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實有力的大掌緊扣住素衣纖細的腰肢,零距離的貼近雖有好幾層紗衣相隔,卻依然傳遞著彼此的體溫,素衣熱得嚇人,月滄的身上一片冰涼,淡淡的荒草氣息甚是好聞,雖極力控製卻不能至此藥物下迷亂的身體。


    月滄鳳眸一沉,薄唇緊抿成一條線,渾身散發的氣勢更是令素衣一怔,隱約是恨,素衣嚇了一條,細細一看,就像眼花了似的,黑眸裏除了冷意並無其他,幾分清醒,素衣分明感覺到月滄身體的冰涼,下意識的退開月滄,動了動唇,「你要做什麽?」


    月滄緊盯著素衣,薄唇忽然上揚幾分,聲音帶著一絲慵懶,「你不是讓我替你解毒嗎?」


    項長的身軀靠近,一股壓抑蔓延,冰冷的麵具偶爾碰觸到素衣滾燙的臉頰,一股危險油然而生,薄唇貼近差點就要碰上素衣的耳垂。說話時呼出的熱氣將原本就升起紅暈的耳朵染上更深的顏色,「不這樣,本閣主如何知曉你是中了什麽媚藥,是否......需要本閣主親身親歷而為。」


    這樣的月滄十分陌生,素衣不禁在想今夜到明月閣是否錯了,可體內翻滾的熱浪逼得她思考不了。


    月滄月白寬袖一揮,拉高素衣的手,修長的手指壓在她滾燙的手腕上,嘴角掛著一抹笑容卻一點也沒有融入眼底,「如此纖細嫩白的手,眾人卻以為清月是男子,一個個皆是睜眼瞎。」


    聲音帶著絲絲調戲,這樣的月滄有點浪蕩,有些痞氣。


    素衣閉口不言,隻是看著月滄的神色,片刻後才問道,「月閣主,我是中了什麽毒,明月閣可有解藥?」


    即便是中了媚藥,素衣還是不想用某種方式解毒,能吃藥哪怕是七分毒她也認了。


    月滄眉頭微皺,「不是一般的媚藥。」


    素衣心裏一沉,有些擔憂的說道,「如何是好?」


    「其實要解毒也不難,」月滄低低一笑,意味深長的說道。


    「有解藥對嗎?」素衣輕聲問道,想著明月閣在江湖上的傳聞,她滿懷希望。


    「本閣主是能配出解藥,可你興許等不了,」月滄的話如一盆冷水潑下。


    「月閣主?」素衣一陣擔憂,蛾眉蹙起,緋紅的臉頰,此時看來像極了西施捧心。


    「留醉,藥如其名,這是一種慢性媚藥,如起初不用內力壓製還能堅持一段時間,可你運了幾次攻,使留醉在體內運轉太快,現在它已經遊走你的全身,現在一般的解藥已是無用,現下最快的辦法便是----」月滄沒有說出後麵的話,素衣心裏也是知曉,有些難以啟齒。


    月滄鬆開素衣,退開一步,背對著素衣負手而立,聲音很是輕緩,隱約帶著一絲愉悅,「要不本閣主替你找個男子。」


    找個男子?


    素衣聽後,淡眉緊鎖。


    雖然上次在大佛寺山腳她已經沒了名聲,可她還是黃花大閨女,怎能那麽隨便。


    而且,即便是需要解毒,找個男子也要她不後悔。


    她的夫君蔚容晟是最理想的男子,雖然曾經她也情竇初開的癡癡等待蔚容晟,可一次一次的漠視,無情的話語傷得她體無完膚,絕不會去找蔚容晟。


    素衣也幻想過與一個喜愛的男子共結連理,舉案齊眉,可現在一切都成了空。


    蘭香對她下藥讓蔚容晟送她不就是想要她失身與蔚容晟,如果蔚容晟真替她解了毒,想必更加看不起她吧。


    手指又掐了受傷的手腕一下,疼痛讓素衣清醒,腦中再次出現月滄所言,一般的解藥已經無效,難道?


