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道帶著洛倫茲少校跑到隔壁的302房間,找到裝甲車的正副駕駛員格裏高利和派克。


    兩人正拿著魯格手槍和mp40衝鋒槍,站在窗口向樓下射擊,也不時有蘇軍的子彈射進窗戶打在牆壁和天花板上。


    “跟我來,不要管那些俄國人,快點。”陳道站在門口對兩人喊道。


    兩人聽出是陳道的聲音,急忙跑向房間門口和陳道會合。


    陳道帶頭,四人跑出酒店旅館的樓房,直衝停車場,沿途路過的房間裏幾乎都傳出連綿的槍聲,中間還夾雜著喊叫聲,走廊的空氣裏離充斥著刺鼻的火藥味,整座酒店樓房都已經成為前線。


    四個人跑出酒店,一路東張希望,小心地查看街道上的動靜,隨後一個衝刺衝過街道,直撲路對麵的裝甲車。


    陳道和洛倫茲少校跳進後車廂,直撲車頭的mg-42機槍,格裏高利和派克鑽進駕駛室,裝甲車很快發動,發動機轟鳴著,陳道也感到車身傳來熟悉的震動。


    陳道的指揮下,裝甲車一路倒車,沿著公路向城市的北方,遠離戰場的方向退去。


    直到槍炮聲遠離,陳道才放心大膽地讓裝甲車掉頭,轉身開向克魯普基城的西方。


    此時的克魯普基城內已經亂成一團,街道上到處都是慌亂行駛的各種車輛和跑動的士兵,陳道甚至看十二輛黃蜂自行榴彈炮掉頭向北方開去。


    陳道一聲命令,裝甲車衝到自行火炮縱隊的前方,橫在車隊前攔住去路。


    陳道跳下車,找到這個榴彈炮營的指揮官,一名炮兵上尉。


    兩分鍾後,上尉下令車隊調轉車頭。跟在陳道的裝甲車後麵。


    一路通過無線電聯係,陳道很快在城市的西北方找到惠碧奇中將,蘇聯人的進攻由城南發起。西北方反而安然無恙。


    兩人一番商議後,惠碧奇中將從警衛連中抽調出一個排加強給陳道。用來保護自行火炮的安全。


    陳道一馬當先衝在車隊的最前麵,帶著車隊衝到城西郊外的草地上。


    指著城南森林中閃耀的火光,陳道對著無線電喊道:“赫特納上尉,看到城南森林中的火光沒有?讓你的部下對火光閃耀的地方來一次齊射。”


    赫特納上尉和他的部下忠實而且快速地執行了陳道的命令,十二輛黃蜂自行榴彈炮調轉車身,車頭正對城市南方。


    觀察哨飛快地在草地上架起剪刀是望遠鏡和測距儀,一個個參數目標被傳達給十二輛黃蜂自行火炮的炮手。


    105毫米榴彈炮的炮口高高揚起,裝填手們將炮彈塞進炮膛。


    隨著上尉一聲高喊。十二門火炮同時開火,草地上立刻想起一陣地動山搖的巨響,


    榴彈炮群噴射的火焰照亮了夜空,陳道甚至感到炮口噴出的氣浪打到自己身上。


    幾秒鍾後,陳道的望遠鏡中,森林中蘇軍的炮兵陣地上接連爆出十幾團巨大的火光。


    根據炮彈爆炸的位置,炮兵觀察哨喊出新的參數,炮手們急忙根據新參數校對炮口的指向,隨後在赫特納上尉的命令下打出一個五發急速射。


    巨大的轟鳴聲震得陳道耳朵嗡嗡作響,然而神情卻是極為亢奮。


    軍旅中有句名言。戰鬥時,哪一方炮兵開火時發出的聲音越大,士兵戰鬥時的士氣就越高。


    這句話在陳道身上得到了驗證。五輪急速射之後,陳道對赫特納上尉喊道:“帶著你的人,馬上轉移位置,小心敵人炮火反製。”


    陳道說完跳上裝甲車,率先向向城市北方開去。


    此時,森林中蘇軍炮兵陣地上炮兵開火時的火光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點點林火,顯然和赫特納上尉和他的部下成功幹掉了敵人躲在森林中的炮兵,似乎還引起來了一場小規模的森林火災。


