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嗎?”


    “懷了蛋就是不一樣,連低賤的雌奴都能多得到雄蟲的施舍的眼光。”賽因猙獰地盯著休的腹部,咬牙切齒道,“還真得感謝這顆該死的蛋!”


    他明明都快殺了那隻雌奴,可關鍵時候這顆蛋居然爆發出比他升到s級還要強的能量。將他的攻擊擋了下來,讓那隻賤雌乘機重傷他,在他的腹部捅


    了個大窟窿!


    憑什麽?


    憑什麽顧斂這種惡心蟲的廢物一下就能升到ss級,連他的雜種蛋也比他的能量高!


    賽因嫉妒得發瘋,顧斂搶走了屬於他的榮耀和矚目,連他的蛋也要踩他一腳。他暴漲的精神觸角猛地朝休的腹部攻了過去。


    在他的麵前還敢如此張狂地對他的雌奴和蛋動手。顧斂沉沉的眸子裏滿是殺意,他擋下了賽因的攻擊。將精神能量全開,帶著鐮刀般恐怖的精神觸角衝了過去和賽因打鬥在一起。


    s與ss間差了一條鴻溝。


    賽因的精神觸角被齊齊砍斷,從眼睛到顴骨被鋒利的觸角狠狠劃破。皮肉綻開,鮮血四濺。賽因狼狽躲過,迅速逃竄。


    顧斂的觸角在身後追趕,幾次差點將賽因的脖子生生掰斷。


    他不甘心。


    他不相信自己贏不了顧斂!


    賽因邊逃竄邊從口袋裏掏出一支試劑,這是他再一次向奧斯汀討要過來的。牙一咬,賽因掀開蓋子就將試劑喝了下去。


    觀戰的休眼尖,“雄主他喝了什麽東西!”


    顧斂瞥了眼地上被賽因摔碎的試劑管,眼神一凝。張狂的笑瞬間響起,賽因的能量迅速突破s直奔雙s。


    “你以為隻有你才是ss級嗎?”數十條精神觸角凶殘地朝著顧斂攻擊而去。


    顧斂對付著,卻沒想,那隻是賽因的障眼法。在顧斂無暇顧及之時,兩根觸角猛地鑽向休。


    “躲!”顧斂餘光凜冽。


    休隻能爭分奪秒地打開受傷的骨翼,可ss的攻擊速度太快。他的骨翼還沒完全展開,攻擊就已經到了眼前。


    忽然間,一道精神屏障展開。


    蛋的精神觸角飛快集結,在賽因的攻擊來臨之前將屏障擋在雌體的麵前。


    “砰”的聲,屏障破裂但賽因的攻擊也隨著破裂的屏障而被抵消。


    休的骨翼順利張開,飛在了半空中。他伸手撫摸著腹部,感受到了蛋的虛弱和疲憊,不禁有些擔憂。


    “乖乖睡著,雌父和雄父很快就會解決的。”休安撫著蛋,眼中決然。


    a級的身體難以消耗ss級的能量,在顧斂麵前,賽因的攻擊依舊差了火候。他吃力抵擋著顧斂猛烈的攻擊,難以顧及依舊飛到他身後的休。


    一隻精神能量重傷軍雌而已,怎麽


    可能對ss級的雄蟲造成什麽威脅。


    賽因嗤笑著想著,下一秒他所有的觸角就被顧斂給糾纏住了。而後背忽然感到一絲寒意,那隻被他瞧不起的軍雌拔出匕首,狠厲地刺了過來!


    休並沒有想下死手,畢竟賽因對於變異蟲的研究還有價值。可異變突生,賽因像是最後拚死一搏般,將所有的能量調動掙開了顧斂的束縛。


    然後,卻猛地用後頸撞上休的匕首。


    鮮血淋漓,倒在地上的賽因最後一個表情是驚愕。


    “他……自己撞上來的?”休錯愕。


    顧斂看了眼休,“有詐。”


