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說完便怒氣衝衝的朝神婆的院子走去,我們見狀也隻好跟上,在我看來,神婆應該不是凶手,如果她想殺虎子,何必挑這個時候用這種辦法,她有很多機會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了虎子。


    但心裏也有些懷疑,如果神婆想要殺虎子是仇殺呢?比如我總覺得神婆和老劉有一腿,老劉無故身亡,莫名其妙的淹死在井裏,是不是神婆認為殺了老劉的人是虎子,所以才加以報複?


    總之在真相未調查出來之前,一切皆有可能。


    我深吸了一口氣,感覺想要探究的意味更加濃厚,


    很快,我們便來到了神婆院子門口。


    神婆的院子黑咕隆咚,好像裏麵的人已經熟睡了,虎子二話不說走上前抄起一塊磚頭朝著窗戶狠狠一砸,哐的一聲,窗戶被砸了一個洞,玻璃渣子碎了一地,遠處雞鳴狗叫好不熱鬧。


    虎子卻毫不在意。


    神婆的院子距離一般村民遠一些,而且建立在村子的邊上,如果從上往下看,神婆的院子就像是多出來的一塊瘤子一般,就好像她的身份,非土生土長的外來居民


    神婆房間的燈亮了,半晌,她起身半慍怒的罵了一聲:“誰?哪個偷雞摸狗的!快點滾出去!”


    虎子用力拍門:“開門,既然醒了就趕緊過來開門!”


    院子裏傳來深深淺淺的腳步聲,聽上去步子似乎很著急。


    大門被推開,神婆披著一件軍用大衣驚訝的看著我們。


    “怎麽是你們?這大半夜的是怎麽了?找我有什麽事情嗎?”神婆掩了掩衣領,好抵禦寒風。


    虎子剛想說話,我拍了拍虎子的肩膀,輕聲提醒:“進屋再說。”


    虎子握緊的拳頭微微鬆開,一聲不吭大步朝神婆的房間走去,我們也跟在後麵,而神婆則認真的關上大門,才緊隨在我們身後。


    神婆年紀不算大,也不過三十多歲的樣子,相貌一般,個子不高,有些胖,但胖的還算勻稱,總是喜歡撲著很厚的粉,遠遠看上去就像是臉上帶來副麵具似得。


    虎子進屋,用力拍桌子:“你到底想幹什麽?有什麽衝我來就行,何必對我家人動手?”


    神婆看了看虎子,又看了看我,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虎子,你這是在說什麽?”


    “別裝了!全村就你能弄到砒霜,還裝!這件事情就算不是你幹的,也絕對和你脫不了幹係!”虎子怒道。


    “到底什麽事情?你不說清楚我怎麽知道什麽事情?無緣無故跑來興師問罪,你倒是得有證據!的確全村就我能弄到砒霜,但我為什麽有砒霜你不知道?前段時間老鼠太多,我才托人去城裏弄了點砒霜回來,剩下都放在我這保管,但我這出門又不鎖門,誰要是想拿點什麽東西還不是輕而易舉?更何況我有必要用砒霜害人嗎?這不是明擺著給自己找麻煩?”


    神婆挺著胸脯不甘示弱道。


    虎子被嗆了下。


    神婆卻說得興起:“你倒好,一進門什麽話都不說,一磚頭就把我的窗戶砸爛了,你這不是在欺負人嗎?你是看我一個外來的人好欺負是嗎?”


    虎子徹底不知道說什麽好,幾次想開口,都被神婆打斷。


    “我知道,就因為我是外來的,所以你們都看不起我對嗎……”神婆一邊說著,一邊挺胸上前,虎子被逼的連連後退。


    見虎子徹底沒轍了,我想開口解圍,夏璐卻忽然道:“虎子家外麵晾的食物被人撒上了砒霜,他隻是覺得你或許知道是誰幹的而已,你別著急,神婆,你先看看這個東西你有沒有什麽線索。”


    夏璐抬起手,手指慢慢的揉動,一根約莫一米長的頭發被她對折成兩半撐在半空中。


    “你拿的什麽。”神婆走過來,等她看清楚,忽然張大嘴巴,連著後退好幾部,麵色驚恐不安 ,口中喃喃:“她回來了!她回來了!她回來了!”


    神婆忍不住瑟瑟發抖,剛才還像是戰鬥公雞,此時卻像是蔫菜央子。


    “她回來了,她是來複仇的,她回來了……”神婆慢慢蜷縮起來,緊緊抱住腦袋,整個人卻依舊不停的顫抖著。


    我驚愕不已,一根頭發絲而已,為什麽神婆嚇成這個樣子?


    夏璐卻有些興奮,她上前兩步來到神婆麵前,一手按住神婆:“你說的她,指的是什麽人?”


