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潯今天的遭遇可以寫一部曆險記。


    一開始遇到巨蟒,渾身緊繃,雖然後來那巨蟒走了,接著又是企圖非禮她的阿豹,一場神經緊繃的打鬥也耗費了她不少體力和精力,再到現在,她死命地逃跑,跑得忘了東南西北。


    南潯又餓又渴又累又困,真尼瑪沒有比現在更窩囊的時候了。


    南潯發誓,她隻是想稍微眯一會兒的,但後來她真是累得眼睛都睜不開了,居然就真的睡過去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突然出現的腳步聲令南潯懵然驚醒,她看到了出現在洞口的黑影,又高又大。


    南潯目光一淩,立馬摸出了挎包裏的小石刀。


    在那黑影靠近之前,她猛地舉著石刀朝那人的胸膛砍了過去。


    她不想殺人,但她若不殺,她就會被對方抓住燒死。


    既然她不能死,就隻能讓對方去死了。


    南潯覺得自己這一擊的速度很快,卻不想來人一把就握住了她的手腕,輕鬆打掉了她手上的石刀。


    下一刻,男人把她抱入了懷裏,狠狠地抱著,像是找到了什麽失而複得的珍寶。


    南潯先是一怔,隨即狂喜,“阿莽!”


    黑暗中,她看不到對方的神色,但能感覺到他周身的氣壓極低。


    這個男人正處在暴怒的邊緣。


    “阿溪……”他低低叫了一聲,手臂收得更緊了。


    南潯等到了阿莽,頓時不累了不困了,腰杆都直了,她連忙也死死地摟住了對方的脖子,委屈巴拉地打小報告,“阿莽,你的族人們要燒死我,我打不過他們,所以就逃出來了。”


    “我知道……”阿莽的聲音帶了兩分沙啞,在風中微微地輕顫。


    他原本多麽高興啊,因為他又獵捕到了一頭大型鋸齒虎,那漂亮的虎皮剛好可以送給阿溪做裹身的毯子。可是,當他歡喜地扛著那頭大型鋸齒虎回到部落後,他沒有看到阿溪的身影,部落裏的氛圍很緊張,族人們的表情也都很嚴肅。


    那個叫阿香的女人哭著說,阿溪讓巨蟒吞了阿豹,阿溪是巫魔派來的巫使,他們想要燒死阿溪為阿豹報仇,可是阿溪逃了。


    在阿香哭嚎著抱住他大腿,叫他給她做主的時候,阿莽一腳踹開了她,然後飛速地躥進了叢林裏。


    叢林裏這麽多毒蟲猛獸,阿溪一個女人該有多危險!


    那個時候,他的腦子裏沒有什麽巫使也沒有阿豹,隻有阿溪。


    她是他的女人,如果連自己的女人都護不住,他還算什麽勇士?


    等到那顆咚咚直跳的心髒終於平緩了下來,阿莽鬆開了懷裏的阿溪,然後拉著她慢慢往回走。


    出了山洞,視野一下明亮了起來,今天的星星沒有以往璀璨,大概是今晚滿月奪走了它們的光輝,這會兒正是月上中梢的時候,月亮又大又明亮,皎月的銀光從層層樹縫兒裏照射下來,將周圍的山石和樹木都蓋了上一層薄紗,不像之前那麽昏暗。


    阿莽沉默不語地往前走,那隻握住南潯的手大而有力,也很灼熱。


    南潯有些擔憂,“阿莽,我們這是回部落嗎?可是大家要用火燒死我。”


    “不怕,有我在。”阿莽道,握著她的手稍稍緊了一下。


    “阿莽,我不是什麽巫使。阿豹的確被那條巨蟒吞了,但巨蟒不是我指使的。”


    “阿溪,就算你是巫使,我也要你。”阿莽鄭重其事地道。


    南潯嘴巴彎了彎,但還是想跟他解釋清楚,“阿豹他趁你不在,想抱我親我,還想占有我,如果不是那巨蟒突然出現,我很可能就——”


    阿莽的腳步猛地一頓,南潯立馬止了聲兒。


    南潯以為他要說什麽,卻不想他隻是頓了一下後便又繼續拉著她走。


    月光下,男人的臉色黑沉,目光幽暗,薄唇抿得死緊。


    南潯咳了一聲,繞過前麵那個話題,繼續解釋道:“搏鬥間,我用長矛刺向了他胸膛,然後他怒了,想要弄死我,巨蟒就是這個時候出現的,它沒有攻擊我,而是選擇了阿豹,或許是因為他身上的血腥味刺激了它。”


    阿莽嗯了一聲,手動了動,與南潯手指交握,良久才說了一句,“阿溪,你做的很好。”


    部落裏火光通明,篝火已經燃起,族人們也已架起了木樁子,堆放好了木柴,隻等著他們首領將那巫使抓回來,然後一把火燒死巫使。


    他們是如此篤定著,在關乎部落安危的這種大事上,族長一定會為了他們部落選擇燒死那個女人。


    當族人們看見阿莽果然帶回了那女人後,他們高舉著手中的長矛,齊聲大喝起來,“燒死這個女人!燒死這個女人!”


    南潯撇了撇嘴,真心覺得這些遠古人太凶殘了,動不動就放火燒人。


    阿莽突然舉起手中的長矛,示意眾人安靜。


    “你們為何篤定阿溪是巫魔派來的巫使?”阿莽問。


    阿香開口了,聲音尖銳得有些刺耳,“這個女人指使巨蟒吞了我的男人阿豹!這個惡毒的女人是巫魔派來的巫使,隻有巫使才有驅使猛獸殺人的能力!巫使會將我們的族人一個個殺死,直到整個部落的族人一個不剩!”


    阿莽目光冷冷地瞪了阿香一眼,然後麵無表情地一一掃過他的族人們,質問道:“如果阿溪是巫使,她會教你們編竹背簍,做陶器,還帶你們找食物、找鹽石?”


    族人們沉默不語,但態度依然很堅定。


    阿莽嗬了一聲,突然走到窯爐跟前。


    窯爐旁邊還擺放著大大小小的剛做好的陶器,費了族人們許多心血,他二話不說,直接舉起手裏的長矛……狠狠地揮了過去。


    哐當的聲音接連響起,陶器碎了一地。


    女人們先是一愣,接著崩潰大叫,“阿莽,你在做什麽?”


    打碎完陶器不說,阿莽還將部落裏的竹背簍和竹籃子等各種竹製品全部扔到了火堆裏。


    他進入一個又一個的石洞,將裏麵的鹽罐子哐當哐當全部砸到地上。


    族人們全部呆住了,南潯也傻眼了。


    臥、臥槽,雖然有些不厚道,但南潯覺得現在的阿莽簡直……帥呆了!


    砸完了自己想砸的東西,阿莽嘴角上挑,笑得很是邪肆,“這些都是巫使教大家做的東西,既然巫使想要毀掉我們的部落,那這些東西肯定也帶上了巫魔的詛咒,不如統統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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