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闕山雖然失去了掌門,但它還是道門五宗之一。如果天闕山總山再被邪教攻破,那就真是道門的奇恥大辱。


    若是出世派的道士,或許會選擇袖手旁觀,但入世派的道士們則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無動於衷。於是六龍金車上的大道士們暫且都放棄了自己的打算,準備跟著李宏一道前去營救天闕山。


    李宏帶著眾人轉瞬來到天闕山外。赫然發現,道門五宗內雖然有很多道士都跑了。然而前來救援的道士數量卻更多。


    許多人都是天命殿大戰之後才剛剛到達的,其實是因為動身晚了,所以錯過了天命殿的大戰,卻正好趕上了天闕山被圍。


    李宏心道:“這些道士沒有親眼見到結玉子和須彌子渡劫,也沒有被邪教的手段所震懾,保持了高昂的鬥誌和絕對的信心,可堪一用。”


    而且,新來的道士以蒼茫山居多。


    悟山已經徹底分化,幾個大長老都已經現身。薑明嶽、駱清河以及王宗德負傷逃走,冷繼賢前往東海另起爐灶,剩下的石聖英與宋清平都跟在李宏身邊。其餘的小長老和尋常弟子,自然不會再來湊熱鬧。


    玉清門的掌門以及數個長老也跟在李宏身邊。


    唯有崖山,須彌子遭了劫,卻不見更多的弟子前來。


    眼前浩浩蕩蕩,三境以上的大道士又湊齊了將近六十餘人。


    公孫隱忍不住讚歎道:“道門五宗果然是底蘊深厚,天命殿大戰完結不過片刻工夫,便又湊齊了這麽多的高手。難怪數十萬年以來,天下都是以道門為尊!”


    宋清平喘息了片刻,恢複了不少元氣,聞言冷笑一聲:“那自然不是你這種小門小派出身的家夥可以想象的!”


    公孫隱反唇相譏:“別忘了劉滿也是天然宗的長老!”


    宋清平搖了搖頭:“你的記憶可真是不行,是不是識海沒有開啟啊?說過多少遍了,劉滿道友是李宏前輩的衣缽傳人,那是正經的蒼茫山傳承!”


    飛琥好久沒有說話,憋壞了,如今大戰在即,難得有片刻空閑,於是她趕緊趁機插嘴說道:“我師父的記憶是不太好!是路癡!你想想,連路都記不住,能指望他記得什麽?”


    公孫隱氣得就要吐血。前些日子飛琥頂多是耍寶、賣乖。但現在竟然赤裸裸的跟自己唱起了反調,而且是胳膊肘往外拐,幫別人對付自己。公孫隱咆哮道:“飛琥,你到底是誰的弟子?”


    飛琥一努嘴:“公孫隱,你忘了嗎?前不久你已經把我逐出師門了,我決定拜劉滿師叔為師了!”


    “你!”公孫隱一愣,回想起來,自己好像真的說過這話……


    兩人鬥嘴,老頭裂心在一旁笑道:“宋長老回來啦,公孫隱有對手了。他們倆整天爭風吃醋,就是想博取恩人麵前第一紅人的地位啊!”


    摔琴笑道:“那你呢?”


    裂心搖搖頭:“我不行,我頂多是第二梯隊。這兩人才是第一梯隊的!”


    正說著話,蒼茫山掌門齊真人來到了近前。他朝著李宏一拱手:“想必這位就是劉師弟了?”


    李宏讓禦龍子等人給齊真人帶過話,所以齊真人早知道了劉滿這個人的存在。不僅如此,他在來的路上遇到了崔明機,從崔明機那裏也聽說了劉滿。剛剛又聽其他同道提到‘劉滿’與須彌子鬥法的事,所以對‘劉滿’此人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齊真人自然沒有完全篤定劉滿是李宏的傳人,但身為蒼茫山掌門,他不得不大度寬宏一些,寧可認錯也不可失禮。


    李宏看出齊真人眼中的遲疑,但並沒有點破,也略微施了一禮,嘴裏沒有稱呼對方為師兄,而是保持禮節地說道:“蒼茫山齊掌門,久仰!”