    素衣從床上下地。腳上雖然很軟勉力穩住,雙手抱拳,「月閣主,方才你說一般的解藥無效,是否還有其他的解藥?」


    月滄凝視著素衣,忽然莞爾一笑,「本閣主方才已經說了就是替你尋找一男人。」


    素衣看著月滄,心下沒有底,緊鎖月滄黑眸眸底,就像被一股幽深的漩渦深深吸住,那裏就像另一方天空,似乎是不為人知的秘密。


    他是不想救她的吧。


    雖然江湖傳言月滄為人亦正亦邪,且身邊妻妾成群堪比宮中皇帝三宮六院七十二嬪妃,難道他是擔心?


    「月閣主是擔心救我會惹惱你的後宮,亦或是你的戀人會吃醋?」素衣看著月滄說道。


    月滄淡淡一笑,對上素衣的視線,「後宮?你看見明月閣裏可有本閣主的後宮?」


    戀人?素衣沒有聽清楚,是有還是沒有,還是隻選一人,隻是那抹自嘲的笑容尤為刺目。


    「月閣主,真的腰找一名男子才行嗎?」素衣心裏一聲嘆息,無奈,更是將蘭香恨了個透,待她解毒定不會放過她。


    「當然,」月滄淡淡一笑,隨意坐在不遠處的座椅上,慵懶散漫。


    素衣停頓片刻,再抬眸似乎已經決定,直接看著月滄冰冷的麵具,說道,「那好,如果一定要選一個男人,那我就選擇你。」


    月滄鳳眸一凝,麵具下的薄唇緊抿,隱約透著一股異樣的氣氛。


    古色古香的客房裏格外安靜,兩人間彌蒙著一種無聲的情緒,黑眸下灼灼生輝的視線,令人壓抑,素衣有些呼吸不過來。


    月白的錦袍,整個人透著幾分清冷,那雙洞察世事的眼眸極快閃過一抹恨意,隱隱透著一絲得意卻又帶著絲絲悲涼,這樣的月滄令素衣說不出話來。


    「你真要我替你解毒?」月滄看著素衣,又說了一遍。


    素衣沒有回答,隻是揚唇露出一抹無可奈何卻又悲傷的苦笑,她沒有選擇,點下頭是那麽的艱難,心中就像空了似的,她還才十六歲,如果沒有進晟王府她也會選擇一個喜愛的男子共結連理,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平凡日子。


    可老天就是愛捉弄人,她沒有選擇。從今晚後她註定孤獨一生。


    月滄鳳眸微微眯起,如墨染的黑中升起一抹亮光,似乎是愉悅,又問道,「你對我都不熟悉,根本無從知曉我是怎樣的人,而且也不知曉麵具下我的臉是美是醜,也要選擇我?」


    素衣直點頭,聲音很輕卻帶著一抹不容反悔的堅定,「你救了我好幾次,彈琴中的你優雅從容胸襟開闊,定不會太差,我很感激你能救我。不在乎容顏。」


    月滄盯著素衣,那眼神令人費解,好半響才說道,「可本閣主不喜歡與帶著麵具的女人----。」


    他沒有將話說完,素衣卻聽出月滄的言外之意,走向一邊的水盆,掬起水洗去,高高束起的青絲拉開,柔順黑亮的頭髮簌簌下落,披在背上,就像一層最好的錦緞,轉身,長發飛揚。青色長衫飄逸。


    月滄看著素衣,紅紅燭火下,映襯得素衣格外美麗動人。


    因為藥物作用下的嬌美臉蛋透著一股紅暈,如枝頭綻放的火紅桃花,那雙清眸中更是瀲灩生輝,秋水剪眸微微上揚,自成一股風流,素色的男子長衫又透著幾分女子沒有的陽剛之氣,清純與嫵媚在她的身上展現得淋漓盡致,撩人心弦。


    如她不是那人該多好?可惜.......


