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鳳氏一族鳳瞳的口才算是不錯的了,但是拿到民間來說事,那就是真的非常好了。兩壺好酒備上,鳳瞳與譚靜細細說來,鳳瞳好歹是皇女,學識見識自然非同一般。譚靜雖然也夠機警,但是一晚上談下來鳳瞳也知一、二。


    譚靜是做海上生意的,主要是遊走於樓南與西廂兩個小國之間,做些小貿易賺點錢。現在在林州靠岸就是想補給一下,最遲後天就要離開。


    鳳瞳笑道:“現在大晉己經下了恩旨,林州也即將開放,在下會來,也是想著有沒有生意可以做。不過我並不懂海運,今日有幸遇上譚小姐,還真是我之幸事。”


    譚靜不動生色的打量著鳳瞳,問:“蘇小姐想做什麽生意?”


    “絲綢和陶瓷。”鳳瞳說著,又道:“貨源和官府方麵都沒有問題,重點客源與海上安全問題。”


    譚靜心思活絡起來,她常長流於海上,自然知道絲綢與陶瓷在兩項,在他國需求品中的地位。別說是海上,就是路上貿易,絲綢與陶瓷也是最為重要的兩項。


    眼前這位貴女能如此直言搞定貨源與官府,那要是合作愉快的話,錢就向流水一樣的來了。


    這時蘇玄秋小聲道:“時間不早了,主人是不是該回去了,今天是正夫生日。”


    這樣一說鳳瞳一副恍然的神情,又道:“時間確實是不早了,耽擱譚小姐的春宵,在下實在抱歉。”


    鳳瞳說著,就要告別離開,隻是萍水相逢,連根底都不知道。一次談太多,太熱絡了,對方會懷疑的。


    果然譚靜也隻是客氣的說兩句,也就沒留鳳瞳。隻是鳳瞳正要走的時候,卻問鳳瞳要了住址。鳳瞳心裏暗喜,笑著把地址報上。


    鳳瞳回去的時候時間己經很不早了,不過心情非常愉快,第一次出門就如此的收獲。看譚靜談吐是不太像海盜,不過鳳瞳可以肯定譚靜一定知道海盜,像她們這種海上常客,能掛上勾了,然後順著摸下去,一定收獲豐富。


    隻是推門進院的時候,就見一個侍兒在院裏焦急的走來走去,看到鳳瞳回來,連忙迎上來,道:“王爺,您可回來了。”


    “出什麽事了?”鳳瞳問著。剛才雍州而己,她晚上和蘇玄秋一起出門的時候還特意吩咐過,大家要小心行事。


    “韓官人丟了。”


    “什麽?”鳳瞳愣了一下。


    “您出門沒多久,櫻桃和番茄聽說今晚海邊有燈會,就和韓官人一起出門看,沒想到看一半的時候因為人潮太多就走散了。”侍兒說著。


    鳳瞳臉色沉了下來,又問:“現在活動結束多久了?”


    “一個時辰了,人潮也散開了,隻是還不見韓官人回來。”侍兒說著。


    鳳瞳臉色更是難看,很明顯櫻桃和番茄又去了,隻是要是走散了,以韓墨的性格不可能不回來。甚至於活動沒結束時就會提前回來,到現在沒見人影保證是出事了。


    蘇玄秋在旁邊低聲道:“王爺莫急,這種事情不如先求助官府。”


    一話提醒了鳳瞳,轉身出門道:“我現去府衙一趟,等櫻桃和番茄回來,派一個去知府府裏找我。”


    “是。”小侍應著。


    鳳瞳再次出門,隻是現在完全沒有剛才的輕鬆。一個男子大晚上失蹤會發生什麽事情,鳳瞳連想都不敢想。而且以丟失的時間來說,事情己經發生的概率實太高,以韓墨的那種性格,這次風波之後,會不會去尋死都不好說。


