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喜愛這件事就已經夠困難的了。


    休嘴邊的話一變,真誠祝願道,“衛奚,恭喜你。”


    衛奚不知道休中將為什麽


    知道,雄主和他談的事。但他轉念一想,中將和雄主感情那麽好,或許早就通過氣也說拿不定。於是,衛奚心安理得地接受了休的祝賀。


    眼中充滿憧憬,道,“感謝您,中將。”


    衛奚輕快地下了樓,休則猶豫著還要不要上去。正當他猶豫之際,顧斂也從書房裏走了出來。


    “杵在這裏幹什麽?”顧斂瞥著休問。


    “晚餐做好了,想叫您下樓用餐。”休回答,斂下眼中的情緒。


    蟲子的情緒有些不對勁,精神觸角也蔫蔫的。顧斂盯了會,以為他還在惦記蟲皇的事。淡淡嗤笑了下後,提了句,“以後恪守本分就行,別想東向西。”


    休卻以為顧斂是因為讓衛奚當雌君而敲打他,盡管唇齒間苦澀,但他還是答應下來,“您放心,我不會妄想。”


    “……”哪裏不對勁。


    “懂了?”


    休回答,“懂了。”


    顧斂微眯起眼。


    在這種高度的懷疑之下,他忽然靠近休。垂眸盯著這隻蟲子逼問道,“說說,你懂什麽了?”


    沉默。


    他們的距離很近,近到顧斂能夠清楚看見休低垂顫動的睫毛,清晰地聽到他字正腔圓地回答,“我會恪守本分,幫助衛奚成為一名合格的雌君的。”


    無言相視。


    半響,“哈”的一聲。


    顧斂撫上額,被氣笑了。他忍了又忍,看著這隻蟲子死憋著,委曲求全又極度難受的模樣,終於一個沒忍住,低聲罵道,“滾下去。”


    被罵的蟲子又乖又順從地轉身,然後落寞地走下樓。


    “……”


    休很難受,顧斂知道。


    他甚至能感受到,這隻蟲子的精神觸角蔫得都快要自然脫落了。但顧斂就是不說,看著極力裝作平靜的吃飯的蟲子冷笑了笑。


    “雄主,您是跟中將說了吧?”飯桌上,衛奚突然出聲。衛奚說的是顧斂決定和他接觸關係,還他自由的事。


    顧斂掠了眼對麵的休,眉宇間冷淡,“他說他知道了。”


    吞咽食物的休,頓時感到有些難以下咽了。原本可口的食物也變得食不知味,沉默了片刻,休點頭,“我知道。”


    “那就好。”衛奚看著休道,“您放心,您現在


    需要蟲照顧,我還是推遲一些的。等您的小蟲崽出生後再做打算。”


    衛奚說完這話,休的心裏更加不是滋味。


    他瞞得了別的蟲卻瞞不了自己的心。亞雌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卻不想再像以往那樣當做無事發生地感謝對方的善意。他沒有接話,甚至隱隱希望衛奚和雄主的事能一直推遲。


    休感到愧疚。


    為衛奚的大度,更為自己醜陋酸澀的心。


    精神觸角隨之徹底萎靡下來,顧斂也終於看不下去了。他扔下筷子,瞥了休一眼,然後起身。


    “滾上來。”


    在衛奚疑惑的表情中,休沉默地跟著顧斂上了樓。


    臥室的門“啪嗒”一關,麵對著顧斂,無言以對的休就要跪下來。但在顧斂越來越冰冷的視線中,休成功想到顧斂之前的命令。於是他又默默爬上了床,跪在了床上。


    “……”


    顧斂看著他完成了一係列動作,半響都沒有聲音。他覺得這隻蟲子很好,重要的不記得,不重要的記得一清二楚。


    他走到床前,晦暗不明的黑眸盯著對方,問,“叫你跪在床上是這個意思嗎?”


