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瞳雖然說著沒什麽好避開的,但是策馬前奔的時候還是留意著沈悅那邊的動向,一個山頭那麽大想撞上的機會也不是很大。隻是鳳瞳與蘇玄秋呆了沒三天,蘇玄秋就道:“我要離開一下,大概四天後回來,這段時間麻煩王爺了。”


    鳳瞳隻是抬頭看看他,然後點點頭,卻沒問話。蘇玄秋這樣給她說,就表示他的真身有事,替身上場。鳳瞳不知道這是天佑皇帝授意的,還是蘇玄秋自己的私事,但鳳瞳也不會問,不是不感興趣,而是即使問了也問不出所以然來。


    蘇玄秋走了之後鳳瞳照樣每天騎馬打獵,出來之前她己經向朝廷請了一個月的假,工部現在事情不多,交給下麵的人去處理就可以了,漕運的事情鳳瞳還特意提拔了新人來處理。現在還不到實施的時候,隻要做一些準備工作而且鳳瞳己經理出頭緒來,交給他人也相當放心。


    就在幾個月前一直幫著成親王鳳瀾協理官學事務前狀元樂欽臣卻突然上折子,對於恩科選人提出了看法,大意就是拋去以前不到水平線絕不錄用的原則。而是根據考生的實際情況以名次錄取,這樣能保證每科所取人數,不至於突然一年錄取人數過多或者過少,這樣讓朝臣用人的時候措手不及。


    其實這樣的折子正元皇帝在時也收到過不少,隻那時候收到了也隻能壓下去。而現在折子到了天佑皇帝手中自然不同,立即讓樂欽辰把具體方案列出來,然朝議了一回又一回,終於在恩科之前具體的人數列了出來,連帶著中舉的仕女們根據名次封什麽官位也名係清楚。


    而這一界恩科就成了關健,必竟理論出來,要結合實踐問題就會變得非常多。天佑皇帝也是似乎也是跟群臣議了幾回之後才定下來的人選。主考官是左慈,副主考是陳襄。


    左慈是仕女中的第一位丞相,資格夠老,而且現在左慈身價己經完全不同,皇夫的母親,太女的奶奶,赫赫國丈。隻是左慈還是左慈,當差的時候還是那樣謹小慎微,就是有些不長眼的貴女譏諷她,她還是像往常那樣笑笑不當回事。


    己貴為駙馬的陳襄身份夠高貴,在明辦事能力隻看海差那一趟差就能知一二,這樣兩個人搭著,今界恩科天佑皇帝是絕不容出絲毫差錯了。


    “這不是容親王嗎?”


    在蘇玄秋離開的第二天,鳳瞳知道還是沒避開。不用抬頭也知道馬上的是誰,鳳瞳不能不換上張笑臉道:“好巧啊,沈小公子……”


    “沒想到容親王竟然有時間來這裏騎馬打獵。”沈悅語氣盡可能的顯著平淡著,隻是讓人聽著仍然有種夾槍帶棒的感覺。


    鳳瞳知道他怨在哪,也沒以為意,隻是笑道:“有空出來打打獵也很好不錯,沈小公子今天的收獲似乎真不錯。”後麵侍童馬上一大堆自然是今天沈悅的收獲。


    沈悅卻連話都沒接隻是看著鳳瞳,鳳瞳隻能微笑己對。記得韓墨跟她說過,薛牧也去過沈家本宅看過沈悅,當時薛牧隻是說,我與王君日日一起,王君現在在府裏隻是照著鳳平,沒問過任何事。至此之後薛牧就再沒進過沈家。


    沈秀死的到底是怎麽回事,沈悅比任何人都清楚,沈悅也許是不合適政治,但他並沒有蠢到不懂政治。更何況現在坐到皇位上的正是沈悅的親堂姐,也許這個堂姐以前還非常非常親切的對待他們兩兄妹。


    “我是不是太蠢!”沈悅突然開口,卻有一股說不出的壓抑。


    鳳瞳歎口氣,沈悅不蠢,但就因為不蠢所以現在才這樣痛苦。好一會鳳瞳才道:“回天山劍宗吧。”


    “就當我姐姐是生病自然亡故?”沈悅聲音挑了起來。


    “我想說沈小公子也是常讀史書的人,薛氏的做法也許在沈小公子眼裏著太顯得懦弱了。但是每個人的價值取向不同,同樣的為了自己心中的價值觀付出代價是肯定的。”鳳瞳淡淡說著,又道:“薛晴的做法在薛氏來說那是千古罪人,她這一生甚至於幾百年後的薛家人也許還會繼續罵她。而令姐的做法……從某方麵說,也可以在沈家的家譜上重重留下一筆。”