    韓墨是她帶出來的,她有保他平安的責任,出了這種事情,她怎麽對的起他。


    大半夜去拍知府的府門很明顯太不現實,再加上效率又太低。直接翻牆進去,直接走到正院,直接闖進去。把知府從床上抓了起來,隻是沒等知府喊救命,鳳瞳道:“我是沈家人,現在有事麻煩知府大人。”


    說著,鳳瞳直接把沈氏一族的家族令徽拿了出來。這個東西還是出京時太女給她的,不想暴露身份時,這個可以當擋箭牌用用。眾所周知沈氏與容親王不合,把這個拿出來,身份最不容易暴露。


    果然,知府看到令牌的時候人都傻住了,連忙顫抖著身子從地上起來,顫聲問:“貴女有何吩咐?”沈氏一族的族徽名振天下,她當然認的出來。再看鳳瞳氣勢,著實不凡。


    “我最愛的小郎君在今日海邊有燈會上走丟了,我令你馬上派出衙役去找,找不到人,你也就等著回家種地去吧。”鳳瞳一臉凶狠的說著。


    “是,是。”知府連忙答應著。


    “把筆墨紙硯拿來。”鳳瞳說著,好歹也要畫個臉,找起來也有門路。


    “是。”


    鳳瞳丹青一般,也隻是把韓墨的眉眼畫個大概。又大概說了一下時間,然後就立即讓知府穿上官府,把衙役叫出來,鳳瞳隻道:“四門戒嚴的給我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吩咐完了鳳瞳也沒走,直接坐到知府正廳等著,把沈家一族嫡係才有族徽都拿出來了,相信知府衙門也是不敢怠慢。雖然不知道下手的什麽人,但是林州城裏哪路人馬可能下手,相信知府衙門不可以不知道。官匪勾結自古皆有,主要看勾結程度,一般般的小勾結也是必須的,隻要不鬧出大事來,都是睜隻眼閉隻眼的過去了。


    所以到官府這也可以說是最快的途徑了,再者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隻憑幾個人大海撈針一樣的找,找到時估計韓墨連骨頭都沒有了。


    隻是鳳瞳直在正廳坐到天亮,番茄才進門來,看到鳳瞳直接跪下。鳳瞳怒道:“你們跟我身邊不是一天兩天了,到現在還是如此莽撞不知輕重。”


    番茄和櫻桃是軍隊平民出身,不比蘋果和桔子自小在宮廷。要不是蘋果和桔子的身份太過於曖昧,這種時候帶她們是最合適的,也可以說是她們其中一個在,都不可能帶著韓墨大晚上跑出去看什麽燈會。


    番茄隻是跪下來的叩首,一會隻見知府的正夫小心走過來,輕聲道:“貴女,要不要用餐?”


    “知府呢?”鳳瞳隻問,又道:“派個人定時過來回話。”


    “是。”


    一會功夫就見一個伶俐的衙役打扮的女子過來,沒等那女子跪下請安,鳳瞳隻問:“有消息嗎?”


    “還沒有。”女子低聲說著,剛想再開口。


    鳳瞳直接拍桌子吼道:“一群廢物。”也許根本就不止是廢物的問題了,堂堂一個知府這樣帶人出去找,要是還找不到。那結果可能就兩個,一是下手的人知道事發之後自己也許難逃幹係,幹脆殺人埋屍,以掩禍事。二是下的人真是本事強大,連知府都奈她不何,真的是沒想到門路。


    而無論哪一種,都讓鳳瞳怒火中燒,雖然知道世界最難寫的就是後悔兩字。但是當時出京的時候,她壓根就不該帶上韓墨。


    直坐到中午,知府才打著顫的走進門來,小心的瞄一眼一直跪在旁邊的番茄,小心的道:“手下正在努力……”


    “我隻問結果。”鳳瞳沉聲說著,上前一把扯住知府的衣領道:“信不信,找不著人,我拿你賠葬。”


    “是,是……”


    甩開放開知府,鳳瞳又問:“去查最近林州城有沒有可疑人物進來,還有昨晚之前離開的船隻。”


    “是。”