    顧斂看著休怔了下,似乎是意識到當時他說這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了,臉開始變紅。


    軍雌在這種方麵倒單純得叫顧斂無聲地勾了下唇,然後再休沒發覺前,沉聲道,“轉身。”


    盡管耳根滾燙,但休還是順從地轉身背對著顧斂跪在床上。盡著雌奴服侍雄主的本職,微微壓下腰身,抬了抬臀。


    顧斂盯了瞬,忽然彎腰。


    貼上休的後背,貼在他的耳邊。


    用著冷淡低沉的聲問,“你這麽做就不感到愧疚了?”


    休猛地僵住了,心髒就手生生被無情地撕開。這種僵直還在持續,顧斂的手卻已經壓上了他的腰。


    用力往下壓。


    再次貼上他耳背,掌心拍上臀。


    指揮,“再抬高點。”


    “雄主……”愧疚和羞恥讓休感到痛苦。


    聽到蟲子痛苦的聲音,顧斂卻笑了。他一麵繼續手頭的動作,一麵沉聲道,“胡思亂想?”


    “我有說過讓衛奚當雌君嗎?”


    猛地,手下的蟲一震。


    “全靠腦補。”顧斂看著他的反應


    ,嗤笑了聲,“這輩子都別當參謀長,不然,你的敵軍做夢都會笑醒。”


    被嘲笑的休麵紅耳赤,羞愧得想立即找個地洞鑽進去。在羞愧之餘,休抓住了重點。雄主並沒有讓衛奚當雌君……


    休顫著唇,想回頭確認。可剛回頭,腦袋就被顧斂摁住。


    “讓你動了嗎?”嗓音低沉冷淡。


    緊接著衣料摩擦,窸窣響動。如此令蟲臉紅心跳的情景,顧斂卻還邊摁著他的頭,邊一本正經地繼續教訓道,“說說,我有讓你不顧一切地保下蛋了?”


    周身無物,涼意襲來。


    慌亂間,休說不出話。他不知所措,更不懂顧斂的意思。顧斂盯著就知道這隻蟲子還沒有醒悟,於是抬手,又在休臀部拍了下,“我有這麽說嗎?”


    休脊背僵硬,半響支吾道,“沒、沒有。”


    “要不要聽話?”


    清脆作響,顧斂繼續逼問。


    雄蟲的壓迫感太強,讓被逼問的休氣息淩亂。而被當做蟲崽教訓更讓休羞恥得眼眶滾燙。他無法鎮靜,也知道自己惹顧斂不悅了。


    麵對著逼問,沉默後休嗚咽,“要……要。”


    聽到滿意的答案,淺淡笑在顧斂的唇角一瞬而逝。垂著眸子俯身——


    情到深處,兩側的腰窩被握住。交頸相擁,休聽見顧斂貼耳問,“再給你一次機會。”


    “雌君,要不要當?”


    !


    第56章 暴戾雄蟲vs雌蟲中將49


    要不要當雌君?


    “……要。”


    休猛地回頭, 緊緊抓住顧斂的手。搖搖欲墜的水霧終於支離破碎,不受控製地化成珠子啪嗒啪嗒滴落在被單上。可即便是這樣,他的唇還是底氣不足地在顫抖。


    彷徨無措,可憐兮兮。


    堅毅挺拔的軍雌外表下, 習慣獨自舔傷的蟲子早已經縮成一團。顧斂垂眸盯著, 強勢的精神觸角一把逮住休開始躲閃蜷縮的觸角。


    “聽不清。”


    嗓音沉冷, 壓迫感十足。


    幽深的眸子直逼進休的眼中, “不當是嗎?”


    看著像是即將要脫身的顧斂, 休的唇狠狠一顫, 徹底慌了。必須得抓住這個機會, 他無法再猶豫下去。視線從彌漫的水色中破出, 回視著,顫聲道, “當。”


    執拗又清晰地重複,“要當的。”


    蟲子的眼神變得渴望而堅定。


    想要得到的就必須自己親口爭取、親手去奪, 而不是逆來順受或是隱忍仰望。顧斂想告訴休這個道理,事實證明他也成功了。一貫隱忍的休,在他的逼迫下開了口。將顫栗恐慌的精神觸角緊緊纏繞在他的身上,敞開心扉。


    “很好。”顧斂向來不吝嗇他的鼓勵。


    既然已經決定將這隻蟲子拉進自己的庇護範圍下, 他就不會再對他棄而不管。精神觸角安撫著,伸手又摟住休的腰。在休黏糊的視線中,顧斂將唇印在他的額上。


    “你可以爭取。”