    “是春花。”


    虎子愣了一下,怒道:“還在胡言亂語!”


    神婆卻瞪著眼睛:“你不要不相信,她真的回來了,她會去找你!她也會來找我!誰都躲不掉的!”


    神婆好像魔障了似得,眼神直的嚇人,看的人心悸。


    我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如果神婆是裝的,那我一定以畢生之力推薦她去演戲,不拿個奧斯卡簡直對不起她臉上的表情!


    虎子冷聲道:“不要以為裝神弄鬼就能把我糊弄走,你們口口聲聲說什麽春花,但她不早就死了嗎,這麽多年來誰見過她?無非是那村長想拿著這借口控製村民而已!”


    神婆卻露出詭異的笑:“你沒見過的事情多了,難道都不存在嗎?春花死的那年你還沒出生吧。”


    “當時你不是也不在麽?”


    “對,我是不在,可是兩年前我見過春花!”神婆語氣淩然,仿佛在話中夾雜了冰渣子,讓人忍不住渾身一抖。


    虎子也有些遲疑了:“你見過春花?你可不要胡說八道!”


    “我何必?”神婆歎了口氣:“我這條腿就是拜她所賜……”神婆脫掉鞋子,撩開褲腿,右腿是假肢。


    盡管我早就知道這件事情,但看到她撩開褲腿,還是不由自主的倒吸一口涼氣。


    不過,當時老劉說是村長打斷的,怎麽在神婆嘴裏變成了春花打斷的?


    老劉和神婆,很有可能神婆說的才是真的。


    可要萬一,兩個人都在說謊,隻是詞沒串好呢?


    想到這,我稍稍留了個心眼。


    “她為什麽要打斷你的腿?”胡一金嘖嘖了兩聲。


    神婆咬牙:“因為我是外來的人。”


    眾人安靜無語。


    胡一金忍不住道:“我們也是外來的人,怎麽沒事?”話剛說完,他驚了一下,神色驚慌的看像我。


    未必是沒事,隻是時間沒到,今天晚上我們不就遇到了襲擊?所以我們才會出現在神婆的院子!


    我接過話茬:“你怎麽憑借這根頭發就斷定是她回來了?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麽?”


    神婆的臉上浮現出恐懼,她的手指扣著腿,用力到指尖發青。


    “我是個護士,護士工資不高,我家老公祖上有盜過墓,年輕的時候和他老爹一起去過,不過沒發現什麽好東西,有天他的兄弟不知從哪拿了一快地圖,說是那個墳墓應該會有不少寶貝,他們知道我家老公有經驗,他幾個兄弟糾纏著非要去碰碰運氣,我不放心,便也跟著去了。”


    或許是提到了她老公,她的眼神稍微柔和了些。


    “我們按照地圖的指引,來到這裏,一連走了兩天都沒見著村子,終於在第二天傍晚,來到了這個被大雪覆蓋的村子,沒想到這一舉動竟開啟了我們的悲劇,我們借住在村子,他們去盜墓,而我留在村子,我等了很長時間,也不見他們回來,接著某一天的晚上,我昏昏沉沉的入睡,忽然一個身影出現在我的房間,她高舉著榔頭使勁砸向我,我想躲開,身上卻沒有力氣,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一下又一下的砸我……”


    神婆忍不住攥緊拳頭,眼眶泛著淚光:“要不是村長及時出現……我恐怕早就被春花活活砸死了,後來我才知道我的那些同伴,也全都被她砸死了,現在就隻剩下我一個人,因為右腿腿骨完全粉碎,右腳壞損,我隻能想辦法自己為自己截肢,總算保住了一條命。”


    “你見過春花,你知道春花的長相?”我腦海中浮現出小女孩蒼白而慘淡的臉,她就是春花嗎?今天晚上拿著水果刀出現的那個人也是春花嗎?


    “我見過,但是房間太黑暗,沒看清她的長相。”


    我問:“那你怎麽知道她回來了?”


    “那天她被村長嚇跑,我看到地上落了幾根長發,和你們帶來的那根長度差不多,這個村子沒有女人留那麽長的頭發,隻能是她!”神婆斬釘截鐵道。


    第一次見到春花太驚恐,根本沒注意她是長發還是短發。


    第二次見到春花,隻顧得上躲刀子,隻知道她身材十分矮小,也沒來得及仔細看她的模樣。


    如此一來,我也不確定自己見得是不是真的是春花。


    “我不是外來的,她為什麽要殺我?”虎子想了想問了一句。


    “你的確不是外來的,可是你幫著外來的人。”


    從表麵上看,虎子的確是在幫我們,可實際上他的行為絕對不是幫,而是有利可圖而已,等我們幫著他達成他想要的目標,指不定他會怎麽對待我們。


    虎子神情有些動搖,他看了看我們,又看了看神婆,不知在想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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