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道站在斯米洛維奇村北部的村口,看著公路上的車輛來來往往,川流不息。


    陳道和隆美爾的一通談話搞定了攔路虎,隨即告知第九裝甲師師長惠碧奇中將,早以集結待命的第九裝甲師立刻啟程,數以千計的各型裝甲車、四號g型坦克和卡車浩浩蕩蕩地開向東方,穿過斯米洛維奇村的69號公路上揚起衝天的灰塵。


    等三十三裝甲團的坦克縱隊穿過斯米洛維奇村後,陳道終於看到惠碧奇中將的車隊。


    轉身和身邊的隆美爾相互敬禮告別,陳道跳上裝甲車,加入惠碧奇中將的隊伍,向東北方向開去。


    穿過一個個被第七裝甲師的部隊占領的村鎮,經過一個多小時的行軍,車隊繞到明斯克城的東方,這裏距離明斯克隻有不到五公裏,陳道回頭時可以看到燃燒中的明斯克城,一樣望去,十幾道粗黑的煙柱直衝天際,繚繞在明斯克城上空。


    車隊離開69號公路,掉頭開向53號公路,徑直撲向東麵的交通重鎮鮑裏索夫。


    別列津納河是第聶伯河的之流,源出明斯克高地,東南流經沼澤和森林茂密的盆地,在列奇察附近注入第聶伯河。


    鮑裏索夫位於別列津納河西岸,通向斯摩棱斯克的53號公路穿過城市中央,跨過河流,要想深入蘇聯腹地,必須要拿下這座交通重鎮。


    第九裝甲師沿著53號公路進軍,武裝黨衛軍維京師的部隊在第九裝甲師的右翼,沿著平行的公路齊頭並進,全師的左翼是第三裝甲集團軍的戰區,相對來說也比較安全。


    當夜幕降臨,第九裝甲師的車隊停止行軍時。距離鮑裏索夫已經不到二十公裏。


    陳道坐在裝甲車裏,看著平鋪在膝蓋上的地圖,對洛倫茲少校說道:“穿過前麵那座叫若季諾的城市。再大約十五公裏,我們就會到達鮑裏索夫。根據空中偵查,敵人已經在城市外圍構築陣地,朱可夫肯定知道這座城市的重要性,那裏肯定會發生一場惡戰。”


    洛倫茲少校看看罩在頭頂的夜幕,又看看地圖,隨後說道:“這些情況惠碧奇將軍想必都知道,讓他去想辦法解決這些難題吧。我們今晚要在哪裏過夜,我認為若季諾城是最好的選擇。”


    “聽到前麵的槍聲沒有。很稀疏,敵人的抵抗不算強烈,第九裝甲師的部隊想必已經快要解決那裏的蘇聯人,我們就在那裏住一晚。”陳道說道。


    幾分鍾後,陳道果然接到惠碧奇中將的呼叫,聲明部隊已經肅清若季諾城,建議他和第九裝甲師師部在城內留宿一晚,陳道欣然同意。


    因為戰火,城中大多數的市民早已逃難去了。


    在城西,惠碧奇中將很輕易地征用到一間“關門大吉”的酒店。隨即率領他的師部入住酒店,陳道和部下也分配到屬於各自的房間。


    酒店的床很軟,陳道睡得很香。直到淩晨六點才被鬧鍾吵醒,打著嗬欠走進洗漱間。


    陳道帶著副官們出現在酒店的餐廳裏時,惠碧奇中將早以衣冠整齊地坐在裏麵用餐。


    一頓早餐即將結束時,一個上尉匆匆走進餐廳,對惠碧奇中將說道:“將軍,503重裝甲營的一連已經趕到,部隊是不是可以出發了?”


    “可以,503營的部隊和三十三裝甲營一同出發,盡快發動對鮑裏索夫的進攻。越早進攻對我們越有利,不能讓蘇聯人有喘息的時間。”惠碧奇中將說道。


    陳道匆匆將餐盤裏的食物塞進嘴裏。就著熱牛奶吞下肚子,一邊用餐巾擦嘴一邊說道:“我去看看503營的坦克。很久沒見e-40型坦克了。”


