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舊的房間裏,一張還算幹淨的床,被褥上不少補丁,床是石頭做的,上麵墊了一床舊被子,素衣就躺在上麵,一股有些潮濕的氣味在空中蔓延,微微蹙眉。


    不遠處一盞暈黃的燈,讓整個房間瀰漫上一股淡淡的暖意,素衣看著眼前的男子,一時間升起一股道不清說不明的味道,似乎是悽苦。


    「沒想到還會遇見----」軒轅傑的臉上露出一絲難堪。


    她無意間遇上無心,一直以為他獨自離開過上好的生活,卻不知他過得這般,這般困難。


    地上還擺放著一個饅頭上麵沾了蟲子,還有一碗餿了的飯,軒轅傑將那些東西丟遠。


    房間裏一片安靜,隻有那盞小小的燭火在夜風下不停搖擺。


    不知過了多久,燭火越來越小,軒轅傑開了口。


    他是軒轅家族裏地位最低的孩子軒轅傑,娘是掃地丫鬟,軒轅洪安見他娘有幾分姿色在他正妻回娘家的時候將她玷汙了,他娘不敢說出去,直到生下軒轅傑才被發現,軒轅洪安的正妻知曉這事命人抓了他的娘,他娘怕軒轅傑被殺就私通了軒轅洪安的一個貼身侍衛,在她被軒轅文的娘曲氏抓往點紅台時告知軒轅洪安他有了另一個兒子,軒轅洪安本是不想救軒轅傑。遂又想到他爭奪家族族長位置,多一個兒子多一分籌碼,就決定留下軒轅傑。


    軒轅洪安雖然救下軒轅傑卻並未將他當成親骨肉養,倒是那個侍衛將軒轅傑養大,直到軒轅傑十四歲那年,軒轅洪安讓軒轅傑運送一批貨物到南朝,路上不少伏擊皆沒有成功,卻在臨近南朝時,被曲氏母子買通的喋血殺手刺成重傷,滾下懸崖。


    素衣救起,軒轅傑失憶,直到後來恢復記憶。


    ......


    腦中怎麽也抹不去滿地殘肢斷手肉塊四散的血腥畫麵,素衣胃裏一片翻攪,緊閉著唇止住,眼眸裏一片冰冷,軒轅家族族長軒轅洪安太過殘忍了。


    素衣不知體內的毒素為何不見,以為是軒轅傑救了她,「謝謝你,軒轅傑。」


    軒轅傑有些愧疚,低聲說,「可惜我救不了你。」


    此時,素衣卻不想離開無極門了,轉眼看向軒轅傑,輕聲問,「你恨這裏嗎?」


    「恨!」軒轅傑斬釘截鐵的回道。


    「好,我們聯手將這個殘忍的製度摧毀,」素衣說的很慢,兩隻放在背上的手緊握成拳,碧柳,月如,還有那些無辜的女子。


    「軒轅傑聽李姑娘吩咐,」素衣靠近軒轅傑一陣低語。


    軒轅傑聽後,眼睛睜大幾分,不敢置信,勸說道,「李姑娘,你不知道自從那老東西得到一本秘籍後閉關修煉兩年,出來後,十分殘忍,有一次我實在忍不住就去暗殺他,差一點就被他殺了,武功十分兇狠,姿勢詭異。


    素衣猛然想到了那日在嘉峪關城外,那些隱術,問道,「他的武功是不是突然間消失,又突然間出現?」


    軒轅傑眼眸睜大幾分,不用回答素衣已經知曉說中了。


    素衣又問,「五日前的夜裏,軒轅洪安是不是離開了無極門?」


    軒轅傑雖然住在柴房對府中乃至軒轅洪安的行蹤是知曉的,他回憶片刻,點點頭。


    難怪,能夠與他對陣那麽長時間,原來是無極門門主軒轅洪安。


    「軒轅洪安回來可有受傷?」素衣記得青山門門主青山也就是蔚容晟打傷了影人的胸膛,吐了一大口血,然後才撤走。


    其實,素衣本不知曉青山門門主是蔚容晟,那日在與影人打鬥的時候,他好幾次看向她,那眼神太熟悉,不知為何她就認出了他,而南朝皇都的傳聞,是蔚容晟知曉皇後藏有起還魂丹,他為了救那人去偷,卻被皇後發覺設計陷害了他,至於他怎麽從皇宮天牢逃出,或許是蔚容晟自己逃開,或許是康慶帝私下放了蔚容晟。