    月滄的眸中迸射出一股深沉的恨,就像沉澱了萬年。


    素色中的一抹清絕,此時的素衣不知曉她是多麽的美扣人心弦,如妖精又似精靈。


    月滄的眼眸有些渾濁。麵具下的眉頭微微擰起,似有一抹掙紮。


    「世人不知清月公子是如此的美麗動人,比風花雪月裏的頭牌還要動人,這副身段還有這張臉真是迷惑人心。」


    月滄的聲音很低,淡淡的就像拂麵的風,字眼裏全是讚美,可素衣仍然聽出微微起伏的語調裏的隱隱藏著的一絲咬牙切齒。


    麵具下的側麵藏在暗影裏,蒼白的下顎竟讓人覺得悲涼,那雙宛如黑曜石一般的眼眸深深的吸引著素衣,目不轉睛的盯著月滄。


    相對無聲,燃燒的燭火偶爾露出啪啪的細微聲音,月滄濃密的睫羽看向古樸大床邊上的素衣,似乎在思考,在猶豫,屋外也一片安靜,池塘裏的青蛙都沒有出聲,是不敢打擾。


    體內翻滾的熱浪越來越厲害,素衣的臉紅得能掐出血來,體內就像有千萬隻螞蟻在撕咬,難受,很難受。


    素衣的呼吸很重,在一片寂靜的房間裏顯得分外大聲,藥又戰勝了神誌,眼睛就像蒙上一層粉紅的細沙,空氣也升了溫。


    不知等了多久,素衣的神誌一陣模糊。身體向後仰,幾層薄薄的輕紗依舊擋不住雕花木床的清涼,微微發出一聲嘆息,她控製不住貼在床弦,眼中項長的身影沒有動,素衣心頭湧現一股失落,卻又期盼著什麽,一身雪白的錦袍更是顯得月滄器宇軒昂,抬首對上麵具下的黑眸。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相遇,那一瞬,素衣一頓,模糊的神誌隱隱升起來不及抓住的畫麵,似乎她在哪裏見過,就像一個認識了許久的人,想要靠近月滄卻有一股冰冷阻隔似乎是萬水千山。


    月滄坐在寬大的紫檀木椅上,看著素衣半天,眼裏跳躍一絲糾結,忽而一冷,月白寬袖下的手輕輕彎曲,背脊挺直,許久未曾動作,忽然起身,看也不看素衣一眼,直接向門口走去。


    決絕的背影,透著一股清冷,在薄霧裏漸行漸遠。


    素衣心下一涼,她從未想過月滄會不救,一股挫敗在心口蔓延,心下升起幾分悲傷,古色古香的房間透著幾分淒涼,胸口似有什麽在消失不見,空空的,有些難受悲涼。


    她以為找到月滄就能解毒,可她憑什麽以為月滄就會救她,難道就因為過去他幫過她,猶記第一次見到月滄他渾身散發的清冷孤傲,而她一個名聲狼藉的出閣女子他為何要救?