    陳道說完便帶著部下匆匆離開餐廳,衝到穿城而過的53號公路旁。


    堅實的水泥地麵瑟瑟發抖,發動機的轟鳴聲震耳欲聾,一隊e-40型坦克自西麵開來。


    陳道放眼望去,很快數出e-40型坦克的數量是九輛。


    重裝甲營中,一個連滿編的數量是十四輛,經過從比亞韋斯托克到若季諾城,長達四百多公裏的行軍和作戰,一個連還能保證有九輛e-40型坦克可以動用,足以見得這個連對坦克的保養工作做的不錯,即使是以皮實耐用著稱的“德意誌軍馬”四號g型坦克,通常的作戰條件下也有四分之一的故障率。


    九輛e-40型坦克自陳道眼前開過,身穿黑色裝甲兵製服的車長們半個身子露出炮塔,很有紀律地向站在路邊的陳道行注目禮。


    然而車長們的紀律沒有保持多久,一陣槍炮聲忽然響起,吸引了陳道的注意力。


    作為一名身經百戰的“老兵”,陳道聽出這陣突如其來的槍炮聲距離自己非常近,似乎隻有二三百米遠。


    循著炮聲響起的方向望去,陳道看到東麵的十字路口上出現驚人的一幕。


    德軍步兵們紛紛躲在十字路口旁邊的建築旁,躲避飛來的槍炮彈。


    “攔住它......”


    “開火......”


    各種撕心裂肺的叫喊聲此起彼伏。


    為首的那輛e-40型坦克的車身上爆出一團火光,子彈打在它高大的車身上叮叮當當火光四濺,炮塔上的車長早已失去蹤影,88毫米坦克炮旋轉著指向車身右側,接連開火,噴口噴射出火光和硝煙。


    然而強大的88毫米穿甲彈也沒能奏效,一個刷著綠色的偽裝色,全身長滿炮塔的“巨無霸型”坦克龐大的身影衝到十字路口中央,一頭撞到那輛e-40型坦克右側裝甲上。


    在“巨無霸型”坦克強大的衝擊下,那輛不幸被撞中的e-40型坦克車體向右平移出去,履帶在水泥地麵上拖出慘白色的印痕,車身右側的履帶也有微微離地。


    即便如此,那輛全身長滿炮塔的巨無霸坦克的發動機仍舊隆隆轉動,推著那輛e-40型坦克在地麵上滑動。


    現場的所有人。無論是步兵還是裝甲兵,都被這驚人的一幕震驚瞠目結舌。


    陳道距離撞車現場比較遠,沒有受到慘案的波及。


    “快開火。打它的發動機艙,先讓它停下來。”陳道手舞足蹈。對眼前一輛e-40型坦克的車長喊道。


    那輛e-40型坦克的車長得到提醒,對著喉部麥克重複喊出陳道的提醒。


    坦克炮塔隨即轉動,指向那輛巨無霸坦克的車身後部,不到一分鍾的時間,不知名的巨無霸型坦克左後方動力艙上就多出四五個彈孔。


    其他坦克也相繼開火,將那輛巨無霸型坦克車聲右側轟的千瘡百孔,黑煙鑽出坦克的每一縫隙,籠罩在兩輛坦克上方。


    不幸中的萬幸是。忽然衝出來的蘇聯坦克隻有一輛,沒有更多的自殺式坦克出現在十字路口。


    撞車現場很快得到處理,那輛因撞擊而遭受重創熄火的e-40型坦克被掛上鋼纜,脫離了慘案現場。


    步兵們從十字路口旁的大樓裏拖出一段消防水龍,接到接到邊的消防水龍頭上,隨後打開閥門,粗大的白色水柱噴向被火焰和黑煙包圍的巨無霸坦克。


    解決了巨無霸坦克的潛藏彈藥殉爆危機後,這輛坦克也被掛上鋼纜拖離現場。


    詢問過十字路口旁的步兵後,陳道和隨後趕來的惠碧奇中將給慘案理出線索。


    昨天夜晚,第九裝甲師攻占若季諾城時已經是夜晚。


    若季諾城是一座有著近十萬人口的城市。而第九裝甲師僅僅是有三十三裝甲團和偵察營、摩托化步兵團一部等進駐城市,夜幕中根本來無暇搜索全城,沒有發現這輛坦克的存在。這才被這輛巨無霸坦克打了個措手不及。


