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人字橫列的北府軍騎兵“拿起了手中的弓弩,按照心”北府軍騎兵除了重騎兵編製以外,剩餘的騎兵俱是身披鎖甲皮鎧,按照作戰時的區分分為弓騎兵,槍騎兵和刀騎兵三種騎兵,弓騎兵以騎射撕開敵軍陣形,槍騎兵衝陣鑿穿敵軍隊列。刀騎兵跟進掩殺,是北府軍騎兵的標準戰術。


    當然如果要是三軍齊整的話。敵人也足夠頑強,那麽刀騎兵之後,將會是北府軍步兵緊隨其後的進攻。直到敵軍全軍陣線近於崩潰的時候。重騎兵才會出陣,摧枯拉朽般橫掃戰場。


    不過對付眼前兵無鬥誌,陣形混亂的高句麗人,羅士信覺得甚至輪不到刀騎兵,這些高句麗人就會全軍崩潰了。


    “進攻羅士信在左翼陣前大喝了起來,然後隨著一字橫列的十支弓騎兵百人隊,如同潮水一般向前推進了起來,二百五十步的距離。對於奔跑的戰馬而言隻是很短的一段距離,而弓騎兵更多地是在弓弩的射殺範圍內一層一層地撕開敵軍的陣形。


    看著對麵奔跑起來的北府軍騎兵。高句麗大軍左翼正麵戰場的士兵們都是緊張了起來,要不是被身邊的軍官所恐嚇住,那些一個多月前還隻是農夫的士兵已經丟下武器逃跑了。


    “放箭,放箭。”雜亂的吼聲響了起來,左翼正麵的高句麗軍官們指揮著弓箭手,朝對麵奔跑而至的北府軍騎兵拋射出了大片的箭矢。


    盡管射程和威力不足,但是當高句麗人萬箭齊發的那一刻,那些原本心裏害怕的士兵看到天空中被弓箭遮蔽所形成的巨大黑影,一時間都是壯了些膽氣,那麽多的箭雨落下去,那些北府軍的騎兵一定衝不過來,幾乎每個人都這樣想到。


    高句麗人的弓箭在百步左右的距離落了下來,也有少數箭矢射出了更遠的距離,不過他們的箭矢射出五十步外後,就幾乎談不上什麽威力,便是連硬皮甲都難以穿透,更不用提北府軍的騎兵皮甲下的那身專門防弓箭的鎖子甲。


    當箭雨落下時,原本有些慶幸的高句麗士兵臉上的神情凝滯了,他們呆滯地看著像是隻是從一陣慵懶無力的風裏跑來的北府軍騎兵。握著兵器的手有些發抖。


    如同雷聲一樣的馬蹄聲裏,北府軍的弓騎兵們鬆開了弩機上的懸刀或者是拉得如同滿月的弓弦,弓騎兵裏並非每個人都是神射手,可以在奔跑的馬上,在顛簸中拉弓瞄準,精準地控製箭矢的落點,更多的人都是使用強弩在馬上依靠長久以來的練進行集中的攢射。


    高句麗士兵中的那些新兵從來沒有想到過死亡來得是如此之快,幾乎是他們看清楚那些衝近百步的北府軍弓騎兵,那些致命的箭矢就到了他們身邊。


    痛苦的呻吟聲在高句麗人中此起彼伏地不斷響起,那些身上連皮甲都沒有的新兵直接被強勁的弩箭貫穿身體,運氣好的直接被射中要害,可以痛快地死去,運氣不好地被北府軍那些帶有血槽和倒鉤的弩箭射入身體,稍微一動就是鑽心地疼痛。在高句麗人陣前大約六十到八十步的距離,北府軍的弓騎兵從兩側分別來回奔馳了起來,就像是遊動的陰陽魚一樣,那些騎術高超,箭藝超群的士兵更是時不時地策馬突進到高句麗人陣前三十步內射殺那些大喊大叫的高句麗軍官。


    高句麗人的中軍,淵蓋金看著左右兩翼前,像突厥人一樣使用輕騎兵的北府軍,雙手緊握馬韁,高句麗國力本就弱於大隋,前兩次征遼之戰,可以說是國中軍隊精華盡喪。原本數年積攢的軍備亦是隨著遼河。遼東城,平壤等數次大戰而消耗殆盡,至於騎兵更是少得隻剩下中軍這三千騎,剩下的軍中就連像樣的強弓都湊不出幾千張,兩翼使用的大多是普通的獵弓,不說威力,便是那準頭也根本難以和大隋製式的弓箭相比。


