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徐建濫用職權一事後,秦景山許諾,會在最近一周內落實合夥開新公司的事,蕭雲也沒多做逗留,簡單寒暄了一會兒後,便離開了海康醫藥的大樓。


    回到知子醫館後,已經臨近中午。


    剛到大門口,就看見二十幾個黑衣保鏢,齊刷刷地立在門外,要是每人再戴個墨鏡,那就是標準的黑社會那調調兒了。


    一看到蕭雲回來,兩排人高馬大的漢子頓時欣喜不已,連忙齊齊地鞠了一躬,高聲喊道:“蕭神醫好!”


    這突如其來的聲響,將醫館內正在喝茶的蕭貞靜嚇得劇烈咳嗽起來。


    “咳咳咳!”


    等她咳嗽完,剛一抬頭,就看到自己的兒子唇角微勾,帶著一股從容不迫的自信,從門外緩步走了進來。


    一時間,蕭貞靜竟然覺得自己仿佛在兒子身上,看到了那個男人的身影。


    正在她還在愣神間,身旁的陳茹早已起身迎了上前,滿臉堆笑,點頭哈腰地就朝蕭雲說道:“蕭神醫,您可算回來了,來來,先喝口茶。”


    說著,陳茹十分殷勤地親自去給他倒了一杯茶水端過來。


    蕭雲淡淡地掃了一眼醫館內堆成小山似的禮物,順手接過了茶杯,輕抿了一口,這才開口道:“夫人,昨天我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了,隻要你好生超度了那孩子,你丈夫是不會有性命之憂的。”


    陳茹神色慌張,急忙哀求道:“蕭神醫,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是我陳茹教子無方,才讓那臭小子給您添堵了。”


    “可我丈夫的身體實在經不起折騰了,您宰相肚裏能撐船,就出手救救我丈夫吧!”


    “夫人,你這話可說得太重了,我蕭雲不過是一個浪得虛名的江湖遊醫,哪裏有本事治得好你丈夫的病呢?”蕭雲語調清淺,臉上沒有什麽表情。


    陳茹一聽,臉色“唰”的一下子就白了,差點就哭了出來:“蕭神醫,都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您就大發慈悲,出手救救我丈夫吧!我……我給您跪下了!”


    事實上,陳茹向來心高氣傲慣了,哪裏會真的想給蕭雲下跪呢?


    她就是吃準了蕭貞靜老實善良的性格,斷定對方一定不會袖手旁觀,


    還會出麵阻止自己下跪。


    果不其然。


    正當陳茹惺惺作態的彎了彎膝蓋的時候,蕭貞靜一把拉住了她。


    “哎哎哎!陳女士,你這是做什麽?趕緊起來、趕緊起來!”


    “不!蕭大姐,是我們有錯在先,現在要想蕭神醫消氣,我非跪不可!”陳茹一副入戲的模樣,委屈巴巴地說道。


    聞言,蕭貞靜有些不悅地瞪了兒子一眼,哼聲道:“雲兒,既然人家都誠心誠意的道歉了,你又何必咄咄逼人呢?你身為醫生,不就是救死扶傷的嗎?怎麽還能在這裏擺架子呢?”


    蕭雲那儒雅的臉上,頓時布滿了寒霜,冷冷地回答道:“媽,我的確是醫生,可同樣的,我也是個人,是有尊嚴的!”


    “之前我好心好意地去李家幫她丈夫治病,可她是怎麽對我的?聽信旁人的汙蔑,不分青紅皂白就對我惡言相向!”


    “我出手保住她丈夫的性命,已經是仁至義盡!剩下的,就是他們李家自己的事了。”


    蕭貞靜一愣,沒想到兒子竟然真的會狠下心來見死不救。


    在她看來,做醫生的,以德報怨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事實上,蕭雲從小到大,的確一直都在按照母親教導的,以一顆善良的心去對待他人。


    可在這段時間經曆了種種事情後,他發現,他對別人的一再忍讓,卻並沒有換來對方的感激。


    相反,何小語的背叛,楊倩的糾纏不清,趙高宇的蓄意陷害,還有周立新的買凶殺人,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他的一時心軟。


    想到這,蕭雲豁然起身,麵沉如水地朝陳茹說道:“夫人,請回吧。”


    他已經不想再浪費自己的善良了。


    這樣的人,不值得。


    然而,蕭貞靜卻勃然大怒,一拍桌子喝道:“蕭雲!你給我站住!”


