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君鶴腳踏祥雲,從【小昆山】飛起,正準備朝著西南方位而去,身後突然一陣劍光響動。有人喊道:“前麵的兄台留步,請問這裏是天闕山的地盤嗎?”


    白君鶴扭頭一看,來人是一個皮膚黝黑的年輕劍修,身邊還跟著一個嬌美的女劍客,一雙大眼珠忽閃忽閃,似乎會說話一般。


    劍客禦劍的速度不慢,兩息功夫就來到了近前。


    白君鶴最近對劍修沒有什麽好印象,心頭不悅,眉頭自然皺起。但看來人的模樣,雖然有幾分吊兒郎當,但不像是來鬧事的。心說:“既然遇到了,且看看他到底要做什麽。”


    “不錯!這裏正是天闕山的轄地,名叫小昆山。”


    “真是啊!太好了”黑臉劍客籲出一口氣,扭頭含情脈脈地對身邊女子說道:“等尋到我家那不爭氣的兄長,還有劉滿他們,咱們就不用怕了!”


    白君鶴聽見‘劉滿’兩個字,立即明白眼前的是個熟人,於是追問道:“閣下怎麽稱呼?你要尋的人可是天然宗長老劉滿?”


    “是他!是他!我跟他是老相識了!”黑臉皮劍客笑道:“我是……這個……須彌劍宗的廣澤!”他吞吞吐吐,說到須彌劍宗的時候頓了頓,顯得有些不自然。


    白君鶴心裏想著無道原的事,沒有留意,敷衍地點點頭:“廣淩是你兄長?”


    廣澤嗯啊了幾聲,算是答應了。


    “去吧!他們都在小昆山,我還有事要去哀泉尋花,你們自便吧!”


    “哀泉?”廣澤嘴快,想起十年前的遭遇,心有餘悸,於是脫口而出。


    白君鶴見廣澤臉色有異,於是問道:“怎麽?你知道那裏?”


    廣澤是個鬼靈精,心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於是搖頭道:“不知道,隻是覺得名字有點奇怪。道長去那裏做什麽?”


    白君鶴差點說漏嘴,轉念一想,這事不能告訴別人。於是一擺手:“沒什麽,你也別問我,就當沒遇到過我,知道嗎?”說完,催雲就走。


    “真是個怪人”廣澤搖搖頭,帶著女修士落雲往小昆山而去,一路上遇到四五次盤問,最後終於見到了摔琴和禾木等人。


    “什麽?我祖父遭劫了?天闕山已經沒了?廣淩回去須彌劍宗了?”廣澤從遠處趕來,對最近發生的事一無所知。他聽到消息,先是悲痛了一陣,隨即義憤填膺地跺腳喊道:“這個廣淩一定是回須彌劍宗獻殷勤搶寶物去了!”


    摔琴搖搖頭,對於廣澤的執念不敢苟同。但看見廣澤身邊美麗的女子,想起當初聽過的廣澤憤而離山的故事,忍不住問道:“這位是?”


    廣澤少有的臉色一紅,扭扭捏捏,不肯直說。


    飛琥與廣澤一起在哀泉鬥過‘****’,彼此比較熟悉,當下驚呼一聲:“啊!莫非她就是當初你被迫離開須彌山的原因?她就是你嘴裏提過的聶盤姑娘?不對啊,不是說你跟她早就因為性格不合而分開了嗎?”


    廣澤見飛琥說破了緣由,也再不隱瞞,大方承認了女子就是聶盤。


    聶盤生得俊美嬌俏,惹人喜歡,當下臉色一紅,朝著幾個女子行禮。“你就是飛琥姐姐吧?廣澤老提起你的!還有這位一定是摔琴姐姐,禾木妹妹?……”


    等廣澤將前事略微一說,幾人才恍然大悟,什麽與聶盤性格不合所以分開,那都是掩人耳目的煙霧彈。廣澤因為聶盤而離開須彌山,自那時起就從未與她分開過,隻不過兩人在海外經營一處小島,卻四處遭遇排擠,要維持下去是舉步維艱,所以廣澤才想到一計:假裝與聶盤分開,然後回須彌山博個同情,再學個一招半式,好回去自己的小島打開局麵。