    知府正要出門,隻見一個衙役匆匆進門來報道:“在城南悅來客棧發現一個可疑人物,不準我們進院搜查,還打傷了我們幾個姐妹。”


    “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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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瞳過去的時候,衙役正裏三層外三層的包圍著悅來客棧,看到知府大人跟著鳳瞳後來一路小跑的過來自然明白鳳瞳的身份,迅速拱手行禮讓鳳瞳進去。


    衙役說的人住的是悅來客棧最好的小跨院,單身男子,但出手極為大方,入住前後一共五天時間,而且案發當日人剛好不在,完全有作案時間。


    衙役來搜的時候,他也是剛好回來,一言不和立即動手,四、五個衙役,都是直接踹出去的。客棧的門窗弄好了好多,掌櫃來回說的時候都是含著眼淚的,萬一真的開打了,他的店估計要重新修裝了。


    隻是鳳瞳聽完這個匯報,心裏都愣了一下,一個男子?不會是……鳳瞳還沒想完,就聽屋裏裏來一個熟悉的男子聲音:“哼,想找打的大可以進來。”


    鳳瞳聽得有些無語,這種情況從某方麵來說也是假李鬼遇上真李逵,不過能遇上這樣一個幫手也真是好事。


    鳳瞳直接推門進去,正坐在院落中央的沈悅正想拔劍,看到是鳳瞳時多少怔了一下。隨即冷笑道:“我當是誰,原來是……”


    “哥哥……”鳳瞳大聲打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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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瞳一臉激動的走上去,還差點上前拉住沈悅的手,道:“在這裏遇上哥哥真是太好了。”


    “你搞什麽?”沈悅這才反應過來。


    鳳瞳小聲道:“韓墨出事了。”


    “什麽?”沈悅驚了。


    “昨天晚上燈會的時候韓墨走失了,我以沈家人的名義調動了官府幫忙。”鳳瞳說著,又道:“其他的事情都先放下來,先找人再說。”


    沈悅隻瞪向鳳瞳,這種時候天大的事情也隻得先放下,鳳瞳假冒之罪以後再議。現在最大的問題是找韓墨,關於這個沈悅對於鳳瞳的怒氣就更大,人是在她手上的丟的,她也無能了,自己的小郎君都能弄丟。


    兩人出了院門,鳳瞳隻是跟知府說了一句,這位是我兄長,隻嚇得一幫人直跪地上。沈悅懶得理會,隻是讓鳳瞳把事情經過大概說了一下。


    “看燈會的時候,就沒發生一點其他事情?”沈悅不禁問了一句。


    鳳瞳搖頭,她己經細細問過番茄,在走散之前確實是平常的很。隻是一起看看異地風情而己,後來轉頭功夫,韓墨人都不見了。


    沈悅眉頭皺的更緊,直接向知府道:“把你們官府這邊相熟的海客叫過來問話。”


    鳳瞳聽的愣了一下,沒想到沈悅對於林州的情況竟然如此的知曉,下麵知府的臉色卻更是難看,剛想說什麽,鳳瞳就瞪向她道:“還不快去。”


    “是,是……”


    打發知府去叫人,鳳瞳與沈悅兩個卻是同路去了知府府裏,那裏消息方便溝通方便。路上的時候,沈悅不由的道:“你不是來辦海運的差嗎,把韓墨帶來做什麽?”


    海運的差事,不可避免的會上海盜,水上海盜不除,海運就是開通了,損失會更大。而大晉這邊一直處於半開放狀態,對於海盜的打擊並不是嚴厲,官匪勾結現象更是常有發生,必竟天高皇帝遠,別鬧的太大就行了。


    “我現在也是後悔死了。”鳳瞳心煩氣燥的說著,她確實是太欠缺考慮,要遊山玩水自然該帶上韓墨,打海盜真是萬分不該。


    沈悅隻是瞪向她,知道現在殺了她都沒用,卻忍不住問:“韓墨找回來之後……”


