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冥將那一小山在他眼裏其實都是廢品的“寶貝”收入儲物袋,優雅起身,衝南潯淡笑,“時辰不早了,徒兒就不打攪師父了,師父早些歇息。”


    然後,血冥在南潯看似笑眯眯實則極想揍人的表情下淡定走入側門。


    走到跟前,似想起什麽,又回頭看她,“師父,徒兒這些日鑽研出了一套劍法,不過需得兩人一起使劍,最後那一招雙劍合璧,威力極大,師父明日可否跟徒兒一起試試?”


    沒興趣!


    “看為師心情。”南潯高冷地丟出一句,然後砰一聲闔上了門。


    男人本就站在那門口,離門極近,那門撞來時,他並未動彈,實實在在地吃了一嘴……灰。


    血冥於那飛撲而來的灰土中站定,隨便掐了個水訣,那一身的灰塵便被悉數洗淨。


    他隨手一揮,於洞府布下一道結界,然後信步走至石床邊。


    男人目光落在南潯送他的那張雪狼狼皮上,不禁發起了呆。


    稍許,他將那雪狼皮隔空吸入掌中,放在鼻尖輕輕嗅了起來。


    上麵還殘留著她的體香。


    那是由內散發的香味兒,靈魂的味道,獨屬於她的,也隻有他才聞得到。


    想起方才她像條傻乎乎的呆頭魚,主動咬住他的魚餌,還吃得那般歡快,他心中愈發覺得好笑。


    終於是忍不住,他沉沉低笑出聲,低笑著低笑著便開始放聲大笑。


    笑得暢快之時,那暗黑的眼瞳竟有一瞬閃過了一道血光,然轉瞬即逝。


    他知道潯潯可愛,但以往她總是帶著麵具,這份可愛也不知摻了幾分假,如今他把她臉上的麵具撕下,要她將真實的自己呈現在他眼前,他這才知道,麵具下的她竟比他想象中還要可愛。


    他愛極了她方才的憨態。


    血冥這失態的模樣連他自己都沒見過,更別說暗搓搓偷瞄他的小八了,可惜小八的精神力被那道結界擋在了外麵,不然此時定要被這笑聲嚇瘦十斤。


    等到血冥終於平靜下來,他輕輕闔了闔眼,再次看向那扇內門,嘴角還噙著一抹淺笑,眼裏仍有散不開的溫柔。


    且說這頭,南潯一把這扇內門關上後,迅速雙手掐訣,往那門上打了足足三道符文,仿佛這樣一來,這扇門就可以當做不存在了。


    死小子,這才多大點兒就會坑騙自己師父了,等再過個幾十年上百年,那還了得?


    不過南潯躺回床上,腦中又閃過了血冥那張臉,再一次感歎,不愧是以後的世界霸主啊,長得真是好看,越看越好看。


    不笑的時候是九天神祗,笑起來的便是溫潤清俊芝蘭玉樹,簡直男女老少通吃。


    如此感歎一番小徒兒的美貌之後,南潯想起了一個非常嚴肅的問題。


    以後阿冥該不會也像那些修仙種馬文裏的男主一樣,勾搭許多女人吧?


    或者說,他就是隨便給個寓意深刻的眼神,這天下最優秀的女子們便如飛蛾一般朝他這冰火撲來了?


    南潯覺得,她有必要在這方麵好好教育教育徒弟。


    雖說這是個古代修仙世界,凡人界的男人很多都是三妻四妾,便是這修真界,一個男修也能跟數個女修搞在一起,有的幹脆不把女修當人,隻當個采補的爐鼎,性質惡劣……


    可阿冥是她的徒弟,萬萬不能幹這種提完褲子不認人的事情,太渣了。


    也不能招惹太多女人,桃花太旺盛也不好。


    君不見古代帝王後宮佳麗三千人,個個盼著帝王雨露,一不小心就盼成了老太婆,或者一不小心就變成了蛇蠍美人,踩著別人的屍骨往上鑽,搔首弄姿以求帝王恩寵。


    更可怕的是,有的美人因愛生恨,說不準什麽時候就把這帝王給毒死了。


    南潯可不想他徒弟變成這樣的男人,招惹那麽多美人兒,消受得起嗎?


    直到意識混沌之前,南潯還在心裏叨叨著此事,勢要將小徒弟培養成一個專情深情的絕世好男人,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那種,以造福未來的徒媳。


    南潯一閉眼再一睜眼,這天兒就亮了。


    當修士就是好啊,不會覺得累,她躺著修煉了一晚上,雖然這個姿勢比打坐時氣運丹田修煉慢多了,但勝在舒服。


    南潯覺得自個兒都是出竅巔峰大圓滿的牛逼大能修士了,不用再修煉太快,享受享受這休閑生活才是正道。


    等她出洞府時,血冥已經晨起舞劍了。


    她知道小徒弟舞劍舞得好,每次看著都是一場視覺盛宴,不過這一次,南潯看了會兒不禁疑惑出聲。


    這可不是她教給阿冥的劍法。


    想起昨晚上他說的雙劍合璧,南潯有些詫異。


    居然是真的,阿冥自己鑽研出了一套劍法!


    眼前的男子手執長劍,劍勢凜冽生風,浪卷風霜,氣蓋山河,破雲貫日,總之,那叫一個帥氣逼人,帥到南潯都詞窮了。


    卻在此時,血冥朝她看了一眼,劍勢陡然一轉,變得柔和飄忽,劍尖如蛇遊走,連貫靈活,行雲流水,又自帶一分灑脫恣意。


    剛才是男兒陽剛,現在是女子柔情。


    並不過分柔軟,而是剛柔並濟。


    南潯雙眼陡然一亮,朝他走近,問道:“阿冥,後麵這劍法可是為我創的?”


    血冥將手中長劍收起,眉眼如畫,唇畔含笑看她,“是我為師父量身定做的劍法。師父可看清這最後一式了,同我前麵揮出的最後一式一模一樣,兩道劍氣上下交疊,最後匯成一股,威力不容小覷。”


    頓住,他道:“師父,我教你可好?”


    南潯哈哈一笑,“阿冥,那你就小看你師父了,為師過目不忘,看你舞一遍就會了。”


    說完,她已召出殘影劍,在他旁邊舞了起來,舞了幾式後,還分神朝他揚揚眉,“看,是不是同你方才舞的一模一樣?”


    血冥道:“不,師父比我舞得更好看。”


    話畢,他也加入其中。


    兩人一個凜冽生風,一個靈活灑脫。


    一個芝蘭玉樹,一個高山雪蓮。


    劈,刺,撩,掛,掃,下腰,揮臂,側身,動作如出一轍。


    地上落葉被劍氣掃得飛起又落下,再慢悠悠地飄灑下來,落在兩人身上,那情景極為賞心悅目。


    終於,到最後一式,雙劍合璧。


    南潯忽地飛身而起,十分不客氣地踩在了血冥的……頭上,同時揮出這最後一劍。


    小八:……


    臥槽!南潯你特麽真的要上天啊!是踩肩膀啊肩膀!不是頭!不是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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