    軒轅傑仔細回憶,那夜,他看見軒轅洪安離開後。半夜聽聞一絲烏鴉聲,悄悄行至軒轅洪安的院落,見軒轅洪安被一個影人扶著送進房間。


    後麵幾日,軒轅洪安也沒有讓軒轅文送少女進去,直到昨天夜晚。


    「他好像有傷,以往送進他院落的女子無一成活,你能活下來想必是他的內傷未愈,」軒轅傑聲音有些沉重與難過。


    「我沒有見過軒轅洪安,」素衣說道,想到碧柳心裏就一陣沉痛。


    「我是來找碧柳,我的侍女,她......」素衣接下來的話沒有說,聲音也有些哽咽。


    軒轅傑垂放在一側的手收緊,沉聲道,「我要殺了他。」


    素衣沒有出聲,兩人沉默,一夜過去。


    早晨的時候,素衣躺在院子裏,侍者告訴順六紅景場裏帶出的女子沒死,順六擔心軒轅傑知曉他沒有按照他所言去做會要了他的命,遂命人悄悄將素衣送進軒轅洪安的院落裏,讓張大娘好生照顧。


    素衣丟進柴房裏,張大娘就拿起掛在牆壁上的鞭子對著素衣一鞭揮來。


    張大娘一項待人苛刻,對姿色好一點的侍婢更是,甩動皮鞭劃開空氣的啪啪聲,更是清晰,如若落在身上定是會皮開肉綻。


    素衣站在原地不動,張大娘嘴角上揚,心裏那個得意,小賤婢仗著一張臉就不得了,不打花這張臉才怪。


    眼看著皮鞭就要落在素衣臉上,頃刻,素衣抬手一抓穩穩的將皮鞭抓進手中,用力一扯,張大娘抵不過,倒在地上,一陣哀嚎。


    素衣將皮鞭握在手中,行至張大娘身邊,將皮鞭的末端也握在手中,輕輕搖動,張大娘有些害怕的看著素衣,說道,「我是夫人的人。」


    素衣想起曲氏殘害軒轅傑娘的事情,眼底一沉,將皮鞭放在張大娘的臉上劃過,張大娘嚇得不停打顫,求饒道,「隻要你不打我,我不讓你去伺候老爺。」


    張大娘以往教訓奴婢都是這一招,百試百靈。


    素衣看著張大娘,卻心裏生出一計,盯著張大娘半響後說道,「不,你讓我進去伺候老爺。」


    張大娘嘴張大幾分,卻又想到眼前奴婢的大膽點點頭,「今晚。老爺需要伺候,你換好衣服與其他兩位一起進去。」


    夜幕落下,素衣換上張大娘送來的衣衫,藍色長裙,跟著其餘兩人走進。


    素衣雙手疊放在胸前,其他兩名女子瑟瑟發抖剛踏進水榭,就噤若寒蟬。


    站在裏麵,素衣環視四周,裏麵藍色紗幔垂落,圍著一個水池,房間寬敞,看上去甚是空寂。


    忽然,一聲嘩啦聲驚起眾人,皆圓睜著看見一個衣衫浸濕的老頭從水裏出來。長發披散,一雙眼睛昏暗,渾身透著一股吝氣,步行更是怪異,就像一個木偶,而看著女子眼睛轉瞬變成紅色。


    「啊!」


    一步一步走來,少女們四處散開。


    軒轅洪安首先看見立於房中沒有移動的素衣,嘴角上勾,沒有去抓素衣,轉向其他兩個女子,素衣見勢讓兩個女子反方向跑開。


    令人詭譎的一幕出現了,素衣並未看見軒轅洪安跑動隻是頃刻就在其中一個女子身前出現,用力一扯,拖著少女當場就開始了。少女尖叫,軒轅洪安掐住少女的脖子。


    素衣立刻出手,卻並沒有傷到軒轅洪安,很快,一個少女死去。


    軒轅洪安又沒有去抓素衣,倏然出現在另一個少女的身前,用力一抓,俯身就能咬住少女的大動脈,血汩汩流出,場麵太過血腥,素衣射出飛鏢,少女已經沒有氣息,血流了一地,軒轅洪安的嘴角掛著長長的血痕。就像來自地獄的鬼怪,十分嚇人。


