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 “不是雄主有意殺安東尼的,是……是雄主為了救我弟弟。”


    然而,他的解釋沒有蟲在聽。


    星際警察局都還沒出動,軍部的蟲就帶著軍隊來了。這顯然已經不是殺死隻蟲子的問題了。


    顧斂漫不經心地擦完唇,冷淡的眸子瞥了過去。綠眼的蟲子他還有點印象, 說起言不由衷的感謝來十分難聽。


    “你們軍部都這麽閑?連星際警局的事都搶著幹?”殺蟲子來的不是星際警局卻是軍部,擺明著不是另有蹊蹺就是針對著他來著。


    上將聽出了顧斂的嘲諷,冷意被斂入眼底。他滴水不漏地回答道,“是對您實力的尊敬。”


    說白了,就是怕這隻雄蟲不配合會武力反抗。


    原本前來請這隻雄蟲回


    去調查的小隊隊長,並不是他也費不著讓他一名中將來做這些小事。但諾林·卡斯曼主動請纓,一來是想看看休近期的狀況,二來他對顧斂一直抱著很強的試探和警惕。


    “事關重大,如果你有冤情並且想洗清,請您跟我們友好協作。”上將微笑著,碧綠的眸子始終緊鎖著麵前的雄蟲。


    空氣中,火星飛濺。


    安東尼的精神暴動絕對不簡單,但僅憑監控投影所了解到的信息太少。隻有和安東尼親自交手的顧斂,才了解得到當時安東尼究竟是怎樣的情況。上將隱隱有種預感,此事一旦深挖,暴露出來的真相必然會在帝國中引起軒然大波。


    這一趟,怎麽看顧斂都必須得走。


    “請。”上將給顧斂讓了路。


    “雄主,您要去嗎?”衛奚還在慌。


    顧斂看著諾林。殺死安東尼後,他就預料到過會出現這個局麵。與其和這隻蟲子在這墨墨跡跡地打口水戰,不如直接將這件事了解。再者,那隻被他殺死的雄蟲……


    顧斂思緒微沉。


    他起身,身旁的休便跟了過來。


    休站在顧斂的身旁,看著上將道,“雄主攻擊的安東尼的時候,我也在場。上將,讓我也跟你們回去接受調查。”


    上將看了眼休,點頭,“走吧。”


    軍部的審訊室。


    “殺害同類蟲的罪名不小,希望您如實告知我們當晚發生的情況並如實回答我的提問。”審訊員冷肅地盯著眼前的雄蟲。據說這隻雄蟲是ss等級的精神力,那他們的精神審訊儀器就對這隻雄蟲沒有效果。想要從對方的嘴裏撬出點想聽的東西,難度很大。


    “在霍華德家族宴會中,您是否看到過雄蟲安東尼並和他同處一個空間?”


    顧斂坐在審訊椅上,姿態很隨意,“是。”


    “您是否跟安東尼動手?”


    “是。”顧斂瞥著他,補充,“是那隻蟲子先偷襲。”


    “我沒有問你偷襲的問題,請專注於我的問題回答!”審訊員繼續問,“他偷襲您是否是因為您在雌蟲交易大會斬斷了他的手臂?”


    顧斂點頭,眼中劃過一絲興味,“勉強算是。”


    “什麽叫勉強算是!請您


    放端正態度!隻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審訊員瞪道。


    “您是否因為對雄蟲安東尼不滿,因而斬斷他的手臂。並在兩人因搶奪雌奴的積怨下,在宴會與安東尼發生肢體衝突而殺死了他?”


    審訊員說得句句條理清晰,顧斂卻忽然笑了下。然後冷冷盯著眼前的審訊員,笑問,“你在誘導我認罪?”


    審訊員怔了下,眼神閃爍。


    回答是或不是。


    這樣的回答語句下,這名審訊員每一次提問都在給顧斂布陷進並誘導他承認因積怨而殺害安東尼的“事實”。


    “誰指使你的?”顧斂幽幽地盯著他,“能買通軍部的審訊員,第五軍團的支持者?活在等級陰影下的貴族雄蟲?”