    起初的失落後,素衣又覺得這樣的月滄更令人敬佩,她如此主動月滄並未升起一絲動心。想來他亦是一個用情專一的男子。


    素衣淺笑,似乎已經忘記身中媚藥,如沒人救她便會死去。


    月滄推開門,白色的身影走到門外,屋外一顆青鬆挺立,月滄停下腳站在樹下抬頭仰望,似乎在思考著什麽。


    暮然回首,鳳眸瞥見素衣嘴角的淺笑,是淡然,似看清了一切,瀲灩的魅色替素衣披上一層極致的美麗,像極了蛹孵化成蝴蝶時綻放的美,帶著一股悲壯。這樣的素衣似乎與他一樣。


    月滄轉身走進房間,寬袖一揮,瞬間關上房門,燃燒的蠟燭搖動幾下,室內的溫度升高幾分。


    頃刻,他已經在素衣的身邊,大掌一下摟住素衣纖細的腰肢迫使著仰望完美的下顎,薄唇動了一下,素衣聽得不是太清楚,隱約是說,既然是上天將你帶來,本閣主就不客氣了。


    月滄一點也不溫柔,一揮衣袖,素衣身上的五層青色單薄衣衫瞬間成為一片一片細小的碎布,就像綻放的煙花在空中舞開優美的畫麵零落在地,滿地青色碎片鋪了細細一層。


    拂袖間的風力吹起長長髮絲,好些落在臉上,蒼白的手指拂到小巧的耳朵後麵,手指滑過細嫩的臉頰,緋紅的唇瓣,似乎帶著一絲眷戀。


    就像下了一番決定,那是他顛覆過去的心思,將素衣攔腰抱起,頭暈得厲害。


    軟綿的床讓素衣的手指彎曲了幾分,似乎是緊張,還有控製不住身體的渴望。


    紅紅燭光下。帶著麵具的月滄多了幾分柔和,月滄的顧忌令素衣升起幾分敬佩,他定是一個好男人,隻是心軟她身中媚藥不忍心見她死去。


    素衣的心柔軟了幾分,對月滄的評價高了不少。


    月滄抬手一揮,身後一層一層的薄紗緩緩落下,遮擋住屋外的風景,防止涼風進入。


    俯身低首卻未吻上素衣的唇,月滄的薄唇從紅得似桃花的細嫩臉頰遊走,粗糲的大掌留下異樣的感受,體內的火灼燒得兇猛。


    他的吻就像細雨,又像點燃身體的火苗,她再也克製不住。抬起雙手環著蒼白優雅的頸脖,輕輕的回應。


    鳳眸升起一層紅紗,手下美好的感覺,控製不住體內的纏綿悱惻。


    忽然,一股濕熱在月滄露出的肌膚上浮現,鼻息間嗅到一絲血腥味,差點迷失的月滄猛然一醒,黑眸一怔,直接抓住素衣的手臂伸出,穿過薄薄的細沙,明亮燭火下原本瑩白細嫩的肌膚上染滿鮮紅的血,蔓延四處,暗沉的顏色與鮮紅輝映。手腕上一枚血肉模糊的洞還在汩汩流著血。


    黑眸緊盯著染血的傷口,一陣幽深,看形狀似乎是簪刺過的痕跡。


    抬眸看著那張吹彈可破的及紅臉頰,眸光中似有一抹幽光閃過。


    完整的錦袍沒有一絲皺褶,月滄從腰間摸出一枚藥丸放進素衣嘴裏,點了素衣昏睡穴,素衣倒在床上。


    月滄用薄薄的錦被裹住素衣,用內力打開房門,穿過假山池塘,經過設有陣法的竹林,走進一片含有沼氣的薄霧,一間吊腳樓出現,月滄抱著素衣走進。兩位穿著白衣紗裙的婢女對著月滄行禮,當她們看見月滄懷裏垂落的長長青絲,眼睛睜大幾分,抬眸,月滄已經走進閣樓。


    蘊蘊的水汽,一池溫泉,月滄將素衣靠在一邊石椅邊,四尊石獅嘴裏吐水,流進池子,他走向牆邊凸起抬手按下,瞬間石獅嘴裏吐出的水沒有煙霧,片刻後池水也掃去霧氣,漸漸恢復一片清澈。


    不深不淺的池子裏可見底部鋪就的石頭,月滄復又抱起素衣,看著她紅透的臉頰,沒有猶豫揭開錦被,修長的腿邁出,行至池中央,將素衣放置在一塊寬大的石頭上,打濕的衣衫黏在身上,月滄退下丟在一邊,久日不見陽光的蒼白肌膚依舊肌理分明,雖有些精瘦卻依然俊美無儔,轉身,蒼白的肌膚上卻顯得突兀,好些新舊的傷痕縱橫交錯,有些印記已經成了褐色,而最搶眼的是暗紅交錯痕跡,似乎是最近才染上。


    月滄撈過素衣盤腿坐下,拉過素衣的手腕探了探脈,眉頭一蹙,逆轉運氣輸送進素衣的體內,這種解去留醉的毒性很耗功力與精力。


    受傷的背有一絲絲的血跡留下,月滄就像不知曉似的,麵具下一層層汗水匯聚,從露出的額頭下滑,經過優雅的頸項從肌理的線條裏流過,漸漸沒入池水。


    素衣雖然昏迷可依舊能感受到體內媚藥下的痛苦,那股熱流暴漲衝到心髒,壓抑得厲害,仄逼,窒息,瀕臨死亡,那種絕望折磨得素衣真想即刻死去。


    腦中想起胸前那枚帶著身世的玉佩,素衣很是不甘,興許是痛到極致,激發體內的洪荒之力抗拒,倏然,腦中似有一抹煙花在閃現,許多畫麵就像掛在攤位上的畫卷,一一從素衣的眼前掠過。