    素衣雙手緊握成拳,渾身繃緊,防備的盯著軒轅洪安。


    軒轅洪安中了素衣的飛鏢,眼睛發出幽幽之火,隻見一陣青煙而過,轉瞬已到素衣跟前,素衣忙退開,軒轅洪安渾濁的眼睛一沉,嘴角露出嗜血笑容。


    不過眨眼,軒轅洪安已經不見蹤影,素衣看向周圍,空氣中藏著一股肅殺之氣,軒轅洪安不知藏在何處,風掀動紗幔飛舞。


    忽然,一股淩厲的掌風襲來,從素衣身後掐住脖子。


    素衣準備充足,以為是萬無一失,卻不曾想到軒轅洪安的武功會這麽厲害,她簡直沒有還手的餘地。


    她不甘心,凝聚內力一掌拍在軒轅洪安的胸膛,哪裏曾受過蔚容晟一掌,軒轅洪安身體搖晃一下,手腕鬆開幾分,素衣趁機閃開。


    軒轅洪安直盯著素衣,熟練的抽出一邊劍架上的寶劍,施展著熟練的隱身術,轉瞬就高舉利劍從素衣的頭上刺下。老皮的嘴上裂開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素衣感覺到那股陰冷的劍風,卻是逃不開,軒轅洪安太快了,身形太詭譎。


    這個時候,隻聽見哐當一聲,軒轅洪安的劍受一股渾厚的內力偏開,一劍刺進圓柱,沒入劍柄,從圓柱的另一邊飛出,插進對麵的牆裏。


    月白的身影迎著軒轅洪安正麵而去,軒轅洪安受素衣一掌舊傷復發武力不若以往,蔚容晟一掌打在軒轅洪安的胸膛上,軒轅洪安當場就吐了一口鮮血。


    蔚容晟擔心素衣,上前查看,這時另一道矯健的身影飛進,快速的送了軒轅洪安一劍,又快又狠,毫不猶豫的迅速抽出,霎時軒轅洪安的胸膛露出一個洞,鮮血四濺,染了軒轅傑一身,深藍色的衣袍隻是暗了幾分。


    蔚容晟攬住素衣的腰走向一邊,直接去探脈象,隻是受了一點輕傷,這才放下心來,黑眸卻是緊盯著素衣,俊臉一沉,唇瓣緊抿成一條線,斥責道,「不知死活的東西。」


    素衣站立,背脊挺直,拂了拂身上的長裙,對上蔚容晟不悅的眸光,冷聲道,「不牢晟王爺,哦,是青山門主費心。」


    女子清麗的臉上露出一抹冷然笑容,蔚容晟心裏一陣洶湧,她知不知曉差一點就沒命了,「真是越發放肆!」


    蔚容晟上前,一把扣住素衣的腰,拉近。帶著怒意緊抿的唇更是呼出一股灼熱的呼吸,落在素衣臉上,轉瞬就一片冰涼。


    軒轅傑見軒轅洪安已死,立刻拿著劍向軒轅文的院落走去,期間他知曉軒轅文院落裏的一些下作之事,轉向曲氏的院落,一下將曲氏綁了,下人見軒轅傑手中緊握帶血的劍一個個都不敢上前,就連以往仗著曲氏作威作福的奴才們也不敢惹軒轅傑。


    到軒轅文遠裏,還聽見一陣嬉笑聲,還有難以入耳的聲音,軒轅傑一腳踢開房門,軒轅文還摟著幾個女人,笑得極為癲狂。似乎是用了某種藥,身體還與其中一個女子糾纏在一起,房間裏一陣難聞的氣體,女子們見軒轅傑手中帶著血的劍,尖叫一聲,顧不得穿上衣衫就跑。


    軒轅傑大步走近軒轅文,一下廢去軒轅傑的武功,軒轅文疼痛中醒來,見軒轅傑,大聲喝道,「賤子!」


    利劍在空中一劃,軒轅文尖叫聲響徹天氣,手腕的筋挑斷。


    「本公子是軒轅世家的嫡出長子,賤子你敢!」軒轅文還鄙夷的看著軒轅傑。


    「你傷了本公子,老頭子絕對不會放過你,」軒轅文還在恐嚇。


    軒轅傑左手拿著一個布袋向軒轅文砸去,瞬間一股濕濕的液體落在軒轅文的臉上,他忙抬手一摸,手指上全是血,那個布袋翻滾幾下跌落出一個青色的頭顱,頭髮花白,淩亂貼在臉上,是軒轅洪安。