    冰冷幽暗的視線如同毒蛇吐信,讓審訊員沒由地恐慌。


    “回答,是或者不是。”顧斂噙著笑。


    “你胡說些什麽!閉嘴,是我在審訊你!”反應過來的審訊員,抖者腿虛張聲勢。他也是雄蟲,他沒必要怕這隻蟲!


    “這裏是軍部,容不得你撒野!”


    顧斂嗤笑出聲,一雙冷冽的眸子盯著審訊員。讓審訊員有種錯覺,仿佛他才是坐在審訊椅上的那個,而這隻雄蟲才是站著審訊的蟲。


    審訊室內的騷動引起了觀看室內的蟲的注意。


    休皺著眉盯著審訊室內的發生的一切,究竟是哪支勢力在插手審訊故意陷害雄主?


    “上將。”休眉頭緊鎖,“既然審訊員目的不純就及時停止審訊吧。”


    上將回了頭,視線落在休的臉上。他總覺得休的態度似乎變了,有意無意地在維護那隻雄蟲。


    “休,他能應付得了的。”碧綠的眼睛深邃,“何況你知道這件事不容小覷,而我們的目的也不僅僅是對他進行審訊。”


    上將的話讓休感覺到為難。似乎是察覺到他不安波動的情緒,小腹處開始擰緊疼痛起來,臉上的血色也逐漸退去。上將看著休突然的狀況微微皺眉,“怎麽了?”


    “沒事。”休緩著臉色,下意識撫摸著小腹已經腹中的蛋安撫。


    這個動作沒有逃過上將敏銳的眼睛,他張了張嘴,腦中閃過一個難以置信的想法。


    “休?”


    上將


    錯愕,“你不會懷了蛋吧?”


    休手撫小腹的動作一頓,半響不自然地點頭。


    懷了那隻雄蟲的蛋?


    上將的心中百感交集,但作為朋友他既高興又擔憂。高興休或許能夠憑借這顆蛋在顧斂家的地位提高點,不用再受到虐待。擔憂的卻也是,他懷蛋是顧斂那隻蟲的蛋。在那種艱難的家庭處境中,日後休一隻蟲撫養幼崽該有多辛苦。


    “多久了?”究竟還是隻雌蟲,上將上前伸手去撫摸休的腹部。


    他還沒觸碰到,審訊室的門就在這個間隙間被打開了。顧斂一出來,便見那隻上將伸手去撫摸休的腹部而休臉色蒼白。


    神色冷了分。


    看到顧斂,上將便收回了手。他對顧斂道,“顧斂閣下,審訊完請您再稍作停留,我需要對您進行單獨的詢問。”


    兩隻蟲間的氣氛不太好。


    休插話,“上將,您先審問我吧。”


    他開口的時候,冷汗從他的額頭滑落。盡管休並沒有捂住小腹,但顧斂的視線敏銳地掃了過去。顧斂微微皺眉,對著上將道,“我需要休息室。”


    上將看了眼休,點頭,“行。”


    “如果你需要軍醫,我也可以幫忙找過來。”他其實是有些意外顧斂會顧及休的狀況的。


    顧斂直接拒絕,“不用了。”


    上將安排了一間休息室,顧斂帶著休走進去。


    門一關上,顧斂便道,“坐到床上去。”


    “雄主。”休抿了唇,想提醒顧斂,“有監控。”


    顧斂餘光瞥了眼四角,淡淡道,“我知道。”


    諾林·卡斯曼打的什麽主意他能猜到,但他並不在意又或許他根本就沒有把對方放在眼裏。


    顧斂走過去,彎腰湊近休。他不在意並不代表他歡迎這些蟲子偷聽,顧斂貼在休的耳邊道,“有監控怎麽?以為我會對你做什麽?”


    熱氣噴在休敏感的耳廓上,休的耳朵瞬間紅了起來。從顧斂的角度,甚至能看到這隻蟲子耳朵上顫栗的白色絨毛。


    一隻軍雌這麽害羞。


    顧斂盯著睫毛亂顫的蟲子,低沉問,“抖什麽?”