    沈悅抿著唇說不出話來,他懂鳳瞳的意思,就因為明白所以他不知道要怎麽反駁。連句告別的客套話也沒說,隻是策馬走開。


    “回江湖吧,朝堂真的不合適你。”鳳瞳突然大聲在沈悅背後說著,她自己也有點不明白為什麽特意這樣說,但是沈悅再在京城呆下去對他真的不好。


    就在鳳瞳在別苑裏躲恩科之即,另一件事情在京城瞬間轟動起來。其實要是細說起來也是件小事,就是一個己經訂了親的小姐突然間跟另外一位門當戶對的公子一見鍾情天雷勾動了地火,一個非卿不嫁,一個非君不娶。


    按大晉律,訂婚等於結婚,無故退婚是要進衙門說事的。當然這隻是律法,以實際情況來說,這種情況也不少,隻是這次的情況實在大不同。因為這位訂了親的小姐是就是卞家二小姐,正元皇帝重病給十一皇子主婚時,當著天佑皇帝還有滿朝文武的麵把方林舟許給了她,而且還特別交待一定要以皇子之禮發嫁方林舟。


    卞家家在直州,而卞家二小姐的二老都己亡故,隻有一個長姐在京中當差。所以卞家二小姐這段情是怎麽發展起來誰也不知道,但定情的那家公子也是有名有姓,也是當豪門秦家的大公子。


    這件事會在京城傳起則是一首歌的緣故,大意是一對才子佳人被拆散,其中這種歌也是非常常見,本來就是聽聽算了。結果歌剛流行起來,兩個主角身為的婢女小侍親自上陣說法了。大意就是卞小姐與秦家公子以前就有婚約在身,隻是後來皇上指婚時不明真相,把方家公子指給了卞小姐,活活拆散了一對苦命鴛鴦。


    這話一傳出來,貴族平民都是一齊看笑話,更有貴族少爺們春花秋悲感歎事事無常。隻是朝上幾位能看出大概的大臣卻是明令禁止自己家中人談論此事,卞家大小姐更是嚇傻了眼,把自己妹妹關了起來,隻是京城此事早己經張揚開來,瞞根本就瞞不住。


    卞家大小姐悄悄去請教一個相熟的官員的,那人隻道:“殺。”


    卞家大小姐更傻眼了,那人聲音更輕道:“卞小姐是宅心人厚,但此事己如此,想保住卞家一家老小的性命,隻得忍痛殺了二小姐,先秘不發喪,過段日子後隻說是病故。”


    “這……這隻是一段情……”卞大小姐嚇得說不出話來。


    那人隻道:“卞小姐應該也清楚這門親事是先皇帝在世時指下來的,當今皇帝要是遵行那是大不孝。”


    “我從來就沒敢想過退婚的事……”卞大小姐說著,她也沒傻成這樣,抗旨拒婚,還是先皇帝的旨意,這誅九族的大罪。


    “眾所周知方公子乃安國睿親王撫養長大,當年先皇帝在世,安國睿親王是萬千榮寵於一身。說句大不敬的,當今皇帝登基要是沒有安國睿親王的支持,估計也沒那麽容易。隻是自從登基之後,安國睿親王就閉門謝客,朝上衙門都不去。就連令妹鬧出這麽大的事情來,睿親王府都是一點動靜都沒有。”那人停了一下又道:“你以為安國睿親王真是大人大量,你家二小姐這樣羞辱自己的養子都不惱嗎?據說當年給方林舟選婿,那是千挑萬選選出來的令妹,後來指婚也是安國睿親王的意思。現在突然之間令妹如此不知好歹的要退婚,安國睿親王之所以沒反應是在等皇上反應。皇上要是覺得這任其鬧下去無所謂,那就是對於安國睿親王另一種慢怠。”


    卞大小姐有點沒反應過來。


    那人更直接了,道:“說白一點,這事要是皇上罰的輕,就是皇上對於安國睿親王現有權利一種不滿的表示;罰的越重也就表示越是重視安國睿親王。雖然皇上到底是啥意思沒人得知,但是你想想夾到皇上與王爺中間當炮灰,你們一家老小哪來的命!”


    “……”


    “言盡於此。”那人看卞大小姐還一副癡呆的模樣心裏己經開始搖頭,又道:“是一個妹妹的命要緊,還是一家大小的性命要緊,就請你自己斟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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