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黃的暖陽被斑竹遮擋, 隻留下斑駁的碎影投在如畫長廊裏。


    蕭瓊華偷偷瞟了眼殷西辭,生怕她笑話自己吻技爛透了,帶給她不好的體驗。


    不是有句話叫一回生兩回熟嘛, 她她她們多練練就好了。


    殷西辭被蕭瓊華這番話逗樂, 以後體驗就好了?


    她笑道:“好啊, 我等著。”


    “嗯嗯。”蕭瓊華點點頭, 她抿了抿唇瓣, 上麵還沾染著殷西辭的氣息。


    她拉著殷西辭的手, 扣著她的五指, 笑眯眯的說:“西辭,你是我的了。”


    “嗯。”


    兩人手拉手走在長廊裏, 投在身後的影子也似乎緊緊依偎著。


    回到客棧,許知巧和蕭明玉都醒了,兩人正在吃飯補充這段時間消耗的體力, 林釗縉給許知巧又添了碗飯,聽到背後傳來動靜,他扭頭望去。


    愣了愣, 揚眉好奇的問:“殷西辭, 你的嘴巴怎麽了?”


    他這話也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力, 好歹是自己的軍師,衛聽柏也看了過去,“西辭, 你的嘴怎麽腫了?”


    張憶舟瞧著, 眸底帶著一絲凝重。


    蕭瓊華有些緊張, 她們現在雖然已經偷偷在一起了,但是旁人還不知道,她倒無所謂, 反正這些年來肆意任性慣了,根本不在乎別人的看法與流言蜚語,但是小溫柔不同,她這麽溫柔善良體貼可愛,要是被其他人攻擊辱罵怎麽辦?


    她得好好保護殷西辭,絕不能讓她的寶貝受到任何傷害!


    感受到蕭瓊99z.l華的緊張,殷西辭握著她的手緊了緊,雲淡風輕道:“沒什麽,磕著了。”


    “磕著了?”林釗縉素來神經粗廣,哪想那麽多,笑道:“你在哪磕到了?這也太慘了吧。”


    許知巧看了她們會,眼裏已是了然,突然聽到林釗縉這話,生怕他口無遮攔又說出什麽驚世駭俗的話來,於是連忙拉了把林釗縉的袖子。


    果然,他的注意力轉移了,問道:“怎麽了?”


    “幫我盛點湯,謝謝。”


    蕭瓊華拉著殷西辭的手對他們說:“我先和西辭回屋了,你們慢慢聊。”


    “欸欸欸,你兩才回來又要膩在一起啊?”這段時間忙著處理垂楊縣的事,衛聽柏都沒時間跟蕭瓊華好好相處。


    蕭明玉吃完飯已經在喝湯了,她現在精神勁不錯,又開始嘴上不饒人:“呆貨,你可真多餘。”


    “欸?小辮子你怎麽能這樣呢?當初可是我把你從密室裏抱回來的,你非但不感激我,還說我多餘,我哪多餘了?”


    衛聽柏劈裏啪啦說了一大堆,蕭明玉掃了眼兩人離開的背影,心裏隱隱有了大膽的猜測。


    她微微勾著唇,似乎心情不錯,用可憐的目光看著衛聽柏,放下碗道:“我懶得跟你這呆貨多費唇舌。”


    距離一個月的曆練之期僅剩兩天,某天下午,文念初和秦佑軒登門拜訪殷西辭。


    兩人一個貌美如花,一個醜陋猙獰,明明看起來很不搭配,偏偏那身恰到好處的氣質融合在一起,竟讓人生出他倆就是天生一對的錯覺來。


    蕭瓊華看到兩人手牽手,眼睛一亮,笑道:“你們在一起啦?”


    “嗯嗯。”文念初笑著點頭,她已經知道所有的真相,既痛恨秦澤的不擇手段,也憐惜秦佑軒的悲慘遭遇。


    原來當初的直覺都是對的,哪怕秦澤頂著跟秦佑軒一樣的臉,她也無法真正的接納他。


    相反,哪怕秦佑軒毀了容,她對他的喜歡依舊不曾改變。


    殷西辭從屏風後麵走出來,“你們今天來找我所謂何事?”


    秦佑軒拱手道:“我知道殷姑娘醫術超群,希望您能幫我治治這張毀容的臉。”


    哪怕文念初捧著他的臉,一遍遍說自己不在意,可他還是覺得配不上她。


    他這副模樣跟在文念初身邊,她是會被人恥笑的。


    “我曾替你把過脈,毒素聚集在你臉上,隻要解了毒,再用藥膏塗抹,慢慢就會恢複。”殷西辭道:“我們還有兩天就要啟程回都城,你的臉,雲氏藥鋪的童醫師也能治,你可以去找他。”


    “多謝殷姑娘!”


    兩人走後,蕭瓊華關上門,背靠著它,“西辭,你跟雲氏藥鋪的童醫師很熟嗎?”


    她之前在文府見過那位童醫師,看著為人滿身正氣。


    “不算很熟,阿瓊你忘啦,當初我可是偷偷混進雲氏藥鋪打探消息,童醫師見我醫術不錯,心生愛才之意,這才破格提拔我為他的弟子,我也能因此有機會正大光明進文府99z.l見你呀。”


    蕭瓊華點點頭,隨即瞪大眼,問道:“等會,他收你為弟子,那你以後豈不是雲氏藥鋪的人了?!”


    “按理來說是這樣的。”殷西辭天真的看著她,“阿瓊,怎麽啦?”


    蕭瓊華還記得雲氏藥鋪背後那位家主,那可是個狠角色,小溫柔淌進去會不會有危險?