    如今看著北府軍的弓騎兵肆無忌憚地在兩翼不斷地射殺己方士兵。淵蓋金卻隻能幹瞪眼,他知道這是其府軍在故意引他們騎兵出陣,一旦他們這三千騎兵被北府軍吃掉,迎接他們的便是全軍崩潰。


    “沉住氣,隻要等到天黑,他們便拿我們沒辦法,到時候隻要守到突厥人到了,便沒事了淵大稽策馬到了兒子身邊,按著他的肩膀道,這時大軍後方,已經在開始搭建營塞了。


    淵大作已經沒了和北府軍硬碰硬的心思,他這次親自帶十萬大軍出來,本來存著的就是靠著突厥人的心思。


    “可是這樣下去,我們的兩翼遲早會崩潰看著兩翼越發地混亂。淵蓋金看向身旁的父親,聲音充滿苦澀,“父王,我們必須讓中軍的精銳去兩翼,否則兩翼一散。我們還是守不住


    “蓋金,你有沒有想過,一旦我們將中軍的精銳調往兩翼,對麵北府軍中軍的騎兵就會直衝我們的本陣。”淵大詐看向了前方北府軍中軍處那偃旗息鼓的騎兵隊,心中仍是有些猶豫。


    “父王,我們這邊有三千精騎。足以抵擋北府軍。”淵蓋金看著炭炭可危的兩翼,不由急道,他也明白們動中軍精銳的後果,可是現在這個形勢,要是放任北府軍的弓騎兵繼續這般下去,兩翼崩潰的後果。便是亂兵直接衝亂中軍,到時用不了北府軍動手,光是逃跑的士兵互相踐踏就能讓十萬大軍變得七零八落。


    “那麽便按你的意思吧?。淵大詐看著一臉堅持的兒子,沉沉地歎了口氣,然後說道。接著看向前方始終未動的北府軍騎兵中軍,對麵那支騎兵隊安靜得實在可怕,叫他心中有種莫名的恐懼感。


    高句麗人的中軍處,結陣的兩萬餘步軍精銳,開始不斷地向兩翼而去,這時他們兩翼的陣線已經開始有小股的士兵開始後退,雖然督戰的軍官及時砍掉了這些人的腦袋,暫時止住了崩潰的趨勢,但是誰都知道,堅持不了多久了。


    羅士信看著時麵高句麗人陣中忽地亂了起來,似乎有後…兵頂了上來。大笑了起來。“果真給互爺說中低他看向了身後的槍騎兵和刀騎兵,高聲大喝了起來,“進攻,給我打穿那些軟蛋的陣形,讓他們知道什麽叫鐵騎。”


    羅士信喝罷,挺槊策馬,一騎當先,衝在了最前,向著前方而去,在他身後,隨著一陣高亢的嘶吼聲。三百名槍騎兵和七百名刀騎兵緊緊地跟了上去。


    聽到身後如同雷潮般的馬蹄聲和嘶吼聲,正在肆虐高句麗人兩翼陣線的北府軍弓騎兵,如同退卻的潮水,一輪齊射壓得高句麗人的陣形一滯。便讓開了中央的道路。


    當高句麗的士兵從那輪暴雨般的齊射下抬起頭的時候,就看到了洶湧而來的北府軍槍騎兵,羅士信帶著十來個親兵親自充當了全軍的箭頭。手中的馬槊如同毒龍般帶起了一陣腥風血雨,一個舉刀的高句麗軍官甚至來不及揮刀,就被羅士信一槊貫胸,被戰馬衝鋒帶起的巨大力量甩飛了出去。


    羅士信就像從地獄裏爬出來的修羅魔神一樣。狂放地吼叫著,策馬衝撞間,馬槊揮舞過的地方,隻有飛濺的鮮血。


    羅士信身後,那些北府軍的槍騎兵也是一個個凶悍無匹,就像是燒紅的刀子切進牛油一樣,一下子就將麵前高句麗人脆弱的陣線給擊穿了。一下子如同大風般狂飆突進了數百步,沿途所過之處,隻有殘肢斷臂和被鐵蹄踐踏成血肉模糊的屍體。


    緊隨其後的七百刀騎兵在衝進槍騎兵打開的巨大豁口後,就從兩側散了開來,殺向了隊伍混亂的高句麗士兵,不斷地撕裂了高句麗人已經崩潰的陣線。


    外圍,一千弓騎兵並沒有閑下來,他們開始繞著高句麗人側翼,先是以騎射殺傷,直到高句麗人正麵陣線的混亂蔓延到後方時,便放下手中的弓弩,拔出腰間的橫刀,如同刀騎兵一樣凶猛地撲了上去。


