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三天,城外的隋軍都沒有動靜,隻是伐木紮營,協挫猶杜遼,腳下建造各種攻城器械,這都讓得利寺山城的守軍心中越發地忐忑,他們看著那些巨大的攻城器械一點一點地完成,就越發地懼怕起來。


    垛用怕,那麽大的攻城雲梯和衝車,那些隋人推不上山。”原本平時都是在城守府內狎戲侍妾的守將這幾日天天都守在了城牆上,讓那些士兵也算有些主心骨,如今聽他這麽一喊,原本懸著的心放下了些,不過卻仍是害怕,魏霸山城和大黑山城失守的消息就像是盤旋在他們腦海的陰雲,怎麽趕也趕不走。


    城外大營中,那兩萬多的老弱婦孺一個個都是不停地往粗粗縫製的布袋中灌土,他們如今倒是和攻破他們城池的隋軍同仇敵愾起來,一個,個都恨不得能把城牆上那些向他們射箭的士兵親手殺死,給死去的親人報仇。


    中軍帥帳處,賀廷玉向郭孝恪稟報著攻城器械的準備情況,這一次他們離開遼東城大營時,帶走了一批工部尚書宇文愷手下的工匠,打破魏霸山城和大黑山城時,搜羅了城中的所有工匠,哪怕隻是個學徒匠也一並帶走。


    “今晚讓新附軍背土堆城,全軍養精蓄銳。兩日後攻城。”見各種攻城器具已經準備得差不多,郭孝恪做出了決定,得利寺山城的守將雖然膽可是這種縮頭烏龜一樣的人來守城卻是最麻煩不過;


    “是,將軍。”賀廷玉點了點頭,他們最近雖然氣勢如虹,連下兩城,可這種正兒八經的攻城戰卻仍是沒有好好打過,如今正是個不錯的機會。


    “將軍,這次攻城,便讓我做先鋒吧?”眾將中,一直沒有冒頭機會的劉弘基搶在了尉遲恭,羅士信,裴仁基三人前頭,大聲請命道。


    “好,你來做先鋒,除你本部人馬,那些新附軍也歸你調遣。”郭孝恪看向劉弘基,讓他做了先鋒官,等於是把攻城之事全交給了他?


    “多謝將軍成金。”一聽自己連五千多新附軍可以一並調遣,劉弘基的聲音更加大了。隻聽得他一旁的裴仁基和尉遲恭還有羅士信三人後悔不已,他們可就慢了那一步而已。


    暮色漸漸昏沉了起來,大營前軍。那重新補滿到五千多人的新附軍的營地裏,一個個軍官都是清點著手下的士兵,攻破大黑山城後,他們營中多了三百人的營故寨子,這回再多破這得利寺山城,又能多三百娘們換換口味,此時一個個都是士氣高昂。


    “出發。”隨著軍官們的呼喝聲,一隊隊新附軍的士兵都是魚貫出了軍帳,去了後軍營地推著那一車車裝滿土囊子的大車。趁著夜色往得利寺山城腳下去了。


    劉弘基帶著本部人馬護衛著新附軍,他心裏倒是盼著得利寺山城的守軍能察覺到他們的舉動,到時候出城能讓他先立一功。


    六七千人浩浩蕩蕩的隊伍,再加上劉弘基根本沒有掩人耳目的意思。倒像是光明正大地往得利寺山城去了。


    眺望著前方動靜不小的自家隊伍,郭孝恪笑了起來。這個劉弘基看上去莽撞,沒想到倒也有些小心思,點齊了手下的騎兵傾巢而出,恐怕就是想故意引城中的守軍出來。


    山腳下,那些大車在徒峪的山路前停了下來,那些新附軍的士兵一人背了幾個土囊子,便銜首結尾地摸向了得利寺山城的城牆腳下,將那些土囊子摜在了地上,然後一點一點堆了下來?


    城牆上,幾個當值的守夜士兵有些迷迷糊糊地聽到了城牆腳下傳來的聲響,不過黑燈瞎火地他們也看不清楚,隻是一個個都警覺了起來,不敢怠慢,連忙去喊了頂頭的軍官。


    不多時,城牆上就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這時天上露出了那彎細成一線兒的月牙兒,幾個衝到城牆邊上的軍官往城下一看。隻看到慘白的地上,是一片片的黑影,幾個人同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很快城頭止響起了格外刺耳的角聲,城牆下的軍營立刻間炸了鍋,那些被驚醒的軍官們像紅了眼的兔子一樣喝罵踢打著那些搓著惺忸睡眼從床鋪上爬起來的士兵,就往城牆上趕。


    看著城頭上亮起的無數火把,劉弘基樂了起來,“兄弟們,給我大聲點,嚇死這些沒卵子的。”隨著劉弘基的喊聲,他手下的本部人馬同時呼嘯鼓噪了起來,一時間好像如同千軍萬馬在攻城一般。


    “弓箭手,快,快放箭。”城頭上雖然亮起了無數火把,可那火斃,照下城頭仍是模糊的一片,聽到那黑暗中傳來的人馬呼嘯聲廠二,上的幾個軍官頓時大亂了起來。不知道城外有多少。隻是大喊著讓弓箭手射箭。