    悲傷,難受,還有抑製不住的痛苦,深深折磨著她。


    一雙淡眉越皺越緊,滿地的血,跳躍的小小心髒,還有殘忍的淩遲酷刑,狠利的毒藥折磨得人七竅流血,素衣再也忍不住,噗的一聲一口鮮紅的血噴出,濺在池中,渾開一朵朵淡紅的鮮花。


    月滄眉頭一皺,運功。


    素衣感覺到一股暖流環住心髒,漸漸呼吸平穩,這樣的感覺很熟悉。是他。


    紅紅的唇瓣上揚露出一抹放心的笑容,隨著月滄的汗水增多,素衣麵上的顏色漸漸淺淡,嘴也恢復原樣,一抹牙齒咬上的月牙痕跡清晰可見,金簪刺傷的地方也停止流血,緩緩癒合。


    屋外樹枝搖曳,守在門口的侍女頻頻看向裏麵,這時羅綺走到門口,得知閣主抱著素衣進去一會,心下一陣擔憂。


    不知過了多久,素衣體內的毒終於解去,月滄的臉色更加蒼白。


    留醉的毒本是需要男人來解毒。下毒之人並不知曉素衣體質是以讓素衣逃過一劫。


    緩緩睜開眼睛,模糊的視線漸漸清明,池水一陣冰涼,垂眸便看見自己一絲不掛,素衣空白的腦中忽然出現不久前的畫麵,體內並無異樣,月滄並沒有用那種辦法,而是耗了他三層修為替她解了毒。


    素衣心裏很是感激,轉頭,月滄即刻從水裏躍出,抬手間,岸上的白色錦袍飛起,瞬間就穿上月滄的身上。墨發飛舞,白衣翩飛,修長的手指彈向石獅,池中冷水頃刻變為溫水,素衣想感謝月滄,低頭見自己的窘迫,體力還未恢復,很是虛弱。


    月滄離開不久,羅綺走了進來,神情微冷,將手中衣衫放在岸邊,「姑娘,穿上就請離開。」


    雖說皆是女子,素衣也不喜被看見,繼續縮在水裏。


    羅綺想到閣主的模樣就一陣不滿,看著素衣的眼裏帶著絲絲恨意。


    「多謝閣主相救,我這就離開,」素衣沒有伸手去拿衣服,羅綺很想將事情告訴素衣,可閣主有命又不能違背,瞪了素衣一眼,轉身離開。


    漸漸恢復氣力,素衣聽聞身邊無人雙手環住身體走到岸邊,將衣衫換上。


    鵝黃的衣衫映襯得素衣的臉分外嬌美,走出池子,羅綺站在門外見素衣出來。冷聲道,「跟我走。」


    天色還有些暗,素衣環顧四周一眼,十分陌生,素衣跟著羅綺轉了好一會才走出明月閣。


    素衣冷冷一笑,看著天邊升起的一絲白雲,有些朦朧,悠遠,又似過了一個世紀。


    她雖然事事忍讓,卻也不容許別人陷害,素衣走過街道,衣衫留下如花的印記,纖長的身影更是顯得西腰不及盈握,涼涼風吹來,帶走身體最後的餘溫,黑暗前的黎明是最冷的,素衣卻有些貪戀這份冷。


    遠遠的,打更的聲音傳來,天邊漸漸明亮,素衣的心裏一直耿耿於懷,蘭香該受到懲罰。


    素衣提足凝氣,輕輕的越過樹枝牆壁,直接向蘭苑而去。


    ......


    蔚容晟一直坐在書房,蘭香的話一次又一次的在腦中重複,放在桌上的手一下一下的點著,宛如油墨的眼眸看向房門,夜一點一點深如濃墨渲染,修眉微蹙到皺成川字,隨著黎明的到來,俊逸的臉上陰沉得可怕,似乎是山雨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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