    他淡淡道, “我給你這個特權。”


    “是, 雄主。”


    聽到顧斂的話,休的心終於安定下來。


    他點頭,卻不知道顧斂所說的爭取,是包括這個世界在內的任何東西, 哪怕是將蟲族顛倒。


    第二天顧斂先醒,他洗漱、用完餐回到臥室,休還在沉睡中。顧斂站在床前打量著還在沉睡的休,因為使用過度的緣故,蟲子是側臥著的。臉側放在柔軟的枕頭上,金色的長發掩住了他的神情,隻露出微抿的唇。


    呼吸平緩,睡姿規矩。


    老實得有些過頭。


    顧斂坐在了床邊,神色莫辨地打量了會,伸手。像是感召到動靜,沉睡的蟲子睫毛顫了下,隨即睜眼。


    “雄主?”開口,聲音嘶啞。


    休迷茫地看著顧斂停在半空中的手,在清醒過來心髒開始怦怦跳的時候,顧斂又異常自然地收回了手。


    目光平淡,“既然醒來,就快點起來。”


    休瞥了眼顧斂的手,雄主剛才是想摸他嗎?


    他也不敢多問,連忙從床上坐起。坐起時,難以描述的部位疼痛無比。又因為隆起的肚子,身形搖搖欲墜。顧斂伸手按住了他的肩旁,以防這隻被欺負過頭的蟲子不雅地仰倒在床上。


    “謝謝您,雄主。”休下意識想跪,但想到顧斂昨晚的話又克製住本能。


    脖頸忽然傳來涼意。


    休一抖,就瞧見顧斂攏了下他的衣領。在他看不到的視角,手指碰觸上他的脖頸,在某一處摩挲了下。休微愣,就在他覺得雄主似乎是在調戲他的時候。顧斂的視線就睥睨下來,然後彎腰,淡淡道,“還要坐到什麽時候?”


    “半個小時後,跟我出去一趟。”


    顧斂說完又囑咐,“別穿軍裝。”


    直到顧斂離開,休還在為自己的再次多想而感到不恥。他想,他應該不會去當參謀長。


    休撫著脖子走進浴室,被顧斂觸碰到的那處還在發燙。站在鏡子前,他略微好奇地鬆開手。手指下,紮眼的紅痕闖入眼簾。摩挲的酥麻感似乎還殘留在肌膚上,休的臉色瞬間爆紅。


    他按照顧斂的囑咐沒有穿軍裝,而是穿了件休閑的襯衫但領子扣得十分嚴實。顧斂的視線在休的脖頸處遊走了一圈,然後看見蟲子不自然地扯了下衣領。


    “跟上來。”


    轉身,唇角微不可查地勾了下。


    一路上,顧斂也沒告知休究竟要去哪。直到飛艇抵達,休才明白。他看著眼前的建築,驚愕不已。


    半年多前,他和“顧斂”就來過這裏。那時,休是帶著屈辱和絕望的心情走進去的。而現在看著建築上“婚姻登記所”這幾個大字,休卻難掩震驚地看向身邊平靜的雄蟲。


    “雄主?”他的聲音微顫。


    昨晚顧斂的確答應了讓他當雌君,但休沒想到顧斂竟然在第二天就帶著他來到登記


    處。他感到不真實,又開始遲疑顧斂到底是想讓他升雌君還是來簽一份遺棄雌奴的文書……


    蟲子沒有動,顧斂回頭瞥了過去。


    “繼續杵著?”


    “讓衛奚過來,你回去?”


    “不!”休心底一慌,斬釘截鐵拒絕道。


    他跟上顧斂,輕聲又極力顯示鎮靜道,“您稍微等等我……”


    顧斂和休一進登記所,就吸引了前來登記的蟲子和以及工蟲們的注意。ss級,再加上和霍華德家族的糾葛,顧斂徹底在帝國出了名。


    蟲子們頻頻側目,揣測著顧斂連登記所的意圖。待看到跟在後邊的休,頓時恍然大悟。一隻恢複軍職又毫無情/趣可言的雌奴,除了來解除和雌奴的婚姻關係,眾蟲想不到顧斂來這裏的第二個理由。


    “休中將真可憐。”


    被遺棄的雌奴將會失去公民身份,無法享受帝國的基本福利和保障。來登記為雌侍的亞雌看著休,嬌滴滴和自己的雄主咬耳朵,“雄主,您真疼我。”


    就算顧斂是ss級的雄蟲又怎麽樣?


