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這個‘春花’有點邪門,搞不好我們都得栽到這。”胡一金沉默半晌,頗為傷感的說道。


    “閉嘴!”夏璐慍怒:“你嘴裏能不能有點好話?”


    夏璐本來隻不過打算在這歇歇腳,臨時休息一晚上,順便補充的食物,可沒想到這一住就住了這麽長時間,她也有些耐不住性子。


    她想找到‘食屍花’的念頭不比我想找到北宮戀花的念頭弱,所以某種角度上,我可以理解她。


    胡一金被怒斥了一番,小聲嘟囔著本來就是。


    “明天去村子轉轉,看看誰比較可疑,今天就先休息吧。”夏璐吩咐了一聲


    躺在炕上,幾乎一夜無眠。


    誰能在差點被暗殺之後熟睡?


    一大清早我們便出門轉悠,一是想要看看誰符合身材矮小這個特征,看誰比較可疑,另外一個就是房子實在一點可以吃的東西都沒有了,這老劉還真是一窮二白,難怪這麽大歲數 一個人過。


    我披著大衣出了門,遠遠的就看到一群人圍成一團,好像在說什麽。


    我大略掃了一眼,本來沒打算湊熱鬧,路過的時候卻不自覺的聽了三言兩語,好像在說村子裏麵好像有異常現象發生。


    這下我好奇心就上來了,我湊到跟前問怎麽回事,可我一開口,那群人便冷眼睨我,一哄而散。


    我更加好奇了。


    但也無可奈何,誰讓咱是外村來的,不受待見。


    來這村子這麽多天,也沒有仔細看過誰個子矮小,我放眼望去,整個村子幾乎空無一人,大冬天大家似乎都不太愛出門。


    我慢慢的走到一家院子,推門走了進去。


    這家條件看起來還算不錯,是村子為數不多糊了水泥地的一家。


    “有人在嗎?”我大聲喊道。


    聽不到八卦問著要點吃的也是好的,我開始想念城市生活,起碼有錢就能買到吃的。不想在這裏,有錢依舊得為三鬥米折腰。


    有人打開門,我連忙盡量讓自己的語氣柔和點,笑容和煦點。


    出來的是個中年婦女,頭發高高的盤起來,整個人顯得很利索。


    我剛打算說話,房間傳來一個男人醉醺醺的聲音。


    “大花,外……外麵是誰啊?”


    結巴?


    我連忙笑了一下,自我介紹道:“我叫薑詩,我是前幾天來村子借宿的。”


    名叫大花的那位中年婦女微微一笑:“我知道你們,村子的人都說你們是災星,會給我們村子帶來災難。”


    沒想到她說話這麽直接,我不禁有點尷尬。


    大花話鋒一轉繼續道:“不過你放心,我不相信這些,這些都是他們在胡言亂語。”


    我微微怔了下,有點驚訝。


    這村子大部分人看我們的眼神都好似看著怪物,可和她說了這麽幾句話,忽然覺得渾身輕鬆,這村子還是有正常人存在的。


    大花說完,也不等我回話,自顧自的拿了個編織袋,然後往裏麵裝著食物,南瓜冬瓜土豆白菜玉米大蔥之類的,一股腦全裝了進去。


    裝完之後笑眯眯的看著我:“怎麽樣,能提動不?不夠吃再來。”她把袋子往我手邊一推,十分爽快的說。


    我頓時感激不已:“這……我,我不能白白拿你的食物。”我立刻掏出兩張張嶄新的一百塊遞給她。


    “不夠吃在來拿。”大花也不扭捏,笑了一下就把錢收了。


    要知道不少人就算是拿錢換,他們都不願意,這麽多天來大花是唯一對我們還算客氣的人了。


    “對……對……”房子那個人恍恍惚惚的走出來,靠在門邊,拿著酒瓶子指著我:“大,大花說得對,不夠吃……就來拿!


    那人個子一般高,留著八字胡,因為喝酒的緣故麵色通紅。


    估計不是結巴,隻是喝酒喝太多了大舌頭。


    我點點頭,感激的笑了一下。


    “我,我是村子的……村蜘蛛!”那人咬著舌頭:“有……有困難,找我!”


    “喝喝喝,就知道喝!”大花惱火的伸出一根指頭摁在那人太陽穴:“給我滾回屋子去,村蜘蛛?我還村螃蟹呢!”


