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第七傘兵師空降行動的先頭部隊指揮官,第七傘兵師第一傘兵團團長,貝肯鮑爾上校和團部人員理所當然地得到特殊待遇,乘坐著一架dfs230突擊******空降戰場。


    飛機的機身中線下的滑橇著陸的一刹那,巨大的衝擊力帶來強烈的顛簸,貝肯鮑爾上校感到自己的身體被拋飛出去,卻被安全帶死死拖住拽回座位。


    努力使自己在高速滑行中的機艙內穩住身形,貝肯鮑爾上校憑借多年戰爭練就的戰場直覺,敏銳地察覺到一絲危機。


    “不,不,給我停下來。”前方駕駛室內,駕駛員的喊叫聲傳進後艙。


    貝肯鮑爾上校抬頭向駕駛室望去,視線穿過開放式的駕駛室,穿過擋風玻璃,看向飛機正前方。


    遠處的地麵上,閃現出一麵巨大的鏡子,在星光的照耀下,反射出點點熒光。


    在地麵高速滑動的******,如同一隻受驚的野馬,正瘋狂的地衝向那麵鏡子。


    是魚塘?還是湖泊?貝肯鮑爾上校的心立刻懸了起來。


    機艙內,除了駕駛員以外,包括他在內,都是全副武裝。


    一旦******衝進那片不知道有多深的水泊中,他不認為自己和部下能夠成功從機艙內逃脫。


    ******在巨大的摩擦力下減速,卻仍舊義無反顧地衝向那片巨大的水泊。


    停、停、停······貝肯鮑爾上校心中大聲呼喚到。


    在貝肯鮑爾上校和駕駛員的強烈期盼下,******移動的速度越來越慢,然而距離水泊的距離也越來越近,衝進水泊中的結果已經無法避免。


    這種麵積,這絕對是個湖,不是魚塘,一旦掉進去,後果不堪設想。


    貝肯鮑爾上校解開安全帶,對身邊的人喊道:“解開安全帶,聽我命令,向對麵衝。”


    和貝肯鮑爾坐在機艙同一側的傘兵也察覺到危機,立刻解開腰上的安全帶。


    “預備,衝。”


    貝肯鮑爾四人用力衝向機艙另一側,雙手狠狠拍到機艙壁上,腹部和胸口撞到對麵的四名傘兵身上。


    貝肯鮑爾上校的自救行動收到了效果,機艙內重心的突然偏移,滑行中的機身猛然偏向右側,狹長的機身橫著繼續向湖泊衝去。


    巨大的阻力作用下,機身再也無法保持平穩,直接向地麵側躺過去,機身右上方長長的機翼插入地麵,在巨大的衝擊力下扭曲變形,隨後哢嚓一聲當中折斷。


    剩下的半截機翼再次插入地麵,這才如同支架般支撐住機身,阻止飛機機身****的動作。


    右側傾斜的機身上,左後側的艙門大開,傘兵們一個接著一個爬出機艙,兩名駕駛員最後爬出。


    看著距離飛機不到五米遠的湖麵,逃出大難的傘兵們一個個心有餘悸。


    貝肯鮑爾上校盯著湖泊發了一陣呆,忽然說道:“如果這是地圖上我知道的那個湖,它應該是在戈倫河南岸,大概三四百米遠的地方。向北渡過過戈倫河,就是亞曆山德裏亞。”


    貝肯鮑爾說完,眼睛上翻,看向天空,就見一個傘兵掛在降落傘下麵,直挺挺地落向湖中。


    “你們兩個留在這裏,負責救人,然後帶著他們去亞曆山德裏亞,其他人跟我來。”貝肯鮑爾上校說道。


    兩名駕駛員很快衝向湖麵,奮力向那名倒黴蛋傘兵的落水處遊去。


    當他們撈起那個落湯雞般的傘兵時,貝肯鮑爾帶著七名部下,已經悄悄向湖泊西側摸去。


    星光下,湖泊西側的房屋若隱若現,房屋間似乎還有人影依稀閃過。


    更遠的西北方向,有大大小小的電光刺破夜空,夜幕的映襯下格外醒目,依稀還有槍炮聲傳來。


    指著電光閃耀的方向,貝肯鮑爾上校說道:“那裏就是我們的目標。”


    在湖泊西側散落的建築附近,貝肯鮑爾上校果然收集到不少傘兵,或是一兩個,或是三四個。


    當逼近到戈倫河上,連通南北兩岸的一座橋梁,貝肯鮑爾上校身邊已經跟隨著三十多名傘兵。


    橋梁已經被傘兵們控製,望著河對岸亞曆山德裏亞鎮中密集的房屋,貝肯鮑爾爾上校留下二十名傘兵監視南方是否有蘇軍援軍出現,自己帶著其餘傘兵急匆匆衝過橋梁,加入到奪取亞曆山德裏亞的戰鬥。