    黑暗中。一支裝甲車隊沿著一條土路自北方駛來,在陳道車上無線電的呼應下找到與陳道會合。


    這支部隊是警衛旗隊摩托化步兵師的偵察營。他們作為警衛旗隊師的前鋒,緊跟在第九裝甲師後麵的炮兵團和補給車隊後麵。


    夜間宿營時。這個偵查營駐紮在克魯普基城北麵兩公裏的馬斯林卡鎮。


    蘇軍對克魯普基城發動進攻的第一時間,偵察營就察覺到並第一時間將戰況上報給師部。


    因為陳道的存在,迪特裏希立刻命令偵察營做好戰鬥準備,並通過無線電聯係陳道,確認陳道的安全,並告知陳道,如果需要,偵察營隨時可以支援克魯普基城的戰鬥。


    得知有這麽一支生力軍在戰場附近,陳道當然不會放過,隨後要來偵察營的聯係方式,約定在克魯普基城西見麵。


    偵察營營長豪斯少校乘坐的裝甲車開到陳道眼前,寒暄過後,陳道指著戰火紛飛的克魯普基城說出自己的作戰計劃,偵查營的車隊隨即好好蕩蕩地沿著城西的草地向南開進。


    車隊開到城市西南角,偵察營的車隊中幾輛裝載著迫擊炮的sdkfz250輕型裝甲車先後開後,將一輪輪的照明彈射向空中。


    車隊隨後加速衝向城南的野地,照明彈下的曠野中,蘇軍士兵的身影暴露無遺,mg42機槍和20毫米機關炮掃過戰場,打的蘇軍士兵血肉橫飛。


    偵察營的裝甲車隊打出一記漂亮的右勾拳,切入克魯普基城和南麵的森林中間,斬斷了城內蘇軍的退路。


    陳道的裝甲車混在偵察營的車隊中,陳道和洛倫茲少校站在車廂裏,兩支stg42突擊步槍接連向森林邊緣的敵人開火,所過之處留下一片片屍體。


    兩個連的偵察兵跳下裝甲車,跟在裝甲車後麵衝向森林,陳道則跟著其他連隊趁車掉頭衝向克魯普基城,從背後夾擊攻入城內的蘇軍。


    看到城鎮內無頭蒼蠅般亂跑的蘇軍士兵,陳道眼中充滿仇恨。


    蘇軍的潰兵發動這種突然襲擊已經是第二次了。一次是在鮑裏索夫,一次是在這裏,必須要給他們一次慘痛的教訓。


    看到外有友軍助戰。城內的德軍也及時地發動反攻,城內的蘇軍失去進攻的勇氣。掉頭亂竄,四處尋找可以逃生的道路。


    四五個蘇軍步兵剛剛逃出城市,迎麵遇到陳道乘坐的裝甲車。


    車頭的mg42機槍發出詭異嗤嗤聲,在這種撕裂油布的聲音中,兩個蘇軍步兵被密集的子彈攔腰掃成兩截,一個士兵竟然沒有死,雙臂拖著上半身在地麵上爬行,拖出一條長長的血跡。直到被裝甲車碾過頭頂。


    陳道放下手中的機槍彈鏈,右手抄起後背的sgt42式突擊步槍,卻沒有開火,而是抓住靠近槍口的槍管處,掄圓了砸向一個蘇軍士兵。


    這個蘇軍士兵剛剛側身躲過裝甲車的撞擊,卻沒躲過陳道的攻擊,突擊步槍的槍托結結實實地砸到那個士兵的腦袋上。


    腦袋一歪,鋼盔飛出,那個蘇軍士兵發出一聲長長的慘叫摔倒在地上。


    收起突擊步槍,陳道將染血的槍托抵在右肩。對著最後一個瘋狂逃跑的蘇軍士兵後背,打出一個三發點射,那個士兵一頭撲倒在地。抽搐幾下便不再動彈。


    “右拐,停車。”陳道左手揮拳,砸的車棚頂咚咚作響。


    裝甲車急轉向右,聽到一棵兩米多高的鬆樹下麵。


    陳道縱身跳出車廂,抬手對著樹下的一具蘇軍士兵的“屍體”腿部打出一個點射。


    屍體原本臉朝下趴在地麵上一動不動,中槍後卻抱著雙腿翻滾嚎叫。


    陳道掉轉突擊步槍一槍托敲到蘇軍士兵的腦袋上。


    “叫你裝死,敢在我麵前玩花樣?”


