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囍兒無奈的點頭。


    說到她這名主子,每次奴仆做錯事,她總是能寬厚的原諒,但一遇上皇帝的事情,就會堅持所有的事情都得要經過她的手才能安心。


    如此深愛著丈夫,總算盼得丈夫歸來後,竟落得丈夫忘了自己的窘境,一想起在這些逆境中她依然努力的堅強微笑,囍兒不禁替自己的主子感到好生驕傲,卻也有無比的心疼。


    禦藥房裏嘈雜、悶熱,身穿藍衣的太監們忙碌的穿梭在火爐之間。


    剛開始,因為夏瓔珞的出現,大家都靜默的工作,但是當第一盅湯藥煎好後,就有人急著大喊快將藥送至何處,接著大家又開始吵鬧。


    夏瓔珞一點也不在意太監們在她的麵前大聲喧嘩,反而對自己突如其來的出現感到非常過意不去,擔心會擾亂大家原先的工作進度。


    掌管禦藥房的李禦醫安排尊貴的皇後坐在通風且涼爽的位子,替皇上煎藥。


    「娘娘,你將火候控製得真好,微臣想禦藥房裏的人員都沒你厲害。」李禦醫走到她的身旁,瞧她輕輕煽動扇子,不時還會掀開藥罐的蓋子,仔細的攪拌,以免燒焦,她對皇上的細心與照顧,他全都看在眼底。


    一開始,他對尊貴的皇後堅持要待在禦藥房感到不悅,隻覺得她的出現會讓大夥戰戰兢兢,另一個讓他更不開心的事是她一定要親自煎藥,不禁懷疑她根本是瞧不起禦藥房的所有人員。


    但是她並沒有擺出皇後的架子,反而是安靜的坐在一旁細心的煎藥,汗水淋漓也不在意,一心一意隻為了皇帝的健康著想,不消一個時辰,禦藥房的所有人員都感受到她的愛意與親民。


    「李禦醫,你太客氣了,要不是小卓子不時替本宮瞧火候,本宮現在一定會將皇上的藥煎焦了。」夏瓔珞笑說,一點也不敢居功。


    「這小卓子教娘娘是一把罩,自己卻經常把藥汁煎焦,微臣應該要好好的訓訓他。」李禦醫打趣的說。


    夏瓔珞還來不及回話,便看見囍兒端了一隻龍紋瓷皿往這裏走來。


    「娘娘,藥已經煎了兩個時辰,可以盛起來了。」囍兒將瓷皿放在矮桌上。


    「李禦醫、本宮先將藥汁盛起來,送去給皇上喝,傍晚的時候本宮還會再過來替皇上煎藥,屆時要再麻煩你了。」夏瓔珞客氣的說,早已將每日三次的煎藥工作攬在自己的身上。


    「微臣明白了,傍晚時會靜候娘娘駕到。」李禦醫十分佩服她的決定。


    稍早,當夏瓔珞踏入禦藥房,找上李禦醫時,就明白的告訴他,從今天開始,一直到皇上恢複健康為止,她日日皆會來禦藥房三次,親自煎藥給皇上喝。


    「微臣謹記在心,恭送皇後娘娘。」李禦醫一邊行禮一邊說話。


    夏瓔珞朝李禦醫微微點頭後,走出禦藥房,囍兒則是端著裝盛藥汁的瓷皿跟在她的後頭。


    一跨出悶熱的禦藥房,初春的微風吹撫過兩人,不禁感到一陣舒爽。


    囍兒著實佩服夏瓔珞的堅持與深愛皇帝的心,倘若不是有無邊愛意的支持,金枝玉葉的她怎麽能忍受滿是藥味又悶熱的禦藥房,而且一日還打算來三次替皇帝盡心。


    「娘娘,我想……」囍兒對於主子的犧牲奉獻感到十分舍不得。


    「想什麽呢?」夏瓔珞刻意放慢腳步,與囍兒並肩而行,「你是不是想要我別再管煎藥這件事,把這重擔交到你的肩上就好了?」


    真不愧是形同姊姝的主子啊!


    「娘娘,我想什麽,都瞞不過你,我的確是這麽想的,禦藥房裏高溫,空氣又嗆鼻,娘娘是千金之軀,怎麽能待在那裏呢?」


    「我會決定每日三次上禦藥房親自為皇上煎藥,是我的心機呀!」夏瓔珞笑望著一臉不解的囍兒。


    「心機?怎麽說?」囍兒真的是一點也聽不明白。


    「囍兒,我問你,這藥聞起來如何?」


    「這藥著實難聞,我想一定難以下咽吧!」光聞湯藥的味道,都讓囍兒頻頻作嘔,更何況是將深得像墨水一樣的藥汁喝下肚。


    「所以說,這就是我的心機所在。你想,這藥一定是難以下咽,光想象就讓人反胃,皇上可得一日三餐按時眼藥,時間長達一年呀!」夏瓔珞解釋自己的用心所在。


    「我明白,但是這又跟娘娘親自煎藥有何關聯?一樣的藥材,不同的人煎,不都是差不多嗎?」囍兒還是不懂。


    「傻囍兒,是同樣的藥材沒錯,但是要看是誰煎的藥呀!我身為皇後,親自替皇上煎藥,就算皇上早已將過往對我的愛戀全數忘記,也是會看在我的麵子上將藥汁全都喝光,所以我賣的心機就是麵子。」


    夏瓔珞早已料想到,如此難喝的藥汁要金燁一喝就是一年,她若不耍點心機,讓他日日乖乖的服藥,想必他一定會能不喝就推至一旁,佯裝忘記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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