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幹和膽識不輸於謝大帥,那意思就是,謝涼城完全能夠取代他父親的位置,這便是間接說現在管轄南五省的薛大帥比不上謝涼城,這個位置該由謝涼城來坐。


    的確,謝大帥死後,統管五省的巡閱使位置按理說該由他的兒子來坐,畢竟這南五省可是謝涼城他老子謝大帥打下來的天下,但那時謝涼城下落不明,而一省督軍的薛帥呼聲最高,他便順其自然地頂了謝大帥的位置。


    後來謝涼城重回大家的視線時,是一個已經組建自己心腹軍隊的小官,然後花了幾年的時間才將陳盛陽陳督軍拉下馬,自己接管了陳盛陽的地盤。


    眾人都等著看謝涼城繼續和薛大帥杠上,哪料這謝涼城竟轉頭就對薛大帥表示了臣服之意。


    那些打算坐收漁翁之利的其他大帥白白算計一番,心裏肯定都不舒坦。


    南潯偷偷拿眼刀子戳那大肚子吳大帥。挑撥離間的老狐狸!


    等等,大肚子的這麵相——


    喲,鼻梁凸骨,眉尾下垂,子女宮低陷,額頭紋路多而繁雜,已經超過三條,這可是難有子孫的麵相,斷子絕孫都是可能的。


    然而南潯聽說這吳大帥有三兒四女,嗬嗬,這就有意思了喲。


    對於吳大帥看似欣賞實則捧殺的話,謝涼城淡淡地回應道:“吳大帥實在抬舉我了,我不及父親百分之一,還有許多需要磨練和學習的地方。”


    吳大帥哈哈笑道:“謝帥也不要太謙虛。”


    說完這話,他以一副長輩的姿態,伸手拍了拍謝涼城的肩膀,然後轉身去應付其他賓客了。


    竟是捧殺我就拍屁股走人。


    謝涼城看著那老東西的背影,目光暗沉。


    南潯忽地拉了拉謝涼城的胳膊,低聲道:“哥哥別跟他置氣,我看這吳大帥是斷子絕孫的麵相,他那些子女都不是他親生的,他幫別人養孩子養了許多年呢,比誰都可憐,沒啥好得意的。”


    謝涼城冷沉的表情因為南潯這一句話瞬間裂了,他不禁偏頭看向南潯。


    “咋……咋啦?”南潯被他盯得微微後仰。


    “叫你少搞這些封建迷信,你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了?”謝涼城的話聽著像是斥責,但他的表情卻十分和緩。


    南潯知道他沒生氣,便嘿嘿一笑,“真不騙哥哥,不信你去查,吳大帥那些孩子絕對不是他親生的!如果我看錯了,以後哥哥說東我絕不敢往西。咋樣,賭不賭啊?”


    謝涼城掃她一眼,沒理她。


    不一會兒那吳大帥的小老婆開了唱片機,放了一首節奏歡快的曲子。


    吳大帥帶頭摟著小老婆進入舞廳跳了起來,其他軍官和太太也加入了其中。


    謝涼城麵無表情地坐在一邊的沙發上,看著那舞廳裏的男男女女。


    南潯瞄他幾眼,不禁拿手指戳了戳他的胳膊,“哥哥,我覺得你應該找個機會跟那薛大帥解釋一下,錯過最佳時機就不好了。”


    “你一個鄉下丫頭,懂什麽?”謝涼城道。


    南潯翻了個白眼,“有什麽不懂的,就算那薛大帥對你生了芥蒂,你去服個軟,他心裏也舒坦些,你以後要謀什麽的話,也會有更充足的時間。”


    謝涼城目光驀地一變,盯著她。


    “我都說了我會看相算命的,哥哥要謀的事情,我很清楚哦。”南潯嘴角一彎,笑得特別甜。


    謝涼城靜靜地看著她,目光微微閃了閃。


    “打擾一下。”


    兩人正說著話,麵前突然來了一位身穿軍裝的年輕男人,他看向謝涼城,十分客氣地問道:“久仰謝帥大名,今日一見果真是不同凡響。”


    這人南潯有些印象,好像是管北三省其中一省的督軍,子承父業,所以很年輕。


    謝涼城以為他是來套近乎的,眉眼間已經有了一絲不耐,然而那男人下一秒便問道:“不知謝帥介不介意我請你的這位女伴跳支舞?”


    謝涼城:……


    來人見謝涼城不說話,以為他默認了,直接看向南潯,十分紳士地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道:“這位小姐,我能請你跳支舞嗎?你是我見過的在場最美麗的女士。”


    南潯聽著他的誇讚,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正要回絕的時候,旁邊的謝涼城忽地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將她拽了起來。


    南潯一個踉蹌,差點兒撲到謝涼城懷裏,好在她腰部柔韌度不錯,身板那麽一挺,就在離對方還有半寸距離的時候頓住了,然後飛快站直。


    小八嗷地一聲叫起來,“尼瑪你白癡啊,剛才多好的投懷送抱的機會啊,而且還是順其自然地投懷送抱,居然被你給浪費了!”


    南潯:“你才是白癡呢,謝涼城好不容易對我有點兒好感,我不能自己作死啊。”


    小八嗬嗬噠,“p的個好感啊,這麽久惡念值降了1點也算有好感?”


    南潯聲音溫柔地回道:“算啊。”


    小八:……


    謝涼城還抓著南潯的手,他目光冷冷地掃了那年輕軍官一眼,“抱歉,她是我的,不借用。”


    那年輕軍官一愣,隨即惋惜地聳了聳肩。


    謝涼城直接拉著南潯進入了舞廳。


    然後,沒然後了。


    謝涼城將南潯帶入舞廳,就不動了,跟南潯大眼瞪小眼。


    兩人站在舞廳裏,跟倆傻子似的。


    “哥哥,我們進來幹嘛呀?”南潯問。


    “跳舞。”男人淡淡吐出倆字,抬起手想要摟住她的腰肢,可那隻手顫顫巍巍的,總在快要碰到的時候又縮回去了。


    南潯在心裏翻了個大白眼,直接握住他的大掌往自己腰間一帶,然後左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這不就好了嘛,哥哥,我是洪水猛獸嗎?碰一下真那麽難?”南潯打趣道。


    謝涼城的眼裏閃過一絲異色,他挨著南潯腰肢的手不禁往裏收了收,還輕輕地上下摩挲了兩下,似乎在感受那柔軟的觸感和……順滑的曲線。


    南潯身子陡然一顫。


    臥槽啊啊啊,謝涼城居然在一本正經地耍流氓!


    還在她腰間來回摩挲,都、都都快摸到下麵不該摸的地方去了!


    謝涼城接收到女人羞惱的瞪視,有些遊離的目光倏然間變得清明,然後將亂摸的手一下定在了女人的腰間。


    頓了頓,他用另一隻手托住南潯的右手,帶著她跳起了交際舞。


    “跟著我的步伐走,不要緊張。”謝涼城低聲道。


    說話間,他微微傾身,離得她近了些。


    南潯微微一怔,竟從他眼底看到了一絲久違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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