    不多時,城頭上淩亂的大片箭矢給拋射了出來,落在了城牆下模糊一片的黑暗中。沒有傷到一個背土的新附軍士兵。


    “給我喊,繼續喊。”看到城頭上不要命地射出大片大片的箭矢,劉弘基叫得更起勁了,“射吧,射得越多越好。”


    得利寺山城外。一陣陣喊叫聲如同山呼海嘯般席卷向城頭。嚇得城牆上的士兵隻是不停地開弓射箭,直到把箭壺射空退下後,方才喘了口氣。


    “兄弟們。給弩上弦。”劉弘基看到城牆上的箭雨稀拉了下去,知道城頭上的人肯定是瞧出些了不對勁,卻是朝身邊的部下道,很快他帶上山的五百多士兵都是給隨身帶著的弩弓上了弦。


    “都停下。都停下那給城牆上動靜鬧醒的守將上了城牆後,看著城外隻有那一陣陣大喊聲,卻不見城牆下火光裏連半個模糊的黑影都不見,就知道上當了,那些隋人是在引他們空耗箭矢,連忙大喊了起來。


    “那些隋人隻是虛張聲勢,刷上他們的當。”隨著那守將的大喊聲,城牆上的士兵一個個都是停了下來,仍舊有些狐疑地看著前方城牆下那黑暗中模糊晃動的無數影子,當他們發現當自己這邊停下弓箭時,黑暗中依然隻是那一陣陣的喊殺聲,方才把懸著的心放下,幾個膽大的軍官和士兵更是哄笑起來。


    城牆下的陰影裏,劉弘基帶著五百名士兵,悄悄摸近了城頭,他們甚至聽到了城頭上傳來的哄笑聲,劉弘基聽著那哄笑聲,一臉的冷笑,朝手下的士兵揮了揮手,接著五百把強弩對準了城頭上那些火光密集的地方。


    幾乎是刹那間,五百把強弩同時響起了懸刀被扣下的機括聲,在聲後那些新附軍士兵的鼓噪聲裏,五百枚弩矢就好象沒有半點聲響發出,落向了城頭那些哄笑的高句麗士兵。


    射出箭矢後,劉弘基和手下的五百士兵手腳麻利地再次上了弦,當城牆上傳來此起彼伏的慘叫聲時,他們射出了第二撥弩矢,然後飛快地撤出了城頭上弓箭射程的範圍。


    這時城頭上,中箭的士兵周圍,那些原本還在哄笑的士兵一下子都嚇得哆嗦起來。那幾個剛才從城垛探出頭的士兵直接給城牆下射來的利箭射穿了腦袋,癱倒在地上,血濺了邊上幾個士兵一臉,嚇得他們都是一屁股坐在地上。


    不需要任何命令,城牆上那些退到城牆後的士兵一回過神來,立刻就抓著弓箭超城牆腳下拉弓拋射出了大片大片的箭矢。


    “射,給我射左臂中箭的守將也大聲喊了起來,一臉的猙獰,剛才他邊上火把舉得最多,給劉弘基帶著親兵很是看重的狠狠射了一番,剛才要不是他身邊從平壤帶來的心腹推了他一把,恐怕現在就是他成了地上那具腦袋給三根弩矢貫穿的躺屍了。


    網退到城牆外一箭之地,劉弘基他們身後就落下了大片大片的箭矢,還有幾枚朝天拋射的箭矢劃過了數百步,從他們頭頂上墜了下來,要不是高句麗國內產鐵稀少,那箭矢上的箭頭分量不重,劉弘基手下怕是要傷到幾個士兵。


    看著身後不斷響起的那種破空呼嘯聲,劉弘基一臉得意地笑了起來,他不相信這城中的箭矢多到可以這般揮霍的地步,等他們消停下來,他就再上去抽冷子給他們一下,看看這群縮頭烏龜能有多少箭矢可以這樣亂射。


    城頭上,手臂上的箭頭給取出以後,那守將疼得整張臉都擰到了一起,直到一旁戰戰兢兢的醫官給他上完傷藥,裹了傷口以後,他那猙獰的臉色才平複下來。不過當他看到城頭上那些士兵隻是一臉慌張地胡亂朝前麵的黑暗裏射箭,氣得跳了起來,城中雖然多備了箭矢,可也架不住這樣的消耗。


    “都讓他們給我停下來,哪個再往外麵射一箭,我砍了他的腦袋守將氣急敗壞地說道。就他說話的這功夫間,又是近千枚箭矢射了出去?


    看到城牆上射出的箭矢停下之後,那些火把全都熄了,上麵黑漆漆地一片,本想再上去騷擾一番的劉弘基不由跳起了腳,最後隻能不忿地帶著手下退到了堆著土囊子的新附軍那裏,守了一夜。


    清晨時分。得利寺山城原本難行的山道都給土囊子填下了山,一條長長的斜坡直接到了城外郭孝恪大營的前軍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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