    接下來的話沈悅有點說不下去。一個大活人不可能突然走丟,絕對是被人劫了,而以韓墨的長相,劫走那麽長時間會發生什麽事就不用說了。能把命保住就是萬幸了,隻是一個男人失了貞潔,尤其是韓墨那種性格,不用鳳瞳說什麽,他自己會做什麽就不好說。


    鳳瞳看向沈悅滿是內疚的道:“因為我的失誤讓韓公子遭遇如此不幸是我的大錯,怎麽可能還會去責怪韓公子。”


    沈悅這才稍稍有點放心,鳳瞳不存偏見,相信韓墨心裏會好受的多。如此關卡,隻希望韓墨能平安過去。


    等沈悅與鳳瞳到知府府裏的時候,知府也己經把海客們叫來,鳳瞳掃了一眼卻未見譚靜。沈悅卻開始細細盤問起來,隻是大半天卻仍然是無所獲。主要是昨晚的燈會是這附近幾州的一項傳統活動,為己故的親人祈福,也可以說是每年很重要的活動之一。


    這個時候,有些路過的海客也會停留下來,買紙燈籠為己故的親人們祈福。然後短暫的停留後就馬上離開了,出於一種人情考慮,隻要不鬧出事情,官府也就睜隻眼閉隻眼了,所以據體說昨晚有多少船靠岸了,就有些說不清了。


    鳳瞳想了一下道:“把春風樓裏一位叫閑的妓子叫過來問話。”當時她沒問譚靜的住址,不過她是閑的常客,應該知道。


    雖然知府聽著非常不解,不過還是遵命照做了,沈家兩兄妹齊集林州,這福禍都還很難說。一會功夫閑過來,進門的時候身體還一直發抖,看到鳳瞳時卻多少有些怔仲。鳳瞳也懶得廢話道:“譚靜住哪?”


    閑停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回道:“我隻知道譚小姐一個落腳之處。”


    鳳瞳明白,像譚靜這種人怎麽可能讓一個妓子知道她的真實住處,隻是道:“你隻管說地方就好了。”


    閑不管隱瞞,當即說了。


    鳳瞳起身對沈悅道:“一起去看看吧。”


    “什麽人?”沈悅問。


    “應該知道點的人。”鳳瞳說著,要是譚靜也摸不著頭緒,就真不知道要從何找起了。


    鳳瞳與沈悅照著閑那個地址找到的時候,院門是關著的。鳳瞳抬頭敲門,一會功夫小僮才來開門,隻是道:“我家主人現在不在。”


    鳳瞳卻稍稍把聲音提高,道:“沈氏嫡係沈悅公子求見。”


    果然把沈悅的大名抬出來,一會功夫就見譚靜從屋裏出來。沈家人滿城找人的事情她聽到風聲了,也就沒敢露麵,但是沈悅兩個實在太響,再者說的聲音又實在太耳熟。那天與鳳瞳碰麵的時候就知道此女身份尊貴,沒想到竟然是沈家人。


    譚靜出來,沈悅打量她兩眼,直接道:“條件隨你開,我要消息。”


    譚靜倒是被沈悅的氣勢弄得有些怔忡了,早聽說沈家小公子名揚天下,沒想到開口就是如此的氣勢不凡。條件隨你開,這五個字可不是一般人能說的。


    鳳瞳看譚靜沒反應,又補充道:“我隻想知道人去了哪裏,至於其他的事情我自會料理。”


    譚靜想了一下,又問鳳瞳:“請問丟的人是?”


    “我的正夫。”


    “啊?”譚靜吃了一驚,那就怪不得如此翻天覆地的找人了,正夫不是一般小郎君侍兒。


    鳳瞳認真的看向譚靜,直接躬身作揖道:“請譚小姐幫忙。”


    “沈小姐太客氣了。”譚靜連忙扶著鳳瞳,道:“我會盡力打聽。”


    “謝譚小姐。”鳳瞳說著,又補充道:“要是耽擱您的行程,所有損失我來補償。”


    譚靜認真的道:“沈小姐真的太客氣,我們好歹相交一場,丟了正夫,我豈能袖手旁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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