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潯一腔暴漲的怒火在聽到這句話後突然熄滅,她微微仰頭看向孟子毅,握緊了他的手,“夫君,你去吧,我在這裏等你。最壞,不過一個死字。”


    孟子毅驀地在她額上落下一吻,下一瞬便已提刀飛了出去。


    南潯站在門口看他,扶著門框的手不禁收緊。


    他剛剛飛出,那十數個捉妖師便將他圍了起來。


    孟子毅表情冷如冰霜,“我雖修邪道,卻從未傷害無辜,你們不過是忌憚與我,才編出這麽多冠冕堂皇的借口。”


    “你未傷及無辜?事到如今還要狡辯!我雲海門的六條性命不是你害的?害我雲海門弟子便算了,你連以前的流雲派同門師兄弟都不放過,如此不仁不義之輩,死不足惜!”雲海門門主怒道。


    其他人也紛紛表態。


    “老夫先前還以為是道聽途說,如今確信這小子入了邪道,還娶妖邪為妻,之前那些說他與妖邪勾結害人的說法恐怕都是真的。”


    “還是薑兄有先見之明,原本我以為薑兄說這邪修不好對付,招來我們這些老家夥太過興師動眾,不想這邪修年紀輕輕便已煉化了上百顆妖丹,我等確實不能掉以輕心。”


    “寧可錯殺不可放過,否則再等幾年,就算我等聯手也不一定能收服這邪修。”


    孟子毅聽著他們你一言我一語,手中斬妖刀已經橫於胸前,聲音刺寒入骨,“我沒有殺人,你們說卻我殺人,既然如此,那我便如你們的願,今日便開殺戒!”


    話畢,孟子毅手臂狠狠一揮,手中斬妖刀攜著一股渾厚剛強的力量朝對麵劈斬而去。


    薑漠是從愛徒的隻言片語中知道了這位邪修的厲害,但對方還不至於讓他畏懼,他之所以招來這麽多同道中人,主要還是讓諸門諸派一起正道,但此時對方一刀劈來,那刀上的力量竟讓他有片刻的心悸。


    其中一位捉妖大師避閃不及,竟被那刀上的法力震得當場吐血,口齒不清地說了句什麽後便咽了氣。


    而那刀風的餘波也震得其他人後退數步。


    眾人心驚,紛紛亮出了自己的法器,有幾個竟是不遜於流星誅邪劍的神兵利器。


    轉瞬間,孟子毅便跟一群老東西激鬥在了一起。


    他少年時在流雲派修行便已資質出眾,如今借妖丹修煉,修為飛漲,這些老頭就算聯手也沒有占到多少好處,而因為孟子毅並非妖邪,他們手中的神兵利器也發揮不了多少神力,隻能當做普通兵器用。


    片刻後,孟子毅已是一身傷,但這群老匹夫也被他殺了五個。南潯靜靜地看著,捏緊的手能看出她此時的緊張,有時候她看到有人從背後偷襲孟子毅,差點兒就要驚呼出聲,亦或者高聲提醒他,但她知道,孟子毅的五識敏銳,她能看到的偷襲他心裏也都有數,她隨便開口反而惹他分心。


    南潯沒有加入戰局,有人卻注意到了她。


    一個受了傷的老東西突然退出戰局,手中法器直接朝南潯刺來,“妖女受死!”


    南潯:我艸你大爺!


    南潯飛身避開,手中白綢化為武器,攪動虛空,將那把長劍彈開。


    那人掐訣,長劍再次飛來。


    注意到這邊動靜的孟子毅大怒,“無恥小人!”


    孟子毅一刀衝那老頭揮去,老頭連翻帶滾地躲,還是沒能避開刀風,後背上頓時被劃開,血噴湧而出。


    孟子毅這一分神,被薑漠一劍劃傷了胳膊,差點兒將整個胳膊都給削下來。


    “速去攻那妖女!”雲海門門主大喝。


    薑漠皺眉,卻沒有阻止。


    雲海門門主連同另一門派長老一齊朝那小妖圍去。


    “你們膽敢!”孟子毅暴怒,飛身要追,卻被剩下的數位捉妖大師纏住,一時不得脫身。


    “什麽正道,什麽捉妖大師,全是一群卑鄙無恥的小人!”南潯怒罵“對邪門歪道和爾等妖物還講什麽正道!”雲海門門主祭出手中法器,那法器竟是一把長劍,雖比不上流星誅邪劍,卻也算神兵利器。


    法器在孟子毅身上使不出什麽法力,但眼前這妖女就不一樣了。


    “潯潯!”孟子毅大喝,一時急火攻心。


    “邪修哪裏逃!”見他要走,身後一人突然用捆妖索捆住了他。


    孟子毅怒吼一聲,那捆妖索竟被他生生震斷。


    “薑老兄,事到如今你還不盡全力!這邪修已經發狂,再拖下去於我們無異!”


    薑漠神色一沉,再不猶豫,一股渾厚的道法匯聚於手上,狠狠一掌拍出。


    那拍出的一掌仿佛產生了無數虛影,全部朝孟子毅身上打去。


    孟子毅運氣,虛空結印,無形的屏障護在他周身,將那些掌印悉數擋在外麵。


    此時,他臉上妖邪之氣如有實質,一雙灰暗的眼竟逐漸朝紅色轉變。


    “走火入魔?”


    “快阻止他,等他完全入魔,實力定會大漲!”


    南潯處境並不妙,她的修為雖然漲了不少,但對上眼前這兩個經驗老道的捉妖師,根本不夠看。


    在狼狽避開數次後,南潯雙眼一淩,雙手突然掐訣,口中不停念著什麽。


    倏然間,濃厚的靈氣在她手中匯聚。


    這一次,她沒有躲避那飛來的神兵利器,任由這長劍刺穿了她的肩膀,但同時她撲到了那雲海門門主麵前,手中虛虛一握,將一柄無形的匕首狠狠地刺入了他的胸膛。


    雲海門門主雙眼瞪大,口吐鮮血,“你這妖、妖邪,竟敢……”


    南潯皺著眉將插在她肩膀上的劍一點點拔了出來,鮮紅的血順著洞口往外流,她隨手在傷口處一劃,止住了血。


    不是刺鼻的腥味兒,她的血竟散發出好聞的墨香。


    她是畫妖,那血本就是墨幻化而成。


    剩下的一個長老張大嘴看她,目光落在她的手上,震驚不已。


    這世上妖邪都畏懼神兵利器,莫說握在手上,便是離得近都會被上麵的神力給侵蝕,但這小妖竟絲毫無事!


    南潯目光淡漠地掃他一眼,握著手中的這把長劍,冷冷地道:“我說妖非妖,因為我身上並無妖氣,不過一個從不殺生的畫靈而已,隻是今日,卻是你們逼迫一個從不害人的靈墮落成妖。”女子眼中的戾氣越來越重,拔劍直接衝這老頭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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