    亞曆山德裏亞鎮南靠近大橋的一片房屋已經被德軍傘兵控製,戰鬥正在向鎮中發展。


    貝肯鮑爾將團部設在一棟不起眼的木板房中,很快通過無線電與下屬的兩個營長取得聯係。


    兩個營的傘兵,正從東西兩側夾擊亞曆山德裏亞的守軍。


    貝肯鮑爾上校屏住呼吸,凝神傾聽鎮內傳來的槍聲。


    從槍聲密度來說,鎮內的抵抗力量不是很強大,自己的部隊應該很快就會占領全鎮。真正的大戰應該是與俄軍反攻部隊之間爆發。


    一個傘兵忽然闖進貝肯鮑爾上校所在的房間,氣喘籲籲地說道:“上校,南邊的公路上有俄國人來了,天太黑,看不清有多少,不過可以確定有坦克,預計最多十五分鍾內到達。”


    “你們帶著地圖和電台轉移,不要距離河邊太近。”


    貝肯鮑爾上校扔下一道命令,隨後帶著幾名勤務兵衝到橋邊。


    盯著河麵上的橋梁,還有在橋梁上設置炸藥的工兵,貝肯鮑爾上校左右為難。


    自己出發前,斯徒登特將軍親自召見他,並告訴他戈倫河上這條橋梁的重要性,這是後續裝甲增援部隊衝出普裏皮亞特沼澤地,深入烏克蘭腹地的必經之路。


    除非情況危急,否則一定要保證這座橋梁的完整。


    黑夜中趕來的敵人數量不明,而且還有坦克,自己能不能守得住這座橋?


    略一猶豫後,貝肯鮑爾上校忽然想起那個送信來的傘兵。


    想到那個傘兵,又抬頭看看夜色,貝肯鮑爾上校決定冒一次險。


    給那個傘兵交代幾句話,確認那個傘兵明白自己的意思後,貝肯鮑爾上校看到那個傘兵轉身跑到河邊,縱身跳上一匹看不清是馬還是騾子的動物,隨後跑過橋梁,沒入茫茫的夜色。


    “所有人,聽我命令,準備戰鬥······”貝肯鮑爾上校轉身對身邊的傘兵們發出一道道作戰命令。


    十五分鍾的時間在戰火中一晃而過,公路那邊很快傳來坦克行駛時特有的吱吱嘎嘎的聲音。


    貝肯鮑爾上校的望遠鏡中,隱約看到遠處的公路上有一片黑影高速向橋梁駛來。


    似乎不是t-34,也沒有kv,貝肯鮑爾上校暗中鬆了一口氣。


    隨著蘇軍車隊越發逼近橋梁,貝肯鮑爾上校抬起右手,他身邊的兩個傳令兵抬起手中的信號槍。


    最先出現在貝肯鮑爾上校眼中的是兩輛ba-10裝甲車,隨後是四五輛小巧快速的坦克,夜色中也分不清是bt-5還是bt-7。


    車隊並沒有直接衝過大橋,而是停在河對岸,車隊後麵的卡車停在路邊,每一輛卡車的後車廂裏都跳出數量不等的步兵。


    很快,裝甲車和坦克再次開動,在步兵的跟隨下衝向大橋。


    當車隊開路的裝甲車和坦克暢通無阻地衝過大橋,步兵們擠在橋梁上時,貝肯鮑爾上校猛地一揮手。


    “砰砰”兩聲槍響,兩枚照明彈搖曳著飛上天空,給大橋和河麵罩上一層銀霜。


    光明忽然降臨戰場,橋上的蘇軍步兵大多下意識地抬頭看向天空的照明彈,隻有少數人意識到有危機降臨。


    大橋西北和東北角的民居裏,兩挺mg42機槍將無數7.92毫米子彈撒向大橋,交叉火力的收割下,橋麵上的蘇軍步兵如同遇到鐮刀的麥子,一片片被掃倒在地,屍體鋪滿了橋麵。