    那人被大花戳著跌跌撞撞的跑會房子,過了一會大花露出一個腦袋問:“還有別的需要的嗎?對了。”


    她轉身進了屋子,不多時,拿了一袋米給我:“看我都給忘記了,這個就不算錢了,你拿去吃吧,反正我們也吃不完。”


    “謝謝。”我拿著米,又感動又高興。


    大花笑了一下,沒說話繼續自顧自忙乎了起來。


    我見她很忙,簡單告別之後便離開了。


    回去立刻甩開胳膊開始做飯,雖然沒肉,但好歹能吃上熱乎飯,我已經很滿意了。


    飯菜做好,夏璐還沒有回來。


    胡一金和李老漢已經按捺不住想要吃東西,硬是被我製止,可是他們依舊賊心不死,等了十多分鍾,兩個人終於忍耐不住了,開始抱怨已經多長時間沒吃東西之類的,我隻好先預留出一份,然後和他們先吃。


    吃完收拾碗筷的時候,夏璐神情匆忙的回來了。


    顧不上喝口水,她便拉著我出了門。


    一連走出了村外,她腳步才逐漸的放緩,我剛想問怎麽了,她轉過頭,食指放在唇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我下意識屏住呼吸。


    這時,不知從什麽地方傳來斷斷續續的哭聲。


    那哭聲如泣如訴,悲痛萬分


    我整個人猶如被雷擊過電,渾身一熱!


    哪來的哭聲?


    這大白天,沒有看到人,怎麽會有人哭?


    我立刻環視四周,可周圍根本沒有其他建築物,距離我們最近的那個房子起碼有個五百多米,顯然哭聲並不是來自那些房子,而是在這。


    夏璐手指向地下,並輕輕蹲了下去。


    見狀我也效仿著蹲了下去,拿哭泣聲卻好像更加大了。


    哭聲是從地下傳出來的?


    我指著地下,夏璐點點頭。


    這真是邪門了,這個村子泥土鬆軟,雖然是冬天地上凍的硬邦邦的,也不見的地下能挖個密道?


    我下意識想跺腳,夏璐攔住了我,萬一真的在這地下,打草驚蛇可就不好了。


    我們在周圍察看了個遍,也沒有找到所謂的入口,就在這時哭聲也中斷了,好似從來沒出現一般,無奈之下,我們隻好原路返回。


    回村子的路上遇到一些村民,每個人臉上的神情都很嚴肅,好像在談論不得了的事情,我想起今天早上的事情,便對夏璐描述了一番,今天不知怎麽回事,很多村民好像都神秘兮兮的。


    “是這樣麽?我過去問問。”夏璐說著就要上前。


    我連忙製止:“可千萬別,我早上也去問了,結果人家都不搭理我的。”


    夏璐已經上前兩步,拉住一個村民問了。


    我幾乎能想象出來那些村民的白眼加一哄而散的場景,可沒想到那個人頓了頓,竟然一五一十的說了起來。


    “昨天晚上,有人聽到哭聲!”那人壓低聲音描述起來。


    不光是他,周圍的人也跟著道:“我也聽到了,好像是個女人的哭聲,聽上去……特別慘,差點沒把我嚇死!我都沒睡好,直接起來拿著鐵鍬守了一個晚上。”


    哭聲?


    是剛才夏璐帶我聽的那個哭聲嗎?


    話說回來,這些人怎麽對我態度那麽差,對夏璐卻那麽友好?


    我看了看夏璐,又看了看自己,忽然好像明白了。


    “你們聽到了哭聲?在哪聽到的?”夏璐有些驚奇。


    一個信誓旦旦的說在自己家聽到的,另外一個說是在井旁邊聽到的,還有的比較誇張,說是在牆根聽到的。


    要不是我真的聽到那哭聲,恐怕要以為他們都在說謊了。


    隻是怎麽會那麽多人聽到?怎麽會每個人聽到的地方都不一樣?


    原來他們早上討論的是這件事,我算是解了惑了。


    “是不是……是不是鬼啊?”有人小心翼翼的說出這個字眼。


    “不要亂講!大白天的胡說什麽?”


    “那誰在那裝神弄鬼嚇唬人,好端端的哭什麽啊,還哭那麽長時間,不是太奇怪了嗎?”


    “……”


    幾個村民繼續議論紛紛。


    我和夏璐往回走,碰到了虎子,虎子似乎沒睡好,眼圈烏烏的,眼中布滿了紅血絲。


    “你們聽說了嗎?”虎子的聲音變得有些沙啞。


    “是哭聲麽?”我問。


    虎子點點頭:“他們都在傳村子鬧鬼了,說是二十年前的那個冤魂回來了。”


    “二十年前的事情是真的?”我忍不住問,二十年前的事情是真的話,那春花怎麽還保持著二十年前樣子?


    虎子咳嗽了下:“是真的,但具體怎麽樣,我不知道,那個時候我還沒出聲,不過你不是說了麽,如果那個想要殺我們的人真的是春花的話,那春花應該還是人類,之所以看上去和小時候差不多,沒準是侏儒病之類的,回歸正題吧,我想抓住發出哭聲的那個人!我最討厭裝神弄鬼!”


    我和夏璐相互看了一眼,有些不太理解虎子的話。


    “我們回房子說,叫上那兩個老漢,他們還算有點用處。”虎子提議回去,並且自顧自的朝著我們住的地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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