    那麽冷漠暴戾的雄蟲,不受寵的雌奴也隻有受罪和被遺棄的份。


    顧斂沒有理會煩人的蟲子的打量和討論,然而休聽了心卻在一點點下沉。走到窗口,工蟲早就準備好了文書。他不敢怠慢,抽出了那張解除與雌奴的婚姻關係的文書,遞到顧斂麵前。


    顧斂僅看了一眼,“換掉。”


    “嗯?”工蟲不解,看了眼文書,“閣下,是這張的。”


    顧斂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我有說是來解除關係的嗎?”


    工蟲一愣,而休握緊的手終於鬆懈下來。


    難道還能是給雌奴升級呢?


    工蟲有些不敢相信,幾乎沒有雄蟲會給自己的雌奴提升級別。他小心地問,“您要給……休中將提升級別嗎?”


    顧斂已經開始不耐煩了,冰冷的視線實質化地朝工蟲刺了過去。工蟲不敢多問,理所當然地又抽出一份將雌奴提升為雌侍的文書。


    顧斂在煩躁的邊緣上遊走,而休看了眼,忍不住輕聲道,“就算是雌侍我也……”


    他還沒說完,就看見顧低壓駭蟲的眼色。話猛地一頓,


    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在極度緊張之下,休硬著頭皮道,“我……”


    “我想當雌君。”


    周遭有蟲倒吸了口冷氣,以為自己出現幻聽了。


    給當雌侍不感恩戴德就算了,一隻雌奴竟然還敢妄想雄主雌君的位置?


    “休中將瘋了吧?”亞雌小聲地議論。


    休也覺得自己瘋了,他偷瞄著顧斂。顧斂卻在默許著他的話,休頓時感到一絲安心。


    所有的蟲都在等著顧斂給這隻不識好歹的雌奴點顏色看,連工蟲都暗自想:這下解除文書能用上了吧。


    “把升級為雌君的文書拿出來。”顧斂出聲。


    “?”


    這隻雄蟲在說什麽?


    亞雌瞪大了眼睛,辦理業務的工蟲也是狀況外。後知後覺地,工蟲貼心地提醒,“顧斂閣下,您是不是弄混了?每名雄蟲隻能和一隻優秀的雌蟲結締雌君婚姻關係,而雌侍可以是多名。”


    他瞥著休,萬種猜測上腦。


    忽然痛心疾首道,“如果您受到什麽脅迫,您不用怕說出來。帝國會保護您的權益,我也可以幫您報警……”


    休:“……”


    額上的青筋隱隱暴動,壓迫感十足能量泄露。顧斂的耐心徹底用完,駭蟲的精神觸角直接一把拽住了窗口裏的工蟲。“嘭”的一聲,工蟲的臉扭曲的貼在窗口上。被顧斂的恐怖的能量嚇到兩股戰戰。


    “聽不懂蟲話?”


    顧斂陰沉道,“還是你認為你能脅迫得了我?”


    “滾。”精神觸角將工蟲狠狠一摔,“把文件拿出來。”


    摔在地上渾身打哆嗦的工蟲,連忙將文件拿了過來。他想解釋該怎麽填,顧斂卻給了他一記冷眼,“閉上你的蟲子嘴。”


    升雌君的文書需要雄蟲填寫升級別的理由。顧斂隻看了眼便煩躁地“嘖”出聲,他拿起筆龍飛鳳舞地寫了幾個字,然後簽完名丟給休。


    休接過一看。


    上麵隻有兩個字,赫然是:


    【喜歡。】


    休怔住了,捏著文書的手發緊。是就喜歡這麽做,還是雄主……


    喜歡他?


    直到這一刻,休還在懷疑 。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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