    軒轅傑這才害怕,驚恐的看著軒轅傑,聲音已不複方才的氣勢,「你.......不能殺我,我有無極門章印,隻要你不殺我。我就將章印給你。」


    軒轅文哪裏會給軒轅傑章印,隻是想躲開這一劫,再捲土重來。


    軒轅傑哪會相信軒轅文所言,一下又挑了軒轅文的另一隻手筋,軒轅文像一隻狗攤在地上,床上皆是血,一絲不掛,軒轅傑轉身命人替軒轅文穿上衣衫帶至點紅台。


    此時,天已經大亮,軒轅傑坐在點紅台上,看著軒轅文母子跪在地上,看著紅景場裏,軒轅傑的臉上露出了悲傷。


    軒轅文看著紅景台下搖動的草葉,心裏很是恐慌。昨日他命人放出那批西域毒蛇,此時正在下麵捕獵食物,點紅台的四周灑了雄黃粉,那些蛇不敢上來,隻是在下麵作威作福,紅景場裏早已沒有蟲鼠,現在正開展著一場廝殺,蛇與蛇之間的廝殺,強者勝。


    「軒轅傑,傑公子,我知道錯了,求你饒了我的性命,」軒轅文害怕的移動腳,跪著上前。就怕軒轅傑將他踢下去。


    曲氏倒是冷硬,幽幽的盯著軒轅傑,心中不由得想到軒轅傑那個打掃的賤婢娘,滿臉狐媚子,當初怎麽就準許她在她的院裏打掃,勾引了軒轅洪安,懷了孩子,她也真是太過心軟,怎麽就留下這個賤子。


    她的目光越來越陰狠,可惜跪在地上,毫無一點作用。


    軒轅傑看著軒轅文母子,冷冷的說,「那次在南朝郊外是不是你們買通殺手要我性命?」


    軒轅文立刻就回道,「不是我。是我娘,是她說隻要除去你,我就高枕無憂了,無極門遲早是我的。」


    軒轅傑不曾想到他還沒有說怎麽處理他,軒轅文就開了口。


    軒轅文見軒轅傑不說話,又趕緊說道,「你的娘也是她殺的,你要報仇找她。」


    軒轅傑冷冷的看著軒轅文,唇緊抿。


    軒轅文害怕得厲害,忽然,站立在點紅台邊上發抖的張大娘後退一步,一抹鮮紅的影子飛起,一下咬住張大娘的頸脖,張大娘啊的一聲就落進紅景場裏,隻見一群艷麗的蛇爬來,瞬間就將張大娘覆蓋完,蛇群離開,張大娘隻剩下一具骨頭,一點肉也沒有。


    白森森的骨頭,十分駭人,軒轅文更加害怕,為了活命,他一腳踢向曲氏,曲氏驚異的盯著軒轅文似乎是未曾想到她費盡心裏保護的兒子會將她置於死地,不甘心,翻滾一圈,抬手抓住軒轅文的衣角,滿臉悲傷的問道,「為什麽?」


    軒轅文不想被曲氏連累,喝道,「是你,是你害我變成這樣,都是你!」


    此時,軒轅文心裏隻想著如果不是曲氏要殺軒轅傑,現在他也不會被連累,隻有殺了曲氏解去軒轅傑殺娘之仇與恨,他就可以活下來。


    曲氏不甘心緊緊抓住軒轅文的衣角,「我是你娘,他才是我們的敵人!」


    軒轅文怕曲氏惹惱了軒轅傑,不斷踢著曲氏的手,曲氏就是不鬆,又是一滾,直接掉進紅景場,軒轅文被重力一扯,被迫前行,挑斷筋的手撞在圍欄上,一疼,彎下腰,曲氏還未完全落下就跳上不少毒蛇,手指依舊不甘心的緊抓著軒轅文的衣角,軒轅文受不住蛇群的重力也掉進紅景場。


    尖叫都沒有來得及發出一聲,就被群蛇咬走了肉。


    軒轅傑並不想要軒轅文娘倆的性命,沒想到他們之間的母子情竟是落入蛇腹,那些蛇也是軒轅文從西域購進,自己害死了自己。


    軒轅傑掌管無極門,命人一把火燒了點紅台、紅景場,還有無極門裏那些訓練殺手的冷血動物。


    一場血雨腥風,世上再無無極門。


    .......


