件。昨晚他真去了那人的房間,他們----


    藍沁好一會才斂下翻滾的熱浪,抬眼,卻見一襲青衫的素衣徐徐走來,晨風掀起素衣的衣擺,天青色的紗衣在空中綻放,就像一朵蓮,恬適的神情,淡雅的氣質,渾身透著一股伶俐。


    晟喜歡這種女子?


    藍沁注視著素衣,素衣也感覺到這股視線,抬眼看著藍沁,淡淡一笑。


    素衣低首行了個禮,站立在蔚容晟的門外,敲了一下,渾厚的聲音發出,「進來。」


    藍沁看著素衣。眼底快速閃過一抹妒忌。


    「李姑娘,你找晟嗎?他剛用了早點,晟最喜歡我做的蓮子粥了,我不知你會來,要不我就多做一點了,」藍沁笑道。


    「謝謝藍沁公主,素衣不愛蓮子粥,有事找王爺,素衣是賠了,改日登門拜訪,」素衣低首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關上門,」蔚容晟的聲音傳來。


    素衣轉身帶上房門,卻見藍沁亭亭玉立的走開。


    蔚容晟的房間十分簡潔,向左轉便是書房,一張寬大的紫檀木書桌,一張紫檀木椅子,旁邊一隻香爐淡淡焚燒著沁香,書桌上放置著一個筆筒,一個筆架上麵掛著各種狼嚎,另一邊放著一疊捲紙,牆壁上掛著一幅盛開的荷花圖,幾張碧綠的荷葉上盛開著幾朵蓮,右下角是小篆書寫的一行小詩,紅色掌印。


    「王爺,」素衣對著蔚容晟行了個禮。


    蔚容晟正彎腰作畫,未抬起頭,說道,「過來。」


    素衣走近,見蔚容晟正在畫一幅未完的荷花,筆畫熟練,畫技了得。


    「你來題字,」蔚容晟將筆伸向素衣,素衣卻未曾接過。


    「提了字就去見你的婢子,關風月正在診脈。」蔚容晟道。


    素衣猜想碧柳的病恐怕有些嚴重,心裏沉了幾分,卻見蔚容晟畫著栩栩如生的荷花時,沉重又少了幾分。


    她捏著狼嚎用小篆寫了一行詩,低垂的眼簾,清麗的容顏,蔚容晟居高臨下的看著素衣,沒來由的心很靜。


    蔚容晟已經換上另一身衣衫,月白的錦袍,胸前依舊掛著精緻的配飾。


    素衣提好詞,蔚容晟行至素衣身後,就著素衣的手拿則印章蓋在右下角,大掌的餘溫傳到素衣手背上,心慢跳了一拍,垂落的眼簾看著那隻大掌,有些恍惚。


    蔚容晟帶蓋好掌印後,鬆開素衣嬌軟的素手。拿起花放進竹筒裏。


    半個時辰過去,蔚容晟拉著素衣走出門,素衣掙紮蔚容晟就是不鬆,素衣隻好任由蔚容晟。


    蔚容晟從東廂房裏一扇隱秘的門走出,來到一片寂靜的甬道上,轉了兩個彎這才到一座房屋外,素衣聽到幾聲嘶喊,心裏一緊,蔚容晟握著素衣的手加重幾分力氣,安慰素衣。


    房門打開,關風月從裏麵走出,額頭上升起一層汗水,用錦帕抹去,抬眼見素衣與蔚容晟到來,道,「小心。」


    蔚容晟點點頭,拉著素衣走在前麵。關風月緊隨在後。


    房間裏有些暗,素衣看見一團極小的身影,防備的躲在角落。


    「她怕光,我們將窗戶關上,」關風月向素衣說道。


    「碧柳,」素衣掙脫蔚容晟的手向碧柳靠近,碧柳渾身戰慄向後退縮,素衣再靠近,碧柳伸手拍打著素衣的手,十分瘋狂,嘴裏嚷著,「放開我........不要.......不要.......」


    素衣不走,無意識的碧柳抓破了素衣的手,蔚容晟伸手拉回素衣,將素衣抱在懷裏,低聲道,「她還未恢復。很排斥陌生人靠近。」


    「碧柳,我是素衣,」素衣輕聲說道。


    碧柳還是不停搖頭,忽然伸手抓住頭髮扯動,一大把的頭髮抓落,滲出點點血也沒有發現,聲音裏滿是悲傷的嘶鳴。


    「碧柳,碧柳----」素衣心痛難忍。


    關風月抓住碧柳的手,撬開她的嘴餵進一個藥丸,碧柳才昏睡過去。


    「碧柳,她.......」素衣的聲音有些哽咽。


    關風月道,「最近都好些了,今日恐怕是見到你們一下勾起不好的回憶,情緒有些激動。」


    碧柳身上的衣衫很幹淨,想必是有人專門伺候,安靜的模樣還是與以前一樣。


    素衣看著關風月道,「有勞關大夫。」


    關風月道。「這是在下的本分,再說我可是收了王爺厚禮,定會盡全力,放心吧,李側妃,過段時間一定還你一個好端端的侍婢,讓她好好休息。」


    蔚容晟與素衣離開,蔚容晟走在前麵,素衣跟在後麵,走了一會,素衣動了動唇,蔚容晟就像知曉素衣會說什麽似的,轉身看著素衣,說道,「你務須擔心,你的侍婢已經好了許多了,有關風月在。你且安心呆在青山門。」


