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一炷香功夫後,洪易派遣了五十多人,將重傷的士兵和二百多個俘虜送回沙灘本營。


    他自己則是帶著一眾高手,還有二百多個完好無損的綠營士兵繼續行軍。


    王凡這時卻是遠遠落在了後麵。


    誰也沒有發現,他手中多了一塊暗金色的布匹,好像是一件袈裟。


    這件袈裟卻是王凡從鐵魔綠眉身上剝下來的,私自收藏了起來,雖然有不少士兵看到,卻是沒有人敢說什麽。


    啪!


    王凡輕輕一抖,上麵的灰塵髒汙便全部被抖了幹淨,發出了閃亮閃亮的光澤,映著陽光,袈裟中央有著一個個的文字,卻是一篇經文。


    “……功德篇:如是我聞,一時我問佛,何謂功德?我若以大千世界,無窮珍寶,布施大眾窮苦,使天下太平,人人無疾苦,可有功德?佛曰:無功德。布施,善念為求福,不可講福作為功德,功德在法身,不在求福。見性是功,平等是德,念念無滯,常見本性,真實妙用,是為功……”


    他繼續看了下去。


    “我問佛:念念無滯為功德,如是天魔,本性極惡,依本性惡念,橫行殺戮,是否為功德?佛曰:是功德,天魔本性極惡,認識本性,橫行殺戮,即成自在,與佛平等。”


    真是無聊!


    看完整篇經文後,王凡感覺有些無趣,雙手握住這件袈裟,猛地一發力,打算將它撕碎。


    突然之間,袈裟之上衝出了一道金光,射中了王凡的額頭。


    “咦,有趣,竟然還有一道殘念!”


    王凡沒有躲閃,任由這道金光擊中了自己。


    ……


    無邊無際的海洋之中,一個小島孤立其中。


    小島方圓數十丈,上麵有一棵樹冠遮蔽了大半島嶼的古樹,蒼勁如虯龍,十多個人無法合抱,鬱鬱蔥蔥,枝繁葉茂,無數綠葉晶瑩閃閃,如同綠色瑪瑙般剔透。


    樹下則盤坐著一個年輕人,麵色平淡,雙目緊閉,正在修行。


    正是年輕時候的王凡。


    而這裏,也並不是真實世界,而是王凡的元之空間。


    一道金光閃過,小島上空突然出現了一座九層金山,而九層金山之上,端坐著一尊金色大佛,麵容威嚴、霸道,有一種鎮壓四方,絕霸天地的氣勢。


    “咦,好奇妙的地方,既不是肉竅空間,也不是神魂心海,似真非真,似幻非幻……年輕人,這到底是什麽地方?”大佛發出了轟隆隆的聲音,將海水激起了一圈圈的波紋。


    “沒想到這件袈裟之上竟然還殘留了一道神魂念頭。”樹下的王凡驀地睜開雙眼,看向了懸浮在半空中的大佛,“你應該是禪吧!”


    “你竟然能夠認出我?”金色大佛的麵容出現了微微驚訝的神色,隨即收斂了起來。


    王凡笑了笑。


    他自然能夠認出金色大佛的身份。


    在陽神世界多年,他幾乎徹底恢複了傷勢,也重新具有了天仙第五重境界,推算過去的能力。


    也知道了麵前這尊大佛的真實身份。


    禪!


    創立了中州大禪寺,成為佛門首領的“禪”!他也是上古聖皇“元”的大弟子!法力神通無量,絕霸天下!


    當然,現在出現在這裏的是禪的一道神魂念頭。


    麵對“禪”的詢問,王凡沒有回答,反而再次閉上了眼睛,沉浸在了修行當中。


    若是真正的禪,他還有興趣交流一番。


    “你為何要撕毀我留下的傳承?”金色大佛也沒有動怒,又問道。


    “這種傳承,並沒有留存的必要。”


    過了好一會兒,王凡的聲音再度響了起來。


    “嗯?”禪的聲音中透出了一絲疑惑,又有一絲怒氣,“這是我師尊‘元’親口對我所說的經義。”


    “可笑,若真是元皇想要闡述的本義,那也不算什麽,可惜並不是這樣。”王凡睜開了雙眼,看向了金色大佛“禪”,眼中流露出了危險的光芒,“你曾經詢問元,若以大千世界,無窮珍寶,布施大眾窮苦,使天下太平,人人無疾苦,可有功德?”


    “不錯,師尊也親口回答,無功德!”金色大佛發出了轟隆隆的聲音。


    “嘿嘿,簡直是一派胡言!”王凡的聲音冷了下來。


    “不可能,這是師尊親口所言,無功德。”大佛道。


    “既然有功德心,行功德事,豈會無功德?元皇身為上古人皇,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他說的無功德……指的是你啊!蠢材!”


    若以大千世界無窮珍寶,布施大眾窮苦,使天下太平,人人無疾苦。


    說得簡單,可惜別說是“禪”,便是元皇都做不到。


    隻是吹牛,沒有腳踏實地地去做善事,自然無功德!


    王凡在觀看金色袈裟的時候,他運轉法力,冥冥之中,便看到了一些過去的畫麵,其中就好元皇與禪一問一答的場景。


    他分明看到了,在禪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元皇一臉的無奈之色。


    大概,有一個喜歡吹牛逼的大徒弟,元皇也很絕望吧!


    “你也問過,如是天魔,本性極惡,依本性惡念,橫行殺戮,是否為功德?”王凡道。


    “不錯,師尊說過,是功德,天魔本性極惡,認識本性,橫行殺戮,即成自在,與佛平等。”金色大佛的聲音再次穩定了下來。


    “斷章取義罷了!”王凡嘿然冷笑了起來,“天魔本性極惡,橫行殺戮,認識本性,即成自在,成就功德,可惜,他成就的是天魔一族的功德!而非我人族功德!”


    “你說我說得對嗎?天魔!”


    就在王凡這句話剛剛說完,上古大佛就飛臨到了小島正上方,一掌壓了下來,一股稱霸現在的無上力量,似乎要將整個小島擊沉。


    “竟敢侮辱我佛之奧義,死!”


    金色大佛“禪”的眼神之中蘊含著無窮無盡的殺機,仿佛變成了一尊毀滅明王一樣。


    與此同此,無數道黑氣從九層金山當中散逸了出來,籠罩在金佛的身體之上,為其鍍上了一層不祥的黑色光輝,金佛的氣勢變得越發恐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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