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微的開門聲馬上引起為霖的一連串快速動作,她拉高被子,背對著門躺下,心髒卜通卜通的跳,快跑出來似的。


    雅各端著盤子,上頭擺著精致的餐點,悄悄的放在茶兒上。他嘴角帶著笑意,眼中滿是柔情。


    坐在為霖的身旁,她水蜜桃般的粉頰似掐得出水,真教人想咬一口。紅腫的唇提醒了他她「累壞了」。突然,他注意到她長又翹的睫毛動了一下,快得幾乎讓人不會注意到,卻正巧落人他的眼底。


    她在裝睡!想必是害羞。


    「為霖,起來吃飯了。」


    為霖緊閉著眼瞼,死都不願睜開眼。她才沒那麽笨,睜開眼好看他得意的樣子嗎?哼!


    「啊!唔」為霖被雅各抱起她的舉動嚇了一跳,失聲驚呼之際,猛然想起現在在扮演睡美人,連忙裝作咕噥聲換個姿勢,往雅各胸膛反方向滾,意圖讓他把她放下來。


    要玩我就陪你玩!雅各順著為霖的方向,手臂往內一屈,為霖就撞進他的懷裏。坐進牛皮沙發中,他幫她將被子整理好,以防春光外泄,他可不能保證自己「穩如泰山」。


    他將她的藥丸塞進自己的嘴。


    為霖從眼縫中看著他吞藥丸,有點莫名其妙,瞧見他有動諍,忙又把眼皮合得死緊一陣教人心跳加速的死寂,為霖妤奇的想偷偷看時,唇上的壓力讓她反射性的退縮,誰曉得它竟也跟進,還硬是撬開她的嘴。


    為霖可以感覺到有某種東西滑過她的咽喉,沾在舌上苦苦的——是她的藥。那麽說,他吞的是好惡心!


    等他的唇一離開她的,為霖坐起身,抓起茶兒上的開水就往嘴裏灌,直到苦味消失,才嚷聲抗議。


    「你好不衛生哦!喂人家吃你的口水,要是變得跟你一樣笨怎麽辦?」


    「原來你是裝睡,害我還如此體貼的喂你吃藥,把我的口水還我!」雅各暗笑得快抽筋了。


    「誰要你的口水,你以為你的口水是龍涎啊?還你就還你,有什麽大不了。」


    「那我就要回來了哦」


    看著他邪邪壞壞的笑容,為霖腦中的警鈐大作,卻已經被他給吞了。


    雅各不放過任何能疼愛的地方,細細密密的吮吻著,弄得為霖的紅唇「舊傷加新痕」,一副徹底經過男人憐愛的模樣。


    為霖櫻桃小嘴一張一合,拚命吸取氧氣,待氣息平緩,眼眶馬上發紅,「你」一層水霧讓眸子變得更加晶亮。


    雅各見狀,三魂七魄被嚇走一半,剩下的一半手忙腳亂的找麵紙,找著了又怕麵紙擦傷她粉嫩的臉蛋,拉起真絲的襯衫,哄道:「怎麽說哭就哭啊!乖,別哭嘛!」


    「我不是妓女」為霖晶瑩的淚水彷佛珍貴的鑽石,雅各小心翼翼的動作,更討厭的讓她感動,眼淚像水庫泄洪似的止不祝雅各當場色變,「該死,怎麽會這樣!」


    為霖被雅各的狂怒嚇著,身子縮了縮。從她在醫院見到他,他對她總是霸氣中不失溫柔,有時的強硬作風也是以體貼為前提,哪像現在,連額上的青筋都浮出來了!


    雅各注意到為霖眼中明顯的怯意,他無奈的爬梳過頭發,深歎一口氣,「你真的就這樣把我忘得一乾二淨?你可真狠得下心!」


    為霖對上他磁石般的黑瞳,心中一緊,那黑色的漩渦裏頭有載不動的愁啊!


    「我不知道你在講什麽。」


    「那是因為你不肯想起來!」雅各突然發狂似的摟住她,「在日本的無名島,我們共同生活了三個禮拜,你真忘得如此徹底?老天!我們曾如此契合,如今你忘了,就要我也忘了嗎?為什麽不信任我?」


    為霖的眼眶又濕了,他說的話在她心中成了一股騷動她要想起來,想起那段空白的記憶,那好像在她心中占有極重的分量。


    演唱會她模糊的看見有個男人對女人唱著情歌「我的頭我的頭好痛!」


    雅各古銅色的大掌以不可思議的輕柔按摩著為霖的太陽穴,他巳經恢複平靜,臉上擔憂卻又頓顯無力,「別想了!別想了!我不逼你了,好不好?」


    為霖的雙眸被淚水洗滌得清靈明亮,她聽得出他語氣中的著急,嫩筍似的手一隻抹著淚,一隻放在雅各的胸膛上,清楚的感受到他狂猛的心跳。


    「我不曉得你剛剛在說什麽,可是我知道我喜歡你。」


    雅各狂喜,「隻要你肯正視你的情緒,剩下的就由我來做,千萬別抹殺對我的信任和感受,好嗎?」


    「好。」一陣沉寂後,為霖呐呐的開口說:「我肚子餓了。」一邊不安的絞扭著手指,她會不會把他吃垮啊!