    這隻蟲子便瞬間克製住顫抖,直板板地挺腰坐著。蟲子太過於聽話也太過於


    蠢,顧斂的唇角微不可見地勾了下。


    休緊張地捏著手指,連疼痛都忘記了。他小聲解釋道,“並不是怕您對我做什麽……而是怕您說了其他……不能說的話。”


    “不正是你們希望的嗎?”顧斂黑壓壓的眸子直視著他,“你這樣做,你的上將知道嗎?”


    休一怔。


    驚覺自己的立場在不自覺間發生了變化。他對視著顧斂,看著雄蟲的眸子忽然感到有點喘不過氣來。他微微別過頭,抿緊了唇。


    蟲子不回答,顧斂也不逼問。


    他握住對方的手,發現這隻蟲子的手冰涼。再用精神觸角探入後,臉色不禁沉了下去。本來身體創傷和精神創傷就沒痊愈,逐漸好轉的海域又因為這不斷汲取養分和能量的蛋而被迅速被掏空。


    顧斂檢查著蛋的情況。


    也不知道是不是隨了這隻蟲子,剛要觸碰到他的精神觸角就躲。精神觸角直接將蛋給逮住,探入內部檢查。不檢查還好,檢查完顧斂的臉色更不好了。


    這個蛋太像他的雌父了,精神海域也像個無底洞般。再感到到無危險後,便立即黏糊地纏上來狂汲取能量。


    這絕對不是正常情況。


    看著雄主逐漸變得難看的臉色,休忍不住問,“雄主,情況怎麽樣?”


    顧斂正煩,不輕不重說了句,“閉嘴,安靜點。”


    說完,那顆蛋就像是受驚般瞬間丟下顧斂的精神觸角。用自己微弱的觸角,自我保護式地攻擊雌體最脆弱的部位。


    休疼得倒吸了口冷氣。


    這樣的疼竟然比休經曆過的所有疼感都還要折磨人,他咬著唇,忍不住抽搭問,“……雄主,您在幹什麽?”


    “……”


    顧斂想把蛋弄出來,煮了。


    他加強精神能量的傳輸,溫暖的觸角將能量源源不斷地傳輸進蛋和休的體內。半響,蛋終於安分下來而休也沒了疼痛渾身暖和。


    “這隻雄蟲對中將也沒那麽壞啊。”


    監控室內,一隻軍雌感歎道。上將站在他的身邊,神色莫測地盯著顯示器。


    片刻,他笑道,“是啊,沒有想到。”


    休身體無礙後,跟著審訊員去進行常規審訊,而顧斂進了上將的辦


    公室。


    “坐。”上將招呼著顧斂。


    顧斂也沒客氣,坐在了他的對麵。他看著上將問,“這是你的審訊?”


    “不。”上將平靜道,“嚴格來講這不算審訊,而是我的待客。”


    蟲子的話讓顧斂感到好笑,上將見他不吃這一套。於是,直奔主題,“顧斂閣下,我想知道你和安東尼交手時他出現的異樣。”


    碧綠色的眼睛直視顧斂,“不是你哄審訊員的那套說辭,是你真是的感受。”


    “我為什麽要告訴你?”顧斂冷淡地盯著他。


    “我們來做個交易怎麽樣?”上將雙手合十,撐著下巴,“就憑我的誠意。”


    “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指使審訊你的審訊員誘導你認罪的幕後黑手。”


    “是迪文·霍華德。”


    “你的養父。”上將笑道,“看來霍華德家族的秘密是瞞不住了。”


    他提到秘密兩個字,顧斂冷了眸子。


    “這些我知道,對於我來說你的信息是無用的。”


    “是嗎?”上將知道顧斂並不知曉他所說的那個秘密,不然今天迪文·霍華德就不隻是叫人指使顧斂認罪那麽簡單了。他沒有提這件事,凡事總得留一手。


    上將繼續問,“那您感興趣安東尼怪異的能量升級嗎?”


