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還是要靠他自己啊!


    墨瀟長籲口氣,終於妥協了。「好吧,既然你有這種覺悟,那我不攔你,隻是你必須聽我的指揮,不得擅動。」


    總之,到時候她會暗中護著他,他的命,畢竟比她的重要多了……


    「太好了!」原落雲那種躍躍欲試的心情,令他本能地抱住了她。


    墨瀟嚇了一跳,要是換了別人,早已被她打飛出去,但眼前的男人是原落雲,望著他那俊逸的臉龐,她竟下不了手,隻能渾身僵硬的被他摟住,沒多久她似乎也習慣了他的溫暖,身子漸漸放鬆,也完全忘了要掙脫,兩人就如同重逢的愛侶一般,難分難舍。


    突然間,原落雲清了清喉嚨,促狹地道:「嘖嘖嘖,大鍋頭,你這樣可不行,這麽容易就被敵人擒住了。」


    「你……」她瞪大了眼,用力一把推開他,臉蛋兒氣到都鼓起來了。


    他哪裏看過她這般孩子氣的模樣,這樣的她令他愛煞,忍不住逗弄起她來。


    「放心,如果真的發生這樣的狀況,本公子會保護你的。」


    「你有這個能耐?先顧好你自己再說吧……啊!」


    她話還沒說完,原落雲居然又一把抱住了她,而且這次他加重環著她的腰的手勁,讓她凹凸有致的曲線幾乎完全貼合著他的身軀。


    「瞧,你不是又被本公子擒住了?」不知為什麽,他就是知道她不會對他動手,所以恣意妄為,在她抗議前,用他那深邃的眼眸直視著她,彷佛下一瞬就要吻她似的,令她倒吸了口氣。「墨瀟,本公子說話算話,要你死我一定不會獨活,我們這回做個同命鴛鴦!」說完,他大搖大擺的離去準備東西,無視她那目瞪口呆的表情。


    其實在她剛強的外表下,偶爾泄露出的女人味和傻氣,真的很可愛,他若不走,恐怕真要做出一些臉紅心跳的事,屆時馬幫的商隊還不知道能不能準時出發呢!


    這還是第一次她被他扔在了後頭,直到他走遠了,她才啐了一聲,連忙用手為扇,搧了搧發熱的臉,快步跟上。


    十大車要到南方的臨海城需要約半個月的時間。在出城的前三天,走的都是又大又直的官道,一切可謂風平浪靜,什麽事都沒發生,而原落雲更好好的飽覽了南方獨特的風光,隻覺自己像是出宮秋遊似的。


    原落雲平穩地坐在馬上,在馬幫練習騎術這麽久,這回總算派上了用場,否則依他以前太子的派頭,不是乘車就是坐轎,哪裏需要自己騎馬?而且,自己操控方向的感覺,無拘無束,自由自在,比起被關在車轎籠子裏好得多了,還能欣賞美景。他以前似乎因為那些高人一等的尊榮,失去了很多體驗真實生活的機會啊!


    午時,為了避開陽光,車隊在路邊的茶棚內暫歇,一群弟兄擠爆了茶棚,有些人寧可到附近的樹蔭下還比較涼爽,原落雲便是其中一個。他站在一株樹下,眺望著遠方的風景,很是自在。


    「你倒是悠哉。」墨瀟也不想和一群大男人擠在一起,便舉步走向他閑聊。看他一副神清氣爽的樣子,自己卻是時時警戒,相比起來,好像變得是她太不鎮定似的。


    他彎唇一笑。「這裏是官道,人來人往,還日日有官兵巡視,本公子再怎麽沒經驗,也知道敵人不會在這條路上動手,不過……」他的目光突然轉向遠處的大山,瞬間變得銳利幾分。「接下來的日子,就要穿過那座山,山上叢林密布,要做什麽壞事選那裏就對了,屆時我們才真該緊張吧。」


    「看來我不用擔心你了。」她點了點頭,他看起來悠閑,但事實上情況倒是掌握得不錯。


    「嗬嗬,你不可能不擔心本公子的。」原落雲胸有成竹地望著她。


    確實,先不說成必勝對他恨之入骨,若知他在隊伍中,必定會針對他,他的武功又是這隊人之中最弱的,不打他打誰?何況就她與他之間的情意,她也不可能不理他,這個男人確實有他驕傲的理由。


    想通了這一點,墨瀟覺得這種被他看透的感覺真是糟透了,而他那眼神中的曖昧之意,更讓她覺得自己大鍋頭的風範與威信在他麵前蕩然無存。


    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她不再理會他,否則在敵人襲擊他之前,她可能會忍不住先襲擊他。