    「別玩手指,真是小孩子心性。」雅各讓為霖倚著自己,將餐盤放在她眼前。


    為霖瞪大眼看著餐盤,老天啊!人參燉雞、涼拌鮑魚沙拉和翡翠冷盤,還有一盤黑森林蛋糕。這是雅各專門請營養師調配的,最適合孕婦食用。


    「我是大人了,才不是小孩子。」為霖抗議的說。


    雅各曖昧的直打量為霖豐滿的身子,打趣的說:「我當然知道,小孩子是不能做那檔事的。」舀一匙雞湯喂她,先讓她潤潤喉。


    為霖麵容微紅,啐了他一聲,「不要臉!」


    「喝!還沒嫁進門,就懂得侮辱夫君,小生我怕怕!」


    「誰說我要嫁給你?」氣死人了,怎麽她老是被他吃得死死的。


    雅各趁為霖蹶起嘴,偷了一個吻,「是,你是沒說要嫁給我,可是我的貞節巳經被你毀了,你不會不負責任吧!」他像委曲求全的小媳婦,眼角睨著她。


    這感覺好熟悉!為霖臉上漾著天使般的笑,「那得看你表現得如何,我們中國人最重視三從四德了。」嗬!好玩。


    在談笑間,雅各仍沒忘記喂飽為霖的肚皮,邊說邊喂她吃東西。


    「三從四德?」


    「就是老婆說話要聽從、老婆花錢要舍得、老婆哎呀,等我想起來再告訴你。」為霖夾了一塊人參雞肉,遞到雅各的嘴邊,雅各很配合的咬一口。為霖看著他的表情,嗯,味道應該不錯,自己留著吃。


    敢情她是把雅各當作實驗裏的猴子了!


    兩人就這樣嘻嘻笑笑地用著餐,之後雅各又和為霖褲綿一番,才讓她休息。


    巫山雲雨後,室內的激/情溫度末降,滿室的旖旎風光,要是有人闖進來,一定明白他們做了什麽事,尤以雅各臉上那抹得意的笑最教人一目了然。


    廣田村之提著行李,慢慢的走進台灣中正機場的大廳,一個戴著墨鏡的男子迎上來。


    「廣田先生?」


    「走吧!」廣田村之領頭走出機場大門,上了車,才問著一旁的男子,「事情辦得如何?」


    「已經派人偽裝成傭人混進去,要不了幾天就可以成功,但那之前要先看你帶多少『籌碼』來。」


    廣田村之拿出一張麵額十萬美金的支票,那男子伸手要拿,廣田村之的動作更快,又將支票收起來。


    「事成之後,就是你們的。」


    「為什麽要綁架那個女孩?」


    「你的職責不包括質詢我。」


    戴墨鏡的男子冷笑,他或許貪財,但他取之有道。看這個日本男子一身傲慢之氣,想必是個出身富貴的人,他們這種人最不齒和黑社會的人交往,既然會開出十萬美金的價碼綁架一個女孩,其中必有可疑之處。直覺告訴他,這事不尋常。


    為霖和雅各相偕坐在涼亭中的白色藤椅裏,初秋的風帶箸些許涼意,吹在身上十分舒服。


    「雅各,我大學沒畢業會不會配不上你?」因為受傷,雅各幫她辦了休學。現在寶寶都回學校念書了,亞曆還隨侍在旁呢!


    「傻丫頭,頭上的傷還沒好就胡思亂想。我要是會介意你大學沒畢業,當初念哈佛時早結婚了。」他輕輕的撥弄為霖如雲的秀發,在這段時間裏,她的頭發又長了許多。


    為霖看著晴朗無雲的天空,「不能怪我天馬行空,老是被關在屋子裏,好悶。」


    「今天要去醫院拆線,你隻要乖乖拆線,我就帶你去玩。」確實,關在屋子裏近一個禮拜,任誰都會悶壞。


    「真的?」為霖抓著雅各的手臂問,臉上寫滿了期望與狂喜。


    螺旋槳的聲音傅來,葉片帶動氣流,形成一陣強風,「直升機都來了,我還會騙你嗎?」以他jk集團總裁的勢力,要在台灣弄到一架直升機還不是難事。


    「我要不要換衣服啊?」她看見直升機停在草坪上。


    雅各打量為霖:一件粉色的v字領上衣,白色緊身七分褲,腳上趿著涼鞋,既青春又充滿活力,「這樣就好了。」他扶著為霖上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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