    藍沁雖然回到西廂主室,一直注視著東廂,素衣進去許久也不見出來,藍沁捏著絹帕不斷攪動,錦帕都皺了,指甲劃破了手指流出血來。


    木木見白色的錦帕上染上血,立刻擔憂的說道,「公主,你手流血了。」


    藍沁低頭看了一眼,卻是不在意手上的傷,說道,「她都進去一個時辰了,晟會與她做些什麽?」


    木木道,「恐怕是王爺有事讓她辦,或許很快就會出來了,」木木從一邊拿來金瘡藥與紗布,替藍沁上藥。


    藍沁一把握住木木的手。說道,「木木,你說我該怎麽辦?王爺現在都不太喜歡我,我不能沒有王爺的。」


    圓圓的眼睛裏蒙上一層淚水,木木有些難過,遲疑片刻,道,「王爺不會喜歡她的,公主你與王爺可是從小就在一起。」


    「可是,我睡了六年,這六年,王爺不再是以前的王爺了,這次醒來,王爺疏遠我不少,我與他就像隔了一條河,怎麽也跨不過去,」藍沁說著。眼淚就流了出來。


    木木一陣手忙腳亂,抹去藍沁眼角的淚水,安慰道,「不會的,王爺是個重感情的男子,定不會辜負公主。」


    「可是----」藍沁還想說,木木道,「公主你且安心養病,王爺將公主安置在西廂主室可見王爺對公主是不一般的,而且王妃的位置可是讓公主的妹妹蘭香公主占著,就是等公主醒來,再說即便王爺對姓李的有點意思,她也隻是一個側妃,說難聽點也隻是一個妾室,到哪都比正室身份地位低多了。」


    藍沁聽木木這樣說心裏才舒服幾分。


    抬眸見素衣從蔚容晟房間走出,蔚容晟向外麵走去,素衣向西廂側室而去。


    藍沁見蔚容晟離開,帶著木木敲響側室門。


    素衣坐在木椅上回憶著碧柳的模樣有些心疼,忽聞敲門聲,上前拉開門。


    藍沁穿著一襲白色拽地長裙,對著素衣淡淡一笑,「李姑娘,我能進去坐一會嗎?」


    木木卻是一臉不悅的盯著素衣,素衣看著藍沁的臉心裏也猜到幾分,側身讓開。


    藍沁走進房間,看著裏麵的格局心裏卻是一陣沉悶,麵上帶笑道,「李側妃的閨閣真好看。」


    素衣淡淡一笑,「公主過獎了,我住進這裏就是這般。」


    藍沁一頓,訕訕一笑,木木不滿素衣所言,直接說道,「李側妃注意你的言辭身份。」


    素衣未說話。倒是藍沁率先開了口,「木木,不得無禮,你先出去,我有話與李側妃貼心談一談。」


    「公主----」


    「出去等我,」藍沁道。


    木木看了素衣一眼,低首道,「是。」


    房間裏隻剩下素衣與藍沁兩人,好一會誰也而沒有開口。


    藍沁抬手拂過座椅,在左邊一張木椅上坐下,擺弄下裙擺,抬頭看著素衣笑道,「李側妃,不介意請我喝一杯茶吧。」


    素衣不喜歡有人在房間裏伺候,她上前拿出一個幹淨茶杯替藍沁倒了一杯茶。


    藍沁伸手握著茶杯,看著淡淡的茶水,笑道,「這是去年的雪芽,雖然色澤還不錯,味道也沒有多大區別,可放置了一年,還是有些黴味了。」


    素衣不言,在一側坐下,徑直倒了一杯清茶,喝了一口,淡淡一笑,道,「我覺得還不錯,味道清淡,比起新茶的燥熱,放置一年的雪芽更清爽入口。」


    「難得李側妃不嫌棄,」藍沁笑著,卻未喝茶一口,「晟倒是給我送來一些新進的春芽,是蒙山上早春出來的嫩芽,由成年少女採摘晾曬,味道還不錯,我送李側妃一些。」


    素衣喝完一杯茶,道,「多謝公主厚意,素衣已經習慣雪芽的味道,如若換成春芽,興許會喝了不適,既然是王爺送與公主的,公主就留著喝,素衣不敢奪了王爺對公主的寵愛。」


    藍沁笑得滿臉嬌羞,「李側妃你笑話我。」


    素衣不言。


    藍沁頓了一下,道,「當年我與王爺形影不離,兩小無猜青梅竹馬,如果不是我中毒昏睡了六年,想來現在已是另一番光景。」


    素衣又倒了一杯茶,看著青青的茶水,素衣聽出藍沁話外之意,隻是聽著,並沒有多言,嘴角的笑容淡淡的,也沒有一絲絲鬆動。


    「其實,我也是一個大度的女子,既然王爺已經讓你進門,那我們姐妹二人就好好伺候王爺,」藍沁道。


    素衣放下手中茶杯,看著藍沁,道,「公主,其實我與王爺不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早在一月前王爺就給素衣休書了,素衣不喜歡王爺。王爺亦不喜歡素衣。」