    那一刻,與賽因交手的顧斂明顯感到了不對勁。他看清了賽因驚訝和恐懼的表情,像是有什麽人操控般讓他撞上了休的匕首。


    地下通道傳來整齊的步伐。


    休看著這個狀況也知道,這裏邊還有問題。很顯然,無論是賽因還是幕後黑手,他們的目標都指向顧斂。


    敏感的直覺告訴休,或許他們是想用賽因的死嫁禍雄主。


    盡管不知道為什麽會陰差陽錯地賽因撞上他的匕首,但幸好最後殺了賽因的是他。


    休狠狠皺下眉,落地對顧斂道,“這件事一旦牽扯進來就摘不幹淨。死了的是迪文最寵愛的雄子,您又隻是霍華德家的養子。”


    “衛冕和迪文也並不是真的愛護您,很有可能是有蟲子故意將您引入險境。”他冷靜分析,“無論如何,您都不能淌這趟渾水。”


    “賽因是我殺的。”冰藍色眼睛直視著顧斂,毅然決然。


    蟲子的意思很明顯,自己抗下罪名讓他摘幹淨。


    顧斂無言地看著這隻腰板挺直的蟲子,蟲子的逆骨從來就沒有被壓彎過,壓彎的隻不過是他屈服的表象。


    就像凜冽在寒冬裏不肯與天氣妥協的白楊,可此刻,這棵白楊卻心甘情願斬斷軀幹,留下一地碎葉。


    碎葉似乎飄到了顧斂的腳邊,顧斂眸子沉沉。


    “說你蠢你還真當誇你了?”顧斂隨意地抽掉休手中的匕首,淡淡道,“別做那些無謂的事。”


    “我還不需要一隻雌奴來保護。”


    顧斂忽視掉休瞬間黯淡下來的目光,直麵對上衝進來的軍隊。


    上將帶領著軍雌進來,就看見這一幕:


    迪文·霍


    華德最寵愛的雄子慘死在血泊中,而把玩著沾著鮮血的匕首的顧斂,表情淡淡地站在傷痕累累的休身旁。


    他的心瞬間下沉。


    尤其是在皮爾斯和詹姆斯後腳跟進來後,詹姆斯驚愕了句,“死了的雄蟲不會是賽因吧?迪文還不得瘋了?”


    上將就知道,這件事絕不會簡單。


    第47章 暴戾雄蟲vs雌蟲中將40


    “我殺的。”


    “是我殺的。”


    上將看著異口同聲的顧斂和休, 陷入頭疼之中。眼前的兩隻蟲身上都沾著血跡,但一隻表情擔憂,另一隻把玩著匕首冷淡漠然。


    “雄主!”休不敢置信, 顧斂居然想擔下殺死賽因的罪責。


    “已經沒有呼吸了,初步看致命傷口是匕首造成的。”查看完情況後, 軍雌湊到上將身旁匯報。


    休聽到了這一句, 極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看向上將道,“上將,賽因是我殺死的。殺死賽因的匕首也是我的。”


    上將的視線滑過那把匕首,那是把軍用匕首。但此刻卻滴答著血跡,在雄蟲修長手指間被把玩著, 泛著寒光。


    休一直以為顧斂拿走匕首隻是隨意為之, 可現在看來……他想不通顧斂為什麽要這麽做,但無論是哪種原因, 他都不能再讓對方陷入危險之中。


    “匕首是雄主剛從我手中拿過去的。”


    “雄主,您不用這麽做的。”休看向顧斂, 希望顧斂能開口。


    顧斂卻沒有理會他, 忽然嗤笑了聲。


    “真是蠢。”


    帶著“羞辱”和“貶低”意味的話在上將的眼裏,是顧斂在罵休主動擔罪的行為愚蠢。他皺了眉,接著又聽到這隻不識好歹的雄蟲嘲諷道:


    “你認為像他這種精神能量創傷的廢物軍雌能殺死能量暴漲到s級的雄蟲?”


    雄蟲的黑眸中血色殺意還未退卻, 叫與他對視的上將都不禁警備起來。


    怎麽看, 這隻s級的雄蟲都更像凶手。


    但上將警覺到了一點, “s級?”