    午時過後,商隊再次出發,又走了兩個時辰,進入山區,而他們早有準備,替馬兒換上了適合山路的蹄鐵,走到崎嶇處,一群人也下馬步行,讓馬兒全去拖車。


    這樣雖然降低了行進的速度,卻最大程度保障了人和馬的體力與安全。


    走到了一處略高於他處的平台,墨瀟警覺的環視周圍一圈後,舉起手說道:「停!今晚在這裏紮營。」


    大鍋頭一聲令下,墨家馬幫的兄弟相當有默契地分散開來,紮營的紮營、生火的生火,甚至還分出了一小隊人出去查探有無敵人潛伏四周。一切就如往常一般正常,每個馬幫,甚至是武功不怎麽樣的商隊,都是這麽做的。


    然而就是因為太正常了,在這風聲鶴唳的時候感覺少了一點慎重,原落雲走到墨瀟身邊,並不開口,隻是用眼神詢問她。


    墨瀟麵不改色地低聲道:「今晚必有敵襲,這裏的地勢頂多讓他們埋伏百來人,還在我們應付的範圍內,可以減少受傷,說不定我們這隊伍還能多演幾天戲,但若再繼續前行,我就不能保證了。」


    她的計劃是在遇到敵襲時拖住敵人,不敵時再四散逃離,各自分散行至南方臨海城集合,畢竟他們沒有要保的貨物,隻要保住自己的命就好,化整為零反而好逃離,同時他們在這裏拖越多天,暗隊平安抵達臨海城的機會就大增。


    再者,敵人也不是要搶商貨,他們的主要目的是給墨家馬幫一個沉重的打擊,因此除了殺人越貨,主要狙殺的對象就是墨瀟,隻要她能留得性命,代表墨家馬幫就可能東山再起,所以她比別人更需要保障自己的安全。


    就在酒足飯飽、眾人入帳休息時,已是深夜時分了。今晚的雲有些厚,月光顯得朦朦朧朧,直到月光完全被烏雲遮住,山林裏隻剩墨家馬幫的一堆小篝火發出微光時,四麵八方的樹林裏突然齊聲呼嘯了起來,接著是轟然的腳步聲殺了過來。


    敵人一靠近帳幕,自以為殺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想不到墨家馬幫的反應更快,個個從帳幕中殺了出來,不僅讓他們的偷襲未竟全功,出師未捷更增加了傷亡。


    墨瀟武功高強,很快便解決了好幾個對手,然而漸漸地她覺得不對了,敵人似乎有種殺不盡的感覺,而且武器精良,自己的刀已算是佳品,卻仍被砍出好幾道口子,這樣墨家馬幫的精英就算再厲害也會被磨死,而且那些敵人的武功路數,顯然不是成氏馬幫那一套。


    喘息之間,她一刀砍中了敵人,並將敵人揮到火光邊,很快的那名敵人身子一抖,就再也沒了氣息,她湊近察看,用刀尖勾去對方的黑麵罩,更一刀劃破了他的黑衣服,卻在黑服下發現了疑似簍族的鮮豔布衣,更不用說此人比中原人更加黝黑的皮膚及那濃眉大眼,在在說明了此人根本就是簍族人,難怪他們人數多不勝數,武器顯然就是摻了烏石金鋼才會那麽堅硬鋒利……


    糟了!成氏馬幫果然如原落雲所推測,與簍族有所勾結,但她沒想到的是,成必勝竟有辦法說服簍族幫他打這場仗。


    若是隻有成氏馬幫,墨瀟有把握把他們玩得團團轉,但再加上簍族的力量,那就非同小可了。她不可能拿弟兄的性命去賭簍族是否傾巢而出,但她知道至少成氏馬幫加上簍族的力量,不是現在的他們可以抵擋的。


    「簍族與成氏馬幫勾結!大夥兒照原定計劃!」墨瀟突然高聲喊道。


    墨家馬幫的兄弟很有默契地齊齊大喝一聲,頓時震住了敵人們的攻勢,而他們也開始互相掩護,引開敵人,分散敵人的兵力,替自己與其它弟兄爭取逃脫的機會。


    墨瀟仍在平台處殺敵,她的用意很簡單,以自身為餌,就能救出更多弟兄,而且她的武功也不俗,能抵擋得更久,她唯一擔心的就是原落雲,不知道他逃走了沒?她特地要他低調些,甚至微微改變一下發式,蓄點胡子,就是希望混亂之中敵人認不出他,而她也安排他和老鍾在一起,她相信老鍾無論如何能保得他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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