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金玲與盧賢智都不是愚蠢之人,他們當然不會明著跟【悟山】的兩個大道士為敵,也不好直接跟端木幽蘭起紛爭,所以他們選擇了廣淩這個目標,想從廣淩這裏給自己不喜歡的人來個軟釘子。


    盧賢智沒想到看似謙和有禮的廣淩突然說起狠話來,也是犀利無比,一時間反而被對方逼得啞口無言。因為自己是破門而出的,早就不是【崖山】門人,又有什麽資格叫對方拜自己呢?


    廣淩抓住破綻,一連數問,那盧賢智的確是在崖山無名,總不能說自己是籍籍無名的外門弟子吧,所以最後反而在口舌上吃了點小虧。


    公孫隱落井下石,忍不住笑道:“這位道友是【崖山】哪個旁門的弟子?輩分還這麽高?”說完扭頭問【悟山】的石聖英:“石道友,你是道門出身,你來說說,這崖山都有哪些旁門?”


    石聖英不願得罪人,隻淡淡一笑,沒有接話。


    盧賢智臉色一沉,朝著公孫隱一抱拳:“未曾問,這位道友是?”


    公孫隱挺起胸膛,朗聲道:“天然宗,公孫隱是也!”


    郭金玲一眼看見公孫隱,忍不住心裏說道:“好俊俏的修士啊!”


    盧賢智聞言哈哈大笑:“天然宗?是個什麽狗屁小門小戶,沒聽說過!”


    此言極不客氣,頓時激怒了摔琴三人。


    盧賢智不願跟悟山爭鋒,也不想替郭金玲打壓端木幽蘭,因為忌憚【玉清山】的花中人,然而他可沒將名不見轉的【天然宗】放在眼裏,正好想找點場子回來,於是一瞪眼:“怎麽?幾個小姑娘還想動手找打不成?老朽不打後輩,叫你們家大人來!”說完,又冷笑一聲:“什麽天然宗,男的長得跟個娘們似的,難道是拉皮條的宗門?!”


    盧賢智一向是口無遮攔,自離了【崖山】後無人約束,行事更加恣意無忌,所以言辭無禮。


    潘暢幾個小道士都聽得義憤填膺,隻不過忌憚對方實力,隻立在雲駕後方未敢出聲。


    可這一來,李宏也動了怒氣,扭頭看了一眼宋清平,淡淡地說道:“宋道友知不知道【崖山】的絕域天閑上人?


    宋清平一愣,不知道為什麽李宏突然說起這個人,下意識點點頭:“當然知道,那是道門的前輩,可惜七百餘年前飛升失敗,遭了雷劫啦!”


    “是啊!當年他曾對我講過,說他養了一條黑色的靈犬,眼角老是上揚,而且很喜歡咬人,可惜如今他去了,不知道他的狗還有沒有人管!”這話說得簡直就是活脫脫盧賢智的模樣。


    公孫隱一樂,暗道:“這劉滿又在唬人,他才多少歲啊,哪裏知道這些舊事,好像他親眼看見似的!”


    然而盧賢智臉色一變,卻沒有立刻發作。因為絕域天閑上人正是他的授業恩師,而且他當年真的養過一條很凶的黑色靈犬。若不是這樣,盧賢智當下就會以為李宏在暗諷自己。


    見李宏如此問話,盧賢智忍住怒火,一拱手:“不知道閣下是誰?怎麽認得家師?”


    李宏不理他,扭頭又地宋清平說道:“嘿,雖然沒人管!但它已經會說話了!”


    公孫隱立刻反應過來,忍不住哈哈大笑:“劉長老你真是風趣,一條狗若是活了七百多年還不會講話,那它是怎麽活下來的?”


    宋清平是個直腸子,他跟盧賢智本就不熟,眼下更是瞧不慣對方裝腔作勢的模樣,明白過來後,跟著公孫隱大笑了一會。笑了幾聲後,突然發現自己在附和公孫隱,於是頃刻止住,然後扭頭看向公孫隱。公孫隱揚揚眉頭,露出了得意之色。


    雲駕人的人都明白了李宏是在罵盧賢智,於是哄笑一片。


    盧賢智氣得臉色發青,但他自己知道師父的確有一條黑色靈犬,而且那條靈犬與自己大有關聯,眼前這人既然講得出細節,必定不是胡說這麽簡單。


    “你到底是誰?”


    李宏不認得盧賢智,但認識絕域天閑上人,對他家的事也有所耳聞,所以聽過有關盧賢智的一些隱秘軼事,剛剛翻閱識海記憶,找到了這個細節。


    “你既然稱呼絕域天閑上人為師父,為什麽見了我不拜?你可知你師父見了我都要恭恭敬敬稱呼我一聲師兄!”此言其實是千真萬確之語,然而在場的所有人,除了端木幽蘭,都以為李宏隻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貶損盧賢智兩句。


    盧賢智雖然被李宏的話所迷惑,此刻也不由得勃然大怒。但看對方修為深不可測,而且沉著冷靜,於是喝道:“你是誰?怎敢欺我?”


    李宏也正色道:“我乃天然宗天機長老,劉滿是也!你剛不是要找我們家大人賭鬥嗎?我就是!有什麽本事拿出來我瞧瞧!”


    盧賢智氣得哇哇亂叫:“原來你也是狗屁天然宗的人?無名宵小之輩,怎敢如此猖狂?”就要動手。


    話音剛落,啪啪兩聲,兩道法術形成的鞭子就抽到了盧賢智的左右兩邊臉頰上。


    李宏微笑不語:“你師父去得早,真是沒人教你規矩了!”


    盧賢智大怒之下更是大驚,短短幾句話的功夫,沒想到李宏就偷偷地放出了數道法術,而這數道法術竟然瞞過在場的所有人。


    宋清平與石聖英也是暗暗心驚,自忖這兩下若是打的自己,自己也未必躲得開。


    公孫隱拍手叫好:“劉滿!果然有你的,老子服你了!”


    飛琥膽子大,也跟著師父插科打諢,對著盧賢智喊道:“誰說我們天然宗沒大人的?你可別哭,回去叫你家大人去,我跟我劉師叔在這等你!”


    盧賢智顏麵掃盡,正要暴起,身邊的郭金玲冷笑道:“師姐,你成天就跟著這個天然宗的小子?就不怕白君鶴師兄吃味嗎?”


    端木幽道:“白君鶴與我不過同門修行罷了,我的事還輪不到他來管!”


    郭金玲看出對方實力,不肯再吃眼前虧,於是攔住盧賢智,不住地訕笑:“道門五宗第一冷豔美人果然不同凡響,可憐了我那癡情的白君鶴師兄啊!


    “白君鶴算什麽東西?怎敢跟我端木幽蘭師妹相提並論?”空中一道長虹貫穿蒼穹而來。落在近處,裏麵走出一個羽衣星冠的道士,儒雅俊朗,隻是一對劍眉橫插鬢角,顯出幾分殺氣來。


    郭金玲臉色微變,驚道:“是你!?”(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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