    陳道一槍托砸翻那個蘇軍士兵,蹲下身子,右膝蓋死死壓住那個士兵的腰部。掏出匕首捅進他的喉嚨。


    陳道在蘇軍士兵的身體上擦幹淨匕首,轉身跳上裝甲車。對駕駛室喊道:“出發,進城。向人多的地方開。”


    駕駛員忠實地執行了陳道的命令,衝進一片住宅區。


    一群足有十幾個蘇軍步兵正在住宅區裏便打便撤,冷不防被陳道的裝甲車衝到身後。


    陳道和洛倫茲少校探出身子,兩支突擊步槍槍口噴出火焰,無情地收割蘇軍的生命,瞬間有七八個蘇軍士兵被撂倒在地,其餘士兵四散而逃。


    裝甲車在住宅區中橫衝直撞,連打帶撞,盡情地追殺逃跑中的蘇軍。


    陳道正殺的起勁,眼角忽然瞥到一個人影和一股白煙。


    五六米外,一個蘇軍士兵拉燃一枚手榴彈,看架勢是要扔向他。


    恐懼的驅使下,陳道抬起槍一個橫掃,那個士兵捂著肚子倒臥在地上,然而中槍前還是扔出手榴彈。


    手榴彈拖著白煙,在空中畫出一道拋物線落向陳道的頭頂。


    陳道瞬間感到全身的汗毛都豎立起來,下意識地伸手抓向手榴彈,卻抓了個空。


    “完了......”陳道頓時萬念俱灰。


    說好了不英年早逝的,誰知又是這種結局。


    陳道猶如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呆立在當場,直勾勾地盯著落下的手榴彈。


    在他眼中,手榴彈下落的速度無比緩慢,卻無可阻擋。


    千鈞一發之際,一雙大手按住陳道的肩膀。


    是洛倫茲少校,他雙手按住陳道的肩膀借力,瞪圓眼睛,腦袋後仰,又猛地向前頂去。


    當地一聲脆響,洛倫茲少校腦袋上的鋼盔結結實實地撞到手榴彈上,一記漂亮的“頭球”將手榴彈撞飛出去。


    洛倫茲少校剛剛拉著陳道蹲在車廂裏,就聽到車廂外響起手榴彈的爆炸聲。


    “幸好我足球踢得不錯,不然我們全完了。”


    洛倫茲少校捂著胸口,心有餘悸地說道。


    陳道臉上也滿是後怕的神色。


    “我欠你一次,等我們回國後,我會報答你的。”陳道說道。


    “真正應該感謝的應該是我父親,他是拜仁慕尼黑隊的前鋒,退役後當了足球教練,從小就逼著我練球,這才讓我練出一身好球技。”洛倫茲少校臉上滿是懷念。


    “我會感激他的。”陳道說著站起身,看向裝甲車外。


    戰鬥此時已經接近尾聲,裝甲車兩旁到處都是追殺敵人的德軍士兵。


    “閣下,我們該回去了。”洛倫茲少校明顯是被剛才的驚險一幕嚇到,不想在讓陳道身處險境。


    “我越是著急,這些該死的蘇聯人越來給我添亂。這次夜襲肯定會拖慢我們行軍的速度,我們明天感到奧爾沙的計劃說不定要流產了,我真想親手把他們全部幹掉。”陳道憤恨地說道。


    “我們還是回去找惠碧奇將軍,問問他的看法。”洛倫茲少校勸說道。


    陳道看著身後的戰場,勉為其難地壓下心中的殺意,指揮裝甲車掉頭離去。


    陳道再次找到惠碧奇中將時,意外地看到他的臨時指揮部裏還有兩個蘇聯軍官,一個是少校,一個是中尉。


    一番審問後,陳道鼻子差點沒氣歪了。


    “四十七步兵軍,又是這支部隊,在若季諾城圍攻我們的也是他們。”陳道說道。


    “看來這是他們的管用戰術,放過戰鬥力較強的戰鬥部隊,轉而攻擊戰鬥力較弱的炮兵和後勤車隊,雖然我們是敵人,但是我不得不說,這位軍長的真的很有才幹。雖然和令人討厭,但是他的這種戰術真的給我們造成了很大的麻煩。”惠碧奇中將說道。


    陳道看向鼻青臉腫的蘇軍少校,忽然問道:“朱可夫最近給你們軍下達什麽新的命令沒有?難道隻是讓你們沿途襲擊我們,拖慢我們向奧爾沙進軍的速度?”


    蘇軍少校見陳道眼中充滿怒火,還有一股讓他不寒而栗的殺氣,臉上飛濺的槍油和鮮血更是給陳道增添了幾分猙獰。


    他不敢隱瞞,急忙說道:“直接指揮我們的是新來的方麵軍副司令,葉廖緬科將軍。他負責奧爾沙地區的防禦,你們很快就會在奧爾沙遇到他。”


    葉廖緬科?


    陳道仔細搜索了一番記憶,對這個姓氏沒有任何印象。


    既然能給朱可夫當副手,想來應該有點實力,自己有必要關注一下,免得在陰溝裏翻船。(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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