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中央大學院。


    此刻不過辰時,天邊還未出現太陽的蹤影,有些陰暗,但是學院教室裏麵已經坐滿了學生。


    同以往安靜溫書的畫麵不同,今天教室當中不斷有竊竊私語聲傳來,眼神交流亦是不少。


    直到一位身著粗布衣衫的少年到來,場麵才忽然安靜了下來。


    “這些家夥看我的眼神好討厭啊!”


    王凡剛進教室,便感覺到許多不善的目光朝自己投了過來。此刻授課先生仍舊未到,王凡也不想與其他人說話,幹脆取出一本古籍,開始翻看。


    他翻看的並不是這堂課的教材《天明通鑒》,而是他從皇室書庫中借出的《天明武經》。


    《天明武經》是天明皇朝剛剛建立時,由朝廷出錢出力編纂的一部武道大典,上麵幾乎包含了整個中央明洲的武學。


    王凡借出的則是總綱中的一本,講述了武道的源流與發展,更是有相關武道修行境界的演變。


    “凡人、武者、武師、宗師、先天,這是武道最初的五個境界。”王凡仔細研讀《武經》,隻覺眼界大開,收獲良多。


    凡人,不但包括了不通武藝的普通人,便是練就了一身武藝,隻要沒有修煉出真氣,那麽哪怕功夫再高,仍舊算作是凡人。


    武者,便是感元成功的人,感應到元之空間後,提煉真氣有成者,強筋健骨,百病不侵,力量大增,尋常十多個壯漢近不了身。


    武師,真氣積累濃厚,達到極為高深強大的地步,真氣化為液態,便是真元,武者在武師麵前如同三歲小兒一般,不堪一擊。


    宗師,真元渾厚,打通竅穴,武技達到出神入化的境界,又稱為化境。


    先天:返璞歸真,以武入道,引動天地之力,強橫無邊,蘊含了一絲絲神妙。


    這五個便是武道最初的境界,後麵還有更高深的,卻不是如今的王凡可以企及。


    “感應身體之內的元之空間,然後便可以提煉真氣。”王凡喃喃自語,心中充滿了苦惱。


    在地球世界,真氣這種東西並不存在,也無法練就,隻是小說家的臆想之物,但是在這個世界中有了感元之法,卻是讓人能夠真正擁有真氣。


    “皇室當中感元的法門極多,但是我已經試過其中百種,任何一種都沒有成功,難道是我資質太差?”王凡變得有些不自信。


    炎帝共有十八個兒子,除了王凡,其他所有人都已經感元成功。


    包括第十八子王衷也成功感元。


    “一定有辦法的,我身懷崩壞係統,就算不是天命之子,也應該有一番作為才對。”


    他快速翻動書頁,旁若無人。


    周圍不少學生看到這一幕,臉上都有一絲嘲笑。


    王凡進入教室之時並沒有刻意阻擋,所以大家都知曉他所閱的是《天明武經》,也知道他多次感元失敗之事。


    這對諸位皇子來說可是個好消息。


    在天明皇朝,一位皇子哪怕能力再強,若是沒有高深的武道修為,根本不會受到重視。


    這是天明皇朝的現實,也是整個明洲世界的現實。


    “你是在尋找感元之法對嗎?”正當王凡入神之時,一道聲音在耳邊響起。


    聲音清脆悅耳,仿如溪水清泉,又有如珠落玉盤。


    王凡瞬間便知曉了聲音的主人。


    月郡主。


    王凡不經意間瞥了一眼左前方,那裏有一位藍衣的少女正安坐在書桌後溫書,並沒有回頭。


    但是她的聲音卻清晰地傳了過來。


    聲音與她的氣質相似,雖然平和,但是卻帶上了一絲清冷的意味,好像秋霜一般純淨微寒。


    這是一個難以親近的女子,王凡很快便得出了這個結論。


    光是看她的氣質,便有一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感覺。


    “傳音入密,利用真氣傳音,他人無法發覺麽……”王凡雖然沒有練武,但是對這項武功技巧知曉甚多。


    他掃了一眼周圍,無人發覺月郡主正在與他說話。


    “如果想要回答我,直接用筆在書頁之上寫字即可。”清冷的聲音再次傳遞了過來,依舊動聽,甚至讓王凡產生了享受的感覺。


    但他很快便清醒了過來,沒有沉醉其中。


    月郡主並非皇帝之女,而是已故皇後的侄女。


    楊皇後故去多年,炎帝一直未立新後,可見對其感情極為深厚。愛屋及烏,將皇後的侄女封為郡主這件事也可以理解。


    這位月郡主的追求者甚多,不乏諸位皇子、世家嫡子,不但是因為她受到炎帝的寵愛,更是因為她的父親。


    她的父親正是楊家的家主,同時是禮部尚書、當朝國舅——楊紹。


    若是哪位皇子獲得了月郡主的青睞,便可以獲得楊家的支持,那麽繼承太子之位的幾率大增,又豈能不讓人趨之若鶩?


    如果讓他們知道此刻月郡主正在與王凡說悄悄話,隻怕殺了王凡的心都有。


    “是的,皇宮之內大部分感元方法全都嚐試過,無法成功。”王凡倒持筆杆,在書頁之上書寫,並沒有留下字跡。


    同時心中有些好奇,此刻月郡主背對著他,如何知曉他寫了哪些字。


    “是聽聲辯位嗎?”王凡心中猜測。


    背對著王凡,自然無法看到王凡手中動作,但是筆杆在書頁之上劃動有聲音發出,可能月郡主便是借助聲音確認。


    但是王凡總覺得沒有那麽簡單。


    “我曾經聽聞過一個故事,講述的是天明大帝感元的方法,他也如同你一樣,少年之時無法感應元之空間的存在。”月郡主聲音不疾不徐。


    王凡的呼吸聲陡然粗重了起來。


    天明大帝!無法感元!


    冥冥中王凡抓到了一些東西,心情陡然變得緊張期待起來。


    “後來呢?”


    王凡有些急切,手中筆杆書寫的速度快了許多,力道也變大了,在上麵留下了明顯的痕跡。


    “後來,他在一座遺跡中找到了秘寶,借助秘寶順利感元,之後就是大帝崛起之路,史書中都有記載。”月郡主的聲音微微有了些波動,似乎是景仰,又似乎有一些其他的情緒在內。


    “那秘寶呢?在國庫當中嗎?”王凡心髒砰砰直跳,差點激動地發出聲音。


    作為開國大帝,寶物留存在國庫中的幾率很大,由不得王凡不激動。


    這可是能夠幫助天明大帝奠基的神寶,想來也不會有什麽副作用。


    “當年人族與妖族大戰,被毀掉了。”月郡主的聲音再次恢複了清冷。


    王凡瞬間感覺被一盆冰水從頭潑到腳。


    涼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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