    她怒衝衝地走到蕭雲麵前,攔下了他的去路,說教道:“人生在世,誰又沒有些缺點和錯誤呢?媽以前怎麽教你的?做人做事,要把握分寸,適可而止!”


    “得饒人處且饒人,既然他們李家已經向你道歉了,你又何必拒不醫治她的丈夫呢?”


    “凡事不要做盡,留三分餘地於人,也是餘德於己!更何況你還是一位醫生!”


    “你現在,馬上跟著這位陳女士去她家,替她丈夫把病治好!”


    蕭雲眉頭微皺,默而不語。


    見自己苦口婆心地講了這麽多道理,兒子卻不為所動,蕭貞靜氣得不行,當即臉色就有些不太好看,按著胸口說道:“好,好啊!你現在翅膀硬了,可以不聽媽的話了是吧?”


    在她看來,陳茹並不是個多麽刁鑽的人,兒子會這樣為難對方,肯定是因為現在他名氣大了,所以有些飄飄然了。


    畢竟,開業那天她也見識過了,如今兒子的人脈、地位,已經今非昔比!


    她實在擔心兒子會違背初心,慢慢地變成一個仗勢欺人的俗人!


    “媽。”蕭雲無奈地看了母親一眼,“您知道昨天他們一家給我受了什麽氣嗎?”


    “既然人家都說是誤會,也道歉了,你又何必死咬著不放呢?”蕭貞靜壓根不聽兒子解釋,執拗地說道:“蕭雲,你要是不治好她丈夫的病,從今以後,我就沒你這個兒子!”


    見狀,一旁的唐晶靈趕忙上前勸道:“太師母!您這是什麽話?”


    說完,又急忙轉身拉了拉蕭雲的胳膊,朝他使了個眼色:“師父,你就當看在太師母的麵子上,幫他們一次吧,免得太師母氣壞了身子。”


    蕭雲眉頭深鎖,眼眸幽寒地看向陳茹。


    陳茹頓時身子一抖,下意識地就吞了吞口水,心中暗暗叫苦。


    媽呀,怎麽感覺好像把關係越搞越僵了?


    “蕭神醫,我、我們李家,是真心實意地想向您道歉的……”她強扯起一絲笑容說道。


    蕭雲冷冷一笑,沒有言語,而是直接走到了旁邊的桌前,拿起紙筆飛快的寫下了一個方子。


    “將這方子上的十三味藥,研磨成末,再取百花蜜混合,搓成黃豆大小的丸子,一天服用三次,一次九顆!”


    “製作出來的藥丸,若是沒有吃完的,必須密封起來,不要讓藥氣泄露!”


    “三天後,一天隻服用一次,一次十八顆。一周之後,你丈夫身上的鱗片就會全部脫落幹淨!”


    “還有,這期間無論如何都不能碰到冷水!”


    陳茹欣喜受寵若驚地接過藥方,卻看都沒看一眼,趕緊就先朝蕭雲深深地鞠了一躬:“蕭神醫,真是謝謝您了!我們李家欠您一個人情,以後,您的事,就是我們李家的事!”


    蕭雲也不想再跟這種人廢話什麽,揮了揮手說道:“既然藥方已經寫給你了,那就不送了。”


    要不是母親苦苦相逼,他才不會就這麽算了!


    見蕭雲下了逐客令,陳茹趕緊搶步閃到他的麵前,諂媚地說道:“蕭神醫,今天因為我這點兒破事,讓您母親動怒了,真是不好意思!”


    “我家裏有個晚清太後戴過的翡翠手鐲,之後我讓人給您送來!”


    “您母親戴,一定非常適合!”


    陳茹身子微躬,眼睛笑得眯到了一起:“還請蕭神醫給個麵子,不要嫌棄,都說冤家宜解不宜結,咱們之間的誤會,就讓它過去吧!”


    蕭雲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沉吟片刻,這才淡淡地點了點頭:“嗯,晚上你送到我家裏吧。”


    母親今天大動肝火,倒的確是可以把這鐲子當成禮物,討她開心一下。


    “好、好!”陳茹這才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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