    想到這,蕭瓊華覺得她應該盡快把白叔打理的那些鋪子的生意做大,爭取早日幹掉雲氏藥鋪,一躍成為大梁新一任首富,這樣的話也就沒人敢惹小溫柔了。


    蕭瓊華瞬間感覺身上的擔子變得沉重起來,她深吸一口氣,暗自給自己加油打氣。


    沒事的,她可是頂梁柱,她要給小溫柔過好日子,給她買漂亮的衣裳,昂貴的胭脂水粉和首飾,不能讓她跟了自己受委屈。


    殷西辭不知道蕭瓊華在短短時間裏已經想了那麽多,她伸手晃了晃,溫溫柔柔的問:“阿瓊,你在想什麽?”


    “沒……沒什麽!”


    曆練時間一到,文山書院的人就到各地去把眾學子接回都城,馬車一路跋山涉水,日夜兼程,眾人顛簸了一路,可算回到楓祁山。


    書院門口停了很多馬車,大家背著包袱,神色各有不同,有人落魄如乞丐,有人滿臉憔悴滄桑,有人錦衣華服悠然自得。


    “你們怎麽一個個曬得這麽黑?”


    “別提了,書院把咱們丟在荒漠裏。”


    “荒漠多好,哪像我們被丟在整日下雨的林子裏,那裏潮濕得人都快發黴了,還有亂七八糟的一堆蟲子。”


    “你們都算可以的了,我們才叫慘,直接被丟在土匪門口!”


    “行了,都別跟我們比慘,我們落到大山裏,差點被拉去給別人當相公,當妻子。”


    “哎,希望以後再也別搞什麽春野體驗了,這場曆練下來人都快死了。”


    “哪有這麽誇張?”


    “噓,還別說,這次曆練真的死了人。”


    “啊?!”


    “怎麽回事?”


    “快說啊。”


    門口到處都是談話聲,說什麽的都有,直到監院派秦夫子來疏通眾人,大家這才先回各自住舍洗漱清理。


    這次曆練每支隊伍的情況會折算成一部分的考核成績,留作給下次考核一起統計。


    大家這次在外吃苦受累,再加上有些人受了傷,還有些人意外喪命,這些事都需要給出一個交代,所以書院給眾人放了四天的假,讓他們能有時間調整自己的狀態。


    芙蕖奉蕭瓊華的命去食味閣拿飯菜,屋內沒有旁人,蕭瓊華便可以肆無忌憚湊過去黏著殷西辭。


    自從在文府互相表明心意後,兩人的感情發生飛速變化,她們打打鬧鬧了會,有些累了,便齊齊躺在矮榻上歇息。


    室內昏暗,光線浮浮沉沉,蕭瓊華偏過腦袋,視線落在殷西辭的側顏上,小溫柔的睫毛卷翹且長,撲棱的時候像一把精致的小扇子,她的皮膚也很好,沒有任何瑕疵,吹彈可破。


    “阿瓊,你看我幹嘛?”殷西99z.l辭察覺到她明目張膽的視線,歪著頭,眸光含笑,她摸了摸自己的臉,眼神清純無辜的問:“我臉上是有什麽東西嗎?”


    漂亮的薄唇微微張著,露出一點貝齒,蕭瓊華抿了抿唇,有些口幹舌燥,她伸手捧著殷西辭的臉,身子湊近了些,額頭抵著她的,輕輕問。


    “西辭,我今天可以親親你嘛?”


    蕭瓊華有那熊心,沒那狗膽,每次想和殷西辭親熱的時候,都會問她一句,生怕自己唐突起來會把人嚇跑。


    殷西辭長睫煽動,像振翅欲飛的蝶,她乖順的“嗯”了聲,渾身散發著溫溫柔柔的氣息。


    蕭瓊華珍惜的捧著她的臉,為了方便自己主導,她輕輕抬了抬殷西辭的頭,讓她以一種脖頸微揚的姿態迎合自己。


    這段時間她們親吻的次數約莫兩隻手,蕭瓊華為了讓殷西辭有好的體驗,每次都在上一次的基礎上有進步。


    她憐惜的捧著殷西辭的臉,銜住那抹唇珠,輕柔得像是雨後彎腰輕嗅嬌豔的玫瑰花瓣。


    殷西辭的呼吸漸漸紊亂,眼尾勾起一抹緋,“阿瓊……”


    她闔著眼,溫溫柔柔的嗓音帶著輕顫,宛若海麵上漂泊的浮萍,任由海浪拍打,無所依靠。


    蕭瓊華的唇瓣從唇珠往上,擦過鼻尖,最後落到殷西辭的眼皮上。


    像爛漫春天裏,枝頭的一朵花墜落心尖。


    “許姑娘,你是來找我家小姐的嗎?”


    “嗯,我剛剛敲門,裏麵沒人應,芙蕖,你家小姐去哪了?”


    “啊?小姐就在屋裏呀。”


    屋外傳來芙蕖和許知巧的對話聲,嚇得蕭瓊華趕緊收手,她一本正經的坐在矮榻上整理並未淩亂的衣裳。


    殷西辭趁她沒注意的時候,指尖輕輕碰了碰自己的嘴唇,她像是柔軟無骨的蛇,慢悠悠的爬起來。


    好事被打攪,蕭瓊華怕殷西辭不高興,拉著她的手低聲哄著:“西辭,你別生氣,咱們晚上沒人的時候再繼續好不好?”


    殷西辭眼尾的緋還未褪去,乖乖的點頭,“好。”


    “小姐,許姑娘來了,說是有事要跟您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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