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室王爺各回各府,太女也己經抬回東宮。鳳瞳做的善後還有調查工作,蘇玄秋先行回去,鳳瞳直到第二天晚上才回府。


    蘇玄秋沒問她怎麽回事,隻是讓小侍服侍她洗澡換衣服,等鳳瞳回屋睡覺的時候才讓小侍端著碗白粥配著幾個小菜送上來。


    “我想你現在也吃不下別的,喝點粥吧。”蘇玄秋說著。


    鳳瞳坐在貴妃塌上,直問:“你真不知道是誰?”


    蘇玄秋微微一笑,卻吩咐小侍道:“王爺現在連吃飯的力氣都沒有了,去喂吧。”


    小侍們趕緊上前,鳳瞳瞪他一眼,蘇玄秋笑道:“吃飽飯才有力氣,你啊,太年輕,也總是太急燥。不過年輕也有年輕的好處,我現在就是想再找當年的感覺都找不到了。”


    幾句話說的鳳瞳倒是平靜下來,隻是看看小侍端上來的粥碗,對蘇玄秋道:“王君不親自服侍?”


    蘇玄秋笑道:“還是讓小侍們來吧。”


    鳳瞳坐直身體,接過來碗,吃了一碗,揮手讓小侍們退下。


    蘇玄秋先問:“太女如何?”


    “說是還在急救,估計毒己經解了。”鳳瞳說著,又不是見血封喉的巨毒,雖然天心草解藥不好找,但又不是找不到。


    停了一下鳳瞳又道:“我倒是有點想不明白,箭上既然己經下毒了,為什麽下這種雖然難解但又不是解不了的。”


    蘇玄秋笑道:“天心草是人間巨毒之一,除了難解之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恢複的很慢。中毒者沒有一年半載不會好,就是好了,也許還會有後遺症,實在是傷而不死的最佳良藥。”


    “你的意思是說,下這種毒的意思,不是打算要人的命,而是想拖住她。”鳳瞳明白過來,現在殺鳳棠絕對不合適,政治上有母上支持,力量上有軍隊為後盾。這樣殺了鳳棠,誰也不敢保證鳳棠有沒有留後手,就像在獵苑時,情況有變,她立即讓軍中戒備了。


    但是要鳳棠一直傷重未愈,那情況就完全不同了。母上性命不長,鳳棠要是能病到母上駕崩,那新帝登基就不會受到任何阻礙。


    蘇玄秋點點頭。


    鳳瞳卻看向蘇玄秋道:“沒想到王君還懂得藥毒之學。”


    蘇玄秋笑道:“在金碧王朝見多了,自然了解。”


    鳳瞳自然不會問,他一個皇子在哪裏看到的,皇家用毒向來不同凡響。想了一下鳳瞳又道:“看來今天的刺殺,太女是真的不知情。”


    鳳棠現在病倒對她絕對有好處,而且用的天心草之毒,以母上現在的身體情況,她現在病上一年半載,朝中情況也許馬上就會有變化。擋下這麽一箭實在太得不償失了。


    蘇玄秋笑道:“太女己經等待這麽久了,不會等不了這一年半載的。”


    鳳瞳歎了口氣,又道:“既使太女不知情,也一定是聽到了風聲。”不然的話,獵苑那麽大,不可能那麽巧,她們兩路人馬剛好遇上了。


    蘇玄秋停了一下道:“我記得,當時箭射出的時候,太女的反應非常快。”遇到危險時,本能反應是保全自己,鳳祈的第一反應卻是推開鳳棠。


    這個反應不能不說很詭異,即使己經聽到了風聲,既使知道自己不擋下這一箭,自己有嘴都有說不清,但是能舍身成這樣也有點少找了。看來鳳棠能信任她,真是有一定依據的。


    鳳瞳看他,卻問:“我真奇怪你的消息來源?”京城,天下腳下,連太女都無法知其全部的一場刺殺行動,蘇玄秋卻能知道一、二,不能不說很強大。


    蘇玄秋隻是笑而不得,又問:“你查了那麽久,有線索嗎?”