    左右兩翼,羅士信和尉遲恭同時發動了最猛烈的攻擊,他們選擇了高句麗人中軍精銳調動,快要頂上兩翼的時機,一舉擊潰了兩翼的高句麗人,要不是那些從中軍調來的高句麗人最後的步軍精銳死命硬抗,恐怕不過片刻,兩翼高句麗人陣線的崩潰就會演變成大潰敗。


    高句麗人中軍,看著兩翼突然間如同狂風暴雨般急轉變化的戰局,不僅是淵蓋金,便是淵大稽也給驚住了,誰能想得到,北府軍全力進攻下。竟是這般的可怕,兩翼的全麵崩潰如今已是個時間問題,除非他們將中軍剩下的精銳繼續投入兩翼。可是他們對麵還有一支始終沒動的北府軍騎兵。


    “大王,你看。”驚恐的聲音忽然在淵大稽和淵蓋金的身邊響起,因為對麵一直沒有動靜的北府軍騎兵終於動了,他們打出了巨大的旗幡。而那麵在風中獵獵作響的旗幟上一個郭字赫然在上。


    這麵帥旗一下子勾起了高句麗中軍那些老兵們可怕的回憶,兩年前在遼河,就是這麵旗幟的主人,殺敗了高句麗最精銳的軍隊,然後席卷整個遼東,一月間陷城十七,殺人無數,之後過薩水,一路如入無人之境般殺進平壤,高句麗國中的軍隊精華被一舉殲滅大半。


    隔年,又是這個導人,殺得平壤隻剩下孤城一座,要不是大隋國豐內亂,或許這麵旗幟已經插在了平壤城頭。


    看著慌亂的部下,淵大稽憤怒地高聲大吼了起來,“現在我們已經沒有了退路,沒有,那個殺人魔王就在前麵,他很快就會來殺我們,想活下來的就跟本王一起拔刀,讓他知道,我們不是任人宰割的豬羊。”


    淵大詐紅著雙眼,狀若狂獅,他身邊。淵蓋金拔出了刀,看向了四周仍舊麵有懼色的部將們道。“你們忘了平壤城外的京觀,你們想和那些人一樣,人頭被砍下來堆在一起,死在這異國他鄉嗎?”


    淵大詐和淵蓋金的話,讓四周的將領們都是沉下了心,他們已經無路可退,想要活下來,就要拔刀麵對郭孝恪和他的北府軍。


    “願隨大王殺敵。”不知是誰喊了起來,一時間竟也帶動了高句麗人的士氣,隨著將領們的吼聲,士兵們也跟著吼叫了起來,似乎這樣能帶給他們和北府軍廝殺的勇氣。


    聽到高句麗人中軍傳來的吼聲。郭孝恪笑了起來,雖然他的前方是超過三萬的高句麗人,而他身邊隻有一千親兵,可是他卻毫不懷疑自己會取得勝利。


    “在獅子麵前,羔羊的數量再多也毫無意義。”郭孝恪看向了身旁的蘇定方,如此說道,接著舉起了手中的黑色馬槊,高呼了起來,“漢軍。”


    “威武。”隨著郭孝恪的高呼聲,一千騎兵撕扯著喉嚨舉起了手中的馬槊,他們是北府軍精銳中的精銳。或許他們的軍略不及那些離開的同僚,或許他們這輩子的才能也就隻能當個十夫長,但是他們沒一個。人都是能夠以一當十的猛士,當他們聚集在一起時,他們可以以一當百。一千人足以撼動十萬大軍,如今眼前那些驚恐的高句麗人對他們而言。不過是群孱弱的羊羔罷了。“漢軍。威武。”隨著策動的戰馬,“漢軍威武。的吼聲一陣高過一陣,從郭孝恪成為漢王開始那天起,漢軍威武就成了北府軍騎兵衝鋒時的戰吼,這四個字讓他們恍如被數百年前那支無敵的軍團附身。摧枯拉朽般摧毀他們眼前的一切事物。


    一千人的衝鋒,卻宛如十萬鐵騎如山一般壓下,這就是麵對郭孝恪親自帶兵衝陣的高句麗士兵心中所浮現的感覺,淵大詐知道自己完了。這樣的騎兵,這樣氣吞萬裏的衝鋒,不是他身邊的士兵所能抵擋的。


    隻是短短的三輪箭,或許連三輪都沒有,郭孝恪便帶著他的一千親軍殺進了高句麗人的中軍,所當者無人是一合之敵,一千人卻仿佛十萬鐵騎般淹沒了高句麗人的中軍。(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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