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麽一耽擱,曲楊被一人從身後打了一杖,立時跌倒。≧≥≧


    千鈞一之際,李宏放出的兩道電光已經來到近前,往前一掃逼退了幾人。


    白麵皮書生喊道:“這是障眼法,不必在意,小心身後!”這書生眼尖心細,一直在觀察李宏施法。前後兩次吃了虧,他早看出李宏的不凡,所以出言提醒。


    但他哪裏知道李宏此人九世累修,對法術的掌握已經是爐火純青,從不會浪費一點法力。這掩人耳目的兩道閃電,絕不是一無用處。就聽劈啪兩聲,兩道閃電分別擊中兩人,那兩人聽了白麵皮書生的話正在小心戒備身後,不曾想到就在麵前的兩道閃電其實也是虛實交替,隨時可以轉化成實質的法力,於是吃了大虧。其中一個修為略淺的,登時被電火擊得焦爛。


    與此同時,摔琴依李宏之言已經祭出了碧綠小瓶,乃是青木真人的法寶【玉子瓶】。天然宗的法術與咒語都不多,摔琴隻是依法運轉,體內真元經手指流入【玉子瓶】後,【玉子瓶】立即大放光芒。


    “收!”一聲厲喝,那已經結網成形的暗喪之力晃了了兩晃,真個被玉子瓶給吸住了。


    三十多個穿鎧甲的修士正步步為營逼退神龍,未料到異變突起,自己的法力竟被一個小瓶收走,無不大驚失色。


    白麵皮書生又吃了一虧,被同伴埋怨不已,氣不過,隻得朝著那黑袍男子大聲喊道:“主教,對方來頭不小!你要再不出手,咱們可要吃大虧了!”


    ‘虧’字還沒說完,李宏已經從高空俯身下來,拾起受了傷的曲楊,複又扭頭往高空去了。


    四五個修士想追,卻趕不上李宏的遁雲。李宏輕喝幾聲“跌”。便有三個修士被無極索縛住,倒栽雲下。


    這些圍捕神龍的修士,大多是劍修,所使的兵刃以飛劍為主,法術簡陋單調,哪裏是李宏層出不窮的法術的對手,此刻嚇得膽寒了,再不敢追。


    黑袍修士眼見自己手下三十二位【黑甲喪騎】的【暗喪天網】被對方法寶所破,神龍就要脫困而去,也是心急如焚。他被那白麵皮書生一喝,仿若醒神了一般,立即雙手一展,將黑袍褪下,露出裏麵明晃晃的盔甲。


    那盔甲與眾不同,在日光下一照,立即有異彩流動。李宏看完,嘖嘖稱奇:“那不是【崖山】紅真人的【雲流溪長鬥轉符籙】嗎?怎麽會印刻在這盔甲之上,出現在此間?【崖山】據此怕是有十萬裏之遙!”一念及此,李宏識海中電光火石一般想起一事:大半年前那一場雷火轟動,莫非遭劫的正是紅真人?若不是他遭劫,他那玄門正統的符籙之法,又怎麽落入旁人之手?”


    “身神教有紅真人的符法?必定來路不正,難道紅道友遭劫竟跟這身神教有關?”李宏意念急動,心頭無名火起,一陣憤怒,一陣惶急,似乎摸到了一點自己不知道的真相的邊緣,一顆道心隱隱搖晃。


    “劉滿,你什麽呆呢?”紅綢大喊幾聲,李宏回過神來,才現那黑袍主教脫去黑袍後,周身放出耀眼強光。李宏識得厲害,知道這是紅真人【傾天覆地】符籙大陣的威力。


    符籙之法,借助篆文引動天地巨力,屬於借力打力的法術。符籙之術雖不能使人長生不死,卻在爭鬥一途上另辟蹊徑,練到極至,便是莫大神通。【崖山】古往今來出了好幾位符籙大家。紅真人便是這一代的符籙天師,他自創的【雲流溪長鬥轉符籙】書寫出來猶如行雲流水般美妙,內中更是包含十七種號天令地的大威力符陣。【傾天覆地】便是其中之一。李宏與他常年交好,如何不認得。