    如果他沒記錯,賽因的能量等級隻是a級。


    上將沉了眸子,目光死鎖著顧斂。


    雄主似乎有意無意地在誘導著上將他們相信是他自己殺死了賽因。


    “上將,賽因的死與顧斂並沒有關係。”休再一次試圖解釋。


    “啊。”詹姆斯忽然感歎了句,他掃視著四周, 像是琢磨道,“地上避難所沒有監控,現場著沒有證蟲,要證明起來可有點難啊……”


    “說不定是共犯!“皮爾斯冷嘲了聲,目光掃過顧


    斂和休,“別以為你們這樣就能混淆視聽,爭取給同夥脫罪。一個都別想跑!”


    他指揮著,“諾林上將,還不將他們帶回軍部審問!”


    事關變異蟲,上將盯著顧斂冷肅道,“顧斂閣下,請。”


    顧斂沒有異議,走到上將麵前隻說了一句話。


    “把一隻姓衛的小亞雌帶走。”


    這是第二次,顧斂坐在審訊室內。


    “你說賽因是喝了藥劑後能量暴漲到s級的?”上將坐在審訊桌的另一端,親自審問著顧斂。


    “是。”顧斂淡淡道,“該說的我都說完了。”


    上將的食指無意識點了點桌麵,的確,他們找到了顧斂所謂的藥劑瓶的碎片。而碎片也拿給化驗部門化驗去了。


    如果照顧斂所說,賽因是喝了藥劑後能量暴漲蓄謀殺害他和休,他才反殺賽因的。那他的行為可以被鑒定為自衛。


    上將沒有再問,兩分鍾後,一名軍雌走進來遞給了他另一份審訊口供。


    審訊室內沉靜,隻有紙頁翻動的聲音。


    顧斂不語,目光落在上將手中的那份審訊口供上。直到上將合了資料,眉皺了起來。他看向眼前這隻雄蟲,雄蟲的表情自始至終都很是冷淡,冷淡到近似冷血。


    “我不明白休為什麽要替你頂罪。”上將撐著下顎,盯著顧斂。休和顧斂的口供前邊基本一致,但隻有最後一點。


    誰拿了匕首殺了賽因。


    “他或許是怕你被霍華德家族追責?”上將揣測道。


    他設身處地想了下,如果他是休。自己冷血又絕情的雄主被軍部定罪,被本家追殺。就算對方能為軍部做出貢獻,但私心地講他也會因此鬆了口氣,期盼這隻雄蟲直接被殺死。


    上將搞不懂休,“雄蟲自衛殺蟲,在《雄蟲保護法》中並不構成犯罪。但雌蟲不同,尤其是雌奴。”


    “無論是出於何種原因都隻有死路一條。”


    “顧斂閣下,您覺得您哪一點能讓休為您付出生命?”


    顧斂淡淡嗤笑了聲,回望著上將,“大概是蛋的雄父?”


    他的姿態、言語都顯得滿不在乎,上將眼中逐漸泛起冷意


    。盡管他很欣賞這隻雄蟲的能力,但對方對待自己的雌蟲的態度讓他忍不住反感。


    為了蛋,聽起來多麽合情合理。


    上將壓下冷意,雙手交叉直視著顧斂道,“目前來看,口供對休很不利。如果他一直堅持自己的供詞,將要麵是無休止的精神審訊。”


    不斷地被撬開防線,入侵精神海域。


    “希望您也還記得,他是您的蛋的雌父。”


    考慮到孕期的雌蟲的狀況,顧斂被允許帶去給剛接受完第二輪審訊的休做精神安撫。


    審訊室的門被打開,休便警覺地抬頭望去。瞬間,對上了顧斂的眼睛。


    “雄主,您沒事吧?”蔫在審訊椅上的休,艱難地起身。


    他已經接受了一輪精神審訊,精神海域被入侵的劇痛讓他到現在還太陽穴尖銳地刺疼。腦子嗡嗡的,疼得四肢無力。


    顧斂表情有些難看,但再難看的表情也比不上現在這隻蟲子的臉色難看。


    “您要坐嗎?”蟲子臉色蒼白地望著他。


    顧斂掃視著眼審訊室,就連審訊室,雌蟲和雄蟲的也天差地別。休所在的審訊室,隻有一張簡陋的審訊桌和一把審訊椅。


    顧斂坐了下去,冰冷金屬製作的審訊椅讓整間審訊室變得更加窒息和陰冷起來。


    “坐上來。”他皺起眉,看著這隻蟲子。


    休掃了眼顧斂的腿,張口就是,“雄主,沒事的。”


