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牢記。」金燁將嬌小的她拉入懷中,下顎靠在她的頭頂上,徐徐的開口,「我會為了你而保重自己,絕對不會忘記皇宮中還有你等著我平安歸來。」


    她很努力的忍耐著,一直到他緩緩的放開手,起身穿上外袍,再到禦書房處理堆積如山的奏折,刺痛眼眶的滾燙淚水才滑落臉頰。


    「娘娘,你別哭呀!待會兒皇上回來瞧見你的眼睛泛紅,一定會心疼的。」陪嫁丫鬟囍兒著急的上前,輕聲安慰。


    夏瓔珞點頭,拿起絲綢帕子,擦拭怎麽也無法停止的淚水。


    倏忽,她想起了一個人。


    「囍兒,同我走一遭吧!」


    她立刻站起身,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出養心殿。


    「娘娘,你等等我。」囍兒趕緊跟了上去,深怕一個不留神會跟丟了主子。


    夏瓔珞不曉得自己站了多久,眼睛直盯著通往欽天監監正府邸的石板路,心中忐忑不安。


    「娘娘,別再等了,咱們也不曉得監正大人何時會回府。」囍兒瞧主子枯等了一個多時辰,慌張不已。


    雖然炎熱的午時已過,且夏瓔珞還站在樹叢間,不至於讓嬌貴的肌膚受日曬折磨,但囍兒還是舍不得主子不顧尊貴身分,站在屋外等人。


    「不,我有話要同監正說,一定要在這裏等她。」夏瓔珞心意已決,說什麽也要堵到任職於欽天監監正一職的朱靈。


    「要不,就讓囍兒在這裏等吧!待見到監正時,我會請她立即上養心殿,好嗎?」囍兒想出折衷方案,為的就是不讓主子繼續枯等。


    「我之所以會在這裏等監正,用意就是不讓其他人發現我同她在這幾天說過話。」


    夏瓔珞依然記得即將被封為皇後的前一夜,她的父親夏嶽來到她的房裏,口吻裏有著不舍之情與殷殷期盼。


    「貴為皇後,需謹守婦德,持家、管理後宮、替皇上分憂解勞,需要樣樣做得妥貼,才能不愧國母之稱,這是爹枱麵上告訴你的話。」


    「私下爹要告訴你,皇後位置是許多人覬覦的寶座,爹知道你並不在乎皇後的稱謂,在意的總隻有金燁一人,可是為了不讓其他人有機會能將你拉下皇後位置,做任何事情、說任何話都要謹言慎行。」


    「爹實在不願將你推入宮中,受宮廷裏的如履薄冰、貪慕榮華之人包圍,但是金燁明天即將登基為王,你隻能小心謹慎,即將告老還鄉的爹無力救你,能救你的隻有你自己而已。」


    在金燁即將禦駕親征的當頭,身為皇後的她找上觀測皇帝本命星的監正實為不妥,畢竟皇上出征能震撼軍心,而皇後應當要在養心殿內替皇帝整理衣物,非外出找上監正詢問關於戰爭一事。


    因此,夏瓔珞才悄悄的隱身於樹叢中,不大方的坐在朱靈的府邸內靜候,也不請人宣她入養心殿麵見皇後,總總作為無非是不想惹人非議。


    這時,一道嬌小的身形總算映入夏瓔珞的眼底,那是她多年的閨中密友也是欽天監監正朱靈。


    「監正。」她急切的開口,慌忙的走出樹叢,忘了應該擺出皇後的架式,加快步伐,隻想趕緊從朱靈的口中得到證實話語。


    朱靈順著聲音的來源看向旁邊,發現是夏瓔珞後,急忙行禮,「參見皇後娘娘。」


    夏瓔珞來到她的麵前,急急的拉著她的手,「靈兒,我有話要問你。」


    陽光映照下,朱靈這才發現夏瓔珞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甚至眼眶泛紅,彷佛剛剛才哭過。


    「皇後娘娘,你怎麽了?剛剛是不是哭過了?」朱靈反手握住她的手掌,慌張的開口。


    「方才皇上下朝後,來房裏同我說話,他說三天後決定要帶兵攻打綏遠國,這是你的占卜後發現這樣做比較好嗎?」夏瓔珞急切的問。


    彷佛平地一聲雷,朱靈詫異不已,遲遲無法言語。


    快呀!求求你快告訴我,金燁帶兵出征一定會凱旋歸來,而這一切都是上天的旨意,要甫登基的他能更穩固的坐上龍椅,因此才提議了這個禦駕親征的方法。夏瓔珞不住的在心底大喊,一顆心像是懸在半空中,惶惶不安。


    「皇上要親自帶兵?怎麽會?」朱靈雙眼圓睜,緊蹙眉頭,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


    「難道不是你提議的?」夏瓔珞的口吻無比驚詫,一顆心彷佛在瞬間停止跳動。


    「這……」朱靈的思緒翻湧。


    她怎麽會忘記,前夜她將注意了很久的金燁本命星走向做了歸納,赫然發現金燁的本命星閃著異樣光芒,因此打算上書,請金燁絕對不能親自帶兵,前往蠢蠢欲動的綏遠國。


    就在她欲將告誡化為文字,提醒金燁時,是左副監東方冉從她的身後出現,取過她手裏的奏折。


    「我待會兒也要麵見皇上,這奏折就交由我幫你送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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