    所以當年在無道原聽說帝晶大人提起涅槃之術時,他才會那般的驚訝。涅槃與聶盤發音完全相同。


    “實不相瞞,十年前自離開諸位回到我們的【歡樂島】,我無時不刻不在想念諸位,隻不過這幾年處境著實艱難,無暇西顧……”


    在座的幾人沒人相信廣澤所謂的想念之詞,全部一笑而過。偏偏飛琥就不是‘人艱不拆’,聞言咧嘴一笑:“什麽想念!狗屁!我才不信呢!是不是遇到什麽難處了?”


    廣澤少有的不好意思起來,還是聶盤將來由說了清楚。這十年來各個劍派都在蠢蠢欲動,廣澤與聶盤的歡樂島也被四五個宗門覬覦,最近半年來爭鬥不休,最後終於寡不敵眾,丟了安身立命之所,這才迫不得已前來求援的。


    “若不是為了我有個安身之地,廣澤是絕不會來求他兄長的。也更不會跟廣淩爭奪什麽劍訣和掌門……”


    眾人聽完無不唏噓,沒想到玩世不恭的廣澤卻是個至情至性的情聖。這麽多年他對聶盤不離不棄,足以說明一切。


    飛琥拍了拍廣澤的肩膀:“沒想到你還挺有情有義的嘛!我當年就想不明白,你既然肯為了一個女子而離開須彌山,放棄了所有的身份地位,又怎麽會那麽無恥纏著你兄長強要劍訣的!”


    廣澤立刻挺起胸膛,拿出慣常的神情:“什麽叫強要?那本來就有我的一份!就算不為了聶盤,我也要跟我那不成器的兄長爭到底!憑什麽便宜了他?”


    摔琴苦笑一聲:“廣淩已經回去須彌劍宗了,我看你也回去一趟吧。畢竟須彌子前輩的事……恩,事關重大!想必須彌劍宗如今也是千頭萬緒,此刻你去,興許是修複關係的最好契機了!等劉滿師叔事完,我會告訴他你們歡樂島的事,如果得空,劉師叔一定會幫你這個忙的。實在不行,你來我天然宗安身便是!”


    廣澤點點頭,覺得摔琴之言合情合理,於是拱手告辭。臨行前,廣澤又說道:“我來時,聽說南明離火劍宗在北麵吃了敗仗,有些惱羞成怒的意思,正在拿周邊的小門宗撒氣。也不知道是哪個混賬說的,天然宗有意要挑戰南明離火劍在南方的小霸主地位,所以……反正你們盡快回去,以免意外……”


    一直在不遠處旁聽的公孫隱冷笑一聲:“天然宗要跟南明離火劍宗爭奪南方霸主的地位?這得是多麽拙劣的挑撥離間!?南明離火劍難道不知道天然宗可是有兩個足以橫掃天下的三境大修行者,誰耐煩跟他們爭勞什子的霸主!”


    飛琥還沒來及說話,裂心又是第一個開口說諷刺話:“公孫長老,你說話真是越來越不盡不實啦。咱們天然宗怎麽才隻有兩個厲害人物?分明有很多很多啊!別人不說,我看宋道士就比你厲害得多!恩公布陣還用得著他呢,你嘛……”裂心搖搖頭:“注定了成不了恩公麵前的第一紅人!”


    公孫隱正在若有所思,聞言下意識罵道:“死老頭,你信不信貧道撕爛你的嘴?老子分明就是劉滿麵前第一紅人,還有誰爭得過我?宋清平?他不配!你說!還有誰?”話音剛落,意識到有些不對勁,自己幹嘛要爭什麽劉滿麵前第一紅人。想到此。公孫隱的俏臉通紅,轉身走了,留下眾人麵麵相覷。(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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