    陳道雖然給這輛坦克的出現找出個能說的過去的解釋,他和惠碧奇中將還是為這輛坦克的樣式和自殺式打法所震驚。


    這輛坦克體型巨大無比,長度目測接近十米,看體型重量肯定超過五十噸。


    數過之後,陳道竟然找到五個炮塔,可謂是全身都是炮塔。


    坦克的主炮塔上裝有一門短管的76.2毫米炮,兩個副炮塔各裝有一門45毫米炮,還有兩個機槍塔。


    沒有人認得這種坦克的型號,陳道也不認得。最後還是招來幾個在城中被俘的蘇軍軍官,陳道才得知這種身材修長。長滿炮塔,極像一艘“陸地巡洋艦”的坦克型號是t-35。


    傷亡報告很快報上來。這輛t-35型坦克正麵被88炮的穿甲彈洞穿三發,十一名成員非死即傷。


    撞擊帶來的巨大震蕩中,慘遭撞擊的e-40型坦克五名成員全部受傷,車體也遭到重創,就連88毫米坦克炮都因為撞擊而變形,需要送回後方進行大修。


    最重要的是,十字路口因為事故被堵塞了大半個小時,影響其他部隊的通過。


    經過一番忙碌,事故現場被清理幹淨,受傷人員也得到救治,三十三裝甲團和503重裝甲營的一連也開出城外,殺向鮑裏索夫。


    經受這麽一次變故,惠碧奇中將惱羞成怒下嚴令留守的部隊搜索全城,務必確認再沒有漏網的蘇軍。


    惠碧奇中將被這次事故嚇出一身冷汗,城市裏既然能藏下一輛坦克,就能藏下更多的步兵,尤其是神出鬼沒的狙擊手。


    如果今天率先出現的不是這輛奇葩式的t-35型坦克,而是某個躲在陰暗角落的狙擊手,受害的不是那輛e-40型坦克,而是身邊的某個大人物,想想都覺得後怕。


    惠碧奇中將亡羊補牢的措施收到積極作用,城市內很快再次響起槍聲。


    在第九裝甲師的拉網式搜捕中,數不清多少股蘇軍潰兵一一被查獲,一場場圍剿與反圍剿的戰鬥隨即打響。


    沒過多久,在陳道和惠碧奇中將皺的越來越緊的眉頭中,槍炮聲猶如瘟疫一般迅速在城中蔓延,大半個城區都被槍炮聲覆蓋。


    不僅是城區,城市的南北西三個方向也傳出激戰聲。


    一封封電報被發到惠碧奇下榻的酒店,一個個傳令兵也騎著摩托衝到酒店門口,將來自前線的戰報遞交給師部的參謀們。


    原來,城市北側的樹林裏和南方的田地裏隱藏著大批的蘇軍,他們等城內的坦克部隊離去後,忽然發動對城市的進攻。


    城市西部的五十三號公路上,開向若季諾城的工兵部隊、高射炮和補給車隊也遭到襲擊,整座城遭到來自西麵八方的攻擊,全城都陷入到一片火海中,第九裝甲師陷入包圍的危險。


    “蘇聯人竟然變聰明了,懂得給我們設圈套,真是出乎我的預料。”陳道冷笑著說道。


    “我們在城市內的部隊數量不多,而且不知道外麵究竟有多少人,看來隻能先讓三十三裝甲團的部隊回援,務必保證53號公路不能被切斷。”惠碧奇中將說道。


    陳道豎著耳朵傾聽外麵的槍炮聲,判斷戰線距離酒店的遠近,嘴裏不忘說道:“敵人的數量不少,遠超出我們的想象,我也建議三十三裝甲團回援。”


    陳道話音剛落,就聽到兩聲近在咫尺的爆炸聲,腳下的地麵也地震辦晃動不停。


    屋內的人臉色全都變得異常難看,很明顯,這兩枚炮彈擊中了酒店的外牆。


    一個中尉衝進指揮室,臉上滿是灰塵和黑色的槍油。


    “將軍,敵人動用了kv-2型坦克和大量步兵,正在接近酒店,一樓的牆壁已經被炸出兩個豁口,警衛連正在阻止敵人,隻是無法阻止太長時間,連長要我通知你們暫時轉移。”


    陳道和惠碧奇對視一眼,兩人沒有說任何廢話,惠碧奇直接下達了向城市南部轉移的命令。


    陳道在兩個副官的陪同下匆匆跑出酒店,跳上裝甲車。


    扔掉大簷帽,扣上一頂m35鋼盔,又接過尼采上尉遞過來一支stg42式突擊步槍,陳道搖身一變成為一個步兵。


    裝甲車隨即啟動,陳道拍拍車頭,對架勢艙的駕駛員喊道:“城南也不安全,我們去城東,去找三十三裝甲團的部隊,那裏才是真正安全的地方。”(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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