    “閉嘴。”


    顧斂感到煩躁,審訊不過一個小時。這隻蟲子也隻不過離開他視線一個小時,就被用上了精神刑罰。


    “我在和你商量嗎?”顧斂低氣壓地問。


    休頓了下,最終還是選擇順從地坐在顧斂的腿上。剛觸碰到,無力的雙腿便癱軟下來。


    顧斂托著他的腰,不至於讓他掉下去。睥睨的視線落了下來,顧斂在打量著休。


    蟲子的衣裳整齊,但後背已經被冷汗濕透了。顧斂去觸碰他的額頭,更是一片濕冷。他擰著眉,將精神觸角伸了過去。伸過去的瞬間,休便像應激反應般猛地開啟防禦。


    “放鬆。”顧斂說了句。


    語氣很淡,休卻莫


    名地感受到點溫柔。他覺得自己腦子大概是被疼得混沌不清了,咬了把牙,聽著顧斂話將防禦卸除。


    精神觸角治愈著休的精神海域,溫暖得休忍不住蜷縮起來。他忽然變得擔心起來,忍不住問顧斂,“雄主,蛋它不動了。會不會出了什麽問題?”


    自從蛋抵擋住賽因的攻擊後,休便逐漸感受不到蛋的精神觸角。即便感受到了,也是若有若無的,讓他慌張。


    顧斂聽了休的話,將精神觸角探向蛋。往日隻要他一觸碰,黏糊糊的小觸角就會纏上來。而現在,小觸角縮在蛋殼裏邊一動不動。


    “雄主,怎麽樣了?”見顧斂不說話,休又忍不住擔心起來。


    “沒事的。”盡管蛋不動,但氣息依舊存在。顧斂猜測蛋估計是消耗了太多的能量,進入了休眠期。


    休聽了顧斂的話,這才稍微鬆了口氣。


    “……我沒有把蛋的事告訴軍部。”一枚殼都沒破的蛋能夠抵擋住s級的能量攻擊如此駭蟲聽聞的事,要是被蟲發現了,他們的蛋都會陷入危險的境地。


    “應該是隻小雄蟲吧?”畢竟雌蟲的精神能量極其暴動,很難外化出來作戰。


    不,應該是雌蟲。


    顧斂沒回答,但直覺卻這樣告訴他。


    一隻能夠自如運用強大精神能量的雌蟲,或許能夠通過這枚蛋完全修複休的創傷,甚至改變體質。


    治愈和安撫的工作同時進行,休緊繃的身體徹底放鬆下來。在溫暖的安撫下,半夢半醒。但心中被吊起的大石頭時刻提醒著,讓他在歇息中驚醒,抓住顧斂的胸前的衣服。


    問,“您為什麽要認下殺死賽因的罪名?迪文和衛冕他們一定不會放過您的。更何況明明不是您的錯,也不是您殺的。”


    冰藍色的眼底波濤洶湧。


    顧斂不回答休,但他自己很清楚。就算沒有休,他也會殺死賽因。暗色淤積在顧斂的眸子,這件事的起源隻是因為他放任自己的錯誤判斷,在明知道有危險的情況下,還讓這種蟲子單獨過去。


    “雄主,讓我保護您一次吧。”


    像顧斂好幾次將他從死亡的


    邊緣拉回來一樣,這一次也讓他將顧斂從危險中徹底摘出去。


    顧斂垂著眸注視著那雙滿是希冀,冰藍色的眸子,問,“想帶著蛋一起死嗎?”


    “根據《蟲權法》,就算是執行死刑,也是在孕期的雌蟲生下蛋後。”休冷靜分析道,“您放心,蛋是無罪的。”


    蟲子似乎很了解這一套操作,也試圖說服他。


    顧斂看著他。


    愚蠢純澈的眼睛映入顧斂的眼簾,汪洋的藍色像海浪湧動拍打著顧斂那顆冷漠堅固的心。他似乎都聽到了浪潮的回音,以及細微的破裂聲。


    “閉上你的眼睛。”


    “雄……”


    顧斂打斷,“和嘴。”


    上方的雄蟲的情緒有些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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