    “我懷疑他和我以前見過的蟲一樣。”上將直起腰板,肅然回憶道,“我曾經在星際混亂區遇見過類似的雄蟲。他們的精神等級很低,但在作戰的瞬間能量暴漲,直直衝到s級。不過這種自爆式升級的狀態持續不了太久,短時間可以達到驚蟲的效果,但長時間容易自爆。”


    “對了。”上將像是隨口提了句,“您的雌奴,休。也是因為在和這種‘變異’的雄蟲作戰中受到了重創,才從一線退回軍部的。”


    上將打量著顧斂的神色,發現這隻雄蟲令蟲失望的沒有任何反應。


    “你是在用他威脅我?”顧斂眼中沉冷。


    “並沒有,隻是稍微的試探而已。”他看著顧斂笑道,“休是個好下屬、好朋友。”


    “也會是個好雌父。”


    顧斂微眯起眼睛。


    “休說他在宴會上看間安東尼和一隻綠眼的蟲有過短暫


    的交談,這很可疑。”


    顧斂靠在椅背上,“比如像你這種綠眼睛的蟲?”


    “那很可惜,是隻雄蟲。”上將語氣溫和,眼中卻浮現冷意。


    “我說了這麽多,您呢?有什麽發現?”他道,“合作總比樹敵要好。您想知道的東西,或許以後我能幫助到您。”


    顧斂抱著雙臂,思量著這隻蟲子話中的可信度。


    他的確需要眼線和消息來源,而這隻和休有牽連又在軍部處於不低等級的軍雌也確實是不錯蟲選。顧斂沒有思考太久,出聲。


    “很有可能是利用了某些改變基因的藥劑,安東尼血液裏有種很粘稠複雜的成分。”顧斂回憶著當晚,他擦拭手背上的血的感覺。


    他很熟悉安東尼的那種能量,在上一個世界。急功近利的異能者為了在短時間內提升實力,會使用一些自毀性的藥劑來激活異能細胞以達到提升效果。


    這和那隻蟲子的狀態很像,並且後遺症也很相似。


    “你和他們作戰的時候也應該發現了,這種蟲並沒有理智。行動全靠直覺和簡單的預判,而且在精神能量突破到一個極點時,動作就會變緩慢下來。”顧斂輕描淡寫道,“這個時間點,就是殺死他們最好的時機。”


    中將聽完,眼中微亮。


    要知道因為消息的封鎖,整個帝國除了高層以及去過星際流放區的軍雌才知道有變異蟲的存在。而這隻雄蟲,隻是接觸到了一隻,居然就直接把變異蟲的弱點給找到了!


    似乎是看出了上將在想什麽,顧斂冷笑道,“是你們軍雌太次了,連s級的雄蟲都很難近身。”


    更別說發現什麽弱點了。


    上將聽聞,眼中的星火熄滅。顧斂說得很對,對比起變異蟲來說,軍雌的力量實在是太小了。


    安東尼事件的出現就說明,變異蟲已經開始入侵帝國了。他們沒有找到源頭,也不知道背後到底是誰又或是什麽組織在操控。帝國的民眾一無所知,整個帝國都是後背陷敵。巨大的危機已經潛伏在他們腳下的這片土地中了,必須開始采取措施!


    上將看向顧斂,眼中多了點熱切。必須得將這隻雄蟲拉進他們的


    陣營!然而上將還沒打好陳詞,顧斂就起身不準備再多費口舌了。


    “可以走了嗎?”他冷漠問。


    上將知道,什麽事都得循環漸進。他起身,眼中的冷意早已經化開,微笑道,“可以,您去辦理個簡單的手續就可以回去了。至於安東尼這件事,我會親自向上邊匯報的。”


    上將目送著顧斂離開了辦公室,轉頭卻將休傳喚進來。


    顧斂的手續辦理完成,休也退回了大廳。兩蟲乘坐著飛艇,回別墅。去帝國醫院檢查的事被擱置,於是顧斂直接用通訊器聯係了卡爾醫生。下飛艇前,一條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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