    李宏心中大急,不僅因為認出這符陣,更因為這符陣驅動的方法顯然得了【崖山】真傳,或者是有異寶驅動。


    摔琴不知厲害,調轉那【玉子瓶】要跟符陣威力正麵相抗。李宏疾呼不可,為時已晚,玉子瓶往前一撞,被那符陣的威力一碰,立即破碎,化為齏粉。


    摔琴大驚失色,臉如銀霜。不僅是她,就連與那黑袍主教同來的諸人都嚇得臉色更變,顯然沒想到主教有如此威勢的法術。


    李宏反應極快,揚手打出一團雷火,將最後一點纏住神龍的暗喪之力擊碎,隨即祭出了自己從天然山石林深處得來的碧綠蟾蜍。


    一道憤怒之意被李宏采用,動了神遁。等眾人醒過神來一看,早不知道身在何處,隻有眼前兩人正在鬥劍。


    “這是何處?”紅綢皺著眉四處張望:“那些怪人不見了!?”


    “劉滿這是你的遁法嗎?”曲楊下意識問道。


    李宏正不知道如何回答,雲下有人說話


    “喂!你們是哪裏來的邪門歪道?怎敢擅闖我彌山劍宗?”底下正在鬥劍的二人,其中一人氣呼呼地喊道。


    “彌山劍宗?”李宏一愣:“是哪個彌山劍宗?”


    “還有哪個彌山劍宗?當然是名聞天下的須彌山飛劍宗了!嘿,我說,你是誰啊?你們都是誰啊?為什麽會突然出現我們【拾劍崖】的?”


    李宏心中好笑:“剛剛感應怒氣而遁,沒想到竟然遁到彌山劍宗來了。”仔細一想,彌山劍宗乃是【崖山】的附庸,確實在西南方位。掐指一算,距離冷泉鎮少說也有千裏之遙。李宏動神遁,借助的是人的怒意,剛剛那一念之間,隻有此處的怒氣最盛,故而遁來此地。


    “好大的怒氣。這兩人有什麽冤仇?”李宏想到須彌劍派乃是【崖山】須彌道人在凡俗的傳承,於是忍不住問道:“你二人因何事爭鬥?”


    其中一人,渾身劍氣縈繞,一身黑衣,臉色鐵青,往上一指:“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又來多管閑事?”


    另外一人通體白衣,身上掛著數不盡的鈴鐺,也搖頭擺腦地說道:“來得蹊蹺,不知道是哪裏的邪門歪道。喂……咱們先別打了,莫叫外人占了便宜。”語氣倒是平和,不似之前那人怒氣衝天。


    李宏看得仔細,禁不住笑道:“原來是親親的兩兄弟,結了多大冤仇,竟然要以死相拚?”


    黑衣人臉色更變,吼道:“你究竟是誰?”說時,肩頭一聳,不遠處一個懸浮著的劍匣哐啷一聲響,從裏麵魚貫而出數十把飛劍,每把都隻有三寸來長。


    曲楊看那人神情倨傲,便十分不耐,低聲嘀咕:“須彌劍派也是正道巨擘,怎麽弟子的戾氣如此之重?”說時微微搖頭,露出對所謂名門正道的不屑。


    李宏輕笑一聲:“須彌劍派哪算得正道巨擘?真正的五大宗派氣象自然非同凡響。你想,既然是享譽萬載的名門,自然有過人之處。沽名釣譽者雖有,但絕難如此長久,切莫以為旁人都是名不副實,反倒顯得自己井底之蛙了。”李宏這話乃是肺腑之言,所謂說話做事,映襯的都是自家的為人和底蘊。身處低俗寡陋之地,難望陽春白雪之清高;坐臥井底淺灘,不知天高海闊之深廣,便是這個道理。


    曲楊聞言不喜,卻沒有作。


    底下兩人聽見李宏的話,黑衣人越暴怒,白衣人則深感認同。


    “少廢話!我須彌劍宗是不是正道巨擘也不是你一個末學後進可以點評的。既然闖到了我【拾劍崖】,又不肯說出來曆,莫怪我劍下無情!”


    李宏一擺手:“切莫爭鬥。我等都是天然宗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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