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子話音落地一瞬間,領頭的男人便聽到自己的背後的棺材裏發出了“咯吱咯吱”的聲音,就像有人在用指甲撓木板似的。


    與此同時,他猛地察覺到背後襲來了一道陰風,當即蹲下身子朝旁邊一滾!


    而背後的那具女屍,則是直挺挺地就撲到了亮子的身上。


    “啊!”


    女屍的指甲發黑,緊緊地掐在了亮子的左右小臂上,有幾根手指的指甲甚至指甲刺入了皮膚裏麵幾分!亮子的兩臂上瞬間就沁出了黑色的鮮血,光是看這血液的顏色就知道,他被沾上屍毒了。


    亮子雖然看起來人高馬大的一個,但實際上卻貪生怕死得很,要不然也不會又對著紙紮人磕頭求饒,又被這女屍給嚇尿了。


    這會兒,被女屍抓住之後,亮子更是完全沒有了半點膽氣,整個人軟得如同一灘爛泥一樣,閉著眼睛就嚎哭了起來。


    見到此情此景,領頭的男人也是被嚇出了一身冷汗,這女屍起棺的時候他就已經仔細檢查過了,肯定是死了足足有一天的時間了,腹部都開始出現腐爛的掙紮了,又怎麽會突然從棺材裏撲出來,抓住亮子的手臂呢?


    難道真的像亮子說的那樣,這是詐屍了?


    幹這行當的人,多多少少都有聽說過一些古怪的傳言,有人就說,人死的時候,有時候胸口裏還會殘留著一口氣沒咽下去,可能是怨氣、怒氣、也有可能是不服氣。


    但是,詐屍不同於複活,也不同於借屍還魂,屍體胸口裏的那一口氣,是絕對不能完全支撐起屍體複活的,隻會讓屍體腐爛得更緩慢一些。


    而如果在下葬前,這樣的屍體被貓狗鼠一類的動物衝撞了的話,就極有可能會被動物的靈魂附到屍體上,引起詐屍。


    詐屍的屍體是沒有意識的,隻會像是野獸一般地胡亂撕咬,一直要到胸中的那口氣徹徹底底地累出來後,屍體才會安息。


    眼前的這具女屍,一定是因為什麽緣故,才詐屍的。領頭的男人飛快的思索著,這一整晚的,也沒見有什麽山裏的野生動物跑進來衝撞了屍體啊!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呢?


    就在領頭的男人愣神間,亮子慌張地將女屍從自己身上推開,可那女屍卻仿佛認準了他似的,一把又撲上去抓住了他的腳踝!


    那黑色的指甲再一次緊緊的陷入了肉裏,疼得亮子哭嚎了起來,整個人屁滾尿流的就這麽拖著女屍在地上爬行起來。


    可不管亮子如何掙紮著用腳去踢那雙毫無血色的手,那女屍就是死死地掐著他的腳踝,沒有辦法,亮子隻得使出吃奶的勁兒,用力爬到了領頭男人的麵前,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緊緊地抓住了對方的褲腿。


    “大哥!救我、救我啊!”


    亮子哭得鼻涕眼淚橫流,仔細一看還會發現,就這麽一會兒的功夫,他的眼瞼下方竟然就有些微微發黑了!


    領頭的男人眯了眯眼,注意到了強子和女屍的嘴角,都掛著一絲鮮紅的血跡,當即就氣憤地罵道:“你小子個蠢貨!身上見血了怎麽也不注意點兒!?這女人被巫鳳來那老巫婆害死,又把屍首藏到這荒郊野嶺,她心中肯定是有怨念的!”


    “剛才你跌進棺材裏,準是嘴角上的血氣沾到她身上了!我估計過一會兒,這女屍就要徹底詐屍了,到時候她的行動肯定更加靈活,絕對會像瘋狗一樣把咱們給咬碎!”


    說這話的時候,領頭的男人腳上用力地甩了幾下,企圖將亮子抓著他褲管的手甩開,眼神遊移,一副隨時準備跑路的模樣。


    亮子的腳踝被那女屍緊緊的掐住,看架勢正一點兒一點兒地順著他的身子攀爬上來,亮子更是慌得不行,一邊用力的蹬著那女屍,一邊哀求地看向自己的大哥,哭喊道:“大哥、大哥!咱們兄弟倆一起出生入死這麽久了,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我對你向來是唯命是從,把你當親大哥看,你可不能就這樣拋下我不管啊!這女屍待會絕對會把我咬死的!”


    聞言,領頭的男人絲毫不為所動,甚至彎下腰用手去掰亮子的雙手,惺惺作態地說道:“亮子,不是大哥不想救你,大哥也是無能為力啊!你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鮮血會不斷地被這女屍吸收到身體裏麵,再過一會,等她徹底詐屍,我也要跟你一起死在這兒了!你既然是大哥的好兄弟,肯定不會忍心大哥這樣白白送命的吧?”


    聽到這話,亮子愣了一下,心中突然悲愴起來,他娘的,沒想到這兄弟情誼,竟然在對方眼中一文不值!


    平日嘴上掛著“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可真到了大難當前的時候,對方立馬就跟他恩斷義絕了,真是可笑!


    亮子越想越氣,越想越悲從中來,瞬間,眼中的懼怕慌張就被一抹凶光給替代了,昂起頭大罵道:“操你媽的,吳卓你個鱉孫!要是早知道你是這麽一個忘恩負義的狗雜種,老子死都不會跟你拜把子的!”


    叫吳卓的領頭男人絲毫沒有因為對方難聽的辱罵生氣,陰惻惻地笑了一聲,說道:“亮子,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更何況咱們幹的這勾當,也沒少損陰德,老子也不怕你死後來找我索命!你若是幹脆點兒鬆開手,外麵那孩子的屍體賣得的錢,我會轉一半給你家裏的老母。”


    “操你媽的,你當老子傻啊?你會那麽好心,賺到的錢還給我媽寄一半過去?到時候指不定自己拿著錢去那兒快活呢!”亮子越想越氣,咬緊牙關死死地拽住了吳卓的褲腿,嘶吼道:“狗東西,想把老子一個人留在這裏喂女屍,不可能!”


    亮子瞪大著雙眼,臉上的表情十分扭曲,嘴裏嘿嘿嘿地冷笑著,整個人看起來已經有幾分癲狂。


    見狀,吳卓知道亮子現在是鐵了心的想要拉自己當墊背的了,當即搖了搖頭,掀開褲管,隻見他的襪子裏別著一把鋒利的匕首,掏出那把匕首捏在手裏,吳卓俯視著亮子,眼神變得陰冷:“他娘的,你不鬆手是吧?我讓你不鬆手……讓你不鬆手……”


    “噗!噗!”


    隨著手起刀落,鋒利的匕首一下一下地狠紮在亮子的手臂上,很快,就密密麻麻地戳出了幾個血窟窿來,整個山洞裏的地麵上,鮮血四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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