    齊真人微微點頭,對李宏的回答很滿意。畢竟還沒有正式認祖歸宗,自己稱呼李宏為師弟,那是客氣。若是對方直接稱呼自己為師兄,則有些與禮不合了。


    齊真人與李宏見完禮,這才又跟花中人、白君成等人見禮。


    “天闕山被一道禁製封住了,現在裏麵情況不明,不知道傷亡如何。”齊真人歎了口氣,又說道:“聽聞柴道友遇劫,今後天闕山的事難辦了!”


    李宏表示讚同:“如今道門五宗內部分化,外有強敵,一統天下的時代怕是就此結束了!為今之計還是先救下天闕山最要緊。齊掌門可有良策?”


    齊真人瞄了一眼李宏身後的數個大道士,暗忖:他短短時間之內就聚集起如此眾多的大道士,確實有些能耐。當下又有意想要親自考較一下李宏的修為,於是故意裝作為難的樣子,沉吟了片刻說道:“眼前這道禁製著實難破,數十個道友皆是束手無策,師弟想必得了師伯真傳,可能想出點法子?”


    話音剛落,一道白影一晃來到跟前,一言不發,不冷不熱地看了李宏一眼。


    李宏認出來者正是不久前被自己攆走的崔明機。


    崔明機當時在問天山外,與李宏有點小小的爭執,結果被李宏指使著送一幹年輕弟子返回蒼茫山。他越想越不對勁,走到半路後悔了:貧道為什麽要聽那小子的指揮?於是遣散了蒼茫山的年輕弟子,自己又往天闕山趕來,剛剛好錯過了天命殿大戰。


    齊真人微微一笑:“崔師弟來了?”


    崔明機一直瞧不上齊真人,當下冷哼一聲,陰陽怪氣地說道:“齊掌門,你有什麽法子救天闕山嗎?”此刻場中的大道士裏,蒼茫山占了約莫一半,誰能拔得頭籌,便能贏得本門弟子的支持,這是顯而易見的。崔明機與齊真人的心思類似,隻不過齊真人想要考究李宏,而崔明機想要考究齊真人。


    散落在各處的蒼茫山大道士都望向此處,他們都聽說了李宏的來曆,對他既有懷疑也有期待。


    李宏也早認出混在人群中的蒼茫山幾個宗主,以及另外兩個長老,心頭唏噓不已。


    齊真人老謀深算地一笑:“崔師弟來得正好,貧道剛剛在跟劉師弟商議,看看他是不是有什麽秘法可以破除禁製!”


    崔明機鼻孔朝天,怪笑了兩聲:“齊掌門稱呼他為師弟,莫非真的以為他是師伯的傳人?”


    “要不然呢?”齊真人故意裝出驚異的樣子,順水推舟地反問道:“難道這還有假?”


    崔明機知道齊真人說話向來是綿裏藏針,當著蒼茫山這麽多同道的麵,崔明機也沒有傻到要當麵反駁的程度,於是雙手抱拳,做出一副倨傲的神情:“假不假的,貧道說了不算。如果劉道友能破得了麵前禁製,那自然是錯不了!”


    練墨親見李宏使出過【五行匯聚訣】,相信他真是蒼茫山的傳人,正要替李宏說兩句話,卻被李宏伸手攔住:“要破這折禁製也不是沒有辦法,不知道齊掌門可願意借至寶【紫玉碗】一用?”


    【紫玉碗】乃是李宏前生使用的至寶,威力絕大,但二十餘年以來,靜臥蒼茫山,再也無人可以使用。齊真人沒想到李宏竟然提到此寶,不由得臉色微變:“【紫玉碗】自師伯遭劫後一直供奉在祖師祠內,師弟若是請得動,那貧道看還有誰敢質疑師弟的身份!”


    崔明機也是心中一動,朗聲道:“道友若是請得動【紫玉碗】,那貧道甘願稱呼你一聲師兄!”


    此言一出,周圍四五個蒼茫山舉足輕重的大道士都圍了過來:“道友若真是李宏師伯的傳人,能請得動至寶【紫玉碗】,我等願以道友馬首是瞻!”


    李宏知道【紫玉碗】在蒼茫山的地位,舉重若輕之下便可將人心歸攏,於是微微一笑:“這有何難?且看我請寶!”說完,念動真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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