    藍色帷幔飛揚,


    素衣的腰壓在蔚容晟的懷裏,鼻息間呼吸的空氣帶著淡淡的麝香,心跳快了幾分,清眸防備的盯著蔚容晟,盡量將聲音壓低,冰冷不待一絲人情味,「放手。」


    蔚容晟幽深的眸底一片漆黑,呼出的空氣一寸一寸冰冷,掐在素衣腰間的手收緊,一股壓製不住的怒意從胸膛裏跳躍而出,彎腰俯身,微涼的唇貼上素衣嬌嫩的唇瓣上。


    霎時。四目一震,一股莫名的感覺透過相貼的唇傳到彼此身體裏。


    四目相望,熟悉的感覺的從眼底透著幾分迷離。


    蔚容晟不由得加深這個吻。


    滿室靜謐,風掀起紗幔飛舞,嬌小的身軀依偎在寬闊的懷中,女子柔美,男子剛毅,看上去極為匹配。


    不知過了過久,蔚容晟才鬆開素衣,嘴角微揚,似有一抹笑容在眼底蕩漾開來。


    素衣滿臉通紅,抬眸狠狠盯著蔚容晟,見他嘴角那抹得意的笑容,心情甚是起伏。心膛裏一顆心撲通撲通直跳。


    蔚容晟嘴角的笑容越來越大,那張本就清俊的臉上,平添上幾分溫柔。


    素衣不由得低下頭,臉頰上一片如花的緋色,那抹亮眼的紅色蔓延,在炙熱的目光下,染上耳垂。


    蔚容晟黑眸漸漸深幽,宛如一口千萬年的古井,幽深不見底,又充滿著神秘。


    項長的身段緩緩落下,唇瓣貼上嬌嫩的耳垂,吸了一下。


    一陣酥麻傳來,素衣不禁顫抖一下。


    蔚容晟的笑容還在擴大,此時的他都沒有發覺是多麽的開心。卻在想到某件事後,斂下笑容,湊近素衣的耳朵,低聲道,「對不起。」


    素衣就像生出錯覺似的,猛然抬起頭,望著身前高大的身軀,那張俊美無儔的臉上渾開了容顏,看上去少了幾分冰冷,多了幾分柔情。


    是醉人的瓊漿,素衣隻是靠近,就醉了,徒留一片嬌艷的紅色,如盛開的薔薇,柔和中帶著一抹倔強。


    「你說什麽?」


    素衣還有點不明白,疑惑的看著蔚容晟。


    蔚容晟濃濃的睫羽垂落,唇瓣一張一合,「不知道都算了。」


    素衣的腦中又一次浮現那三個字,猛然睜大眼睛,有點不敢相信,一向傲嬌的蔚容晟會道歉,復又看見蔚容晟遮掩住的忸怩,心裏是高興的,可也有著一點點不能原諒。


    「門主,你我隻是陌路,務須道歉,」素衣想著體內練了許久的內力不見,心裏就一痛。他抽走時的決裂還是讓她有些耿耿於懷。


    蔚容晟盯著素衣,眸光變得幽深起來。


    素衣轉身退開幾步,「蔚容晟,你我再無任何瓜葛,謝謝門主救我。」


    蔚容晟臉色一沉,一股壓製不住的慍怒蔓延,周朝空氣為之一冷。


    素衣轉身向門外走去,蔚容晟站在原地看著素衣決絕的背影,修長的手指彎曲,臉色暗了不少。


    屋外的金色逛陽光落在素衣身上,就像披上薄紗,看上去她的身姿格外的瘦削,引人憐惜。


    剎那間,芳華萬丈,就像一抹射來的箭羽瞬間插入蔚容晟冰冷心房上最柔軟的部分,垂放在身側的手張開,蔚容晟抬起腳,月白的錦靴掀起衣闕,在空中勾勒出一朵盛開的蓮。


    素衣警覺麝香濃鬱,蔚容晟已經在身側,大掌毫不猶豫的纏上素衣的腰肢,一下扛在肩上。


    本王想辦的事沒有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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