    藍沁心裏知曉這事,可見王爺看素衣的眼神分明是一個男人看女人的神色,哪裏是像她所言不喜歡。


    「王爺對李側妃是有感情的,那封休書我也聽木木說了,你也不要怨責王爺,他隻是沒有弄清事情始末,王爺不喜歡李側妃就不會將你帶回這裏。」


    素衣看著藍沁眉頭一蹙,道,「公主,你過濾了,王爺隻喜歡公主一人,別說現在我已經與王爺沒有任何瓜葛,即便是以前也隻是王爺看在皇上的麵子上給素衣一個棲身之所,無所謂的喜歡。」


    「而且,素衣對王爺爺並無男女之情,現在素衣住在青山門隻是為了救治素衣的貼身婢女,待婢女身體康復就離開,」素衣一下說完,她不想與藍沁繼續在這個話題上說下去。


    此時,房門外的腳步聲一頓,舉起的手垂落,蔚容晟轉身離去。


    藍沁見素衣已經挑明,也沒有話再說,起身離去。


    當她走出側室,抬眸看向圓形拱門時,隻來得及見一抹月白的袍子在空中畫下最後一節,圓圓的眼睛裏滿是笑意,轉身走向主室。


    蔚容晟本是擔心素衣見了碧柳後會難過,想帶她出去走走,沒想到會聽見素衣說出的一番話,她對他根本沒有一點喜歡,也沒有一絲男女之情。


    垂放在身側的手指動了一眼,劍眉斜飛向上,星眸裏升起一抹寒意,大步向外麵走去。


    蔚容晟很晚都沒有回府,素衣用過晚膳,正要入睡,卻聽聞隔壁房間一陣雜亂。


    素衣沒有興致,脫下外衫準備入睡。


    夜很靜,素衣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就要入睡,忽然,一陣推門聲響起,素衣猛然睜開眼睛。


    蔚容晟大步走進,抬手拂開青色紗幔,直接走在素衣的床前停下腳,幽眸似寒辰,「這麽早就是睡了?」


    素衣不明蔚容晟又哪裏不對勁,說話聲音怪裏怪氣。


    「王爺有事?」


    素衣從床上坐起,雙手壓著身前錦被。


    「沒事,就是見你這麽早就睡了,隨口問問。」蔚容晟說著,眼眸幽幽的盯著素衣,似要將她看穿。


    「如果王爺無事,就請離開,我有些困了,」素衣下逐客令。


    「今日藍沁到你的房裏,你們都聊了些什麽?」蔚容晟又開口道。


    「沒什麽,藍沁公主就過來坐了一下,倒了一杯茶她也沒有喝一口,閑聊了幾句,」素衣說道,眼睛對著蔚容晟審視的眸光。


    「哦,」蔚容晟淡淡說道。


    忽然,一陣腳步聲傳來,木木敲了敲門就走了進來,大聲說道,「王爺,你可得替公主討回公道,公主見李側妃不開心主動與她談心,卻不想李側妃會對公主下毒,還好我們發現及時,公主才沒有什麽大礙。」


    素衣沒有開口,蔚容晟聲音一沉,道,「出去!」


    木木滿臉委屈,又道,「王爺,就是李側妃妒忌公主得了你的寵愛才下毒。」


    「滾!」蔚容晟聲音又冷了幾分,「不要讓本王再說一遍。」


    木木委屈的離開,走時狠狠瞪了素衣一眼。


    房間裏又恢復安靜,素衣看著蔚容晟,好半響才說道,「你不懷疑我?」


    蔚容晟道,「你應該被懷疑嗎?」


    「不應該,公主中毒,王爺還是應該查明真相,」素衣淡淡說道。


    「真相本王自會去查,現在夜深了該休息了,」蔚容晟道。


    「王爺慢走。」


    蔚容晟卻是猛然一下來到素衣身前,抬手扣住素衣的下顎,微微用力向上一挑,「本王這麽相信你,你一點也不感動?」


    「可王爺方才還是質問素衣,不算相信,」素衣狡辯道。


    「本王不能像上次那般不分青紅皂白,問一問不算不相信吧,」蔚容晟幽幽看著素衣。


    「王爺,請離開,素衣要休息了。」


    「本王不走了,累了一天,」蔚容晟鬆開素衣,解下外衫丟在屏風上,上床。


    蔚容晟一下攬住素衣的腰拉過,棲身而上,居高臨下的俯視著素衣,低沉的說道,「沒良心的東西,你對本王就沒有一點非分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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