    鳳瞳搖搖頭,道:“手法非常專業,至今沒有絲毫線索。不過你射死的那五個人,既使不死於你之身,被俘之後估計也不會自殺,她們嘴裏都藏了毒,應該是死士。”


    “跑到皇家獵苑,皇帝眼前去搞刺殺,要是不用死士那才奇怪。”蘇玄秋笑著道。


    “那你還……”鳳瞳下麵的話沒說下去,因為她己經明白,蘇玄秋的這種表示是向幕後主謀的一種暗示,我是幫你的,不是你的敵人。


    蘇玄秋又道:“你該仔細想想,誰會真的動手,但皇帝與太女卻希望凶手是誰。”


    “會動手的是皇夫。”鳳瞳停了一下道:“母上與太女希望的應該是沈氏。”


    太女為沈氏所出,太女的上位也表示著沈氏權利的又一個巔峰,正元皇帝一直不想沈氏再坐大。而太女自然不會滿意自己剛剛接手的政權,就有一個如此大的勢力,太不利於她的統治。


    “所以你要做就是怎麽幫皇夫脫罪,怎麽把罪名安到沈氏身上。”蘇玄秋說著。


    正元皇帝是一直都有廢後的想法,但是太女一定不會讓此牽扯到皇夫,皇夫地位一旦動搖,太女之位也一定被牽連。


    “真的隻有皇夫嗎?”鳳瞳有些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皇夫是夠彪悍,但也隻是一個深宮裏的男子,其他的不說,隻是能養死士就不太可能。更不用說細節方麵做到滴水不露,如此的專業。


    再回想蘇玄秋射殺刺客時的態度,鳳瞳實在很難相信蘇玄秋向之示好的是皇夫,因為完全沒必要,皇夫會跟正元皇帝一起死去,一個將死之人,對於他是沒用的。


    下任皇帝會是太女,太女都不知情的刺殺,蘇玄秋卻做這樣的舉動。雖然這樣的舉動不會觸怒到母上與太女,但也可以肯定他示好的這個人帶給他的利益也不會少。


    “皇家查案,真相並不是最重要的。”蘇玄秋說著。


    鳳瞳歎口氣道:“我隻是想知道你到底瞞了我多少?”


    “你隻要知道我不會害你就好了。”蘇玄秋笑著道。


    鳳瞳又道:“我隻是無法安心。”


    皇權交替對於王爺來說是最大的一場政治風暴,稍有不甚就會粉骨碎身,現在風暴己經刮了起來,她也己經卷進風暴中心,隻是她卻不知道自己的盟友會是誰。蘇玄秋話說的再好,她的心卻放不下來。


    三日後鳳瞳進宮,從獵苑回來之後,正元皇帝又病了一場。禦醫來了一群,藥也開了,隻是沒怎麽見效果。己經是垂死之人,再用藥也隻是能緩合一個症狀而己。


    鳳棠仍然是隨侍身邊,應該說獵苑之後,鳳棠根本就沒有回府,而是直接跟著進宮了。每天宮內巡邏的除了禦林軍也有鳳棠在軍中的侍衛營,現在太女都遇刺了,皇帝的保安係統需要進一步加強。而正元皇帝無論何時最信任都是鳳棠。


    “有眉目了嗎?”正元皇帝問著,精神看起來似乎又差了一些。


    “是。”鳳瞳上前回著,又道:“刺客所騎之馬來自南原馬廠,據馬廠主交待,最近一年廠內所有馬匹均供於沈家。”


    “沈家?”正元皇帝不自覺得看向鳳瞳,道:“我記得沈家是有人專用養馬的。”


    鳳瞳抬頭,繼續道:“專人所養之馬隻有嫡係一支可以用,其他分支的馬還是外處買來的。據兒臣所知,大概兩年前沈氏開始問南原馬廠要馬,後來因為馬著實不錯,差不多的馬匹都由南原供應。”


    正元皇帝臉色沉了下來,道:“接著查下去,膽敢公然刺殺安國睿親王,絕不能糊塗了事。不管查到什麽人,都一定要查到底”


    “是。”鳳瞳應著,從最初太女被刺開始,都隻是說太女受傷,但從未對於這件刺殺事件想殺的人定論。


    而現在正元皇帝己經親口說出,刺殺的是安國睿親王,雖然真相確實如此。但是鳳瞳也明白,母上會這樣說,那因為她剛才的回報中己經提到了沈氏,沈氏一族要殺也隻會安國睿親王,沒有殺太女的動機。


    可以說母上這樣說,也算是為了以後的辦案指明了道路。


    停了一下鳳瞳卻又道:“兒臣以為此事己扯牽扯到沈氏一族,兒臣一人辦理實著不妥,不如與刑部一同辦理。”


    “就依你所說。”正元皇帝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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