    幸存的蘇軍或是臥倒在地,還有的慌不擇路,翻身跳入奔騰的戈倫河。


    鮮血染紅了大橋,隨後又滴入河流,染紅了戈倫河。


    傘兵們手中的突擊步槍和半自動步槍也加入戰鬥,將彈雨撒向橋麵與河對岸的蘇軍步兵。


    河對岸的蘇軍步兵遭到突然打擊,慌亂了一陣後,立刻架起馬克沁重機槍和捷格加廖夫輕機槍還擊。


    槍口噴射出的火焰,在戈倫河兩岸此起彼伏,曳光彈電光般穿梭於兩岸,將死亡帶給對麵。


    戈倫河北岸,衝過大橋的裝甲車和坦克也沒能逃脫死神的收割。


    當裝甲車和坦克全部沿著同一條街道駛過後,街道的兩邊黑暗的房屋角落裏,忽然閃出兩個反坦克小組的身影。


    射手將坦克殺手火箭筒對準最後一輛bt輕型坦克的車尾,毫不猶豫地扣動扳機。


    一溜火光閃過,最後一輛bt坦克的車尾多出一個彈孔,隨著慣性衝出十幾米遠後,那輛bt輕型坦克停在街道上。


    副射手很快給火箭筒裝上第二枚火箭彈,射手警惕地盯著街道上蘇軍坦克和裝甲車消失的方向。


    似乎是根本沒有察覺戰友被襲擊,其他的裝甲車和坦克繼續向小鎮深處衝去。


    隻有兩名坦克手先後鑽出坦克,隨後被來自黑暗角落的子彈擊中,倒斃在坦克旁。


    貝肯鮑爾上校對進入小鎮的坦克並不擔憂,坦克不利於夜戰,也不利於巷戰,而現在恰好是巷戰加夜戰,那幾輛裝甲車和坦克進入小鎮,除了給鎮內的蘇軍步兵壯膽外,根本起不到什麽作用。


    真正讓他關注的,是河對岸的蘇軍步兵。


    除了戰鬥剛開始,遭到傘兵們的突然襲擊損失慘重,幸存的蘇軍利用人數上的優勢,很快在隔河對射中重新扳回局勢。


    對岸的蘇軍也開始發射照明彈,在機槍的掩護下,一些蘇軍步兵已經開始試著用匍匐前進的方式接近大橋,並準備發動衝鋒。


    貝肯鮑爾上校躲在一叢齊腰高的灌木後麵,盯著對岸蠢蠢欲動的蘇軍,緊緊抿著嘴唇,如果不是眼珠還在轉動,他幾乎會被人當做一尊雕像。


    盯著對麵戰場看了一陣後,貝肯鮑爾上校嘴裏忽然冒出一句話:“他們也該出現了。”


    戈倫河南岸,距離河邊更遠的地方,貝肯鮑爾上校口中的“他們”,那二十名留在南岸的傘兵此時正小跑著衝向河邊。


    根據那名化身“騎士”的傘兵帶回來的命令,這二十名傘兵沒有參加戰鬥,隻是靜靜地藏在黑暗中,看著蘇軍的部隊在公路上駛過,隨後尾隨在蘇軍車隊後方,向大橋一路狂奔。


    當他們汗流浹背地趕到戈倫河邊時,河邊的戰鬥已經進入白熱化,近二百名蘇軍步兵已經開始發動衝鋒。


    麵對這些將後背暴露給自己的蘇軍步兵,二十名傘兵們毫不猶豫地舉起手裏的槍。


    最先倒黴的是機槍手,和疑似軍官的蘇軍。


    來自背後的子彈毫不留情地在蘇軍士兵後背鑿出一個個血洞,機槍手們橫屍在機槍旁,原本活躍的軍官們也痙攣著倒斃在戈倫河岸邊。


    來自背後的突然襲擊,瞬間將蘇軍士兵打蒙了。


    黑暗之中不知道隱藏有多少德軍,幸存的蘇軍步兵隻知道自己遭受到兩麵夾擊。


    致命的子彈似乎從四麵八方飛來,遼闊的戰場上沒有可以藏身之地。


    關鍵時刻,一個傘兵排沿著戈倫河北岸岸邊,直衝到大橋附近,這支援軍的到來讓勝利的天平徹底倒向德軍一方。


    十幾分鍾後,除卻不到二十名的傷員和俘虜,河邊的蘇軍步兵全部被殲滅。


    一個小時多小時後,東方的天空泛起了魚肚白。


    貝肯鮑爾上校漫步在戰鬥平息的亞曆山德羅夫鎮內,沿途看到了兩輛化為鋼鐵棺材的裝甲車和坦克,其餘幾輛不知道葬身在小鎮的哪個角落。


    傘兵們在小鎮內忙碌著構築防禦陣地,一個騎著騾子的傘兵穿過人群,找到貝肯鮑爾上校。


    “上校,南麵有很多俄國人來了,還有kv坦克,數量超過一個營。”


    “我知道了,讓你的人都撤回來。”


    騎著騾子的騎士消失後,貝肯鮑爾上校抬頭看向天空,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一架fi-167偵察機正盤旋在小鎮南方的天空,它的出現意味著援軍的到來,來自空中的援軍。(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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